苞括宇宙 总揽人物——闵凡路先生《时代风云录组赋》读后

王改正

闵凡路先生的《中华复兴赋》刊发在《中华辞赋》总第8期，他在文尾有一段附言：酝酿年余，几度起笔搁笔，数易其稿，终在今夏完成《中华复兴赋》。如此宏大主题，千字难书也。至此，我的《世界和平赋》《中华复兴赋》《为人民服务赋》，三合一组时代风云录，作为我写给和平发展大时代的歌，献给中华复兴大时代的赋。

阅读欣赏这一组反映时代风云的辞赋作品，探讨《中华辞赋》在新时代的创新和发展，我从中获益匪浅。习主席指出：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从这一组辞赋作品可以看出：时代风云是文学之母，社会实践是辞赋创作之源。

时代主题，对一个国家和民族来说，是全球性、战略性、全局性的核心问题，它决定了我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对一个辞赋家来说，是胸怀和识宇，也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它决定了一个作家的眼界和思想的高度。

改革开放以来,共产党不断丰富、完善和调整对世界的认识，形成了以“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这样一个判断为核心的时代观。在这样的时代大主题下，每一个作家都要思考：这个世界应该是怎样的，这个国家应该是怎样的，这个民族应该是怎样的？闵先生这三篇赋，以辞赋文学的形式回答了这三个重大问题！

《世界和平赋》，是一篇和平宣言，是习近平“同心维护和平，共创美好未来”“和平犹如空气和阳光，受益而不觉，失之则难存”等维护世界和平理念的辞赋文学阐释。这篇赋在2014年6月由“神舟十号”载人飞船送入太空，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的和平理念和诉求，真可谓“悠悠中华情，天宇来作证”。新华社电视台还制作成《世界和平赋》电视片海内外播放。

《中华复兴赋》雅颂“中国梦、复兴梦，百年梦想化宏图；民族魂、英雄魂，万代魂魄蕴风骨。”“中华儿女，不忘初心，保国家发展之树长青；矢志合力，护世界和平之基永固。”赋中主旨阐述的中华复兴伟大梦想，与世界和平之发展紧密关联。这篇赋在《中华辞赋》刊发后，《人民日报海外版》《新华每日电讯》《半月谈》《中国民族博览》以及中国网等各种网站刊登。

《为人民服务赋》以优美朴实的辞赋语言，解说中国共产党人的宗旨，陈述“官出于民，为民之仆”的理念，提出“人民利益无小事，夙夜在公；‘苟利国家生死以’，心无旁骛”的箴言。这篇赋的书法作品，2015年被中南海收藏，悬挂于会议室，获得中央直属机关党委“七一”征文一等奖，新华社征文特等奖。曾在多家诗赋吟诵会上朗诵。

这三篇赋，放在时代大背景下思考，其实是一个整体。中国离不开世界，世界更需要中国。这是《世界和平赋》的宗旨所在。“中华复兴”，实现民族振兴的千古伟业，是中国对全世界最重大的贡献。这一伟大梦想，是为着全体人民的福祉，而梦想的实现也只有依靠全体人民的创造性劳动，这是共产党领导人民百年奋斗的宗旨所在。

除了这三篇代表性的辞赋，闵先生还有许多反映时代大主题的辞赋作品如《春风万里赋神州》《大庆精神赋》《华尔街神话祭》等。这些作品都反映着伟大时代的核心价值追求，彰显着丰富的时代精神。

阅读闵先生这些精心创作的辞赋作品，我粗浅地认为有如下一些特色：

一、辞赋家要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习近平要求文学艺术家“应该成为时代风气的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通过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书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时代的进步要求，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我一直感到，闵先生写出这一组赋作，不是偶然的，是他胸中有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责任感使然。大家都知道，闵先生从大学毕业到退休，一直在新华社工作，从翻译、记者、编辑，一直做到新华社副总编辑，是学富五车的新闻泰斗。他亲自创办了《半月谈》《新华每日电讯》《环球纪事》等6种刊物，《中华辞赋》就是他退休后和几位同仁发起创办的。

新华社是党的喉舌，是国家的喉舌，也是中国观察、了解、判断世界风云最重要的瞭望哨，所有人员，上至总编辑下到普通工作人员，最重要的素质要求是胸怀全局。即习主席说的，着眼全局做新闻工作。因为“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闵先生一生养成的职业习惯，每时每刻都在观察世界，都在研究世界风云变幻，都在思考中华民族在风起云涌的世界上怎样决策和应对，直到现在仍然保持着这样的思维方式。国家和民族在世界大背景下的命运，是他经常思考的重大课题，也是他念念在兹的使命和责任。王德艳老师曾对我多次说过，闵先生对世界大势的关注令人感叹，他在每时每刻，每天都会谈到世界和中国发生的重大事件，分析其背景和规律，并将这种思考变成优美的文章。这三篇赋，其实就是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下，闵先生以世界眼光、以家国情怀长期构思、精心斟酌、反复推敲的结果。

二、在书写时代精神的创作中体现文化传承。辞赋创作怎样反映时代主题？怎样书写广大人民的精神面貌？这一组辞赋是很好的样板。每位辞赋家首先要明确自己所处的时代，所在的家国，所属的民族。中华辞赋，是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学形式，当代的辞赋作品，是在五千年中华文化的肥沃土壤里生长出来的艺术。这种遗传基因一样的文化根脉，永远不能、也不会被丢弃。闵先生这一组赋作，首先是对中国辞赋文学传统的继承，更是立足当代、服务于当代审美需求的。是以新的视角、新的内容、新的语言，赋予作品以鲜活的时代内涵。习主席要求对传统资源进行创造性转化，我理解，最重要的就是以优美的辞赋文学形式，赋予鲜美的时代内容。以这样的创作，达到习主席要求的，“把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激活其内在的强大生命力，让中华文化同各国人民创造的多彩文化一道，为人类提供正确精神指引”。这就是习主席所说的“不仅要有当代生活的底蕴，而且要有文化传统的血脉”作品。

这三篇赋作的时代背景，是我们所熟知的。《世界和平赋》之序即提出警世之言：“世界风云变幻，和平前路维艰。”而正文之开篇即将惊心动魄的战争与和平主平的大主题展示出来：“和与战，鸽与剑，争论几十世纪；血与火，弹与烟，毁灭亿万家园”。接着将历史之警示、当今世界之现状、中华民族的和平观念，层层展开，最后以人类和平的希望作结，让人读之深思。

当然，辞赋家也可以创作不同风格、不同类型、不同题材的作品。但是，无论是世界风云大主题作品还是陶冶性情的景物小品，其胸怀一定是广博的，小赋也一定是在这广阔原野上开放的辞赋花朵。我读了闵先生创作的《荷塘赋》，那是一篇描写新华社在昌平的基地一片荷塘景色的小赋，音节流畅，语言优美：“叹宇宙之寥廓，感自然之温馨；享今宵之静谧，洗昨日之征尘；哀世界之乱象，祈天下之太平；话民生之甘苦，抒山海之抱襟。”读来令人心清气静，畅快轻松。即使这样的小赋，也同样能从“叹宇宙之寥廓”“洗昨日之征尘”“抒山海之抱襟”这样的语言里感受到作者的器识和胸怀。

三、充分展示中华辞赋美学精神。在人类社会里，科学旨在求真，艺术旨在求美。习主席2014年10月15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我们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中华辞赋是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学形式，有着两千多年的积淀，也有着近现代和当代的时代气息。辞赋艺术有极强的生命力，是因为它具有独特的其他国家所没有的文学审美；也有广阔的发展空间，是因为它有着广泛的心理需求。当下辞赋文学的复苏和发展恰恰说明了，盛世兴而辞赋兴。两千多年来无数辞赋家们的创作实践形成了辞赋文学的审美规律。闵先生创办《中华辞赋》，是基于对辞赋美学充分的文化自信。他自己的作品，也力求以最优美的辞赋语言书写当代辞赋作品。《时代风云录组赋》是在当今风云变幻的世界上，发现生活的本质，关注时代特色，以坚定的人生坐标指导创作，以辞赋艺术审美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感受。辞赋是追求美的文学，他把自己的热情和爱，融入作品，以美的作品吸引读者，陶冶心灵。讲求文采，寓理于情。语言凝练，意境深浓。力求在传承辞赋美学精神中展现新时代的辞赋审美风范。

读这一组赋，我想起两千年前，辞赋家司马相如关于辞赋文学的审美规律说：“合綦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此赋家之迹也。赋家之心，苞括宇宙，总览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这是说，辞赋对文采铺张和音韵和谐要求很严。就像期望以丝线铺陈锦绣，彩丝飞扬，经纬有致，优美华丽。而赋的语言音调之美，就如音乐的宫商协和，动听悦耳。这是说的辞赋表达方式。我以为，闵先生的赋作，在语言文采上都是这样追求的。而从辞赋创作上讲，赋家之心，是第一位的，灵感心神之构思，要以包笼宇宙，无限广阔的视野，总揽人物世事，融入笔下的作品。这个创作过程，是作家内心的活动，形象思维与理性思维相互作用的过程。这样的创作思想，仍然适合当下的辞赋创作。这样的创作，也是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司马相如在创作辞赋时心中所“苞括”的“宇宙”，是两千年前的大汉时代，他心中的“人物”，乃那个时代的“人”和“物”。闵先生和我们在座辞赋家们所处的“宇宙”，是习近平主席领导中国人民在风起云涌的世界上，创造中华复兴梦想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人”，是伟大的全体中国人；这个时代的“物”，是十三亿人民的江山社稷。辞赋家总揽之人物，就是要总揽这样的人、这样的物。在这样的视野里，思考《世界和平赋》，就能知道中华民族在世界潮流中的历史定位；思考《中华复兴赋》，就能知道中华民族复兴的中国梦在世界和平发展中的份量；思考《为人民服务赋》，就能知道，这“服务”二字的高度，就能认识到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努力为之奋斗、牺牲而永不放弃的宗旨，知道“人民”在共产党人心中的神圣。这样的胸怀和思考，是当代最重要的辞赋文学审美精神。

从艺术角度看这三篇赋也很有时代特色。一是从结构布局上看，三篇赋都是长期酝酿、精心思考的基础上安排节奏层次的。例如《世界和平赋》，简短序言即高屋建瓴，提出和平理念，这个理念，就是当代中国提出的和平发展理念。这就开明宗义地点出了文章主题。而后第一段，起首，从战争与和平世界的时代主题展开。第二段承接，论说战争与和平世界主题下，战争之惨烈，人类之悲壮。第三段，是转，中国因战争与和平时代备受战乱之苦，因而更加希望世界和平，中国梦，是和平发展之梦。承上段战争与和平时代到和平与发展时代的转换。第四段，具体论说当下世界的时代特色，这些特色，是和平与发展时代的特色，和平之可贵，征途之坎坷。铺陈当代世界大势，虽然整体上是和平与发展，仍然有许多不安定的因素。在这一段结尾，铺陈了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下，许多不和平现象，提出天下和平之重要。五六两段，是合，陈述文章主题，即和平理念。结尾是再次点出主题：把和平火炬点起来，长明不熄，亿万斯年！与文章标题、与序言相呼应。所以说，这是一个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而主题又很突出的作品。辞赋理论家徐结教授说：辞赋是一种结构的艺术。我们说，写文章要讲究起承转合，辞赋，更要讲究起承转合。这种结构布局的章法规律，在闵先生这篇辞赋中体现很突出、很典型。这为新时代创作辞赋作品，提供了很好的样板。二是从语言看，是当代的，当下的，没有辞藻堆砌，通俗易懂，没有古奥难识的文字，没有佶屈聱牙的语句，也没有晦涩陌生的用典。三是从赋文特色看，多以骈偶语句铺陈论说，充分运用了排偶对仗，增强了阅读的节奏感和跌宕感。我还注意到，三篇赋的用韵，是以现代汉语普通话为标准的。我读其赋，深感其文采焕发而通达畅快。这也是辞赋用韵的时代要求。

当代辞赋家们是幸运的，我们身处的时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梦想的历史进程之中。这波澜壮阔的时代，为辞赋文学创作提供了极其丰富的素材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当前，辞赋文学虽然已经开始复苏，也涌现出一批力作，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历史的辉煌，远远不能满足人民对这种艺术的期待。而辞赋家们为中国梦贡献力量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自己的人格才华，倾尽心血才华，不断推出反映时代风云、歌颂人民奋斗、描绘山河胜景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