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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阿吉.米斯赫尔诗选

2018-11-13李以亮

扬子江诗刊 2018年2期
关键词:数学老师乌鸦尾巴

李以亮 译

她.狗

当她看到我在早上

从房子里出来向田野走去

她围着我跳来跳去

在道路上

一个长而精确的句子

关于幸福。

骄傲于自己的名字

她冲进乌鸦群

只是为了证明她守卫着

这个院子。

她嘴里叼着一只小鸡回来。

它一定是逃出了邻居的鸡笼。

她不吃它,也不放它走,

就站在那儿,让那只家禽在她的牙齿间冒着热气

尾巴有点害羞地摇摆

一半像雌狗,一半像雌狼

迷失于边界。

她没有钱

没有衣服

也没有心怀怨恨。

饿时——她吃东西。

渴时——她喝水。

累时,就伸展四肢

在灌木丛下睡去。

总在我身边

她去我想去的地方

在我动身之前。

我的数学老师爱泼斯坦

喜欢把我叫到黑板前。

他说我的脑瓜只适合戴帽子,

如果一只鸟儿长着我的脑子

它只会倒着飞。

他让我去放鹅。

现在,他的判决已经过去多年,

我坐在棕榈树下,

与我的三只漂亮的鹅在一起,

我想我的数学老师是有远见的,

他是对的。

因为没有什么比起照看它们

更令我高兴的了,

看它们围攻一块块面包碎屑,

快乐地摇着尾巴,

或者,在我拿软管

喷洒它们时,

在水珠下

愣住

昂着头

身体向后展开,

仿佛记起了遥远的湖泊。

我的数学老师早已死了,

一起死去的还有那些

我从来没有解决的问题。

我喜欢帽子

并且总在傍晚

在鸟儿飞回树林时

寻找那倒着飞的一只。

在树和非树之间

我哪儿也不去。

我是太过陈旧了

不能从上下文里移出,

我的懒散愿意留在

它在的地方,安居于

夜晚的熟悉空间,

坐在台阶上,

想象力得到极大满足,

搜寻的双眼歇息在

我的眼窝里。

我为何要起来,

来来去去,搅扰事物。

我呼吸着

一整座芳香的果园——

棕榈叶从天空的挡风玻璃上擦去了

爱情逝去后留下的话语,

乌鸦也一个接一个在柏树里

开始休息,犹如血液在寂静里。

思想并不垂涎它的内容。

我只是在这里,在树和非树之间,

我的门敞开,柔和的夜晚

召唤进屋子。

建 议

吸一口气,然后飞离:

去月球,

去火星,

去银河系,

暗物质乳状的光晕。

一旦到了那里,要慢慢地

返回:

仙后座,

小熊星座之尾,

海洋,大陆,

这个地球,

散落着一层人类,

嗡嗡作响的电。

然后,在你房间的

一张木椅上,

对自己反复说:

我的话被曲解了。

我被错误地引用了。

快 照

后背突然显露

在一面正对镜子的

镜子里

在旅馆的浴室

在一个外国城市——

这里没有别人

除了我——

所以它一定是我的:

苍白的月球表面

一些沟蚀火山口

和脂肪堆积的小山

这是我第一次

登陆并插上

一面旗帜。

那时候

当我们无限地爱时,没有上帝

来取走他应得的

我们朝他微微一笑因为我们觉得

他不值更多。

远处的凝视者啊,我们将信任置于

爱的点心:

欲望的小煎饼

为七年的好时光

仅仅为第一次起跳

跃入深渊

而生长的翅膀。

预备役的爱情报告

带着全副装备和秘密口令

爱情给她自己发布了一道召集令

进入午夜的梦

在房间里喷洒

角豆树的花一样的

精液的气味

去吧,我对她说。

战争结束了。

在你离开这里之前

给我写一百遍:

原谅我向你呈现的是一个逃兵的身体。

备忘录

在你祈祷时,你不停地说啊说。

现在,轮到你倾听了:

没有什么能被理解

通过这件词语的破衣,

这些向后倒塌的字母的多米诺牌

你理应知道

在自然界,不存在直线,尤其

在天与地相交的地平线上——

那里都是山丘和隆起的东西。

这一规则,对你们同样有效。

记住,在你沉浸于这首诗之前

春天开始披上鹅黄,

两片嫩芽长出,

它们只为温和者保存的力量,

抬高了这地球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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