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卡和借记卡支付的加油成本

编译／本刊记者 齐铁健

消费者在加油机上使用信用卡和借记卡非常方便。但消费者在享受便利的背后，经营者也要承担成本。

因为加油机被认为是无人值守的消费终端，所以在加油机上使用银行卡需要支付的费率往往高于商店内部。 供图/视觉中国

NACS对美国消费者的调查结果显示，目前四分之三的驾驶者在加油的过程中使用信用卡进行支付。信用卡在加油机上的这种支付方式，已经遍及零售的各个领域。美国银行联合机构的调查数据显示，2003年以来，美国消费者在商店更愿意使用信用卡或是借记卡消费，而不使用现金或是支票进行支付。

每天美国加油站的消费者达到3900万人次，其中2900万人次在加油机上进行直接付费。然而，这个系统也存在问题。信用卡和借记卡主要被Visa和MasterCard两大发卡公司所垄断，所以消费者在使用信用卡和借记卡进行支付的时候，商家需要支付一定利率的费用。这些零售商还要遵循这两大发卡公司提出一些规则。在当今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环境下，零售商要做出抉择是接受信用卡和借记卡支付，还是拒绝这种支付方式。

在接受信用卡和借记卡支付的时候，零售商必须遵守数百页的复杂规则。发卡公司收取的费率也根据商店规模，甚至顾客的数量而发生变化。零售商支付卡片费用基于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消费者所使用银行卡的类型。其中，奖励型银行卡是零售商最愿意接受的一种银行卡。二是商店的规模。大型零售商在促销过程中，银行卡的交易金额比较大，所以大型零售商可以支付较低的费率。三是，银行卡的使用方式。在加油机使用银行卡需要支付的费率往往高于商店内部，因为加油机被认为是无人值守的消费终端。

事实上，加油站付款的便利性是以成本为代价，一方面油价比较高，另一方面加油站面临的安全挑战。在一个世纪之前，加油站面临的这种挑战就开始逐渐显现。

悠久的历史

加油机上使用类似银行卡支付面临的和加油站的历史一样古老。1924年，第一座加油站开业11年之后，加油站就开始发行燃气信用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石油公司发行一种叫作“礼貌卡”或“顾客牌”的加油卡。这是一种身份识别的金属板。虽然这种新生的支付系统开始蓬勃发展，但是经济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使信用卡的概念在几十年内消退。

战后乐观主义重新点燃了收费卡的理念。1946年，美国运通公司再次提出了收费卡的概念。1950年， Frank McNamara和Ralph Schneider在他们食客俱乐部卡提出了现代信用卡系统基础概念。1958年，美国银行推出一种名为Bank Americard的银行卡。这就是VISA卡的前身。同年，美国运通也发布了信用卡Master Charge。这是万事达卡的前身，并于1966年首次公开发行。

虽然信用卡付款方式在一些零售领域兴起，但消费者在加油的时候使用信用卡支付还是充满挑战。1964年，随着远程加油概念的提出，为加油机使用信用卡支付奠定了技术基础。随着技术的不断创新，加油变得越来越简单了，消费者不需要服务员的帮助，可以自助加油，然后进行支付。这是一项革命性的技术创新。在自助加油站推广的过程中，随着人工劳动力成本的降低，消费者每加仑汽油可以节省几美分。但消费者仍需要去加油站的店内支付，无论是现金还是信用卡。

经过将近20年的发展，加油站的发展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一些油品零售商开始尝试使用预付费的加油卡，并在加油机上面安装了读卡器。这种读卡器是类似于在快速轨道交通中使用的一种技术。这个读卡器可以在加油机上直接使用银行卡。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加油机的读卡器进行了升级，加油机可以使用信用卡直接支付。1982年，这种技术被引入欧洲。四年后，这种技术被引入美国。最早，得克萨斯州阿比林市的E-Z Serve公司的加油站及其子公司AutoGas加油站的加油机安装了内置的信用卡/预付费卡的读卡器。

然而，并不是加油站行业的所有零售商都接受加油机直接支付这种方式。因为许多零售商担心这种支付方式会减少便利店内的销量。因为顾客可能购买完汽油直接支付，不进入便利店就离开了。这种现象的确存在。相关统计数据显示，大约45%的加油顾客在便利店进行消费、使用店内的自动取款机、使用浴室，或支付燃料费用。加油机直接付款大大地提高消费者的消费体验，他们可以快进快出。顾客也不用排长队付款。

尽管如此，这种付款方式被接受的程度还是非常缓慢。1994年，只有13%的便利店采用了按泵付费的技术。但到2002年，80%的便利店采用了这种技术。现在几乎所有美国的加油站都能在加油机上直接付款。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支付方式也在不断发展。一些零售商开始接受新的支付方式，如田纳西州的MaPCo Express便利店允许消费者通过手机支付他们的燃料费用。坎伯兰农场是首批接受apple pay作为支付方式的农场之一。虽然支付方法正在演变，但与便捷支付相关的成本仍然是一个问题。

支付成本

（以每加仑3美元，10加仑汽油为例）

现 金：没有成本

借记卡：每加仑收2.4美分。借记卡的收费标准是每笔交易收取21美分，最多收取24美分。这个标准是60%的借记卡，还有40%的借记卡费用可能更高。

信用卡：每加仑收6美分。信用卡刷卡费用包括固定费用和可变费用。一般加一次油，信用卡费用是总消费量的2%，或每加仑6美分。

银行卡隐藏的成本

由于近四分之三的消费者在加油站使用信用卡支付，大多数零售商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信用卡和借记卡的消费。然而，信用卡和借记卡交易过程中，零售商要是支付刷卡费用，也被称为“交换费”。这些费用平均占总消费额的2%到3%，有时候高可达4%。由于目前零售商的燃油利润率已经微乎其微，在过去5年里，燃油平均毛利润率仅为7%，这些成本就被燃料经销商以更高的汽油价格转嫁给了消费者。

毛利润不应与利润率两者相互混淆。在将费用考虑进去之后，大多数零售商最多只能在税前利润中每加仑赚取几美分，而且当利润率降低，信用卡费增加时，有时候燃料零售商销售燃料甚至是赔钱的。

便利店向信用卡公司和银行支付交易费用几乎等于便利店行业的整体利润。2015年，便利店行业报告显示信用卡费用为100亿美元，而便利店的利润为106亿美元。

储蓄消费降低成本

信用卡成本的上升导致越来越多的油品零售商寻求替代品，尤其推行现金付款享受折扣的优惠。虽然不同加油站使用现金的折扣金额有所不同，但大多数零售商每加仑可以优惠5美分。为了鼓励顾客使用现金支付，有的燃料零售商还推出了现金加油送洗车等附加服务。

值得注意的是，现金折扣和附加费是有区别的。一直以来，信用卡公司的合作合同都明确规定禁止零售商征收附加费。作为72亿美元反垄断解决方案的一部分，最近，信用卡公司增加了一项允许零售商收取额外费用的条款。然而，这个政策还有很大的局限性，这对消费者来说是一种很不好的体验，NACS预测没有零售商会去向信用卡支付的消费者征收附加费。

美国国家度量衡局规定零售商必须最显著位置张贴说明，消费者使用信用卡将要支付更高的费用。如何让借记卡用户在加油过程中享受折扣？一些零售商也采用了和现金同样的做法。纽约一家连锁店为借记卡用户提供与现金客户相同的折扣，尽管借记交易也存在一些成本。

澄清“持有”的困惑

随着消费者加油过程中使用信用卡数量不断增加，消费者对持有借记卡或信用卡都有一定的担忧。虽然从网上银行报表来看，零售商拥有消费者持卡消费金额的支配权，但是事实上，零售商只能接受每笔银行付款，然后要根据信用卡公司的规定，每笔交易还要支付一定额度的费用。

Visa和万事达卡两家银行卡公司都要求零售商设定借记卡和信用卡购买燃料的“预授权”。但是，大多数消费者不会注意到信用卡的预授权，因为消费者的燃料信用额度足够多。任何信用卡在支付的时候，都要预估消费金额。在购买燃料的时候也一样，这和我们入住酒店或是租车的情况是一样的，都要先刷信用卡的预授权。

然而，借记卡在加油过程也存在问题，特别是支票账户余额较少的顾客，加油过程可能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债务问题，从而引发一连串的透支费用，甚至导致客户无法购买燃料。

顾客使用借记卡购买汽油时，实际上产生两种费用。第一个费用是“授权”收费，通常是1美元。这个费用就是确保所使用的卡是“活的”，也就是说它是一张有效的卡。第二个费用借记卡需要支付年费。

零售商持有刷卡用户的资金量也有所不同，银行基于各种因素来设定零售商持有资金数量的金额。通常情况下，每笔银行卡消费，零售商只能持有75美元到125美元之间的金额。如果交易量增大，零售商可能会被允许持有更多的资金，比如零售商在给卡车加油的交易，能够获得更大的交易资金量。

然而，尽管信用卡/借记卡的发卡银行可以延长零售商持有资金的时间，但是零售商不能长时间持有交易资金。同时，零售商也无法从持有顾客的钱中获利。因为顾客的钱是被冻结的，但银行可以从中获得额外收益。

保护消费者不受欺诈

借记卡和信用卡也面临数据安全问题，零售商采取一定措施保护顾客的资金安全。一种方法是让加油站的客户在加油输入与银行卡相关地区的5位邮政编码。偷盗银行卡的人不太可能知道与银行卡发卡行相关地区的邮政编码，特别是在交通繁忙的公路附近的便利店，消费者可能来自临近的区域，也可能是偏远区域。这些信息并不用于市场营销目的，因为在很多零售环境中，客户经常被要求提供他们发卡行的邮政编码或电话号码。这仅仅是为了验证卡所有者的身份。

盗窃者经常在加油机上面测试偷盗来的银行卡，看看银行卡是否处于激活状态，因为加油机上使用信用卡不用和销售人员进行面对面交易，而且加油机没有没收银行卡的风险。在加油过程中，通过输入邮政编码降低安全风险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顾客输入邮政编码不正确，将不能够加油。

当然，这个安全措施给消费者也带来一些不便。尤其对加拿大的顾客来说，这个加密方式非常不方便。加拿大的邮政编码是6位数字母和数字的组合。顾客还可以通过加油站给顾客内部的密码授权进行加油。一些专家还建议加拿大消费者在邮政编码中输入数字，再加上两个零。如果加拿大人的计费地址邮政编码是H2W 1L2，那么顾客只需输入21200就可以加油。

借记卡和信用卡面临数据安全问题，零售商须采取一定措施保护顾客的资金安全。 供图/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