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安全管理 预防灾难性事故

瑞恩·帕顿｜文 刘建明｜译

化学品泄露、大爆炸等灾难性事故，会对雇主、工人及周围社区产生毁灭性影响。保护人员安全，可以从过程安全的角度来采取措施。

过程安全很早就被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简称BC省）的诸多大型企业采用，例如经营石油天然气业务的恩卡纳公司（Encana）和西海岸能源公司（Westcoast Energy），并且渐渐应用至其他行业。这些企业所实施的过程安全管理能从根本上避免许多你绝不想面对的事故。

恩卡纳公司员工在控制内监测工厂运行状况

什么是过程安全

过程安全是一种将积极主动的风险评估与工程控制措施相结合的管理方式，主要针对使用、加工或处理危险品的企业，有助于避免发生灾难性的火灾、爆炸和化学品泄露事故。它的目的是识别并清除严重风险，避免重大事故。2018年1月，BC省职业安全管理局（WorkSafe BC）就发起了过程安全项目活动，专门推广这种风险管理方法。

WorkSafe BC负责事故预防工作的巴德·菲利普斯说，“如今，我们关注的不仅是哪些事故会导致人员受伤、日常职业风险及风险暴露等问题，而且已经开始探究哪些风险会导致灾难性事故。我们会考虑，有哪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问题会引发重大事故，甚至导致多人死亡的事故。”

过程安全的应用

美国拥有明确的过程安全法规。加拿大不如美国先进，但BC省的几家企业，尤其是石油天然气行业的公司，却已走在了行业前沿。恩卡纳公司就是其一。该公司在BC省北部经营多个天然气工厂，拥有1 500口天然气井。

恩卡纳的过程安全策略早在其天然气工厂建立前就存在了。在新工厂的设计阶段，公司会进行大量的危害及可操作性分析（HAZOP），对可能偏离正常操作环境的各种情景进行反复考虑与检查。公司的过程安全经理布拉德·古斯莱克说，“所有工作的目的就是从一个更专业的角度去看待安全，覆盖工厂从设计到废弃的整个阶段。”“作为安全管理人员，要确保出现任何偏离常规的问题时，无论是过程设备的流量过高还是压力过低，必须有一系列的保护措施。我们反复检查，是想确保设备不会出现压力过高或物料填充过多。万一发生此类状况，确保安全系统能将设备关停。”

新工厂建成后，每件设备都要经过全面检测和严格的试运转测试，确保其能按照预期进行运转。但这也只是开始，之后还要定期检查设备。根据恩卡纳公司的要求，要对关键的生产操作制订作业流程，同时操作员要经过能力测试，确保其具备相应的安全作业技能。

公司负责工厂及基础设施运营的罗布·芬利说，“这些过程安全管理方法会在工厂的整个生命周期内得到贯彻，从大型工厂到小型作业场所。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变更管理。如果管道、过程条件，甚至温度发生变化，公司都会进行全面评估。变更是否会影响天然气的流向，是否会带来泄漏风险？”

巴德·菲利普斯也认为，变更管理是过程安全的基石。他说，“只要出现变更，就必须评估变更的潜在影响。”“如果要对化学品运输管道进行维修，不能只是关闭化学品阀门，然后直接维修。还要确保出现变更时，所有安全保护系统都已落实到位。”

主动管理风险

过程安全面临的问题是，我们很难将其与其他安全健康项目进行比较。其他的安全健康项目可以通过事故数量和工时损失数据进行衡量，而过程安全的主要目的是预防重大事故，所以已经被预防到的事故跟本就不会发生，因此也无法通过数据进行评估。

但历史也给了我们沉痛的教训，让我们意识到忽视大局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例如1984年印度博帕尔农药厂的毒气泄漏事故，导致4 000多人死亡，也是世界上最严重的工业灾难。1989年，得克萨斯州一家化工厂发生多次爆炸，23人死亡，大量人员受伤。BC省也发生过严重事故。2012年，2个锯木厂发生火灾，共导致4名工人死亡，41人受伤。而上述所有事故，都被认为是可以预防的。

WorkSafe BC推广过程安全的目的，是为当地雇主提供资源，帮助其识别潜在过程风险，采取控制措施并创建应急预案。项目推广小组起初会重点关注石油天然气、化学品加工、生物能源、纸浆、颗粒物加工、木材加工6个行业。此外，WorkSafe BC已从上述行业中选出50个工厂将在明年接受检查。之后项目将被推广到其他行业。

WorkSafe BC负责风险分析和过程安全小组领导工作的戈登·哈克尼斯说，这项活动实用又有价值，它不是为了让雇主填写更多的材料，或者重新选择新的管理工具，而是让他们积极主动地管理风险。“但项目最终还要回归到雇主身上，看他们是否愿意去分析生产过程，是否能让作业变得更安全，”菲利普斯如是说。

过程安全并不复杂

从恩卡纳公司的规定来看，过程安全似乎异常复杂，包含很多内容。但在最根本的层面上，它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概念。

西海岸能源公司的安全经理罗伊·麦克奈特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关于风险识别、评估和控制。存在什么风险？我们该如何做？如何控制？它并不复杂。”

作为安桥公司（Enbridge）的下属分公司，西海岸能源在BC省拥有16个天然气工厂，雇员约1 100名，1990年就开始采用了这种具有美国风格的过程安全管理项目。

罗伊·麦克奈特说，“我们有专门针对个人安全的管理项目，让工人通过项目了解到如何保护自己。而过程安全就是要把公司资产也当作保护对象。所以我们会做防腐蚀、预防性维护和泄漏检测。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工程解决方案，只不过是在工厂建成之前就把这些方案纳入工厂的设计。”

“很多行业实施过程安全项目时，首先会主动寻求专家的帮助。其实，首先要做的就是与工人谈话，他们会告诉你哪些需要改进。管理人员或许对听到的内容并不满意，但工人会非常直接地指出问题。”

麦克奈特还介绍了西海岸能源公司的“安全星期日”活动，即每周对所有工厂和设备进行1次检查，识别可能引发问题的潜在因素，同时还要与设备操作员进行沟通。他说，“我们会告诉工人我们将如何解决问题，如何在不增加作业人员数量又不引入其他风险的前提下，做好化学品储存。我们想让安全工作变得简单有效，而事实也证明，这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