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河南诗人的群体文化特征
2018-11-06史月梅
史月梅
(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5)
在宋代诗歌发展史上,河南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区域。后周显德七年(960年),赵匡胤在陈桥驿(位于今河南省新乡市封丘县东南)黄袍加身,建立宋朝,定都汴梁(今河南开封),后改称为东京,并先后设陪都西京(今河南洛阳)、南京(今河南商丘)。因此,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文化方面,这对河南本土出生和成长的文人都有着极为深刻的影响。笔者据《全宋诗》[1]统计(按诗题统计,一题计一篇,一题多篇者计为一篇),宋代河南有作品传世的诗人共401人,诗歌创作总量为13 950首。《全宋诗》共辑录两宋诗人9220人,收录诗作184 977首,从诗人数量来看,河南诗人约占宋代诗人总数的4.3%;从作品数量来看,河南诗人作品约占全宋诗总数的7.5%。可以看出,无论是诗人队伍,还是诗作数量,河南诗人都算得上是宋诗创作的一支生力军。
从地域文化角度对诗人群体进行整体考察是当前宋诗研究的一个热点。目前学界关注较多的是以欧阳修、王安石、黄庭坚、杨万里等人为首的江西诗人群和以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为首的四川诗人群,针对宋代河南诗人的研究尚未有学者涉及,可以说河南诗人群体是整个宋代诗学研究中的一个薄弱环节。从整体和群体角度来看,宋代河南诗人的构成情况较为复杂,没有形成明确统一的创作群体与创作风格。因此,立足于宋代社会文化,从地域分布、身份类别、文儒品格和诗歌风貌等四个角度探讨宋代河南诗人的群体文化特征,使这一群体的历史风貌得以重现,从而反映出宋代士大夫的文化品格与主流心态。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谓“河南”,是指当今河南省所辖范围,而“宋代河南诗人”是指在北宋立国至南宋高宗赵构绍兴末年(1162年)约200年的时间段里,祖上世代在河南居住的本土诗人,在河南出生并生活至成年的诗人,或自父辈起在河南定居的移民,以及公元1126年“靖康之变”后寓居江南的成年河南诗人,但不包括寓居或经过河南的诗人。
一、宋代河南诗人的地域分布
笔者据《全宋诗》小传中的诗人籍贯,对宋代河南籍诗人的地域分布统计如下(以当今地名为准,列出宋时地名以供参照):
表1 宋代河南诗人的地域分布
续表1 宋代河南诗人的地域分布
从表1可以清楚地看出,宋代河南诗人地域分布较为集中,开封、洛阳两个地区的诗人数量较多。其中,开封诗人占总数的36.75%,洛阳诗人占总数的19.5%,可见宋代河南诗人是以开封、洛阳为诗坛重心。造成如此鲜明的地域反差,这里面既有开封、洛阳的政治文化因素,又有因血缘关系或婚姻关系而形成的家族性因素,也是历史传统、地理环境、宗教意识等诸多因素的综合反映。
二、宋代河南诗人的身份类别
宋代河南诗人群体的构成情况较为复杂,既有帝王将相、王公贵族,又有文人雅士、野老闺妇以及僧道女妓。他们有的本身即为河南籍,又在河南成长生活,如魏野、石延年、苏舜钦等人;有的是因宋室南渡而侨居江南的河南人,如陈与义、曾几、朱敦儒等人。为了方便考察,笔者从河南诗人的身份地位、社会角色等入手,将他们的身份类别归纳为以下几种:
一是帝王宗室。宋代十八位帝王,除北宋英宗、钦宗,南宋光宗、恭帝、端宗,末帝赵昺等在位时间较短外,其余12位帝王皆有诗作传世,宗室姻戚有诗作传世的共44人。
二是官吏政客。北宋时期共有宰相91人,其中河南籍宰相7人(吕蒙正、向敏中、冯拯、贾昌朝、富弼、韩琦、韩缜),且多由进士释褐。《宋史·选举志一》载:“宋之科目,有进士,有诸科,有武举。常选之外,又有制科,有童子举,而进士得人为盛。”[2]卷一五五,3603“天圣初,宋兴六十有二载,天下乂安。时取才唯进士、诸科为最广,名卿巨公,皆繇此选,而仁宗亦向用之,登上第者不数年,辄赫然显贵矣。”[2]卷一五五,3603宋代科举制度的完备、科举规模的扩大、朝廷官职的增设,使得文人与国家政权的关系极为密切,读书应举、入仕为官,是他们实现自身价值的重要途径。这一点,可在宋代河南诗人的政治身份上得到佐证,两宋290名河南籍官员中,由进士入仕的多达171人。
三是隐逸之士。宋代实行的是“士大夫治天下”的文官政治,文人受到广泛重用,但仍有不少文人选择了归隐山林。在宋代河南诗人当中,共有隐士16人。他们多追求品茗饮酒、吟诗作文的林泉生活,不为仕禄所动,如《宋史·魏野传》载:“(野)及长,嗜吟咏,不求闻达。居州之东郊,手植竹树,清泉环绕,旁对云山,景趣幽绝。凿土袤丈,曰乐天洞,前为草堂,弹琴其中,好事者多载酒肴从之游,啸咏终日。”[2]卷四五七,13430郑景望《蒙斋笔谈》载:“(杨)朴性癖,常骑驴往来郑圃。每欲作诗,即伏草中冥搜,或得句,则跃而出,遇之者无不惊骇。真宗祀汾阴,过郑,召朴,欲官之,问:‘卿来,有以诗送行者乎?’朴揣知帝意,谬云:‘无有。惟臣妻一篇。’使诵之,曰:‘更休落魄贪杯酒,亦莫猖狂爱作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帝大笑,赐束帛遣还。”[3]隐士多因高行节义受到官府赏赐或官员资助,如邵雍于宋仁宗皇祐元年(1049年)隐居洛阳,“初至洛,蓬荜环堵,不庇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2]卷四二七,12726。魏野生前曾被宋真宗召,不赴,他去世后,真宗下诏旌扬,曰:“可特赠秘书省著作郎,赙其家帛二十匹,米三十斛,州县常加存恤,二税外免其差徭。”[2]卷四五七,13430
四是僧人道士。宋朝虽然大兴文教,但建国之初僧道数量并不多,“国初,两京、诸州僧尼六万七千四百三人,岁度千人。平诸国后,籍数弥广,江、浙、福建尤多”[4]325。后来自真宗朝起大兴道教,佛教亦为之兴盛,僧道数量有所增长,但河南籍僧道依然很少,能诗的僧道更少,共有11人(僧9人,道2人)。这其中最为著名的是道士陈抟,宋太宗召见他多次,并赐号“希夷先生”,下诏赐钱为其修建华山云台观。
五是仅知其爵里,生平履历今已无考者(30人)。他们身份各异,其诗作多见于笔记小说或他人的诗文。如张资,仁宗天圣汴京(今河南开封)贵官子,事见《醉翁谈录》壬集卷一《红绡密约张生负李氏娘》,《岁时广记》卷一二引《蕙亩拾英集·鸳鸯灯传》。再如卢氏,许州(今河南许昌)人,能做墨竹,梅尧臣有《墨竹》诗题之。又如胡文媛,汴(今河南开封)妓,后归河东茹魁,事见《宋诗纪事》卷九七引《续青琐高议》。
三、宋代河南诗人的文儒品格
宋代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个重要转型期,其社会文化特征与前代社会迥然不同。经过唐宋之际的社会变动,尤其是宋代科举制度的变革、发展,“大大鼓励了士人参政的积极性,激发了他们中的优秀分子关心现实的热情和责任感”[5]16。士大夫的角色定位与心态的极大变化,让其“既治学、修身,独善其身,也忧国忧民,兼善天下,他们的文化品格是内圣与外王的统一”[5]18。这种融汇政治、学术与文学的政治取向和文化情怀,正是“文儒”型知识阶层所表现出的新气象与新格局。
宋代河南诗人的“文儒品格”,既有当时士大夫的共性,又表现出了自己的个性。首先,宋代河南诗人的儒学素质多体现在其德行敦厚的人生品格上。如三朝宰相韩琦,史称其“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2]卷三一二,10221。他曾抵御西夏,参与庆历新政,也曾被贬在外十几年,但始终坚持守道耿介的忠谅之心,可以说这“代表了宋代士流中居主导地位的正气”。再如另一位三朝宰相富弼,“少笃学,有大度,范仲淹见而奇之,曰:‘王佐才也。’以其文示王曾、晏殊,殊妻以女”[2]卷三一三,10249。韩琦言:“窃见富弼大节难夺,天与忠义。昨契丹领大兵压境,致慢书于朝廷,仓卒之间,命弼使敌。弼割老母之爱,蹈不测之祸,以正辨屈强敌,卒复和议,忘身立事,古人所难。”[2]卷一二,229叶清臣言:“今辅翊之臣,抱忠义之深者,莫如富弼。……方面之才,严重有纪律者,莫如韩琦。”[2]卷二九五,9849能以严格的道德规范约束自己,重操守,尚廉洁,其儒学素质与文学素养相融合,从而形成了一种博通的文儒特征。其次,北宋中期,士大夫注重名节的道德意识很强烈。《宋史·忠义传序》载:“真、仁之世……于是中外缙绅知以名节相高,廉耻相尚,尽去五季之陋矣。”[2]卷四四六,13149宋代河南诗人在这种道德相尚、名节相高的士林风习中,亦很注重自身修养,追求完美人格,即使身处逆境,也能以一种安贫乐道的精神鼓励自己。再次,张载提出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6]664,既是宋代士大夫的襟怀,也是他们的器识与宏愿。诗人们崇学向善,并在诗作中展现自己的道德取向,彰显发自内心的名节情怀。最后,抛开学术义理和人生实践层面,我们在史籍和诗文中也能看到众多宋代河南诗人身上的深厚儒学素质。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糅合士人精神、时代精神和个人性格特征的“文儒品格”的坚强支撑,宋代河南诗人表现出了经世心态、道德品格与冲淡情怀相结合的气质特性。
四、宋代河南诗人的诗歌风貌
宋代河南诗人的诗歌风格多样,限于篇幅,本文不一一细述,兹根据以上所论诗人的身份类别,各举代表性作品数例略做分析,以期从整体和群体性上展现出其诗歌风貌。
宋代帝王多好读书,亦能诗文。即便武将出身的赵匡胤,其诗作也别有意境,如其《日诗》云:“欲出未出光辣达,千山万山如火发。须臾走向天上来,逐却残星却赶月。”[1]卷一,1语言质朴而规模宏远。宋太宗喜好诗赋,擅长书法,重视文化,组织修撰《太平御览》《太平广记》,并开创了升平诗歌,使君臣赏花钓鱼赋诗成为宋代诗歌的重要内容之一。如其《太平兴国七年季冬大雪赐学士》:“轻轻相亚凝如酥,宫树花装万万株。今赐酒卿时一盏,玉堂闲话道情无。”[1]卷三九,447诗语轻灵自然,便娟婉约。宋真宗好文学,也是一名诗人,其《赐道人郑隐归山》诗云:“尽日临流看水色,有时隐几听松声。遍游万壑成嘉遁,偶出千峰耫治平。”[1]卷一○四,1179宋仁宗《赏花钓鱼》诗云:“晴旭辉辉苑粃开,氤氲花气好风来。游丝羒絮萦行仗,堕蕊飘香入酒杯。鱼跃文波时拨刺,莺留深树久徘徊。青春朝野方无事,故许游观近侍陪。”[1]卷三五四,4401神宗的《赐秦国大长公主挽词三首》其一:“海阔三山路,香轮定不归。帐深空翡翠,佩冷失珠玑。明月留歌扇,残霞散舞衣。都门送车返,宿草自春菲。”其二:“晓发城西道,灵车望更遥。春风空鲁馆,明月断秦箫。尘入罗衣暗,香随玉篆销。芳魂飞北渚,那复可为招。”其三:“庆自天源发,恩从国爱申。歌钟虽在馆,桃李不成春。水折空还沁,楼高已隔秦。区区会稽市,无复献珠人。”[1]卷一○四三,11957诗语雅丽精致,受到了广泛赞誉。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三引《临汉隐居诗话》载:“神宗皇帝以天纵圣智,旁工文章。其于诗,虽穆王《黄竹》、汉武《秋风》之词,皆莫可拟其彷佛也。秦国大长公主薨,帝赐挽诗三首曰……噫,岂特帝王,盖古今词人无此作也。”[7]徽宗诗书画兼善,亦能诗,如其《题芙蓉锦鸡图》诗云:“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鹥。”[1]卷一四九五,17069南宋诸帝能诗者亦多,如宁宗的《山市晴岚》诗:“薮泽趁虚人,崇朝宿雨晴。苍崖林影动,老木日华明。野店收烟湿,溪桥流水声。青帘何处是,仿佛听鸡鸣。”[1]卷二八三五,33758宁宗《渔村夕照》诗:“林表堕金鸦,孤村三两家。晴光明浦溆,红影带蒹葭。傍舍收鱼网,隔溪横钓槎。炊烟未篝火,新月一钩斜。”[1]卷二八三五,33758度宗《赏春》诗:“珠帘翠幕千门晓,丽日和风万国春。乍雨乍晴虽莫测,无非天地发生仁。”[1]卷三六一六,43318诗语均清新明快,绘景如画。
仕宦南北的河南诗人们除却对时代气象和社会盛况的描摹和歌颂,还多喜流连四时节序,吟咏风花雪月。如李九龄《荆溪夜泊》诗云:“点点渔灯照浪清,水烟疏碧月胧明。小滩惊起鸳鸯处,一双采莲船过声。”[1]卷一八,265笔致散淡,韵致悠长。又如孙何《吴江》诗云:“晚滩如雪起沙鸥,咫尺姑苏亦胜游。逸势泻归沧海远,冷声分作太湖秋。葑田几处连僧寺,橘岸谁家对驿楼。鲁望不存无可语,片帆中夜渡清流。”[1]卷八八,979气象宏阔,笔致细腻。再如石延年《咏春》诗云:“一气回元运,恩含万物深。阴阳造端数,天地发生心。有信来还逝,无私古到今。和风激遗畅,南转入薰琴。”[1]卷一七六,2000视界宏阔,舒卷自如,而情婉志微,表现出宋诗议论化的特点。
太平盛世之际的隐逸情怀,使诗风从官场的烦喧转向了自然山水的清音丽辞。如魏野《冬日书事》:“一月天不暖,前村到岂能。闲闻啄木鸟,疑是打门僧。松色浓经雪,溪声涩带冰。吟余还默坐,稚子问慵应。”[1]卷七八,896描写隐居生活的闲适自在。再如赵遹《万松岭》:“清溪狭径小桥东,风入桃花处处同。我为日长无一事,偶然来此听松风。”[1]卷一四○五,16178从中可见清幽雅秀的隐居情怀。又如朱敦儒《绝句》:“青罗包髻白行缠,不是凡人不是仙。家在洛阳城里住,卧吹铜笛过伊川。”[1]卷一四七八,16881俨然一派逍遥适意的名士风流。
宋室南渡,许多世居中原的诗人流寓江南,忆起汴梁旧都风光,神往昔日繁华流韵,谱写的则多是一曲曲凄凉幽怨的时代哀歌。如康与之《题徽宗宸翰》:“玉辇宸游事已空,尚余奎藻绘春风。年年花鸟无穷恨,尽在苍梧夕照中。”[1]卷一八六九,20907刘棐《题惠众院》:“云迷鸟道岭重重,松竹深藏释子宫。戎马不曾来尔界,太平元在乱山中。”[1]卷一九一一,21331王来《富沙》:“忽惊羁旅身,已落富沙湾。江海旧茅屋,遥岑带潺湲。”[1]卷二○七四,23400赵善应《宁师西阁》:“飘泊南来几岁寒,追谈往事漫心酸。云烟暮隔中原望,归折梅花忍泪看。”[1]卷二○九九,23702赵善傅《寓居等慈寺感怀》:“钦从王命寄招提,寂寂荒阶绿草齐。明月夜深接佛阁,看来不比汴梁时。”[1]卷二○九九,23703孙文昭《往浙西别王龟龄》:“中原回首尚胡尘,世事徒惊日月新。羁旅不堪频作别,壮怀虽在已甘贫。南来求友传三益,西去论心有几人。别后梦魂何处是,祇应来往慎江滨。”[1]卷二○五一,23054面对河山破碎,虽有归隐苟全之意,但也有收复河山的坚定决心,如岳飞《归赴行在过上竺寺偶题》:“强胡犯金阙,驻跸大江南。一帝双魂杳,孤臣百战酣。兵威空朔漠,法力仗瞿昙。恢复山河日,捐躯分亦甘。”[1]卷一九三五,21595
通观宋代河南诗人的诗歌创作,无论是在题材的开拓方面,还是在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的多样化方面,都为宋代诗坛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这其中不乏视野开阔、境界宏大之作,亦有笔力清健、格调高远之诗。单就山水景物诗而言,可谓曲尽物态、体物工细,拓展了诗歌的境界,彰显了宋诗的精神风骨。但宋代河南诗人在创作上的缺憾又是显而易见的,这也是两宋诗人的通病,如因袭多而创新少,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唯理化、议论化倾向,风格上追求典丽规整,但也不乏清新警谲之句。
在宋代社会文化变迁、诗人交游互动的过程中,诗坛呈现出了一种繁荣多元的诗学面貌。这并非少数著名诗人活动的结果,而是由众多诗人共同创造出来的局面;这也不仅是文学自身传承演变的结果,还与宋代社会文化变迁、士林风貌演变等密切相关。这样一个庞大的诗人群体,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宋诗创作的走向,促进了宋诗的发展成熟,折射出宋王朝的政治变迁和历史兴衰,这是一个不应被忽视的文学群体与文学现象。但令人遗憾的是,时至今日,这一诗人群体并没有受到学界的充分重视。笔者以为,把宋代诗歌的语词特征、意象特征、抒情特征与地域文化相结合进行研究,对宋代河南诗人群体做一个完整的全景式呈现,是非常有意义且非常有必要的。因此,希望通过本文的粗浅见解,能够抛砖引玉,期待有越来越多的学者能够致力于此项工作,寻绎出该群体所承载的多重文化内涵和社会价值,从而反映出两宋时期河南的独特文化现象和社会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