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陶器上的伏羲文化

马步真

（天水建筑设计院，甘肃 天水 741000）

为了印证人文始祖伏羲诞生在天水，并在天水创画太极八卦的传说，笔者在《卦台山地理与伏羲先天八卦的生成》一文中，已经证明了人文始祖伏羲在天水创画八卦的事实，进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试图从现有出土的文物中再找一点证据，能够进一步证明人文始祖伏羲在天水活动的踪迹。为此，从2014年开始，在天水地区远古遗址中，搜集了大量的文物资料。对卦台山及周边地貌多次踏勘，数次去大地湾遗址及博物馆，走遍目前已发现的天水境内新石器时代的遗迹。参观了仰韶、半坡、北首岭、马家窑等遗址及其博物馆。分析掇拾综合信息，惊喜地发现在许多出土的陶器上，带有太极八卦的信息，这为我们认识太极八卦的产生提供了新的视角和佐证。

一、陶器图案上的太极

（一）大地湾文化时期

大地湾文化时期出土的“三足彩陶钵”，口沿上绘有红色宽彩带，犹如太阳升起时的地平线，许多学者认为有“一画开天”“阴阳割昏晓”的寓意。其实，就是无极生太极的过程，一画就是太极，也是阴阳的结合。

在该陶器腹部发现有绳纹痕迹，说明制作陶器时，使用麻绳织成的麻布包裹泥胎，烧制后留下的纹理。在陶器上留下了绳子的痕迹，留存着结绳记事的影迹，也含有二元太极的寓意。最早的绳子是由两股拧合而成，绳子的制造，也逐渐影响了先民的思维模式，形成了二元阴阳的观念，即事物都是由二元阴阳组成的，互为存在条件，二者不可或缺。

绳子的两股既独立成形、又互相缠绕，在结构上相互依存，在机制上相互对应，在空间上相互转换。绳子的结构一股为阴，一股为阳，成为一个阴阳太极，恰好反应了人文始祖伏羲的太极思想。

三足彩陶钵上的绳纹隐含的信息说明，早在8000年前，我们的先民已经有了阴阳太极的思想意识。

（二）大地湾二期

在大地湾遗址出土的圆点纹彩陶圜底钵，口径15.2cm，高9.2cm，该陶钵做工精致，彩绘简洁，估计是6500年先民的祭祀用品。

三足彩陶钵

圆点纹彩陶圜底钵

陶钵图案上有圆点和正方形图案，圆点有日、月的意思，代表天；正方形为两个三角形构成，中间留白，酷似一画，代表地。反映了新石器时期的先民已经有天圆地方的意识。

正方形图案内倾斜的红色宽带纹，有一画开天的寓意。正方形表示了大地，宽带纹表示一缕曙光，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照向大地，恰似一画开物，开启了新的一天。可以说，黑色方块为无极，一画形成有极；黑色代表阴，红色代表阳，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反映了先民的太极思想。

（三）大地湾三期

在大地湾遗址出土的圆点垂弧纹彩陶罐，口径28.2cm，底径10.2cm，高 15cm，该陶罐做工精细，绘画工整，工笔娴熟，线条流畅，是一件难得的艺术精品。

圆点垂弧纹彩陶罐

圆点垂弧纹彩陶罐图案展开图

陶器上的图案由多个圆圈和波浪纹组成。其中，圆形图案在大地湾所发现的陶器上比比皆是，显然该图案有一定的普遍性，说明该图案含有一定的文化内涵。每个圆圈图案内有上圆点、下圆点、上弓弧线、下弓弧面四个符号。

圆形图案中，上弓弧线组成红色图形，为阳，恰似太极的阳鱼；下弓弧面组成黑色图形，为阴，恰似太极的阴鱼，圆形图案形似太极。上圆点、下圆点恰似两个小太极，反映出太极中包含太极的太极层级思想。圆圈中的四个符号，即四个要素，恰好代表阴阳太极中的四象。

该图案像似一只清澈透明的孩童眼睛，一眨一眯充满动感，睁大圆眼览视外界，合上眼睑回归本初，睁开眼皮开启天际。对人而言，眼睛是探视心灵的窗口，对己而言，眼睛是观览大千世界的门户。对个人而言，通过眼睛获得大千世界，认为眼睛就是世界，世界与太极寓意相同，眼睛可以表示一个太极。

该圆形图案不但形似阴阳太极，而且整个圆形图案内涵丰富，完整地表达了太极的理念，是一个变化着的太极图，故本书称之为“太极眼”。

圆形图案显明地反映出绘画者具有强烈的阴阳意识，是一位文化素养较高的艺人所绘。说明早在5500年前，生活在大地湾的先民已普遍具有阴阳太极的概念，佐证了人文始祖伏羲在天水创画太极八卦的传说。

二、陶器图案上的八卦

（一）网格勾连纹彩陶罐

网格勾连纹彩陶罐出土于大地湾遗址，属大地湾三期文物，其口径29.6cm，高13cm，底径25.6cm。

网格勾连纹彩陶罐

网格勾连纹彩陶罐图案展开图

陶罐表面有两组主题图案，每组图案中间有两个小月牙图案，其后有两个白色月牙图案，再次是两个网状月牙图案，两个网状月牙图案外侧被白色月牙环抱。每组图案酷似落入水中的两个石子，在水面上激起的波纹，也像似蜻蜓点水激起的水纹涟漪。每组图案也像似一处洪水期河流中的漩涡，水急涡深，湍流内旋，天塌地陷，极为恐怖，仿佛要吞噬一切，警示人们要敬畏自然，教育人们防患于未然。每组图案中有两个网状月牙形图案，像似两张撒开的渔网，扑向水面，是先民渔猎生活的写照。

图案中深含太极八卦的寓意。每组图案可看作一个太极，太极内由四组月牙形图案组成，最内圈的两个月牙酷似太极的阴鱼和阳鱼。每组图案中，两个小月牙图案、其外的两个白色月牙图案、两个网格月牙图案和外侧的两个白色月牙图案，共有八个要素，恰似八卦中的八个卦位。

该陶罐上的图案包含着深刻的文化寓意，对河流旋涡的理解和表达深刻，对远古时先民生活情景描绘生动，也反映了绘画者具有浓厚的太极意识、八卦理念。绘画者思路明晰，绘画功底扎实，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说明早在5500年前，生活在大地湾的先民已普遍具有太极八卦的概念，佐证了人文始祖伏羲在天水创画太极八卦的传说。

（二）漩涡纹彩陶壶

漩涡纹彩陶壶出土于静宁县李店乡，属大地湾四期文物，其口径11cm，高21.4cm，底径22cm。静宁县李店乡在大地湾西北45千米处，在大地湾文化遗址辐射范围内。

漩涡纹彩陶壶

漩涡纹彩陶壶图案展开图

陶壶表面图案中有三组旋涡图案，位于上下平行线之间，为黑色彩绘。每组旋涡图案有三部分内容，首先是圆环，其次是圆环内的十字和四个圆点，再次是圆环外与其相切的网格带和弧三角，组合成旋转卷动的漩涡纹。多种纹饰绝妙搭配灵活运用，描绘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完美佳作。该陶壶上的图案很有代表性，每组旋涡有明显的八个要素。

该陶器图案内容丰富、寓意深刻，能在距今5500年前的大地湾遗址出土，该图案给我们留下一个难得的窗口，去窥探先民的生活场景和文明化程度。通过长时间精心琢磨，解读如下：

（1）在漩涡图案中，圆环内的十字，酷似阡陌图，是当时农业生产的写照；圆环内的四点，有四季的寓意，季节指导着先民春播、夏长、秋收、冬藏，在农业生产中起着决定性作用。将表示农业的图案放在中心位置，体现了农业的核心地位。可见，当时农业对先民的重要性。

（2）旋涡图案中的两个弧三角内各有一个圆眼，犹如眼睛，一个为实、一个为虚，一实、一虚代表一阳、一阴，恰似太极的阳鱼和阴鱼。

（3）漩涡图案圆环外的网格带图案像似渔网，反映了先民渔猎的生活场景，说明当时还离不开渔猎业，渔猎仍然是先民的食物来源之一。

（4）旋涡图案中弧三角图案内的圆点，一实、一虚分别代表太阳、月亮，有白天黑夜的寓意，体现了先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好生活场景。

（5）该陶罐颈部有三条平行线，可视为三个阳爻，为乾，代表天空；下面两条平行线把地面分为三部分，可视为三个阴爻，为坤，代表大地。整个图案中上部代表天空，下部代表大地，先民在大地上愉快的生活，有浓厚的生活寓意。

最主要的是每个漩涡图案，可单独视作为一个太极八卦图，圆环内四个点为四象，圆环外与圆环相切的两个弧三角、两个网格带、四个白条带共有八个要素，恰似阴阳太极中的八卦。从中搜寻到了太极八卦的踪迹，说明大地湾的先民有浓厚的太极阴阳意识。

（三）漩涡纹彩陶壶

定西众甫博物馆收藏的漩涡纹彩陶壶，属大地湾四期文物，口径12cm，高 21cm，陶壶出土地点不祥，但距大地湾不远，该陶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该陶壶颈部饰平行线，上腹部绘有圆点、圆环、弧线、弧三角等图，弧线、弧三角的两端与圆环相切，形成漩涡图案。漩涡图像似奔腾的河流，一浪高过一浪，视觉动感十足。陶壶做工精巧细致，图案绘制质朴典雅，线条流畅，图面绮丽，堪称艺术精品。该时期相比三期，陶壶种类增多，数量增大，其中绘有太极、八卦图案的陶罐随处可见。

漩涡纹彩陶壶

漩涡纹彩陶壶图案展开图

该陶壶上有三组漩涡图，每个漩涡图中，圆点、圆环组成中心图案，圆环外有两组弧三角，左右两侧各有三条弧线与圆环相切。从漩涡图可以看出，圆环内有一黑色圆点和白色圆环，黑色圆点可视为阳鱼，白色圆环可视为阴鱼，圆环内形成一个太极图。同时，每个漩涡图中有两个弧三角、六条弧线，构成八个要素，恰似阴阳太极中的八卦。漩涡中两个弧三角、六条弧线围绕中心图顺时针旋转，类似银河系星云图，旋转不息，运动不止，恰好含有太极的寓意。

右图彩陶壶出土于静宁县李店乡，属大地湾四期文物，其口径14.5cm，高34cm，底径16.2cm。静宁县李店乡在大地湾西北45千米处，属大地湾文化遗址辐射范围内。

涡纹彩陶壶

漩涡纹彩陶壶图案展开图

陶壶表面有三组漩涡图，为黑色彩绘，每一个旋涡为一个太极。每组漩涡图中有圆环和圆点组成的中心图案，外有弧三角和弧线与圆环相切，其寓意和上面的一个彩陶壶图案寓意相似，也体现了太极八卦的寓意。

三、人头形器口彩陶平底瓶上的奥秘

人头形器口彩陶平底瓶出土于距今5900年的大地湾三期（仰韶文化中期），被誉为“大地湾女神”，是创世圣母女娲的化身，也有“陶圣”的美称。该瓶顶部有一女性头像，颈部缓束，瓶身呈长匏形，小圆底，与器口头像相配，恰似立姿的人体，也像似藏着尾巴的“人首蛇身”形象。

该瓶高 31.8cm，腹径

14.7cm。器口的头像，采用雕塑、镂孔、阴刻等技法。陶器表面密致匀净，瓶形大方得体做工精巧。陶器通体为土红色，瓶颈以下

绘有黑色饰纹，图案结构华美，绘制线条舒畅，文化内涵丰富，恰似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穿一件神秘的花色长裙。

人头形器口彩陶平底瓶

头像上掩眉的短鬓疏垂额际，齐颈的长发顺披耳后，镂空的双目深邃含雅，丰满的颧周略显富态，穿孔的双耳好戴饰品。头像五官均匀端正，下巴短尖，鼻梁平俏，是典型的黄种人脸庞。女神慈眉善目，灵秀甜美，小嘴含笑，神态专注，在近6000年的漫长岁月中，默默地凝视着华夏民族的繁衍成长。

人头形器口彩陶平底瓶图案展开图

该陶瓶上的图案，由弧三角、弓弧面、弓弧线和斜线四个图素组成。图案分为上、中、下三层。主题图案分两部分：一部分由两个弧三角形对接组成，其内填充下弓弧面和上弓弧线，形成一个“太极眼”图案；另一部分由一条直线、两条弓弧线组成内核，其外部两个弓弧线和两个弓弧面相错布置，形成一架“伏羲琴”图案。

彩陶瓶饰纹的展开图见上图，两个主题的大样图的含义解读如下：

主题图一：“太极眼”

该图案犹如一只清澈的眼睛，可命名为“太极眼”。

太极眼图案的形成：首先，画一个水滴，寓意为混沌世界，为无极，有一滴一世界的境界；其次，水滴中间画了一条水平线，寓意为一画开天，有盘古开天之意，为有极，产生阴阳，生成太极；再次，画一条上弓弧线，寓意清气上升，为天，恰似太极中的阳鱼，弓弧线为一要素，呈阳性；第四，继续画一个下弓弧面，寓意浊气下沉，为地，恰似太极中的阴鱼，弓弧面为一要素，呈阴性；第五，水滴外生成两个弧三角，一阴一阳，寓意为万物。该图案中上弧线就是八卦的阳爻，下弧面就是八卦的阴爻，图案阴爻、阳爻交替出现，反映出画家有浓厚的阴阳概念。

该图案也像似一个生命的形成过程，水滴像似一个卵子，水平线寓意着受精过程，上弓弧线、下弓弧面寓意着细胞分裂，两个弧三角寓意着细胞再次分裂，整个图案寓意着生命的孕育过程。

左图，画一个水滴，寓意混沌为混沌世界，为无极，有一滴一世界的境界，又像似一个卵子。

左图，水滴中间画了一条水平线，寓意为一画开天，有盘古开天之意，为有极，产生阴阳，生成太极，又似一个受精卵。

左图，画一条上弓弧线，寓意清气上升，为天，恰似太极中的阳鱼，为阳性要素；继续画一个下弓弧面，寓意浊气下沉，为地，恰似太极中的阴鱼，为阴性要素。

左图，水滴外生成两个弧三角，一阴一阳，寓意为万物。

主题图二“伏羲琴”

“制琴瑟，以做乐曲”是人文始祖伏羲的重大贡献之一。《太古遗音》曰：“伏羲见凤集于桐，乃象其形”，削桐“制以为琴”。《琴操》认为，当初伏羲造琴，是为了“反其天真”。意思是用琴声将人们被压抑的心声释放到大自然中去，让情感自然而然地抒发出来，就象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雨和冬天的雪。古琴的琴面一般是用桐木做的，梓木为底。用木头做琴轸，涂上漆，用金属做琴微。据说最好的琴弦是用冰蚕的丝做的，叫做冰弦。琴文化起始于距今约5000年前的伏羲时代，因为琴是人文始祖伏羲发明的，故称“伏羲琴”。

该图案犹如一架古琴，可命名为“伏羲琴”。

伏羲琴图案的形成：首先，画两条弓弧线，形似一片树叶，寓意混沌世界，为无极，有一叶一菩提的境界；其次，沿树叶纵向画了一条直线，寓意为一画开天或盘古开天，为有极，产生阴阳，生成太极；再次，在树叶外侧的右下方、左上方各画一条弓弧线，每条弓弧线为一个要素，呈阳性，寓意四象中的两象；第四，在树叶的外侧的左下方、右上方各画一个弓弧面，每个弓弧面为一个要素，呈阴性，寓意四象中的另外两象；第五，在两个弓弧线外侧画弧三角，形成两个阴爻。阴阳相伴产生，阴阳交替出现，寓意着万物的生成，体现了太极思想。

图案中由弓弧线组成的1和2可算两个要素，弓弧面3和5可算两个要素，弓弧线组成的4和6可算两个要素，弧三角7和8可算两个要素，共八个要素，恰似阴阳太极中的八卦。该图就是一个八卦图，故伏羲琴也称之为“八卦琴”。

左图，画两条弓弧线，形似一片树叶，寓意混沌世界，为无极，有一叶一菩提的境界。

左图，沿树叶纵向画了一条直线，寓意为一画开天或盘古开天，为有极，产生阴阳，生成太极。

左图，在树叶外侧的右下方、左上方各画一条弓弧线，每条弓弧线为一个要素，呈阳性，寓意四象中的两象；在树叶的外侧的左下方、右上方各画一个弓弧面，每个弓弧面为一个要素，呈阴性，寓意四象中的另外两象。

左图，在两个弓弧线外侧画弧三角，形成两个阴爻。阴阳相伴产生，阴阳交替出现，寓意着万物的生成，体现了太极思想。

伏羲琴变换图

人头形器口彩陶平底瓶，瓶体做工精致、比例协调，图案的线条流畅、寓意深奥。瓶器就是一个藏了尾巴的人首蛇身图腾；瓶表面的三层图案，可能反映出先民已经具有了天、地、人的“三才”概念；通过对主题图案“太极眼”“伏羲琴”详细分析得出：眼睛就是一个太极，古琴就是一个八卦，反映出绘画者具有人首蛇身图腾的崇拜信仰和浓厚的阴阳意识，体现了绘画者较高的文化素养，同时反映出当时较高的社会文明化程度。

该陶瓶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空前绝后，大地湾三期旷世珍品的发现，炫耀出大地湾文化成果的璀璨，彰显了大地湾文化的历史地位，反映出大地湾文化雄立于华夏大地，始终引领着中华文化的不断发展。该陶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弥足珍贵的亲近大地湾文化的机会，引领我们穿越时空，身临其境地窥视先民的生活情景和文明化程度，通过史实，有力地佐证伏羲文化的传说。该陶器充分说明，在5500年前，生活在大地湾的先民已普遍存在阴阳相成的意识和八卦的概念。从这一点上可以证明，人文始祖伏羲创立的“一元初始，二元阴阳”的太极思想和创画具有丰富内容的八卦，有着坚实的社会意识形态基础。

可见，人文始祖伏羲诞生在天水，在天水创画八卦的传说，绝非空穴来风、牵强附会，在当时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在大地湾陶器上的许多图案纹饰再次证明了这一点。人文始祖伏羲在天水创画太极八卦的传说，在时间跨度上、社会形态上、文化内涵上和大地湾的三、四期文化特征相一致。显然，人文始祖伏羲是大地湾先民中的一位先进文化的引领者和杰出的部族首领，其功绩真实可证，其诞生地有据可考。

四、太极八卦内容在马家窑文化陶器上的印证

马家窑文化时期制陶业地域明显扩大，重心由大地湾向西延伸，范围越来越大，共同形成了马家窑文化特征。马家窑文化距今约5000—4000年，上承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下接齐家文化，按时间先后可以分为石岭下、马家窑、半山、马厂四个类型，这四种类型的彩陶各具特色。

该时期的陶器品种繁多，纹式多样，彩陶艺术精益求精，高峰迭起。陶器质地细腻、器表光亮，颜色红、黑、白共用。彩绘图案线条流畅细致、纹饰复杂而精细，风格绚丽而典雅，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被誉为新石器时代彩陶之冠。

该时期具有代表性的彩陶盆有旋纹盆，勾曲圆圈网线纹彩陶盆，蛙纹彩陶盆。另外，还有四大圈纹示意图，即《马家窑文化彩陶漩纹演变为四大圈纹示意图》、《马家窑文化漩纹彩陶瓶罐演变示意图》，《马厂四大圈内图案》。解读如下：

（一）旋纹盆

旋纹盆的水平投影图，就是一个太极八卦图。其中，盘底两条黑色阴鱼、两条白色阳鱼，组成太极；盘内壁的细线条形似八卦。黑白四条鱼围绕中心旋转，如水的旋涡，富有动感，寓意深厚，艺术价值极高，是当时一件非常珍贵的器物。表示了太极运动不息、旋转不止，体现了先民认识事物的“一元初始，二元阴阳”的太极思想。

旋纹盆

（二）勾曲圆圈网线纹彩陶盆

勾曲圆圈网线纹彩陶盆的水平投影图，也是一个太极八卦图，内有两类鸟形纹，一类是弧三角，另一类是两根部相连的羽毛，像似飞鸟急速旋向中心点，共有四组；弧三角也似飞鸟依次飞向中心，共有四组。四个弧三角和四组弯曲的羽毛，共为八个要素，恰似八卦的八个卦位。

该图案中，八只飞鸟向中心飞旋，逆时针旋转，回归本初，场景壮观，动感十足，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意，表达了作者对鸟的浓厚情感。把鸟作为题材，鸟是凤凰的雏形，印证了当时以鸟为图腾的传说。该图既有太极八卦的思想，又有图腾文化的内涵。

（三）蛙纹彩陶盆

蛙纹彩陶盆的水平投影图，内有带网格线的大腹青蛙，酷似一个太极图。青蛙有四只爪子，青蛙旁边有四只小蝌蚪，共八个要素，可看作是八卦的八个卦位。该彩陶盆绘制笔法娴熟，功底深厚，网格线绘制工整，弧线筋道，圆圈线一气呵成，无任何交接的痕迹。反映了当时工匠制作水平的高超、专业技能的娴熟，绘制者绘画功底的扎实，体现了先民对蛙类繁衍能力的崇拜。难以想象，在当时生产力较低的条件下，能制造出如此精美的陶器，绘制出如此复杂的图案，应该说使用的工具是很先进的，和现在差距不大。

网格图寓意着数量繁多的蛙卵，也犹如一幅阡陌图，也酷似一张渔网；蝌蚪活灵活现，动感十足，像活泼调皮的孩子，依偎在母亲身旁，蝌蚪的尾巴绘制由粗到细，还难以猜测是使用什么工具绘制而成的。青蛙的两只拟人化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有人首蛇身的寓意。

（四）四大圈纹示意图

勾曲圆圈网线纹彩陶盆

蛙纹彩陶盆

“马家窑文化彩陶漩纹演变为四大圈纹示意图”为四大漩纹的展开图，“马家窑文化漩纹彩陶瓶、罐演变示意图”为四大漩纹的正投影图。可以看出，专家对陶像图案总结极其到位，两幅图是从马家窑文化的不同时期，不同遗址中的众多彩陶图案中总结出来的。陶器上都是漩涡纹，漩涡纹分三个内容，第一个是有明显的圆圈，第二个是与圆相切的向外发散的线条，第三个是在圆圈内还有图案。图中的圆圈及内部的图案，寓意为太极；周围发散的图案，在数量上有四个或者八个，寓意着四象或八卦。

（五）马厂四大圈内图案

“马厂四大圈内图案”是马厂陶器上主题图案的提炼图，在马厂时期一般陶器上都绘有四个圆形图案，故称四大圈内图案。该图案的陶器在马厂遗址中出现的较多，周围遗址也有不同的发现，该类型的大部分陶器现存于甘肃省博物馆。陶器上的圆形图案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反映了当时制陶业的繁荣和先民思想的活跃。在每个图案中，都能体现出绘画者的高超水平，表达出了当时人们心目中的大千世界，给我们留下解读先民、窥探过去的珍贵资料。

编者认为一个圆圈就是表达了一个太极，太极的机理是从无到有、阴阳相成生长出万物，图案的形成是从无到有、一笔一画表达出世界，圆圈内的图案就是一个世界，每个圆圈就是对万事万物的表达。马家窑文化彩陶中，不同种类的太极图案，反映了当时的先民太极思维的普遍性，都有人文始祖伏羲的“一元初始，二元阴阳”的太极思想和八卦理念，已成为先民共同的文化认知，呈现出伏羲文化在马厂时期的传承和光大。●

马厂四大圈内图案1

马厂四大圈内图案2

马厂四大圈内图案3

马厂四大圈内图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