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鲁般营造正式》中的门尺法研究

2018-10-30朱宁宁ZhuNingning

建筑师 2018年2期

朱宁宁 Zhu Ningning

一、既往研究

天一阁孤本《新编鲁般营造正式》是我国古代民间工匠所著关于南方传统建筑的书籍，被建筑界认为是“异常珍贵的专门著作”［1］、“硕果仅存的工匠职业用书”［2］。其成书年代据郭湖生先生推测大约至迟为元代［3］，成书地域据赵斐云先生推测为福建地区［4］。书中内容共分45项［5］，包含大量建筑技术［6］内容。其中门尺法［7］将数字的吉凶运用到建筑尺寸设计中，是民间传统营造的典型特征。本文通过门尺法的原理和实例探讨数字吉凶的应用规则及其背后的传统匠人设计体系和设计思想。

二、书中门尺法的原理

关于尺法的早期记载见宋《事林广记》［8］，本书中门尺法原理出现在项目［鲁般真尺］［9］和［曲尺之图］［10］中，解读如下：

①“鲁般尺法”的原理：鲁般尺1尺合营造尺14.4寸，尺中均分“财病离义官劫害吉”八字，其中“财义官吉”为吉，鲁般尺1寸合营造尺1.8寸。

②“压白尺法”的原理：曲尺一尺有十寸，一寸有十分。尺寸值中1、6、8为白，吉，尺寸末尾使用这些数字称为“压白”［11］。

③ 要求门尺寸在“鲁般尺法”和“压白尺法”中皆为吉［12］方可。

书中这两种尺法被认为是由“鲁般仙贤”创造发明［13］，“鲁般真尺图”上标有八字，“曲尺之图”上标有“太白”［14］和“八白”（图1），由此可画出复原图（图2）。现实中“鲁般尺法”在以中国南方为中心的广阔地域中使用，在冲绳被称为“八卦尺”“天皇尺”“唐尺”［15］，在日本和越南也有实际鲁般尺的遗存［16］。“压白尺法”在粤东、闽南、浙江、江苏、江西、安徽、河北、台湾等地使用［17］，在台湾称为“合字”［18］，在福建称为“合白”［19］。书中还给出了门尺法的应用实例，下文对此展开核实分析。

三、书中门尺法的应用

书中门尺法的应用可分为单体和群体两类，下文分别作出阐述。

图1：“曲尺之图”与“鲁般真尺”原图

图2：“曲尺”和“鲁般真尺”复原图

图3：门尺法吉凶核算图

图4：门尺法在单体中应用的形成步骤图

1.门尺法在门单体中的应用

［鲁般真尺］［20］条目中给出8个门尺寸，核对后发现7个既合“鲁般尺法”，也合“压白尺法”（表1、图3），另1个为反例。在压白尺法上21寸、28寸、56寸的末位在寸上压白称“寸白”［21］；42.6寸（推测尺寸）［22］、43.1寸、43.8寸、56.6寸的末位在分上压白称“分白”。反例为42寸，末位压“二黑”［23］，凶。分析这些尺寸可得以下规律：

① 门扇基本宽度值（图4中b）： 8个尺寸中，42寸、42.6寸、43.1寸、43.8寸是21寸的两倍或两倍稍多，56寸、56.6寸是28寸的两倍或两倍稍多。说明21寸和28寸是单扇门宽度值，也是门扇基本宽度值。两个尺寸符合两种尺法，乘以2形成双扇门后（图4中c），宽度值仍合鲁般尺，再微调增加分值使其压白。如42寸双扇门在鲁般尺上虽为“吉”，但不合“压白尺法”，增至42.6寸、43.1寸、43.8寸则压白。同时这些尺寸还符合人体尺度和行为尺度，单扇门可通过一个人，可抬进家具；大双扇门“门宽二尺八，死活一起搭”［24］，意为可抬出棺材和抬进花轿［25］。其中56.6寸双扇门称为“两白”［26］，最为吉。

② 门板材料宽度值（图4中a）：据前人调研可知福建地区的传统民居中，“双扇大门的门扇共用八块料，即每扇由四块板拼成”［27］，笔者调研中也发现福建地区的门每扇多由3块或4块门板组成（表2）。推测书中28寸门扇由4块7寸板拼成，进一步推测21寸门扇由3块7寸板拼成，7寸为门扇木板的材料宽度值。

③ 门扇宽度增加值（图4中d）：门扇微调增加值都在0.5～0.7寸之间，即兼顾门宽上的区别［28］，又提供“一白”“六白”“八白”多种选择［29］。推测通过增加分值而非减少分值进行微调是因匠人不愿将整料（7寸宽）切割造成“大材小用”的浪费；或民俗上认为住宅材料“有余”强过“有损”。

由上文可知，7个门扇尺寸并非随意的吉凶示例，而是由2次加倍（图4中A）多次微调（图4中B）递进形成的单体门尺寸谱。

2.门尺法在住宅群体中的应用

门尺法在住宅群体中的应用是通过“鲁般尺法”实现的。在项目［鲁般尺诗八首］中，以鲁般尺八字为题作了八首诗，共30行。诗中八字与住宅八组门［30］对应，形成20个组合，吉凶各占一半。八字概括人生命运，20个组合浓缩人生百态，即八字对应住宅门会给宅主人带来招财、福禄、疫疾、作闹、分离、孝子、贵子、被盗、行劫、荣贵等际遇。分析可得以下规律：

① 门尺法在住宅群体中实现的步骤（图5）：从2→4→8→20吉凶的含义裂变得更细化，首先鲁般尺法将尺寸分为吉凶两类；其次又分为大吉、小吉、大凶、小凶四个等级；再次四个等级平分八字；最后八字对应住宅八门形成20个组合，从而就形成了门尺法在住宅群体中的应用。这些组合中又有与周边门共同使用吉凶称为“合字”［31］；又有两门相对使用吉凶称为“相照”“相照对”“相照看”［32］。

② 不同等级吉凶的使用及变通（图6）：20个组合中大吉（财、吉）、大凶（害、劫）在主要宅门［33］中的使用是绝对地适宜或禁止，小吉（义、官）、小凶（病、离）的使用则是相对地适宜或禁止。如病字可用在厕门(H)；义字若在中门，则“合字”的义字门只可用在厨门（O）［34］；官字不可用在大门（P）及庶人家。分析病字厕门，义字厨门可使用的原因是传统中厕所、厨房被认为有凶神［35］，要用小凶、小吉镇住反得福［36］，如用大吉则有利于凶神，更加害于宅主人。由此可知，尺法是被认为通过尺寸的吉凶操纵世界和灵界的设计方法，不仅可改变人的境遇［37］、甚至本性［38］，更可通过控制鬼神进而影响居住者［39］，其能力源自胜过人和住宅鬼神的营造之神“鲁般真仙”［40］。小吉、小凶作为吉凶之间的过渡，所属界线的模糊性其实能更灵活地应对神灵的吉凶之分及人的阶级之别。20个组合中小吉、小凶占13个，接近2 / 3，说明变通使用是诠释重点。

门尺法吉凶表（单位：寸）表1

福建地区古民居门照片表2

图5：门尺寸在群体应用的形成步骤图

图6：门尺法在群体中应用的平面示意图

③ 单体门尺寸在群体中的验证：单体门尺寸谱最终要整合、落实到群体中。验证3.1的8个尺寸中压6个“吉”、1个“财”，1个“义”，符合大吉可在主要宅门中普遍使用的原则。“义”字是21寸小门，其尺度可用作厨门（O）或廊门（M）（表2），符合小吉可在次要门中变通使用的原则。

由上文可知，门尺法中小吉、小凶并非是多余附加，而是由吉凶裂变形成的，为应对在住宅群体应用中人神有别的复杂状况而存在。

四、门尺法中反映的营造技术

1.设计的精细化

7个门尺寸示例精确到分，经过巧妙的设计满足以下营造准则，符合宋以后建筑设计精细化的发展特点。

① 尺寸上符合人体尺度、行为尺度的要求；民俗上满足鲁般尺法、压白尺法的规定；

② 施工上达到材料尺寸的统一标准（7寸）；设计上实现门扇尺寸的固定模式（21寸和28寸）；

③ 传播上简化为易于记忆传授的尺寸口诀；体系上促成了统一职业信仰的营造语汇；

④ 沟通上兼顾宅主人在尺寸和民俗上的多样选择；技术上隐秘不外传。

2.技术的正统化

门尺寸需满足八字区间为吉和数值末位压白的两种要求。只用一种尺法结果吉数太多，两种尺法共同使用才能形成固定门尺寸谱（即7个门扇尺寸），以提升木匠的职业主动权。更重要的是，经验证此尺寸谱是符合以上多条营造准则后的唯一合理结果。这种唯一性所彰显的技术正统性在书中被多次强调［41］，而非正统的技术则被批判［42］。甚至书名中“鲁般营造正式”也表达出“鲁般所传营造的正统方法、样式、格式”之意。除尺法外，书中在礼仪、设计、施工等处［43］也规定了正统的营造方法，都传达出此书试图统一匠人营造标准的意图。

3.系统的程序化

门尺法的应用是通过以下程序实现的（图7）。首先门尺寸符合“鲁般尺法”和“压白尺法”形成单扇吉门尺寸谱；接着经过加倍微调形成双扇吉门尺寸谱，在这里“压白尺法”的“寸白”和“分白”发挥了重要作用。最后使用鲁般尺调整形成在群体中的应用，在这里鲁般尺八字丰富的内涵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两种尺法在应用的不同阶段发挥各自作用，反映出设计系统程序化特征。

五、门尺法中反映的营造思想

1.信仰的功利性

本书称住宅的神灵为“宅王”［44］，各房间的专职神与人共存同一空间，且有吉神［45］、凶神之分，体现出古人对神灵的敬畏。书中鲁般化为道教色彩的木匠职业神仙，衍生出可控制住宅鬼神的尺法，但这种“神圣”并未脱离世俗。尺法趋吉避凶，扭转现世命运，追求世俗利益；其能力赋予者——鲁般虽是职业先祖仍来自世俗。尺法虽本质上相信超自然能力的存在，但并未涉及灵魂升华问题，而是围绕人生具体事项，以神灵为手段而非目的，以功利为价值取向，为世俗社会服务。其工具性的巫术特征［46］未能给设计思想带来升华，反而导致匠人陷于其中难以自拔，反映出我国传统民间营造的天然缺陷。

图7：门尺法设计的程序及思维图

2 思想的正统性

尺法强调“官”字不可用在庶人家［47］，反映出封建社会“君臣”的阶级性思想；“义”字可使子孙孝顺，家门不出淫妇［48］，反映出儒家“父子夫妻”“洁身自好”的人伦纲常教化性思想。这些正统思想都加固了其在封建中国的存在价值。

3.思维的复合性

由“压白尺法”为主导的单体门尺寸应用是将尺法原理量化到尺寸值上，定型为范式维系尺法权威，体现匠人抽象型、收敛型、精确型思维特征。由“鲁般尺法”为主导的群体门尺寸应用是由八字推演到20个组合，仿佛祸福正在住宅中上演，是对八字的进化、超越，吉凶的对立又强化了人的想象和情愫，小吉、小凶的朦胧性增强了神秘的色彩，体现了匠人具象型、发散型、模糊型思维特征（图7）。

六、总结

综上所述，尺法集职业信仰、镇宅巫术、设计方法于一体，除技术外还要应对营造中人性、社会、信仰等复杂的思想问题，门尺法的应用就体现了营造技术与思想的高度统一。宋以后设计精细化的同时工匠信仰也出现功利性的倾向；易［49］、儒、道［50］本土思想与技术的融合反映出营造日趋正统化以维系传统木匠体系的稳定；程序化的设计系统在不同阶段呈现出不同的设计思维特征。尺法在遗构中虽不留痕迹，但其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广泛传播［51］证实了这种意识形态的强大生命力，并能无形地映射出传统匠人的营造技术和营造思想，故值得研究关注。

注释

[1]参考文献［1］p9

[2]参考文献［2］p105

[3]参考文献［2］p101

[4]参考文献［3］p162

[5]本书的内容按先后顺序可分为以下45项（前脱三页）1.请设三界地主鲁般仙师文 2.诗曰 3.定盘真尺 4.诗曰 5.断水平法 6.鲁般真尺 7.鲁般尺诗八首 8.本门诗曰 9.曲尺诗10.曲尺之图11.推起造向首合白吉星 12.凡伐木克择日辰兴工 13.推匠人起工格式 14.推造宅舍吉凶论 15.三架屋后连一架 16.诗曰 17.画起屋样18.五架房子格 19.诗曰 20.造屋间数吉凶例21.歌曰 22.正七架三间格 23.诗曰 24.正九架五间堂屋格 25.诗曰 26.秋迁架 27.小门式 28.棕焦亭29.诗 30.诗曰 31.诗曰 32.拠仙贤云 33.郭璞相宅诗三首34.诗 35.又歌曰 36.造门法 37.起厅堂门例 38.诗曰 39.诸样垂鱼正式 40.驼峰正格 41.五架屋诸式图42.五架后拖两架 43.正七架格式 44.占牛神出入 45.五音造羊桟格式。

[6]包括工具尺法、施工禁忌、细部样式、屋架、畜圈、门等内容。

[7]关于尺法的文献记载如下：[宋]《事林广记》中有关于“玄女尺法、飞白尺法、鲁般尺法”的记载，[元]《居家必用事类全集》中有关于“开门尺法、鲁般尺法”的记载，[明]《宅宝经》中有关于“九天玄女装门尺法”的记载， [清]《扬州画舫录》中有关于“古尺法为十五种”的记载，[清]《阳宅十书》中有关于“用门尺法”的记载。

[8]据［宋］《事林广记》记载：“鲁般尺法：淮南子曰、鲁般即公输般、楚人也。乃天下之巧士、能作云梯之械。其尺也,以官尺一尺二寸为淮、均八寸,其文曰财、曰病、曰离、曰义、曰官、曰刼、曰害、曰吉;乃北斗中七星与辅星主之。用尺之法,从财字量起、虽一丈十丈皆不论、但于丈尺之内量取吉寸用之,遇吉星则吉，遇凶星则凶。亘古及今,公私造作,大小方直,皆本乎是。作门尤宜子细。又有以官尺一尺一寸而分作长短寸者,但改吉字作本字。其余并同……飞白尺法：阴阳书云,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皆星之名。惟有白星最吉。用之法,不论丈尺,但以寸为淮,一寸,六寸,八寸乃吉。纵合鲁般尺,更须巧算,参之以白,乃为大吉。俗呼之压白。其尺只用十寸一尺。”

[9]【项目6】［鲁般真尺］：“鲁般尺乃有曲尺一尺四寸四分，其尺间有八寸，一寸准曲尺一寸八分。内有财、病、离、义、官、劫、害、吉也。凡人造门，用依尺法也。”

[10]【项目10】［曲尺之图］：“曲尺者有十寸，一寸乃十分。凡遇起造、经营、开门，高低长短度量皆在此上。”

[11]【项目18】［五架房子格］：“地基阔狭则在人加减，此皆压白即言也。”【项目19】［诗曰］：“三间五架屋偏竒，按白量材实利宜。”

[12]书中以下文字体现两种尺法需共同使用的要求。【项目9】［曲尺诗］：“不将般尺来相凑，吉少凶多必主殃。”【项目10】［曲尺之图］：“须当凑对鲁般尺，八寸吉凶相度，则吉多凶少为佳，匠者但用仿此大吉。”【项目11】［推起造向首合白吉星］：“人要合鲁般尺与曲尺，上下相同为好。”

[13]【项目8】［本门诗曰］中“时师依此仙贤造，千仓万廪有余粮”说明书中尺法由“鲁般仙贤”创造发明。

[14]［曲尺之图］的第6寸刻度处出现“太白”二字，推测有两种可能：一是“太白”为“六白”的误字，二是“六白”在“白”中为最吉，故称“太白”。如【项目9】［曲尺诗］中所载：“一白难如六白良，若然八白亦为昌。”

[15]参考文献［4］p71、p74

[16]参考文献［5］、［6］

[17]参考文献［7］p57

在阿根廷最知名的葡萄酒产区——门多萨（Mendoza）举行的国际葡萄采收节，时间为从12月持续到次年2月，举办范围为门多萨的18个地区。节日里，游客除了可以在葡萄园附近品尝美味优质的葡萄酒，还可以参加以葡萄酒为主题的巡游和派对。在酒节结束的那一天，会在一个具有希腊风格的竞技场中举办一场表演活动，由超过2万名的游客充当评判，评选出冠军演员。

[18]参考文献［8］p143

[19]参考文献［9］p133

[20]【项目6】［鲁般真尺］的全文如下：“假如单扇门，小者开二尺一寸,压一白,般尺在义上。单扇门,开二尺八寸,在八白,般尺合吉上。双扇门者,用四尺三寸一分,合三绿一白,则为本门,在吉上。如财门者,用四尺三寸八分,合财门,吉。大双扇门,用广五尺六寸六分,合两白,又在吉上。今时匠人则开门,阔四尺二寸,乃为二黑,般尺又在吉上。及五尺六寸者,则吉上。二分（推测为“寸”的误记）加六分正在吉中,为佳也。皆用依法,百无一失,则为良匠也。”

[21]参考文献［8］p143

[22]【项目6】［鲁般真尺］的原文中：“二分加六分正在吉中”，推测为“二寸加六分正在吉中”的误记，即反例42寸的末位2寸加上6分，成为42.6寸，压“分白”。推测理由有三：1二分加六分为八分，并非门宽尺寸值。2原文称“二分加六分正在吉中”。据【项目6】可知，称压白是具体到“压一白”“在八白”“合三绿一白”“合两白”，而“吉”是专指在鲁般尺上压“吉”。八分在鲁般尺上合“财”字，并非“吉”字。而42.6寸在鲁般尺上则合“吉”字，符合“在吉中”的要求。3根据上下文语境，推测此句为介绍如何微调42寸门至42.6寸使其压白所做的说明。

[23]书中指出“今人”使用42寸源于他们不识“鲁般之法”。【项目6】［鲁般真尺］：“今时匠人则开门,阔四尺二寸,乃为二黑,般尺又在吉上。”关于当今匠人对鲁般之法不熟悉的记载还有【项目13】［推匠人起工格式］中：“今有晚学木匠，则先将栋柱用工，则不按鲁般之法。”

[24]参考文献［10］p41

[26] 【项目6】［鲁般真尺］：“大双扇门,用广五尺六寸六分,合两白,又在吉上。”在8个实例中56.6寸门扇最宽，规格最高，且寸值和分值都压白，故称“两白”，最吉。

[27]参考文献［11］p156

[28]42.6寸之后没有42.8寸的选项，推测因42.8寸与42.6寸相差太小，为形成门宽上的区别，没有设置此项。

[29]43.1寸之后没有43.6寸选项而有43.8寸选项，推测因43.6寸与之前的42.6寸同压“六白”，为兼顾“一白”“六白”“八白”多种选择，故舍弃了43.6寸而取43.8寸。56寸之后有56.6寸选项而非56.8寸选项，推测因“六白”为最吉之故。如【项目9】［曲尺诗］中所载：“一白难如六白良，若然八白亦为昌。”

[30]即大门、外门、中门、内门、房门、厨门、厕门、廊门。

[31]【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中以下文字体现与周边门合字的关系：“财字：中房若合安于上，银帛千箱与万箱。”“义字：于中合字虽为吉,也有兴灾害及人。”

[32]【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中以下文字体现两门对照的关系：

“吉字：如有财门相照者，家道兴崇最吉昌。”

“病字：更被外门相照对，一年两度送尸灵。”

“劫字：更有害门相照看，凶来叠叠祸无差。”

[33]即大门、外门、中门、内门、房门。

[34]【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义字：于中合字虽为吉,也有兴灾害及人。若是十分无灾害，

只有厨门实可亲。”其含义为：“如果义字用在中门，则周围不能再用义字门，否则两个义字门“合字”，虽然义字为吉，但也有灾害殃及人。如果非要在中门合字的话，只有放在厨门才会没有灾害。”

[35]书中以下文字体现出“凶神”的存在。

【项目1】［请设三界地主鲁般仙师文］：“凶神退位，恶煞潜藏，此间建立，永永吉昌。”

【项目2】［诗曰］：“金槌敲处诸神护，恶煞凶神急速奔。”

【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使有凶神在旁位，也无灾害亦风光。”

[36]参考文献［12］中关于需镇住厕神、灶神的文献记载如下。《神搜经》中记载：“厕宜压本命之凶方,镇住凶神反生福”。敦煌P.2856《发病书》中记载：“灶君、丈人、土公、断后鬼依上舍南门上为害，令病人狂语恍惚，日视冥冥。”

[37]鲁般真尺中“财病离官劫害吉”七字被认为可通过改变人的身份、财富、能力、健康、人际等来改变人的境遇。

[38]鲁般真尺中“义”字被认为可改变人的本性，如“廊门淫妇变之声”。

[39]书中如下文字体现尺法可通过控制鬼神进而影响居住者：【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中：“病字：病字临门招疫疾，外门神鬼入中庭。” “吉字：使有凶神在旁位，也无灾害亦风光。”[40]关于鲁般的称谓，书中曾用过以下多种：“鲁般真仙”“鲁般仙师”“仙师”“祖”“仙贤”“先贤”“鲁般大匠仙人输子”“仙人”等，分别出现在项目1、8、13、25、32中。

[41]书中如下文字体现出对尺法正统性的强调：

【项目6】［鲁般真尺］：“凡人造门，用依尺法也”“皆用依法，百无一失，则为良匠也”。

【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木匠若能明此理，家中福禄自荣昌”。【项目16】［诗曰］：“凡人创造三架屋，般尺须寻吉上量。阔狭高低依此法，将来必出好儿郎。”

[42]书中如下文字体现出对非正统尺法的批判：

【项目25】［诗曰］：“时人若不依仙法，致使人家两不然。”

[43]这些关于正统的营造规定共有39项，约占总项目数的87%。

[44]【项目1】［请设三界地主鲁般仙师文］：“拜献五方地主，明师宅王，伏事福德，圣神奉上。”

[45]【项目1】［请设三界地主鲁般仙师文］中“酒当二酌，人神喜乐，大布恩光，享未禄爵”说明“吉神”的存在。

[46]参考文献［13］p 90中指出：“以人为中心、以实用价值取向的中国民间神灵信仰，把神灵当作达到世俗目的的手段，工具化的态度十分明显。这是民间神灵信仰的巫术性特征。“p93中指出：“中国民间神灵信仰完全以人为目的，以神为手段。”

[47]【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官字：富贵人家有相压，庶人之屋实难量。”

[48]【项目7】［鲁般尺诗八首］：“义字：若在都门招三妇，廊门淫妇变之声。”

[49]书中以下文字体现出《易经》阴阳思想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