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日巴》译文新探
2018-10-27扎西元培
扎西元培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3--01
一、简述《米拉日巴传》
在藏区乃至许多信仰藏传佛教的国家和民族来说,米拉日巴尊者是一位妇孺皆知的传奇僧人,一生精進苦修终得证悟,成为几个世纪以来所有佛教徒的楷模,为藏传佛教的弘扬和发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但是与这位伟大人物所获得的成就和地位相比,尊者的一生真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从幼年丧父伊始至获得圣者悉地为止,就如《孟子告·天下》中“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增益其所不能”一般,因其悲惨的境遇,造就了米拉日巴尊者坚定的出离心和晚年举世瞩目的成就。
《米拉日巴传》是在15世纪左右根据民间流传和相应的文史资料由桑杰坚赞收录编写而成。关于米拉日巴尊者的驻世时间有三种不同的说法:1.桑杰坚赞所著《米拉日巴传》中指1052—1135年。2.代司桑杰嘉措所著《白琉璃》中指1040—1123年。3.郭诺·鲁伯迅和土登彭措所著《青史》《藏史纲要》中指1004—1123年。这部传记分为轮回世间大行之部和寂静涅槃大行之部两个部分,轮回世间大行之部主要讲述了尊者姓氏的由来、七岁之前的生活和父亲去世后叔姑侵占财产并奴役母子三人、尊者施咒报仇的故事。寂静涅槃大行之部中主要讲述了依止玛尔巴大师之后通过八年零六个月的苦修消除以往罪孽而获得玛尔巴大师的密法灌顶,继而用尽一生精进苦修终获圣者悉地且广授佛法的故事。
二、《米拉日巴传》的译文概述
根据现有的资料显示,《米拉日巴传》曾先后译成汉、英、法、日、意、蒙等文字(详见《米拉日巴各种传记版本研究》孙娟),其中汉译本共有四种,分别是王沂暖(1946年)、张澄基(1965年)、刘立千(1946年)、释寂凡(2001年)等先生所译的版本。因释寂凡先生所译《米拉日巴尊者传》目前还未有学者进行研究和比较,故此以抛瑕疵之砖引剔透之玉的目的将其与张澄基、刘立千先生的译文从结构和翻译方法两方面进行比较,为藏汉文学的翻译事业微尽绵薄之力。
三、《米拉日巴传》的三种译文比较
1.三种译文的结构比较
原文被分为颂词、传记之赞文、轮回世间大行之部和寂静涅槃大行之部四个部分。其中轮回世间大行之部为三个部分,寂静涅槃大行之部为九个部分,共计十二个部分。但是,在张澄基先生译文的序部分中说:“我这个译文也只是原文的‘百分之九十。第一篇赞扬米拉功德的藏文颂词,因嫌其太啰嗦八股,所以省略了”[1]。正如先生所说,其所译《米拉日巴大师集》除了百分之九十的米拉日巴尊者的传记之外,还有尊者心子冈波巴大师的传记。其中米拉日巴传记部分的前后结构也与原版相较还是有较大出入。刘立千先生按原文的结构翻译之后编写了译文后记,在这后记当中记载了关于《米拉日巴传》的相关知识点和各个译文的历史,为《米拉日巴传》和其译文的研究带来了很大便利,通过这一点可知刘立千先生对藏文化有着很深的造诣。释寂凡先生也和刘立千一般按原文的结构进行了翻译,而且在原文结构的基础上,加上了缘起和后记这两个部分,缘起部分主要写翻译这本书的意义和原因,还强调“我所译的这版是按藏文版所译,以往译文都是按照英文版来翻译的,因此存在与原文不符或产生歧义的地方”。[2]虽说张澄基先生在自传中提到过曾在藏区佛学院学习藏文,但也没有说明其翻译的《米拉日巴传》是按照藏文版来翻译的,也无资料进行考证,所以也就无法论证这一说法是否为实。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三种译文对于标注原文作者名字也有所不同。释寂凡版的乳毕坚瑾和刘立千版的桑吉监赞是同属于一个人,此人原名桑吉监赞,因身戴骨饰、常以行脚僧的显现示人、行为举止超乎常人,故名谓藏年嘿汝嘎·乳毕坚瑾(“藏”为其出生地即日喀则地区的总称。“年”在藏语中可理解为行为举止怪异的疯子。“嘿汝嘎”为梵语,意为忿怒神总称。“乳毕坚瑾”即身戴骨饰者)。张澄基先生的由民族出版社在2001年1月出版的译文《米拉日巴大师集》中,把原著的作者写成米拉日巴,众所周知的是《米拉日巴传》是由藏年嘿汝嘎·乳毕坚瑾即桑吉监赞所著,所以这应该是一个失误点。
2.三种译文的翻译方法比较
《米拉日巴传》的翻译不仅仅传播了藏传佛教,更为世人了解藏族和藏文化搭建了桥梁。近现代文学翻译都以信、达、雅为准,同样,这三个不同时期、不同版本的译文也都是以以上三点作为标准,但由于译者所处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不同,译文所体现出来的特点也就有所不同。刘立千先生的译文的特点是语言简洁、通俗易懂,在每一章节后都会有注释,可解惑也。张澄基先生的译文与原版的结构不同之外在传记起始部分构建的情境也与原文不符,但这不仅不影响原文内容的表述,更能让读者更快、更好地融入于故事之中。释寂凡先生可能是因为本身就是南传佛教僧侣的缘因,所译版本皆是佛教名词,比如“亲受卓绝苦谛之弘化”[3]“最胜上师摄授,得授口传之甘露……生出觉受与证悟之幼苗,割舍世间之情感……”[4]等等,如果之前没有接触过汉文版的佛教典籍,或者汉语知识水平较弱,那么应该较难读懂这些晦涩词句。
总之,各个译文都有自身的特点,但在翻译全文的过程当中还是以直译为主、音译和意译为辅的翻译方法。译文在尊重原文的同时尽可能用不同方面、不同层次翻译了原文,能够让更多的读者领略藏文化和藏传佛教,虽然极个别词句在翻译的过程中产生了歧义,但是三位先生运用的翻译方法和翻译技巧来说,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愿亲闻《米拉日巴传》和其译文的福德回向于众生,愿众生平安喜乐!愿藏汉文学翻译事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注释:
[1]《米拉日巴大师集》 米拉日巴著 张澄基译 民族出版社 2001.1.1 p647.
[2]《米拉日巴传》 乳毕坚瑾著 释寂凡译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3.6.1 P1.
[3]《米拉日巴尊者传》 乳毕坚瑾著 释寂凡译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3.6.1 p1.
[4]《米拉日巴尊者传》 乳毕坚瑾著 释寂凡译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13.6.1 P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