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跨学科学习的新进展

郝文

Bullis 学校位于美国硅谷，是一所著名的公办学校，致力于为孩子们提供独特的STEAM课程，专注于基于项目的学习，注重培养孩子的批判性思维和协同行动能力。

在每个学期，Bullis学校都会专门拿出3周时间开展学生的跨学科学习。活动形式为PBL项目制学习。笔者按Bullis学校开展PBL项目的流程，依次从切入事件、主导性问题、核心知识、学生的自主权、持续性探究、真实性、反思批判与修改、最终产品展示等方面来介绍Bullis学校开展跨学科学习的情况。

切入事件

切入事件，类似我们的导入活动，要把学生吸引到即将要做的项目上。切入事件要好玩，能快速吸引学生进入话题。运用切入事件的目的是把主导性问题介绍给学生，让学生思考解决策略。

实例1 利用角色扮演吸引孩子们进入主导性问题：我们怎么利用所学知识来保护人类婴儿或儿童？教师扮演孕妇来叙述孕妇的苦恼与需求，利用角色扮演切入主导性问题。

实例2 展示近年来毛背龟数量急剧下降的数据信息，引导孩子们进入主导性问题：我们作为地球的公民怎么能更好地保护海洋里的毛背龟？

实例3 在开展“文明如何避免失败的诅咒”项目前，每位学生都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抱怨，现在的公司经济很差，而且需要大量的裁员。其中一个人引用一句话：“我们怎么能从历史经验中学习如何改变人类的现状？”运用电子邮件的形式来引入问题，这符合2008年以来美国的社会背景，具有现实意义。

主导性问题

由切入事件所引出的主导性问题必须要有一个重要的目的（解决问题），不是仅仅学会某些知识。主导性问题具有开放式答案，学生愿意自己去找寻答案，且问题要与学习目标一致。PBL的主导性问题可以根据时代特色不断改变，但是背后要让学生了解的知识一定要确定。

1.主导性问题的结构

一个主导性问题可以有四个组成部分：框架词、个人/实体、行动/挑战、关注对象/目的。

2.一个好的主导性问题的特征

（1）主导性问题需要根据项目类型而变化，它可以是：解决一个真实世界的问题、迎接一个设计挑战、探索一个抽象问题、进行一项调查、在某一个问题上持一个观点态度等。

（2）一个好的主导性问题要达到以下标准：对学生有吸引力，让孩子们愿意来上这样的课程，且愿意在课后持续去做、设置一个具有本地特色的问题背景、开放式的（多方面的甚至是自己没有预想到的）解决方案、包含一个行动号召、与核心知识/目标相吻合。

（3）Bullis学校主导性问题实例。如：我们怎么设计一个机器人来改善社区状况？我们作为地球公民，怎么能帮助保护海洋毛背龟？我们作为数据科学家和工程师，怎么能帮助解决Bullis最常见的天气问题？

核心知识

在设计PBL项目时，要搞清楚该项目向学生传授的各学科的核心标准和概念里提取的重要知识和技能。如Bullis学校开展的STEAM项目制学习“仿生学”单元，其STEAM标准如下。

科学：通过模仿植物或动物如何利用其外部部件帮助它们生存、成长及满足其需求，使用材料设计人类问题的解决方案。阅读文字材料并使用多媒体材料来研究：父母有哪些行为模式来帮助后代生存。进行观察，然后构建一个基于证据的陈述，即年轻的植物和动物在哪些方面跟他们的父母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完全一样。

技术：使用各种媒介和形式向不同受众有效地传达信息和想法。识别和定义真实问题和重要问题以供调查。规划和管理一系列活动来开发一个解决方案或完成一个项目。

工程：制作一个简单的草图、绘图或物理模型，以说明某个给定对象的形状如何实现所需功能来解决给定问题。

艺术：使用二次色（secondary colors）绘制静物。

数学：使用20以内的加减法來解决文字问题，涉及添加、取出、拼凑、拆分和比较等概念，未知数出现在等式的各个位置。例如，用物品、绘画和公式来表达数学问题，其中未知数用符号表示。解决三个整数相加总和小于或等于20的文字问题，例如，用物品、绘画和公式来表达数学问题，其中未知数用符号表示。

学生的自主权

如果要完成的项目能给孩子们一种归属感，他们会更加关心所做的项目，并会尽最大努力地去做好它。在完成项目的过程中，孩子们需要利用自己的判断力来解决一个问题或回答一个主导性问题，而不是仅仅跟随教师的脚步。孩子们在确定研究问题、收集相关资源、承担任务角色及任务、制作最终产品等环节，都可以根据主观意愿和团队协调，来控制和调整个体行为及项目进展。

学生有机会在重要事项上表达“声音和选择”，如要学习的主题、要提问的问题、使用的文字和资料、创建的产品、时间的使用和任务的组织等。学生有机会承担重要责任，并独立承担工作。如在“仿生学”项目中，学生将选择在项目中使用以下方法和信息：采访、观察、记录、问卷调查、收集并审阅公开发表的资讯、基于实地的调查活动、创建象征性展示（模型构建、地图制作）、讨论、实验等。

持续性探究

探究的意思是去搜寻信息或者去调查。它是一个更积极、更深入的过程，而不像在书本里或者网上查找什么东西那么简单。探究的过程需要一些时间。在PBL活动中，探究是一个不断发生、不断递进的过程。当面对一个有挑战性的问题时，学生会问问题，找资料来帮助解答问题，然后问出一些更深的问题——这个过程会不断重复，直到你找到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或答案。

在此过程中，学生需要提出问题，收集和解释数据，提出进一步的问题，开发和评估解决方案或为方案提供证据。

学生收集数据的途径可以有：课堂讨论、与专家交谈、阅读、其他小组的展示等。学生可以通过询问专家、课堂讨论、阅读理解、团队协作中提问等来不断提出新问题，找到新方案。

真实性

一个项目在诸多方面都可以是真實的，但更多情况下是一种综合体。项目可以有一个真实的环境，例如，让学生为世界上学校以外的人群解决他们需要面对的问题——像企业家开展一个生意计划，工程师设计一座桥，或者智囊团队为总统提供政策建议等。

在开展“如何保护婴儿”这个项目时，孩子们普遍对动物都很感兴趣，有的孩子还有弟弟妹妹，很容易被项目主题所吸引。教师也可以找一名孕妇来到课堂上，帮助孩子们解答一些帮助婴儿的问题。

反思、批判与修改

杜威曾说过：我们不是从经历中学习，我们是从对经历的反思中学习。通过一个项目，学生还有教师都应该反思他们正在学习什么，怎么学和为什么学。在内容知识和学到的知识上进行反思会帮助学生加固他们所学到的知识，而且会帮助学生思考除了在项目上可以运用到这些知识，更可以将学到的知识用到其他的地方。

高质量的学生作品是通过有思想的批判和修改来实现的。教师应该教会学生怎样去给同伴反馈或从同伴那里收集有建设性的反馈。这些反馈可以提高整个项目过程和最终产品的质量。 除了同伴和教师外，学校外面的成年人或相关领域的专家也可以为学生的项目计划带来课堂以外的真实世界的信息和建议。一项有关“正式评估”重要性的研究支持了一个“学生工作和作品可以做得更好”的常识性认知。“正式评估”的意思是不光教师给学生提供反馈，学生也要自己评估自己学习的结果。如：为促进学生更好地进行反思，可以采用调查问卷、小测验、自我评价、小组讨论、浏览学习记录、练习演讲展示等做法。

最终作品展示

当学生要向教师以外的观众展示他们的作品时，表演的激情就会被激起。因为没有人想在公众面前出丑。

一个最终的产品可以是一个有形的东西，也可以是一个思想或者对问题解决方案的PPT展示，还可以是一个对主导性问题的问答展示。

向公众展示学生的作品，是和家长、社区成员、更有甚者是和外面更宽广的世界，就什么是PBL以及它能对学生产生什么影响进行沟通的最有效的交流方式。当一个教室、学校和学区可以敞开门面向公众展示时，它传递的一个信息就是“这是我们学生可以做的，我们所做的不仅仅只是关注学生的考试分数”。

在展示形式上，学生可以选择是在校内还是校外，是实地展示还是采用网络直播的形式。孩子们可以将成果展示给同年级的其他学生、其他年级的学生、本地区的观众，甚至是全国乃至全球的观众。

Bullis学校在开展PBL项目制学习的过程中，完成了STEAM形式的学科融合。在这个过程中，增强了学生的技能，激发了学生的激情，让孩子们在参与项目制学习活动的过程中，锻炼运用多学科知识解决生活中具体问题的能力。

作者单位：山东淄博市桓台县马桥镇陈庄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