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高管团队和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

王增涛 余洁 李依颖 龚升瑞

[摘要]以国际创业理论和高阶理论为基础，手工收集2011-2015年在深圳中小板和创业板上市的中小型制造企业样本数据，实证研究了我国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结果表明：第一，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均对中小企业国际化产生了影响。企业家的任期和海外经验对企业国际化有正向影响、年龄对企业国际化有负向影响，生产型或输出型的职能背景更有利于企业国际化；高管团队的年龄、学历与企业国际化负相关，海外经验与企业国际化正相关。第二，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的交互作用检验结果表明，年龄的交互作用对企业国际化有显著负向影响，而性别和海外经验的交互作用均与企业国际化有显著的正向关系。

[关键词]企业家；高管团队；中小企业国际化

面对竞争加剧的国内市场环境，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走上了国际化发展的道路。与国有企业相比，中小企业规模偏小，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作为企业的核心领导者，他们的能力和资源直接影响了企业的组织结构和行为决策。由此引出了一个重要的理论及实践问题：具有何种特征的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才能更好地促进中小企业国际化？

自Hambrick提出“高阶理论”（Upper EchelonsTheory）和McDougall提出国际创业理论之后，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特征与企业行为和绩效的关系开始受到关注。学者们基于高阶理论详细分析了高管团队因素对企业战略选择及绩效的影响，却忽视了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交互作用对企业国际化、尤其是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而国际创业理论仅研究了企业家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忽视了高管团队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作用。那么，在中小企业国际化过程中，究竟是企业家还是高管团队发挥了主要作用？二者的交互作用是否对中小企业国际化产生了影响？目前的研究均尚未涉及。

本文将以国际创业理论和高阶理论为理论基础，以我国上市中小企业为研究样本，采用分层回归的方法，实证检验企业家及高管团队特征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后续章节安排是：首先对相关研究进行回顾，构建研究框架，提出假设；然后是研究设计；再次为实证检验结果及分析；最后是结论。

一理论与研究假设

（一）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特征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文献回顾

1.企业家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研究

由于物流和信息成本的大幅降低，国际化不再是大型企业的专利，许多中小型企业在成立初期就走上了国际化经营之路。传统的企业国际化理论如国际产品周期理论、垄断产品优势理论等都不能合理地解释其独特的国际化行为。传统文献主要聚焦于大型企业的外部变量和组织变量，忽略了影响企业国际化行为的任何内外部因素最终均要通过企业家进行过滤这个客观事实，也忽视了企业家才是决定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国际化决策和行为的根本要素这一实际情况。国际创业理论出现之后，企业家成为了企业国际化研究中一个新的焦点。王增涛从国际创业理论出发，从企业家人口统计学特征、人格特质、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角度强调了企业家在企业国际化过程中的重要作用。Jones和Coviello在进行文献梳理后发现，研究企业家和企业国际化关系的文章有很多，但大多聚焦于企业家社会资本、企业家精神等，而对企业家特征与企业国际化关系进行研究的文章少之又少，直到2007年之后才有相关文章出现。由此可见，从企业家特点这一角度出发，对企业家与中小企业国际化关系的研究十分缺乏，现有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仍然不足。所以，企业家特征与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关系有待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2.高管团队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研究

我国学者界定高管团队成员的常用方法是使用现有的企业年报的信息披露资料，然后根据相应管理人员的级别、职能、头衔等信息来判断企业的高管团队。本文所指的高管团队成员包括总经理、CEO、副總经理、总会计师和首席财务官。高阶理论较好地解释了高管的认知能力、价值观和洞察力与企业战略之问的作用。已有研究中，既有文献从团队异质性角度出发，认为异质性团队更擅长处理那些新颖的、棘手的问题，团队异质性越高，其所在企业的创新程度就越高。也有文献从团队同质性角度出发，研究高管团队的平均年龄、学历、海外经验等与企业国际化的关系，得出了相同或相反的结论。但是，企业家和非企业家的高管团队成员同为企业的核心领导者，高阶理论并未明确区分这两者的人口统计学特征与企业战略或组织绩效的关系的差异。现有文献多将企业家视为高管团队的一员进行研究，但Carpenter和Wade等学者认为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成员在企业里拥有不同的资源和地位，动态地影响了高阶理论和企业战略之间的关系，而且企业家可能拥有不成比例的、更大的影响，因此尽管存在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成员的“两职合一”现象，仍然有必要将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分开作为两个各自独立的对象来研究。Ling等学者通过实证分析发现了企业CEO和高管团队的交互作用与企业创业能力之间的关系，这是对高阶理论的一个初步的补充和完善。高管团队的特征究竟怎样影响中小企业国际化？更进一步地，在企业家影响中小企业国际化的过程中，高管团队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以高阶理论为基础，借鉴国际创业理论中关于企业家特点的论述，我们构建了企业家及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影响中小企业国际化的概念框架，如图1所示。

（二）研究假设

1.企业家及高管团队年龄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年长企业家或高管团队成员虽然阅历和管理经验更加丰富，但这可能反而使他们容易产生路径依赖；而且年龄较大的企业管理者可能在体力或精力方面难于承受拓展国际市场时的巨大压力，故年长的企业领导者更倾向于维持国内市场。反观年轻的企业家或高管团队成员，他们通常具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充沛的体力也使得他们更有能力承担企业国际化经营带来的巨大压力。考虑到国际化属于风险较大的商业行为，故我们认为：

假设H1：企业家年龄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消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年龄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消极影响。

2.企业家及高管团队任期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首先，任期越长，就意味着对企业的控制权和影响力越大，对企业经营内外部环境的了解更加深入；其次，任期越长，企业家与高管团队之问和高管团队成员之间越容易产生默契；最后，国际化初期可能会损害企业的短期绩效，因此较长的任期意味着企业家或高管团队更有机会在任期内获得企业国际化投资的长期收益。尽管有学者提出了高管团队成员较长的组织任期意味着信息处理能力下降的观点，但我们更加看重对企业的控制和经营决策的质量，所以我们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企业家任期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任期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3.企业家及高管团队性别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绝大部分学者从风险角度出发，认为男性比女性有更强的风险承受力，如赵慧军通过调查发现我国的女性企业家在创新性、进取精神、冒险精神三项企业家特征上明显位于弱势，但胡琦和周端明研究发现有女性董事存在的中国上市企业的绩效要高于没有女性董事存在的上市企业，而且女性董事比例越高、企业绩效越好。考虑到我国传统的儒家文化认为男性是责任的代表，我们认为：

假设H1男性企业家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男性性别比例高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4.企业家及高管团队学历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国际化经营伴随的高风险和不确定性大大提高了对企业管理者各方面能力的要求。首先，高学历的企业家或高管人员拥有更好的知识储备和学习技能，所以能更准确迅速地整合复杂信息。另外，学历较高的企业家或高管人员对战略改革、创新的态度会更加开放，更有利于企业加入国际竞争的大舞台。综上所述，我们提出：

假设H1：企业家学历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学历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5.企业家及高管团队海外经验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中小企业管理者的海外经历是促进企业未来国际化经营的关键要素。虽然尹俊等发现企业家海外经验对我国民营企业的国际化并不产生直接作用，但企业家或高管人员的海外经验能带来更多的海外网络关系和信息，进而推动企业国际化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们提出：

假设H1企业家海外经验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海外经验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6.企业家及高管团队职能背景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高阶理论认为，企业高管人员之前的职能背景可以影响企业的战略选择，并根据职能部门的功能将职能背景分为三大类：生产型、输出型和外围型。生产型职能关注生产效率的提高，包含物资供应、设备管理、财务等；输出型职能主要指产品研发、市场营销等；外围型职能则包括了投融资、法务等。根据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小规模技术优势理论，如果企业家或高管团队成员以技术研发为主，则有利于企业获得小规模技术优势，而具有生产型或输出型职能背景的高管人员，会更重视在产品生产和技术创新方面的投入。具有生产或技术背景的企业家及高管團队在国际环境中更容易受到认同。因此，我们认为：

假设H1企业家的生产型或输出型职能背景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假设H2：高管团队的生产型或输出型职能背景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积极影响。

7.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的交互作用与中小企业国际化

根据系统理论的观点，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共同构成了一个系统体系，二者对中小企业经营决策的影响是相互作用的。虽然没有直接的关于企业家与高管团队对中小企业国际化影响的研究，但已有相关的研究为我们的假设提供佐证：Ling等学者以高阶理论为基础，实证分析发现了企业CEO和高管团队的交互作用与企业创业能力之间的关系；Jaw和Lin检验发现CEO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等特征的交互作用对企业国际化的影响是非线性的。在实践中，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在招聘过程中是双向选择，在企业管理的过程中也是相互配合、双向影响，所以我们推测，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的交互作用会对中小企业国际化产生影响。据此我们提出：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年龄的交互作用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性别的交互作用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任期的交互作用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学历的交互作用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海外经验的交互作用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假设H3：企业家和高管团队职能背景的交互作用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有影响。

二研究样本与变量测量

（一）样本选择

我们选取2011至2015年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中小板和创业板上市的企业，并根据如下标准进行筛选：（1）符合我国2011年发布的《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的中小企业；（2）剔除出口销售收入数据为0的企业；（3）剔除财务数据或人口统计特征信息缺失的企业；（4）选择制造业中小企业。最终样本由294家企业构成。数据主要来自Wind数据库和企业年报，对部分缺失或存疑数据则通过中国上市公司资讯网、新浪财经、中财网等渠道填补及查证。

（二）变量测量

我国中小企业大多处于国际化初期，参照其他学者的研究，采用海外销售收入占总销售收入的比测量其国际化程度。企业家年龄的测量，用2015减去其出生年份。企业家任期的测量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在职成员，其任期为就职时间至2015年年底的时间长度；另一种是离职成员，其任期为在高管团队中任职的实际时长。企业家性别采用赋值法，男性赋值为1，反之则为0。参考Herrmann、Wiersema、宋渊洋等学者的研究，将企业家学历分为博士、硕士、本科、大专、高中及以下五个类型，分别赋值为5、4、3、2、1。将拥有外国国籍（包括永久居留权）、留学经历或跨国公司工作经历均界定为拥有海外经验，如果有任意一项就赋值1，反之为0。借鉴Hambrick的划分方法，我们将职能背景划分为输出型、生产型和外围型，分别赋值为1、2、3。因为本文研究的是高管团队同质性特征的影响，参考Herrmann的测量方法，先测量每一高管团队成员的指标，再按人数取算术平均值。参考已有研究，企业规模和企业年龄会明显影响企业管理的制度化和组织过程，进而波及企业国际化战略和行为，为此，选择企业规模和企业年龄做控制变量，企业规模用员工人数的对数来测量。

三实证检验

在对样本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与相关系数分析的基础上，采用分层回归的方法进行实证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与相关系数分析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与相关系数表如表1所示。其中，294家样本企业的海外销售收入占总收入比均值为30.11%，样本企业整体的国际化程度不高。企业家年龄以中年为主（均值49.425）；高管团队的平均年龄为43.682；企业家平均任期为7.622年，明显长于高管团队平均任期（4.165年）；男性企业家占绝大数，大部分的高管团队中有女性成员；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平均学历均为本科；企业家拥有海外经验的比例为21.1%，远低于高管团队的比例均值（62.2%）；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职能背景都偏向生产型。从Pearson相关系数检验的结果看，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为了避免进行多元回归分析时模型可能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我们又使用Spss19.0对模型的多重共线性进行检验，结果表明所有自变量各自对应的VIF值均小于5，可进一步进行多元回归分析。

（二）回归分析与结果讨论

本文采用分层多元回归分析的方法首先分别研究企业家和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然后研究二者的交互作用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回归结果见表2。

模型1是基础模型，只加入了所有控制变量。模型1中R2为0.078，F值为3.686，通过了0.01的显著水平。控制变量中，企业员工人数对中小企业国际化有显著影响。

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企业家人口统计学特征自变量，得模型2，R2增加为0.177。回归结果支持假设H1（-0.005，P<0.1）、H1 b（0.012，P<0.1）、H1（0.089，P<0.05）和H1（0.027，P<0.1）。这说明：越年轻的企业家国际化倾向越高；任期越长的企业家对企业越了解，越有利于做出准确的国际化经营决策；企业家的海外经验促进企业国际化；偏向于生产型和外围型的企业家职能背景更有利于企业国际化，这很可能是因为企业家同时为创业者，不仅熟悉产品生产、采购，也十分了解企业上市过程中所必需的投融资、法律等资源，这些因素对国际化有较强的推动作用。假设H1和H1a未获得统计上的支持，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样本企业中仅有不到10%的企业家为女性，女性企业家样本数量严重偏少影响了实证结果的准确性；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因为我国上市中小企业中的女性企业家在企业管理方面和男性企业家不相上下。而企业家学历对企业国际化没有影响，这与陈守明、宋渊洋等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我们分析其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教育程度高的企业家具有更高的规避风险倾向，在制定高国际化决策时更加保守；二是部分中小企业仍然处于依靠大量生产要素投入来促进企业收入增长的阶段，高学历人才的知识和技能并未受到重视。

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高管团队人口统计学特征自变量，得到模型3，R2为0.187。从回归结果看，假设H2（-0.021，P<0.05）和H2。（0.142，P<0.001）得到支持，结果与贺小社等学者研究结论一致。与假设H2相反，高管团队的平均学历与企业国际化呈显著负相关（-0.113，P<0.01），可能的原因是在企业中参与创业的“元老”仍旧占据高管的位置，从外部招聘的高学历高管比例并不高，但激烈的竞争使中小企业走上了国际化道路，从而造成了高管团队的平均学历水平与企业国际化负相关的实证结果。高管团队平均任期与国际化不显著，究其原因，除了可能是本文样本来自上市中小制造企业从而导致特定结果外，还可能是样本企业高管团队成员的较长任期所导致的组织创新力降低及路径依赖等负面作用抵消了较长任期的正面作用。与企业家性别和国际化关系一样，高管团队性别与企业国际化也没有显著的相关关系，这可能和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到中小企业的决策管理过程有关。高管团队职能背景与国际化不相关，与部分学者结论一致，这可能是由于企业高管在投融资等外围型职能方面的优势淡化了传统观念中对输出型或生产型职能高管的强烈依赖。

比较模型2和模型3的检验结果可以发现，高管团队模型比企业家与中小企业国际化关系模型具有更高的拟合优度。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研究发现。该结果说明，在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过程中，高管团队发挥着更大的作用。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东方文化更强调团结合作与集体的力量，因而高管团队整体对中小企业的经营决策产生了更大的影响。由此，对在既有的国际创业研究领域尤其强调企业家的重要性却忽视高管团队作用的思路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接下来，我们进一步分析二者的交互作用对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为此我们构建了模型4与模型5。模型4检验了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整体对企业国际化的影响，模型拟合优度为0.272，说明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因素整体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产生了比单个因素更为重要的影响；模型5的目的是检验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交互作用对中小企业国际化是否有影响。为了降低多重共线性带来的潜在问题，我们对变量进行去中心化处理后，再根据配对乘积指标策略生成交互项放人模型5。模型5的R2由模型4的0.272增加到0.355，企业家和高管团队年龄的交互项显著负向影响企业国际化，支持假设H3；虽然单独的企业家或高管团队性别对企业国际化的作用均不显著，但二者交互项正向显著，说明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成员中男性比例越大，越有利于中小企业国际化；高管团队和企业家海外经验的交互項正向显著，支持假设H3，说明企业家和高管团队成员拥有的国际化经验越多，对中小企业国际化就越有利。而二者任期、学历及职能背景的交互项则对中小企业国际化没有影响。

四研究结论

本文主要结论如下：第一，企业家对我国中小企业国际化的影响略小于高管团队的影响；第二，企业家的任期和海外经验对企业国际化有正向影响、年龄对企业国际化有负向影响，生产型或输出型职能背景更有利于企业国际化；第三，高管团队的年龄、学历与企业国际化负相关、海外经验与企业国际化正相关。第四，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年龄的交互项与企业国际化负相关、海外经验的交互项和性别的交互项分别与企业国际化正相关。

在丰富既有企业国际化理论的同时，还为中小企业国际化实践带来了启示：重视高管团队的作用以及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协调配合。本文没有考虑企业家与高管团队异质性特点的交互作用；至于理论界开始关注的企业家和高管团队的行为特点也尚未涉及。这些是未来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