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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之卡尔维诺

2018-10-23

延河 2018年10期
关键词:男爵极端化卡尔维诺

卡尔维诺在自传中说道:我出生时的星象是天秤座,因此我的性格中沉稳和躁动得以互相中和。

卡尔维诺出生在古巴哈瓦那圣地亚哥附近的一个小镇,父亲是热带农学家和植物学家,母亲是园艺学家和大学讲师。两岁时,他随父母返回意大利,住在父亲的故乡圣雷莫的一幢别墅里。父母在那里搞花艺试验,新奇的热带植物栽培等,卡尔维诺则经常和他弟弟一起爬上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去玩,读自己喜爱的冒险小说。

与广袤的森林、各种植物、农作物的接触,带给伊塔洛独特的生命感觉与体验,这种经验,被他充满诗意和想象力的文字巧妙地融入进他后来创作的著名长篇小说《树上的男爵》中。在这部长篇小说中,一位叫柯西莫的男爵,12岁时因为拒绝吃姐姐做的难吃的蜗牛餐,反叛父亲强迫他吃,跑到树上去了,这一上树,就再也没有下来过。他在树上睡觉、狩猎、阅读等等。总之,男爵匪夷所思又斑斓多彩地在树上度过了他的一生,直到生命的最后,他都没下来过,而是跟着一只热气球飞上了天空。这小说成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的一部。从作者赋予男爵的个性身上,也可以感受到作者对其星座配方的某种无意识地应用——在那位年纪轻轻就上树的男爵身上,不难发现天秤座的智慧与思维。

而他同样被纳入《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的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开篇就是子爵在参加战争时负伤,被炸成两半。极恶的那半后来返乡作恶多端,幸运的是,他极善的那半也活下来了,也返回故乡,这两半都爱上同一个女孩,在互斗中重新融合成一个善恶兼具的人。人们跟随半个坏子爵故事的发展,不费劲地就能感受到那种“极端化”“绝对化”的东西,有多么地邪恶,甚至,当子爵的善的那半出现时,那种绝对化意义上的“善”,也让人难于消受。最后,子爵因为爱情,重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三部曲”中的另一部《不存在的骑士》中,也流露出的对极端化与絕对化的意识与行为的洞察和警惕,本身就很吻合作家的天秤特质。对这个星座的人而言,善恶兼具的世界,才是更具真实感也更客观的世界,极端化东西肯定会割裂完整的人性。

60年代,作家关注物化精神的问题,对战后出现的“人类向物质世界投降的历史现象”保持着警觉,而他的短篇小说集《马可瓦多》,同样以寓言方式,揭示了现代人的现代病,揭示了人类在物化世界中表现出的市侩、空虚、肤浅等等问题。到70年代,《看不见的城市》《命运交叉的古堡》以及《寒冬夜行人》中,他的技艺、思维能量和表现力愈加成熟,像那些技艺精湛又胸有成竹的叙述大师,他总是能让自己的故事散发出一种独特又神奇的魅力。而这一切,当然,也得益于他星盘中,能量同样不弱的金、木天蝎成分带来的对精准叙述的掌控力。

无论他写的东西多么离奇,始终都能让人感觉到,他从未丧失过关注现实的能力、从未丧失过用他丰富的知识和才华,更为深刻地思考和反省他所生活的时代的能力。

伊塔洛·卡尔维诺,意大利当代作家。主要作品有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不存在的骑士》等。

卡尔维诺生于古巴哈瓦那,随父母移居意大利。毕业于都灵大学文学系,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积极参加反法西斯斗争。战后开始文学创作。1947年发表第一部长篇《通向蜘蛛巢的小路》。20世纪50年代起以幻想和离奇的手法写作小说,或反映现实中人的异化,或讽刺现实的种种荒谬滑稽。1985年9月,卡尔维诺突患脑溢血在意大利佩斯卡拉逝世,终年62岁,葬在地中海岸边的卡斯提格连小镇。

卡尔维诺语录

城市不会泄露自己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藏起来,它被写在街巷的角落、窗格的护栏、楼梯的扶手、避雷的天线和旗杆上,每一道印记都是抓挠、锯锉、刻凿、猛击留下的痕迹。

——《看不见的城市》

他背过身来与人们拥抱。常常在想人与人交往的时候,最美的是中间那段距离。我们在对方心中的映射好像是光的传播,它波光粼粼地晕开在眼前,我们便随着扭曲了的物象,对自己的想象坚定不移。在树上的柯希莫与地上的人们如此和谐地生活,是要感谢叶子从枝头落到树底的这段距离。因为这两头连着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彼此遥远所以彼此安详。我以为这是“只有先与人疏离,才能最终与他们在一起”的含义。

——《树上的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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