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手艺”打造中国绢人

侯美玲

绢人起源于唐代，是中国传统手工艺品。绢人的工艺很难驾驭，在民间有“硬手艺”之称。匠人不但要掌握雕塑、绘画、染织、缝纫、刺绣技术，还要懂得花丝、裱糊、彩漆技能，可谓“全才”。

上等的丝、绸、纱、绢是绢人的制作原料，历代仕女、戏剧人物就是绢人的创作原型。创作前，匠人一定要对人物形象胸有成竹，比如精神面貌是快乐的还是忧愁的，体型是修长的还是丰盈的。在此基础上，整个制作环节才能一气呵成，做到不返工、不浪费原材料。

铅为骨、棉为肌、纱为肤—这是绢人的三个构成根本。把铅丝或铁丝缠绕起来做成绢人的骨架和四肢，再用棉花填充身体做成肌肉。苗条的身材、圆润的肩背、丰满的胸臀，全靠匠人凭手感来完成。

绢人是否逼真、传神，关键在于头部。匠人首先要按照比例和五官形状，用胶泥塑造出头部的大致轮廓，然后用小刀和竹片修整出五官，接着按次序将棉布、绸布和蚕丝面料一层一层糊在头模上。等到糨糊和面料晾干后，再用画笔绘出人物精致的五官和妆容：细细的眉毛，红红的嘴唇，明亮的眼睛，当然也少不了中国人特有的黑色发髻。等到为头模填充好棉花后，栩栩如生的美人头就制作完成了。

制作绢人除了要有高超的技艺之外，还很考验匠人的耐心。绢人的身高一般为30厘米至50厘米，按照比例，分配到手指的长度不足2毫米。手指皮肤是用蚕丝面料缝合而成的“缩微版手套”，十根“纤纤玉指”全部要在方寸之间完成，还要做到不露线头和针脚，制作难度可想而知。

制作绢人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头饰、道具和服装的制作。凤钗、项圈、步摇、戒指是用金银丝编织而成，配以珍珠、钻石。还有小巧玲珑的罗扇、拂塵、毛笔、书画、竹篮、挑担等道具。最后，配上绣有华丽图案的服装，一个惟妙惟肖的绢人就新鲜出炉了。

制作一个绢人少则花费一个月，多则三五个月，加上工艺繁复、用料高档，所以注定绢人一开始就属于“高档”产品，是王公贵族的特供玩具。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绢人制作技艺一度濒临失传。

20世纪50年代后，通过对传统技艺的不断挖掘，绢人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为了艺术的延续，也为了从宫廷走向大众，绢人制作技艺开始更新换代，以普通材质代替昂贵的纱绢，身体部分化繁为简，平价绢人应运而生。北京奥运会期间，“Q版绢人”作为国礼亮相，引起世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