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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期的变革

2018-10-21介子平

南风·中旬 2018年3期
关键词:古法古意赵先生

介子平

绘画之人心摹手追,朝夕揣摩,好不辛苦。赵华双先生是位修养全面的画家,尤其在山水与花鸟两科突出。浸淫其间,宵衣旰食,兀兀穷年,终有如此面貌。

其花鸟之作,老笔纷披,逸笔草草,斑驳朴茂,貌拙气酣,为传统一脉。山阴道上,应接不暇,过江之鲫,不计其数,此路数的花鸟画家,可谓多矣。人之耳目,喜新厌故,世俗情态,始乱终弃。急于摆脱传统面貌而自立门户,几成所有花鸟画家的潜意识,李北海曰“似我者病”,白石老人也有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的箴言。此思潮下,实验笔墨层出,传统形式黯然,人必各自立家,方能与古人相抗,然变古法要有胜古人处,不知古人,却言不取古法,终是空中楼阁、无稽不经之举。赵孟頫曾言:“作画贵有古意,若无古意,虽工无益。今人但知用笔纤细,敷色浓艳,便自以为能手。殊不知古意既亏,百病横生,岂可观也。”对于进入传统,未见如赵先生般竟日忘返、乐此不疲者也。传统的命题还有多少余怀没有抒发,传统的溝洫还有多少车辙没有注水,这似乎是一个专业得有些形而上的问题,却与每个画家息息相关。其未敢草率易帜,传统是中国画稳固的基础。

花鸟画一科,历来名家辈出,流派纷呈,若想于此科有所成就,着实不易。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其意虽旧,道理皆知,却能弥久不竭,常说常新,何以然?廉不言贫,勤不言劳,古之美德也。赵先生深入丹青既久,于此不怠,深谙此道,通晓此理。

画道之中,水墨为上,肇自然之法,成造化之功也。墨溶于水,千变万化,浓而不滞,淡而不薄,枯而不涩,湿而不漫,皆源于水分之掌握。在此基础上的随类赋彩,或略施以求淡雅,或复笔以示浓重,深浅聚散,短长肥瘦,随手写去,自尔成局,皆质朴稚拙、浑然平实格局。唐志契《绘事微言》云:“逸有清逸,有雅逸,有俊逸,有隐逸,有沉逸。逸纵不同,从未有逸而浊、逸而俗、逸而模棱卑鄙者。逸虽近于奇,而实非有意为奇。虽不离乎韵,而更有迈于韵。”此逸,即笔之草草也。赵先生画中之逸,亦画中之格,此一点,我最为看重者也。

赵华双先生是位处于上升期的画家。与之相识有年,总想写些什么,却是几次动笔,几次搁浅,唯恐无以全面概括、准确表述。其看似木讷寡言,实则手眼通天之人,言表皆在作品之中。其总在思索着什么,先前以为是似乎,后来才知是肯定,往往不经意间的一两句话,便能切中要害。

人思索,画自然变。每见其新作,或多或少,添了新笔。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变革的前提是知不足,阵痛是舍弃一部分既有,所谓虚怀方可若谷,若谷即内含万象,最是谷中的幽兰,不以无人而不芳。古诗人比兴,多取鸟兽草木,而草虫之微细,亦加寓意焉。那奔放中的含蓄、飘逸中的矜持最是难得,陶然中的忧郁、沉湎中的镇静更是不易,其间的法度,非一朝一夕不可以把握,它说不出道不明,画眉深浅己自知。凡此皆外师造化,未尝定为何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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