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卜楞寺壁画修复与现状研究

摘 要：拉卜楞寺历经300年来保留下的壁画绘制精美，内容丰富，工艺复杂，用料考究，颜料为天然矿物原料，色泽艳丽，经久不退，具有浓郁的雪域风格。然而由于历经数百年自然衰变与人为的损害，这些壁画存在着空鼓、壁画起甲、烟熏、酥碱等病害并有逐渐恶化的趋势。通过实地工作经验，敦煌研究院编制该寺的壁画保护方案，院属文物保护技术服务中心承担了该项目的实施任务。总结并简析了壁画的制作工艺与保护手法。

关键词：拉卜楞 壁画 修复

我国古代壁画可追溯到春秋时代，在建筑物内绘制壁画已有记载。拉卜楞寺的壁画因其特殊的制作工艺造就了古代壁画的独特性。在国内藏区寺院的壁画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大量的壁画研究课题和需要专业人士探讨和研究，挖掘出其价值。2015年5月—2015年9月，拉卜楞寺项目组顺利完成了本年度的壁画保护修复工作，病害修复面积521.61m2。其中完成嘉木样行宫壁画回贴面积为5.6m2；完成弥勒佛殿主殿烟熏壁画清洗试验面积为2.4m2；完成时轮学院病害修复面积415.70m2；完成弥勒佛殿前廊修复面积为88.91m2。

一、拉卜楞寺概况

拉卜楞寺藏语称“拉丈”的变音，意思为“上师居住的地方”或“上师的宫殿”，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最高学府。公元1709年，当时的政权首领固始汗的曾孙察汗丹津，为了巩固自身政权和地位，以宗教势力作为维系民众思想的重要利器，派人前往西藏找大德高僧，来安多地区建寺弘扬佛法。据《安多政教史》记载：1709年，甘加千户将扎西奇（既现拉卜楞寺建寺地）献给了第一世嘉木样活佛建寺弘法之用，并在寺院建成后命名为“甘丹协珠卜达尔吉扎西伊斯奇贝朗”简称为“扎西奇寺”，意为“吉祥旋寺”。

二、拉卜楞寺壁画的价值体现

拉卜楞寺的壁画是我国乃至世界艺术文化宝库之一，拉卜楞寺建寺有三百余年的历史，在第一、二世嘉木样大师等先贤大德先后创建闻思，密续、时轮等学院时，邀请了包括后藏在内的等各个藏区的画师和工匠参与壁画绘制。他们利用矿物、植物、珍贵珠宝等研磨而成的颜料加以动物胶和牛胆汁，通过传统的精湛工艺绘制了大量的壁画和唐卡，这些作品如今依然鲜艳如初，久不褪色。尽管几百年来历经数次重修，部分壁画的局部也做过几次修缮补色，但壁画中大部分仍保留着原来的风格。

壁画遍绘于寺内的各个殿堂、以它多姿的形象，生动的色调，艳丽的色彩，内容的丰富性等举世闻名。拉卜楞寺壁画与汉地和国外的壁画不同，具有浓郁的藏民族及藏传佛教的风格，其内容和人物大都取材于藏传佛教中的世间神灵与出世神等，藏区流传的典故及格萨尔史诗的内容等。画面构思巧妙，作品的内容深奥，形式繁多，文化价值和内涵丰富，尤其在绘画，雕塑和造像方面的成就，使之成为了佛教艺术殿堂中非常靓丽的一颗明珠。

在藏区，藏传佛教的寺庙以及佛教建筑物均由佛教内容的各种绘画所装饰，而壁画是其中主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同雕塑等其他形式的佛教艺术一样，绘画作品也不仅用于供养、仪轨、修炼所用的加持物、馈赠的礼品和宗教祭祀品，而且还用于描述和记录大德高僧之生平纪要、历史事件以及纪念逝者等等。

三、壁畫的分类形式

藏区绘画，根据其形式、内容以及材质等不同又分为很多种，如壁画、间唐（依整个墙面而绘制的巨幅布画）、金唐、黑唐等。其中丝绸唐卡包括织唐、堆绣唐卡、刺绣唐卡等多种。我们参与修复的主要是拉卜楞寺的壁画部分，对于少数粘贴在墙的间唐做局部加固处理。

从历史沿革角度来讲，主流观点认为壁画式唐卡分为“五大画派”——吉热拉钦派、西乌岗巴派、勉唐派、钦孜派以及噶玛嘎赤派。自从雪域高原上出现绘画以来，其风格经历了诸多变化，根据不同地域所流行的不同画派，又出现了不同的称谓，如藏赤、康赤、江孜、西康以及新勉唐、热贡画派等等。拉布楞寺的古壁画风格为新勉唐派。勉唐派于公元15世纪初由勉拉·顿珠创立，至今有600余年的历史。勉拉·顿珠不仅绘画技艺高超，还精通藏医、在艺术理论方面更是卓有建树。他著有《造像量度如意宝》，该书详尽论述了绘画和雕塑的造像量度，并指出造像度量的要义及它的严密性，强调经验和理论相结合的绘画实践的重要性等。

壁画补色所需的材料包括，矿物质颜料、骨胶、笔（勾线笔、涂色笔）、墨、打磨颜料所需的捣碗、调色碗等。其中矿物颜料是绘画的灵魂，因其具有不易氧化、多年不会褪色的特点，千百年前的画作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传统上采用金、银、珍珠、青金石、玛瑙、珊瑚、朱砂等珍贵的矿物宝石，以及藏红花、大黄等植物，用这些天然矿物颜料和植物颜料绘制的唐卡经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仍然色泽鲜艳、气息如故。根据前期方案调查分析得出的结论，拉卜楞寺壁画保护修复项目组西藏拉萨购买了知名度较高的公司所出售的矿物颜料，经过仪器分析确认后方投入使用。

四、补色技术及选择材料

所需材料准备完毕后，在壁画残破和裂缝处补过泥的方位以依旧补旧的方式把壁画的颜色补完整。补色的顺序如下：1、熬胶；2、用备好的调色碗里调制颜料，不同的颜色各用一个碗。画师对调制和打磨颜料这部分特别重视，颜料中调胶量的多少必须要把握得当，在反复搅拌颜料的过程中观察胶的强弱，也是为了胶和颜料很好的溶解在一起，这样涂抹出来的颜色均匀，颜料与墙面的粘性产生会共性不易脱落。3、调色完在壁面上着色。4、勾线。5、刷壁画表面的保护层。

拉布楞寺的壁画因殿内长期供奉酥油灯而逐渐被熏黑，同时当时壁画绘制完成后表面会涂刷的一定的釉层，起保护和柔和色彩作用（使用传统工艺熬的胶、桐油、清漆等等），因为这些元素，原本用纯色绘制的壁画颜色变得丰富多彩。在调色和补色时先用纯色再逐渐加深颜色从而达到最后的色彩一致的效果。

古代壁画保护的根本宗旨是尽量保存其原真性，但宗教场所希望的是完整性和金碧辉煌的外在感，两者是相互矛盾的。但无论是古代壁画保护工作者或者是寺院方面和信众，对于弘扬和保护藏传佛教艺术有着共同的目标。毕竟时间是无法逆转的，任何事物都摆脱不了其所处的时代，历史上能工巧匠所使用的技法、工艺、材料是今人无法比拟和重现的，只有尽可能地保持现状，我们和子孙后代才有机会了解历史所传达真实的信息。

五、壁画修复与现状

对于拉卜楞寺这样一个正在使用的宗教场所，就信仰的角度来分析，壁画的价值不仅在于它的艺术性，宗教价值更应突出，需要尽可能地将其置于特定文化环境中，在保持壁画的原真性基础上，最大努力还原其原有的历史信息和艺术的完整性至关重要。考虑到广大信众的宗教感情和实际情况，在《文物保护法》、《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等指导下，其保护修复方式与其他单纯的文物保护略有不同。对于与保护修复工作相关的颜料缺失：如空鼓壁画灌浆、裂缝恢复贴合、酥碱起甲壁画修复等，在不改变文物现状的情况下依据分析结果进行适量补色，而对于本来存在的大面积的壁画缺失、颜料脱落等将不做任何的补绘。针对前廊壁画破损比较严重的位置，我们提出建议可以由寺院方绘制内容与之相符的布画进行遮挡，一方面可以保护残存的原始壁画，另一方面也可以保持寺庙壁画的完整性。

为了真实地使用原始壁画制作工艺，一方面研究院组织科研人员使用先进仪器对颜料胶结物、壁画表面涂层进行分析和研究，另一方面通过查阅文献、走访当地民间艺人了解其传统工艺，总结归纳后将其运用的壁画修复补色中去。

1、查看壁画现状，促成壁画质变因素有两点：一是壁画自身的物质结构变化，二是外界不利的影响。伸缩性断裂和发霉现象；表层颜料起甲现象；表面颜料的灰尘污染；室内室外温度的影响；人为疏忽和意外伤害和故意受损等。

2、实验分析：通过紫外线照射可以透视到保护层与颜料层内部状况，可以准确地判断绘画层的化学反应，保护层与病变状况。通过红外线辐射可以达到涂底层与素描层，可以给研究者提供准确的研究资料。

3、拍照和拍摄存档。修复之前先要拍照或拍摄壁画的原貌作为修复工作的辅助，来准确地掌握作品原来的色彩、构图、内容等重点。

六、壁画修复的发展前景

拉卜楞壁画本身色彩鲜明、内容多样，画风独树一帜：同时历经历史沧桑，拉卜楞壁画也为我们研究藏族文化的发展兴衰有着不可替代的重大作用。因此，保护和修复壁画成为新时代科技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在原有保护条件不利的情况下，对藏区壁画的保护成为目前的迫切需求。随着多媒体技术的发展和各类图像软件的开发、广泛使用，图像已成为人们认识事物最直观的媒介，原有的图像处理方法也在不断改良当中实现图像的更清晰、更完整，这就要求图像的处理方法能更精确更快速地处理图片，这就对图像的处理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文对图像的处理过程和图像的经典处理方法进行了探索和研究，并在對一些常用的图像处理方法加以实验和比较的同时提出了改进的图像处理算法，将其应用在藏区壁画的保护和修复中，作为一种新的尝试，希望能在以后的文物保护中发挥重要作用。

藏族壁画保护方面，数字图像技术对藏族壁画保护是未来一个重要的课题。目前，图像处理技术对于彩色图像的修复还没有达到完美，尤其是对一些包含特殊含义（民族风俗等）的图像处理需要有专门领 域的专家指导完成。所以对于藏族壁画的数字化保护，仅仅靠开发几个软件是不够的。我们下一步应该继续进行以下工作： 1、对我国所有藏区的藏族壁画进行数字化采集，然后分类建立壁画数据库。 2、根据壁画表现的内容、手法等进行建库、建模，以便采用合理的图像处理技术对其进行保护修复。 3、采纳藏族壁画专家的权威知识，构建壁画专家系统。把数字图像处理技术和壁画专家系统结合起来，开发出更有效的壁画保护系统。综上所述，对于壁画保护的工作是一项长时间不断总结实践的过程，下一步的壁画数字图像保护还有很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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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诺日卓玛）姓别 女 出生年月（ 1981.5.）籍贯到市（青海省海南州同德县）民族（藏族）职称（助理馆员）学历（大学本科）研究方向（古籍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