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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展陈中呈现人类遗骸的信息

2018-10-19胡苏儿

西部论丛 2018年11期
关键词:博物馆

摘 要:我国博物馆社会历史类陈列中,人类遗骸是一类特殊的展品。在向参观者展示某个地区历史发展的主要过程,或者某段历史时期某地区的发展概貌时,古代人类遗骸是不可或缺的。本文就目前博物馆人类遗骸的陈列现状进行分析,探討如何在展陈中呈现其信息,并且就目前展陈中存在的某些问题提出对策。

关键词:展览陈列 人类遗骸 博物馆

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是人类创造的结晶,在漫长的历史更迭中,古代人类遗骸也成为展陈中特殊的文物,在博物馆协会的博物馆职业道德规范中将其列为“敏感的文化物品”,且规定“应只在其能得到安全存放和有尊严对待的前提下才能进行征集……并符合其出处地的社区、族群或宗教群体的利益和信仰。”[1]与国外博物馆不同,我国博物馆的古代人类遗骸基本上不存在明确的族属问题,因而我们在利用古代人类遗骸进行展陈方面有着很大优势。

一·我国博物馆目前人类遗骸展陈的现状

古代人类遗骸大多数在社会历史类陈列中展出,与人类文明发展息息相关,按其展陈方式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与人类起源相关的古人类化石标本的展陈;二是反应埋葬制度和埋葬习俗的展览中,与墓葬出土物品组合来进行展示;三是因形成过程特殊而非常稀有的干尸或者湿尸的单独展陈。

古代人类遗骸作为特殊文物,与其他文物同样具有历史、艺术与科学价值,在展陈中通过自身具有的自然科学陈列属性,让观众在了解古代人类遗骸所反应的当时社会生活的同时,也体会到人体骨骼标本所蕴含的自然科学信息。目前我国市级及以上博物馆的基本历史陈列中,古代人类遗骸或分类陈列或复原陈列或中心陈列,并加以辅助展品来说明藏品背后的历史信息。

二·我国博物馆人类遗骸展陈中存在的问题

(一)准确性

博物馆的具有收藏、研究和教育三种功能。博物馆教育是在藏品和科学研究的基础上展开的。一个博物馆存在的价值就在于有效地使收藏品及其研究成果为公众服务[2]。如何有效地呈现人类遗骸的信息,首先要确保藏品的准确性。在与人类起源相关的陈列中,往往对古人类化石标本的描述非常模糊,有的只是说明其大小和出土地点等单一信息,并没有告诉参观者为什么认定其为古人类化石标本,又现代人类的区别在那些地方,使得很多藏品信息流失。在反映葬俗的墓葬陈列中,一般用复原陈列法或者“套箱法”原貌陈列又或者在原址建立陈列,其中问题最明显的是复原陈列,这种陈列方法中的人类遗骸经常存在着与出土时的原始状态不相符,随葬品摆放位置也有所变动,整体缺乏准确性。后两种方法虽然在准确性提高了,但是由于人类骨骼与出土文物比如青铜器、玉器等的性质有很大差别,在保持文物原状这方面存在很大挑战性。

(二)科学性

博物馆展陈展出的藏品只是人类璀璨文明长河中的微小一滴水,甚至可以说展陈本身就是历史的残篇,而如何将一个个残篇串联起来诠释一段历史,就需要多学科交叉的展示更需要科学性作为前提保障。在以墓葬为主题的人类遗骸陈列方式中,套箱法虽然是原貌陈列提高了准确性,但是因为人为将其与墓葬整体割裂开来,很多能从埋葬方式中反映当时人们埋葬习俗进而探究思想意识的信息被磨灭,这是不科学的。而单独陈列的湿尸和干尸更是存在这种不科学的因素。

(三)趣味性

蔡元培先生曾说过,对于展品的说明要“拿我们的观察,拿介绍的态度。”[3]把藏品信息表达给参观者时,也需要要了解到参观者心理诉求,将参观者放到平等的位置上,而不是如同一般的教育机构单方面灌输知识。如何把古代人类遗骸的信息有效地呈现出来,同样需要注意趣味性,否则就算说明得再清晰原始状态再准确,缺乏趣味性等于失去了教育的功能,成为了考古和博物馆工作者的自娱自乐。

三·如何在展陈中呈现人类遗骸的信息

首先,针对准确性这一点,复原陈列中出现的人类遗骸肢骨上下颠倒左右正反混淆等等问题,需要请发掘者参与陈列复原以保证最大程度贴合发掘原状。在摆放时需要请具备人体形态学知识的人员严格按照出土记录资料复原。而展示墓葬组合陈列时,埋葬的人类遗骸与其随葬品作为一个整体,共同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生产状况,因为“事死如事生”的习俗,墓葬很大程度上是当时活着的人的生活甚至是思想的反应,所以不能把陪葬品与人类遗骸割裂开来。如果为了突出说明随葬品的信息而需要从墓葬中独立出来,则需要1:1的复制品替代其与古代人类遗骸标本一同展示。

其次,就科学性这点来说,“套箱法”虽然让参观者直观感受到了发掘出土的原状,但并非将完整的信息传达给观众。而干尸或者湿尸的单独陈列因为其形成条件的特殊,稀有性成为该类展陈的重点。但从信息传达的角度来说,这类展品所包含与传达的信息含量相对较少。这样的展陈等于是把遗骸有关的所有文化全部剥离[4]。解决这些问题需要视具体情况不同有相应不同对策,像湖南省博物馆这样实力雄厚的省级博物馆,就利用多种技术最大程度还原了马王堆一号汉墓发掘时的墓葬状态,这样最大程度满足了参观者的好奇心和猎奇心,同时也非常整体地传递了墓葬所包含的信息。显然,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基本历史陈列展览的博物馆,但是其所运用的多媒体技术却值得借鉴,现如今科技发展飞速的情况下,博物馆也应借助科技的东风,比如VR技术等可以在原来相同的空间内展示超越空间限制的内容,将“考古语言”转化为“博物馆语言”[5],让观众的视觉和脑海共同得到满足。而对于资金情况一般的博物馆,微缩发掘现场陈列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但目前所面临的问题是微缩的考古场景只是单一展示发掘后的遗址状态,而其中包含的遗物并没有一并按相同比例微缩在其中展示,也就丧失了微缩场景展示的意义,如果能将微缩模型具体到埋葬的人类遗骸和随葬物品摆放甚至埋葬过程的重现,将是很好的展示方法。

最后,趣味性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就算把古代人类遗骸或其他文物的历史性、科学性和艺术性完完整整地描述出来,如果缺乏吸引参观者的趣味性,也就成了摆设而已。二十一世纪博物馆的发展趋势其中之一是“有助于人的发展与愉悦”。以与人类起源有关的展陈为例,面对古人类化石观众想知道的并不是他的数据而是他背后所蕴含的人类学信息,这个信息与其由辅助展品的文字说明,不如由图片影像资料来得吸引人。博物馆本身与学校等其他教育机构相比,优势就在于可观性对于参观者视觉冲击的重要性。而博物馆要做的不仅是满足参观者视觉,更要从横纵两个方向构建丰满的展览知识体系,横向需与国外有名的人类化石进行比较,在对比中立体给参观者传递人类学有关于人种的知识。对于纵向,不仅要说清楚源更要讲清楚流,虽然目前学术界对于人类起源和某地区人群的繁衍迁徙存在诸多异议,但博物馆应该挑选其中主流的一两种学说,让参观者对人类文明发展过程有大概的印象进而产生思考和探究。

总之,在展陈中对于人类遗骸信息的呈现不仅仅是对其本身自然科学研究的信息传递,更是对其所处时代所产生的地区所归属的群体的研究,反应的不仅是人类遗骸标本本身,也是当时人们的观念和社会状况。本文就目前展陈中呈现人类遗骸的信息的方式提出一点拙见,有不妥之处还望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1] 苑克健:《国际博协职业道德准则》,《中国博物馆》1987年第2期,第25页。

[2] 王宏钧:《中国博物馆学基础(修订版)》,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46页。

[3] 宋伯胤:《蔡元培的博物馆观——博物馆史事与人物之三》,《博物馆研究》1984年第2期。

[4] 魏东、孙晓晔、张琳琳:《古代人类遗骸标本陈列中存在的相关问题及建议》,《中国博物馆》2013年03期。

[5] 黄洋:《考古工作与考古遗址博物馆展示与传播的关系》,《东南文化》2015年02期。

作者简介:胡苏儿 女 1993-03-10 汉族 河北省迁安市研究方向:文物与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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