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化学习影响因素分析

樊雅琴，孙东梅，崔 迎，周东岱

（1.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130117；2.京华中学，山东 临清252600；3.阿尔伯塔大学，加拿大阿尔伯塔埃德蒙顿T6G 2R3）

一、问题的提出

2016年9月，《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总体框架正式发布，提出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核心，并从文化基础、自主发展及社会参与三个方面阐释了核心素养的基本内涵［1］。2017年6月，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颁布《中国STEM教育白皮书》，强调了STEM教育对创新型人才培养、终身学习、跨学科学习、学生综合素质培养以及全社会共同参与教学的战略意义［2］。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教育越来越关注学生个体。自主发展、学会学习不仅是教育的首要目标，更是促进学生不断进步的重要途径。只有最大程度地满足学习者学习需求，学习潜能才能得到更好地开发和施展；只有学生自己学会了学习，学生个体才能更全面地发展和成长。因此，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培养学生学会学习的能力，是教学的基础性工作。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和要求下，个性化学习逐渐受到重视并得以不断发展。

目前对个性化学习的概念理解还并不十分清晰，大部分学者认可个性化学习是依据学生学习风格、学习兴趣、学习需求等为其提供相适宜的学习材料、学习活动的一种教学方式［3-8］。但这一理解的问题在于它忽视了学生自身在个性化学习中的地位和作用。正如Waldrip所言，个性化学习不仅包括教师的教，还应包括学生的学［9］。教师有效的教学支持和学生高效的自主学习相结合才能更好地达成学习目标［10-13］。个性化学习需要教师和学生的共同努力。

目前针对个性化学习开展的教学实践较少，制约其发展的因素除了中小学教师对其概念不甚了解以外［14］，对影响学生个性化学习因素的认识模糊也是一项重要原因。且目前大多数相关影响因素研究大都聚焦于个别因素的实验验证，如已有知识、性别差异和认知方式对个性化学习的影响［14］，情感需求所带来的学习变化［15］，父母压力下的学习动机对学习的影响［16］，课程难易度和学生的学习能力相结合下的学生学习情况［17］，以及教师的额外支持、及时反馈、可获得性对学生学习的帮助［18］，但鲜有以质性研究的视角审视该问题。仅有的一篇文献也只是从教师的角度出发探索个性化学习教学及其相关概念认识［10］，而从学生角度的个性化学习因素探索大都采用量化分析方法［9，19-20］。量化分析存在着给予学生问题暗示、不能挖掘深层次原因等问题。质性研究可以避免给予学生任何相关线索提示，仅仅以问题引出因素。虽然质性方法不能挖掘、概括出影响个性化学习的所有因素，但却能更加真实地启发学生思考最能影响其学习的因素及其深层次原因，并引发学生反省自己的学习。

因此，基于以上认识，本研究从学生视角出发，采用质性和量化两种研究方法，探索影响学生个性化学习相关因素，以加深对个性化学习的认识，并促进个性化学习的实践发展。

二、研究方法

在资料收集阶段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即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如访谈法、观察法等）对社会现象进行深入整体性探究，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形成原始资料，并使用归纳法进行分析后形成理论，从而对研究对象的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一种解释性理解。以半结构化访谈为调查方法，该方法既具有结构化访谈的严谨性，又具有非结构化访谈的灵活性，能够在访谈提纲的范围内与研究对象进行较深入的交流并挖掘信息［21］。

（一）研究对象

采用同质性抽样方法，以L市某初中二年级两个班级学生为研究对象，依据自愿接受访谈性原则选取研究对象，以研究内容是否饱和为研究终止标准［22］，最终确定15位同学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女生13位，男生2位。从男女悬殊的比例可以看出，相比于男生，女生更愿意交流。且依据自愿性原则，所选取出的研究对象较班级其他个体来说应当具有更愿意分享的性格。其所属学校是L市教学质量最高、教学设备相对齐全的学校。

（二）研究过程

访谈实施之前，需要首先拟定访谈提纲。建构主义理论强调学习是学生个体与其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23-25］。个性化学习也并不例外，且交互决定论认为，行为、人的因素、环境因素三者之间是作为相互连接、相互作用的决定因素产生作用的［26-28］。因此，本研究以交互决定论为理论指导，从行为、学生个体以及环境三个角度出发形成访谈提纲：（1）你认为在你的学习中主要存在哪些问题或困惑？根据这些问题或困惑，你希望得到哪些帮助或支持？或者针对这些问题，你会采取哪些措施来解决？你认为哪种途径的帮助对你来说更重要？请举例说明。（2）你认为就个体而言，要想达到高效地学习，需要具备哪些特征？你认为其中哪个或哪些特征所起的作用较大。请举例说明。（3）你认为哪些人、要求、制度、压力、学习资源、工具、人际关系等因素会影响你的学习？你认为其中哪个或哪些因素对你的影响更大？请举例说明。

访谈形式预设为网络语音形式，但由于部分学生不接受语音，因此只能以文字形式进行交流。由此，访谈时长从14分钟到88分钟不等，语音访谈一般35分钟左右，文字访谈一般60分钟左右。且由于该校非周末时间不允许学生佩带手机，因此只能周末与同学们交流。每个访谈活动都是单独进行，整个访谈周期历时四周（即2017年12月整月），共形成访谈资料两万余字，其来源包括网络语音转录和网络文字聊天记录两种形式。

访谈过程中，访谈题项尽可能以学生能理解的方式叙述，并根据与不同学生交流方式的不同改变内容细节与表述方式［29-30］。访谈过程尽量不提供任何相关线索，如学习兴趣、学习方法等词汇，取而代之使用“为什么”“然后呢”等较开放性词汇，以引导学生深入思考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并分析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原因［30-31］。访谈中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并与访谈对象建立起友好的伙伴关系，也是取得真实信息的有效方式［32-33］。

（三）资料分析

资料分析工作从访谈之初便已开始，较早地着手这一工作能够进一步明确资料收集的方向以及是否需要调整［34］。访谈资料的分析包括开放编码、主轴编码以及选择编码三个阶段［35］。

在开放编码阶段，首先利用Word文字处理软件的批注功能进行编码。因为其不仅可以对内容进行添加批注，还可以对批注进行回复，即再次修正编码内容。第一次批注编码是将访谈对象所表达的内容进行核心内容摘取，尽量以原话的形式展现；第二次批注编码是回复第一次批注编码，即对第一次批注编码内容进行简化处理并注意不改变其原始含义。然后依据批注编码结果，利用NVivo 8.0进行再次编码处理，使用相对学术且恰当的术语进行表述并注意修正原编码结果中理解有误的内容，最终获得自由节点118个。这一阶段的反复编码能够保证访谈资料分析的客观性、精确性，同时也保证了编码结果的可信性。

在主轴编码和选择编码阶段，通过对具有相同或相似含义的节点进行合并、归类，理顺各节点之间的层级、因果等关系，最终将118个自由节点归类为三个方面，即环境因素、教师因素、学生特征因素。尽管从某种角度来说，环境因素和教师因素仍可以归并为相对于学生特征内部因素来说的外部因素，但是由于教师在学生学习中扮演者较重要的角色，由此本研究决定将其单独列出。

三、研究结果与讨论

在资料分析阶段，采用质性分析方法和量化分析方法相结合的方式开展研究，即首先对编码结果进行质性分析，其次根据访谈信息探索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并构建解释结构模型。

（一）编码结果分析

通过与15位初中二年级学生进行半结构化访谈，尽可能以学生的视角审视学习问题及其潜在的影响因素，将其分类归纳为如表1所示，共包含主轴编码18项。其中学习压力、人际关系、学习氛围、学习品质、学习能力、学习方法频次较高。

表1 初中二年级学生个性化学习影响因素情况

1.环境因素

就环境类因素而言，共包括7种影响因素。其中学习压力、人际关系、学习氛围相关因素被受访者提及的频率较大。但相比而言，学习压力对学生学习的影响较大，因为它“一直都在”，且吵闹的学习氛围容易使学生“走神儿”。而人际关系问题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偶尔发生。

学习压力——被问及学习压力时，几乎所有学生都认同它的存在。压力主要来源于父母、教师、同伴竞争、考试排名以及自己。如“父母吧，因为我是走读生，经常在家，晚上作业做完的时间比较早的话，就会督促你”“家长对你的期望那么大，考不好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长”“老师考前在教室点名说我有潜力”“有学习压力，考试考不好的话，父母就批评教育，考试完每次都排名，如果分数不好，就有压力”。且将近半数的受访者认为，相比其他因素，压力给学习带来的影响较大，如“压力是心理问题，不容易解决”“父母督促多了的话，就会抵触学习”。当然也有不少同学认为，正是压力才促使自己不断学习，如同伴竞争、考试排名、想要考上更好的学校。虽然学习压力无处不在，但也是督促学生不断学习的动力。同时，父母、教师也要给予适时疏导，尽可能帮助学生将压力转化为动力，避免压力过大给学生带来不良影响。

人际关系——人际关系主要表现在与周围同学之间的伙伴关系是否融洽。不融洽的氛围就会引起学生心理变化，进而影响学习。但其实据受访者认为，这种影响大部分都不严重，仅是偶尔发生。且认为存在人际关系问题的受访者都是女生且包括了所有的13位女生，说明人际关系问题在女生之间普遍存在。虽然没有给学生带来太多的困扰，但适当地了解与调和也可能会改变学生对彼此甚至对待学习、生活的态度。

学习氛围——有受访者表示学习氛围也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影响，比如“有的同学上课的时候开小差说话什么的，有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被带进去”。当然好的学习氛围在某种程度上也会促进学习，如“就像我这样的懒人，在学习的时候如果同学们都很认真，我就会很自觉地投入，不知不觉就发现已经学了很多，效率很高”。因此，对于易受周围环境所影响的学生来说，学习氛围也很重要。

学习任务——部分受访者表示，“作业比较多，还有课外材料需要做，就容易熬夜”以及“时间不够用，不能做到及时复习”。作业多、任务重导致熬夜、第二天没精神、不能集中注意力学习、不能及时复习等一系列问题，形成恶性循环。尽管如此，大多数受访者还是认同繁重的学习任务能够提高学习效果的观点，如“潜意识里觉得做的题越多考得越好”。因此，合理布置学习任务，保障学习任务质量，是改善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

学习材料——学习材料中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教材跟试题册不匹配”“课外材料买的都不一样，如果好多人买同一种材料，那这个材料可能是不错的，但有时候买的跟别人的不一样，有些题就不会”。学习材料与教材不匹配、适切性不强导致其难易程度与学生自身水平不匹配等问题，对学习来说都是不小的障碍。尽管大多数受访者认为，与学习材料中存在的问题相比自身的因素更重要，但不可否认其在学习中所处的地位。

课程安排——课程安排不合理也会对学习造成影响，受访者表示“我们课程安排得不好，其中星期二、星期三全是正课，作业就特别多，然后晚上睡得就比较晚，所以第二天上课就没精神。星期五就特别轻松。”不合理的课程安排会影响学生作息，从而导致第二天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如此恶性循环，每周如此。

学习设备——这里的学习设备是其中一位受访者提到的小桌子、台灯，“想在宿舍学习，但是不让带小桌子，台灯也不让充电”。刻苦是学习的必要条件，但是无限制的刻苦则会带来其他负面影响。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不应当是简单地禁止学生携带设备，而是应当从学习中存在的问题入手，如帮助学生提高学习效率、耐心劝导学生应该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等。

2.教师因素

教师类因素共涉及2种影响因素，且频次相对较少。大部分受访者很少从教师教学的角度分析自己的学习问题，一方面说明学生对自己学习主体性地位认识清晰，同时另一方面也忽略了教师在自己学习中的支撑作用。实质上，在学生学习遇到的诸多问题中，如注意力不集中、不喜欢背诵、对难题进行逃避以及总是记不住知识点等，都需要借助教师的支持，以此提高学习兴趣、学习能力并最终改善学习效果。

教学方式——本研究中的教学方式主要指教师的教学风格、教学速度、课堂趣味性以及是否拖堂等一系列教学问题。好的教学方式一定是适合学生学习的方式，如拖堂、课堂乏味、教学速度过快等都会引起学生情绪反感、焦躁进而削弱学习兴趣。因此，应当重视从学生角度对教师教学进行评估，并利用评估结果改进教学。同时，应正确认识教师评估。不应当看做是对教师人品的测量甚至攻击，理应是检测教学的一种途径和方式。

教学内容——教学内容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有些老师有的内容根本不讲”。由于升学需求，多数中小学老师会依据教学大纲安排课程内容，不要求掌握的内容老师基本不讲，这种情况会给学生学习造成一定的困惑，抑制了学生的思维发展和学习欲望。

3.学生特征因素

学生特征类因素包括9种相关影响因素，其涉及到的种类最多。说明就学习而言，学生自身因素比较重要。其中学习品质、学习能力、学习方法被提及的频率较多。

学习品质——本研究中的学习品质主要涉及注意力、努力、自律等相关因素。其中，注意力、努力被提及的频率较高，如“集中注意力听课”“自习课时要专心做题”以及“多做难题和压轴题”等。且相比于集中注意力而言，其相反的状态更常见，即“走神儿”。因此，可采取养成良好作息习惯、增加课堂趣味性等措施以解决这一问题。自律实质上是控制自己意识与行为的一种能力，表现在学习上就是学生能抵抗诱惑专心学习，如“有的同学上课的时候开小差说话什么的，有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被带进去”。自律能力的形成其实也是习惯的养成，不仅学生自己需要不断培养自律能力，教师及家长也需要努力协助学生养成自律的好习惯。

学习能力——学习能力对学习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在物理这种理科方面，上课跟着老师的思路能听懂，但是课下做题就会很吃力”“思维转换能力不行，就是在数学代数那节”。第一类情况其实很常见，学生并非真的听懂，而只是了解了知识的表层现象而已，对其深度理解及应用还并不熟悉。因此一方面说明学习者的学习应用能力较弱，另一方面也说明其学习方法不当。系统地了解该知识点相关内容，并逐步向其应用靠近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方式之一。而第二类情况也并不鲜见，这种情况需要教师及时引导，不断强化学生在弱势方面的理解能力，并不断加以改善。

学习方法——对于学习方法而言，多数是从受访者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及其应对策略中归纳得到的，如“有时刚分清楚单词的用法，过几天后就又忘了”“需要记忆零碎知识点多，容易忘记”以及“语法记多了就混了”。一方面说明记得不牢固，另一方面学习方法不恰当也能导致这些问题。系统地梳理知识脉络、固定周期地背诵等都是缓解这一问题、改善记忆效果的重要方式。此外，有受访者表示“学习好的同学喜欢问问题”，而多数学生认为“不喜欢问老师问题，害怕老师”。因此，改善教师的可亲近性也是帮助学生学习的方法之一。

精力——精力表现出了与注意力较强的因果关系。“晚上熬夜”“老师拖堂”等问题导致学生在接下来的学习时间精力不足，进而导致注意力不集中。而注意力集中是又一个被多数学习者关注的问题，因此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以及教师按时下课等是保证学生学习精力充沛的有效途径。

学习效率——毋容置疑学习效率在学习中的重要作用。高效的学习一方面能够强化对知识内容的理解和吸收，另一方面也能缩短学习时间，从而缓解学习熬夜并导致第二天学习精力不足的问题。因此，提高学生学习效率、改善学习效果、避免“假努力”现象，需要教师和学生的共同努力。

学习兴趣——兴趣是学习的第一导师，如“对一些感兴趣的科目学得比较好”“对历史不太感兴趣”。兴趣一方面与学生的成长环境及自身因素有关，另一方面也可以后天培养。因此，这就需要教师增加课堂教学的趣味性以提高学生学习兴趣。此外，除了在某科目上表现出兴趣的差异以外，也有受访者表示“不喜欢背诵”“不喜欢解难题”。其实，这也是值得教师关注的问题。

学习动机——有受访者表示“好朋友和父母都是学习的动力”。说明愉悦的情感体验、良好的学习氛围以及父母的关爱与期许都能成为促使学生学习的外在动机。与外在动机相比，内在动机也是督促学生学习的有效方式，如“明白学习的重要性”“想考好的学校”。

学习意愿——学习意愿是努力学习的前提，如“要有一颗上进心”。同时与学习动机、学习兴趣有着较强的关联。较强的学习动机就会带来较强的学习意愿，浓厚的学习兴趣也会促进生成强烈的学习意愿。因此，改善学生学习意愿可以从多个角度入手，逐渐培养学生从“要我学习”到“我要学习”的主动的学习意愿。

学习效能——学习效能即学生认为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信念。具有较强学习信念的学生会表现出积极乐观的学习心态，拥有充实愉悦的学习体验，学习效果也会大大提高。

（二）解释结构模型构建

表2 邻接矩阵（部分）

表3 可达矩阵（部分）

为了进一步探索各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本研究试图根据访谈结果构建个性化学习影响因素解释结构模型，如图1所示。具体步骤为：第一步根据访谈资料理清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关系，并以V、A、X、O四个符号表示任意两元素间的直接二元可达关系，以此构建影响因素的结构化自交互矩阵，然后依据“可达则为1，不可达则为0”的原则将结构化自交互矩阵转换为邻接矩阵，如表2所示（其中，V表示因素Si可达因素Sj，即Si对Sj有正向促进作用；A表示因素Sj可达因素Si，即Sj对Si有正向促进作用；X表示因素Si与因素Sj互达，即Si和Sj具有相互促进作用；O表示因素Si与因素Sj不可达，即Si和Sj互不相关）；第二步根据邻接矩阵计算可达矩阵，如表3所示，并对其进行逐层分解；第三步根据可达矩阵分层结果构建影响因素解释结构模型［36］。

图1 个性化学习影响因素解释结构模型

从上图可以看出，学习压力、人际关系、学习氛围、学习设备、学习品质、学习方法、学习能力、精力、学习效率、学习兴趣、学习动机、学习意愿以及学习效能等因素之间相互影响、互利共生，是影响学生个性化学习的最直接因素。且这些因素在学习任务的影响和制约下，受学习材料、课程安排、教学方式、内容安排等因素间接影响。由此，我们认为，学习任务是教师教学联结学生学习的桥梁和纽带。高质量的学习任务能够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学生学习能力。同时，合理的课程安排、与学生能力相匹配的学习材料等是学生个性化学习的前提和保障。最后，教学应关注学生的学习特征并引导学生自我反思是推进个性化学习的关键着手点。

四、思考与建议

（一）健全学习支撑机制，营造支持性学习环境

学习环境在学生学习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支持性的学习环境不仅体现在学习资源、技术工具、学习方法等学习支撑方面，还应包括学生的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等生活支撑方面。针对本次访谈中所发现的问题，如“学习材料难易度不匹配”“总是记不住知识点”等问题，建议开放网络使用并建立个人学习空间，针对不同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为其推送合适的学习材料，根据不同学生记不住知识点的深层次原因为其提供相应学习方法的学习视频、文字链接等。对于学生的身心健康等生活层面的问题而言，建议学校设立羽毛球馆、乒乓球台等娱乐健身设备或器材，建立心理咨询室并搭建网上匿名咨询平台，满足不同学生的心理需求，切实为学生身心健康服务。

（二）提高教师教学质量，关注学习材料和学习任务

如上所述，虽然受访者对教师教学方面的需求较少，但并不意味着教师的作用很小。且图1中，位于底层的因素大都是教学类影响因素，说明该类因素在学生个性化学习中起着基础支撑作用。因此，提高教师教学质量对学生学习来说至关重要。且教学质量并非单指教师的教学能力，重要的是要与学生的能力、需求相匹配。如受访者所说，“教学速度太快”“课堂乏味无趣”“有些超纲内容不讲”以及“经常拖堂”等问题都会给学生学习带来不利影响。

此外，学习材料和学习任务虽然不属于教师教学质量问题，但同样受教师教学能力的制约。原因在于，选取学习材料和布置学习任务受教师控制，且二者的质量对学生学习效果、能力提升等起关键作用。因此，根据学生学习特征、学习需求及学习能力等要素为其选择合适的学习材料，并设计匹配的学习任务有助于促进学生个性化的学习和成长。

（三）关注学生个性化学习特征，培养学生的自我反思能力

如图1所示，学生学习特征类因素直接制约学生学习。因此，关注学生个性化学习特征是实施个性化学习的重要步骤。此外，如前文所述，个性化学习不仅与教师教学有关，还与学生学习有关。因此，学生对自我的了解和认识也是促进自己个性化学习的关键。而自我反思既是学生对学习过程的自我反思，也是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不断培养学生的自我反思能力是促使学习者不断认识自我、改进自我的重要方式。在本次访谈活动中，只有当被问及在学习中存在哪些问题或困惑时，大多数受访者才开始反思自己的学习过程究竟存在着哪些问题，且仍有部分受访者表示不存在任何学习问题。可见，学习者的自我反思程度远远不够。当然，学生的反思同样需要教师的支持和引导。不同年龄阶段的学生对反思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认识。相比而言，年龄越小，受教育程度越低，其反思能力越差，就更需要教师的引导以帮助其不断审视自己的学习。建议为学生建立电子学习档案袋并记录学习过程，为学生反思学习提供支撑材料。

五、结语

通过质性方法收集学生个性化学习影响因素，其结果显然不能代表全部，没有普适性，但可以作为调查并了解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的一种途径。只有了解了学生的学习需求，才能为其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服务，是个性化学习开展的第一步且是重要一步。本研究采用质性和量化两种方式探索了影响学生个性化学习的因素，归纳了环境、教师及学生特征三类因素并发现了各因素在学习中的作用及其之间的相互制约关系。下一步将重点研究如何通过关注学生个性化学习特征设计课堂教学和学习环境来促进学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