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解构的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研究——以呈坎村为例

储金龙，朱可嘉

(1.安徽建筑大学 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2.安徽省城镇化发展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 230601)

0 引言

自1994年来我国城镇化进入迅猛高涨时期，与之相反村落以平均每天消亡8.2个的数量在不断减少[1]。城镇化是现代化过程的一个必经阶段，但它的负面效益使村落迅速衰败，让传统文明和现代文明产生激烈碰撞。而传统村落与一般村落相比含有更高的文化内质，它见证了社会变迁和文明发展，成为我国文化的根植所在。对传统村落进行保护，利用其丰富的传统资源可以更深层次软化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磨合。

国家各部委从2012年开始对传统村落进行摸底调查，随着目前第四批传统村落名单的公布，我国认定的传统村落数量达到4000多个，其价值性和规模性成为我国文化遗产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和地方政府下达相关保护文件，社会各界的重视程度不断加深，如何更有效的保护利用传统村落成为研究的重点。

1 传统村落保护研究进展

传统村落的保护研究开展已久，保护内容也在不断丰富，总体可以从区域性保护和单个村庄的保护进行探讨。

区域层面上，杨定海从区域视角建立覆盖整个区域的保护与更新体系，通过原真性、空间形态保存程度将传统村落分类，在此基础上将传统村落保护途径定位为“根、枝、叶”，进行不同侧重点发展[2]。张兵提出了跨越行政边界的城乡历史文化村落的概念，从区域整体维度抓住“共性”，然后细致分析文化单元个性，在加强区域内在空间、城乡、文化结构关联性基础上，制定整体保护策略[3]。赵中枢提出在加强城乡村落体系的整体性保护时，要深入挖掘文化遗产来对保护理论进行创新[4]。蔡凌以侗族村落为研究单元，提出整体性保护要从传统的乡土建筑遗产保护和发展视角扩展到经济和社会层面[5]。余慧基于民族文化、村落格局和建筑形式对四川民族地区划分村落圈层，进而形成系统性的村落群体保护[6]。也有学者从区域层面通过对传统村落的现状特点分析来划定类型，从而提出保护策略。如黄东升将武陵地区的传统村落分为旅游主导型、产业带动型、文化遗产传承型和文化移植型[7]，王景慧从更大的空间层次将传统村落分为完整古镇型、历史街区型、传统古村型、民族村落型和家族村落型，在分类基础上分别阐述每个类型的保护策略[8]。

更多学者从单个村落层面上进行研究，研究偏向通过对乡村物质环境的解析来进行分级别保护。张瑜基于村落的内在逻辑关系提出从环境到格局再到建筑的整体组构的控制的分层次保护[9]。汪如钢从建筑与院落、风貌格局、乡土与环境三个方面对朱山传统村落提出保护策略[10]。方磊从系统论视角对传统村落不同层次的构成要素进行整合，从建筑实体、自然环境和制度环境上建立一个完整档案体系进行保护[11]。赵小龙提炼总结出乡村村落意象所蕴含的山水、田园、肌理、节点和邻里五大核心要素，以此加强规划设计来促进村落保护发展[12]。部分学者在对自然物质环境考虑外，还考虑了文化层面。早期对社会文化的重视程度不够，只是提出在传统村落保护中，除建筑本底外要将非物质文化遗存考虑进去[13-14]。后对文化重要性认识不断提高，将社会文化考虑层次进行提升。如刘方晟、李枝秀分别从自然环境、历史人文、人工环境和有形文化实体、非物质文化及空间和生态文化系统三方面来构建传统村落分析保护体系[15-16]。

通过对传统村落保护内容的梳理发现，在区域视角上学者大多考虑到了社会文化方面对传统村落的重要性和影响力，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分层级的保护，但多为泛泛而谈；在单个村庄上，学者们多通过不同的视角对物质空间环境进行划分以对传统村落进行保护，部分学者也开始关注传统村落的文化空间，但缺少更进一步的分析，这样使得传统村落保护研究缺乏整体性。为了更有效率和成效的保护传统村落，需要构建传统村落的整体性保护体系，以纠正传统村落过去单体、物质性的片面保护，使认识上升到系统性层面，文章从区域视角通过对村落的空间解析来对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进行探讨。

2 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体系构建

传统村落的形成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首先在优越自然环境下进行村庄选址，在此情形下通过修建道路、建筑等形成村落主体结构，后随着村民数量的不断增多和其对精神层次的追求，发展形成社会文化。所以在对传统村落已有的研究成果总结分析的基础上，结合对传统村落的实地调研，从自然生态空间、人工物质空间和社会文化空间三个方面来构建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框架(见图1)。自然生态空间指村域周围环境，是村落形成发展的基础，空间上以面的形式展现；人工物质空间是村落的主体空间，其内部要素种类多样并相互依存，它们之间有明显的点、线分层，可将其抽象解析为点和线来进行保护。而社会文化空间是抽象的、隐性的，是村落后续发展形成的场单元，三个空间的关系如图2所示。

图1 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体系

图2 传统村落空间层次结构

2.1 传统村落自然生态空间保护

自然生态空间是村落周围内的山水地貌和田园环境，村落的良性发展建立在与外界进行交流的基础上，同时随着村落的发展变化自然环境也在发生改变。山水地貌是指村落周围山体水系分布、地形地貌状况，是村落得以建立的关键因素，也是我国风水文化的重要体现。而田园环境是村落建成后传统生产生活方式构成的景观，如农田、茶园等(见表1)。所以对于传统村落的保护，需要考虑它的本底环境，它在传统村落整体保护中属于传统氛围营造部分。

2.2 传统村落人工物质空间保护

人工物质空间作为传统村落价值的表现载体，是感知村落的直观印象，如前文分析，村庄人工物质空间的保护分成线层次和点层次(见表2)。

表1 自然生态空间保护体系

表2 人工物质空间保护体系

线层次是指村落中由街巷、水系几何轴线所构成的肌理。通过对街巷两边传统建筑的分布程度和保护状况将街巷分为历史风貌街巷和一般风貌街巷；通过对水网的形成原因分成自然水体和消防沟渠，对它们的外在表现形式和使用情况进行分析。它们在成为村落内部与外界沟通的联系通道的同时，使村庄内部活动有序组织起来。因所具有独特的空间延伸感，成为村落中的动力流线，在传统村落整体保护中属于空间活力组织部分。

点层次包括建筑空间和历史构筑物空间。在建筑空间里分为传统建筑和现代建筑，传统建筑是村落中传统要素最核心的表现，需要对它现状评估后分类保护；现代建筑主要指八十年代后的建筑，部分建筑不利于村落整体风貌的延续，所以需要对它现状评价后进行分级整治，但在实际操作中对于建筑的分类会更细致。历史构筑物空间是指反映村落历史风貌、构成村落特征的系列要素，主要分为园林小品、日常生活设施等历史遗迹，需要对它们进行单体评价保护。它们在传统村落中存在感非常强，在传统村落整体保护中属于传统特质展示部分。

2.3 传统村落社会文化空间保护

保护传统村落，除了保护物质空间实体之外，更重要的是保护一种传承[4]，这种传承来自村落的社会文化空间。社会文化空间上没有表达实体，所以更容易遭到破坏，具有不可复原性、脆弱性。对于社会文化空间的保护可大致分为两个维度：民俗文化和社会生活(见表3)。

民俗文化的内容主要指在当地的风俗习惯影响下所形成的一种文化传承和生产生活方式，对村落后期发展产生影响，如村落后续扩建的方向、形态等。它不是一个固有的状态模式，会着随着村落的发展而变化，所以不能把它固定在既有时态上而遏制了它在新的生存时空下的新发展[17]。加强维护民俗文化使传统村落的保护有了文化内涵。

村民作为传统村落中开展活动最长的人群，保留原有生活习惯、尊重村民意愿能让他们更愿意留住。原有的社会生活是传统村落得以运转的基础，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很多都已经淡薄，其结果造成传统村落内在的精神结构开始松散。在对传统生活进行延续的同时适当进行现代化改造，给予村民更好的生活水准，让村民增强认同感、激发自主性，使传统村落的结构更加稳固。

表3 社会文化空间保护体系

3 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体系的应用

呈坎村始建于东汉，现属于黄山市徽州区的管辖范围内，作为我国当今保存最完好的传统村落之一，被评为第四批“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呈坎依山傍水，融自然山水为一体，二圳五街九十九巷里聚集着不同风格多种用途的传统建筑，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3.1 呈坎自然生态空间的保护

呈坎村位于四面青山环绕的河谷小盆地中，村庄依山面河而建，农田绵延成片，整体乡土氛围浓厚。村落周围山气茂盛，北侧的龙山、东面的灵金山、西边的龙盘山、南边的葛山等基本都保持了原地貌，山体环境未改变，山体植被较好，构成了良好的生态环境基础。潨川河是流经呈坎的主要河流，也是呈坎村选址的主要因素。明弘历年间，村庄以风水为指导，进行大规模改造，潨川河保存了改道后的走向、宽度并延续至今。受往年自然灾害的影响，现状河道河床及驳岸都受到了较大的破坏，保存状态较差。村东面、西南面农田形成村落良好的田园景观，但潨川河东侧部分与村落整体风貌不协调的后建建筑和部分田地里的塑料大棚影响了田园的整体风貌。

针对村域环境的特点及所存在的问题，采取以“保护乡土原真性，减少现代元素入侵”的理念。重点对潨川河及两侧开敞空间进行设计，疏通河床淤积并加强两边水土保持。整修河道两侧驳岸，并补植部分本地树种，根据保存现状、防洪安全及其原形制增加亲水空间。其次对现在的农田景观进行整治，限制使用塑料、水泥等现代材料构架，选择性拆除位于重要景观通道上的建筑，减少现代材料对乡土景观的视觉破坏，保持耕种农作物的田园风光。对周围山体环境，严格禁止乱采乱伐。通过一系列措施加强保护呈坎村乡土原真性，以再造它的传统氛围。

3.2 呈坎人工物质空间的保护

3.2.1 街巷空间

村庄对外联系的道路为西边穿过的宝纶路，路面为沥青铺设，宽度在6 m～8 m，主要解决村庄的车行交通问题。两条分别称作大坝、小坝的道路沿潨川河向村庄伸入，在隆兴桥头汇合后分化为前街、后街进村，与村内的钟二街、钟英街以及河东的溪东街并称呈坎“五街”，这五条大街道与潨川河平行，两边传统建筑风貌保存较为完整，成为重要的历史风貌街巷。其铺装材质为青石板，宽度区间为1.5 m～3 m，因宽度上存在部分差别，青石板铺设的方式也有所不同。其余生活性巷道纷杂且多垂直于潨川河，是院落对外的联系纽带，使整个街巷系统更通畅。这些巷路宽度约为1 m左右，其铺装材质多数还是青石板，但村庄西北部的巷道已改为水泥铺设，一定程度上影响街巷空间的传统感。巷道两边的传统建筑保护状况一般，整体风貌一般。

采用“分区保护”的手段对村庄街巷空间风貌进行控制，以历史风貌街巷为标准划定核心保护区和建设控制地带。相关保护修缮措施相同，但进行程度有所差别，如对历史风貌街巷进行立面整治，精确到每栋房屋立面整治方式，对一般风貌的街巷空间突出构筑物进行清理，使整体风貌延续下去。铺装破损的地面通过“以旧修旧”来修缮，用花岗岩条石进行铺筑，总体能相得益彰。西北处的水泥路面有条件进行翻修，还原历史风貌。因过去传统村落的街巷有一定防御作用，而现在呈坎村主要功能是旅游功能，有大量外来人员来探寻村庄，所以需要对村庄内部道路的连通度进行提高，重新梳理路线，适当增加开敞空间。通过这样的运作使得村落关键空间秩序得到维护，让呈坎村对外顺利沟通，对内顺畅组织，重新焕发活力。

3.2.2 水网空间

村庄西部的村庄入口处有一尺度较大的永兴湖，是在东汉遗址基础上扩建而成，湖周围有少量附属建筑，水体清澈但水生植物较为繁杂，总体感观有待加强。因潨川河把村庄分成东、西两部分，为了风水理念中的“明堂”，房屋多数集中建造在河西，故村庄整体在空间上呈团状。为了解决村民日常生活、灌溉用水的排放和消防维护，村内人工开挖了东边的“中间圳”和后街的“后面沟”，二者在呈坎村南部汇聚到一起，综合形成“前边河、中间圳、后边沟”的水利系统。呈坎村的排水沟的设置非常科学和系统，过去从中间圳和后面沟引出数条小水沟，然后沿着街巷的一侧展开，使村内户户门前都有水流动。排水沟在形式上有明、暗之分，但以明沟为主，宽度在40 cm左右。排水沟渠的设置，一方面解决村庄的雨天排水问题，另一方面对街巷的底部空间进行了丰富，但近年来由于保护不当，部分小沟渠弃用，且村民将生活污水排入的现象较为常见。

对水网存在的问题“疏通活化”。水是重要的村庄环境要素同时也是村民生活的基本保障，将自然水系和消防沟渠进行综合保护，才能满足村落多样化的用水需求。传统村落里自然水体中蕴含着中国风水思想，所以对它们的形状位置不能进行随意改动，但要对水质要密切关注，对内含的水生植物和驳岸情况进行改善。对永兴湖里的水生植物进行整理，对中间圳和后面沟的水质进行改善是呈坎村水体治理的关注重点。相对于其它村落，呈坎村的排水系统保存较为完善，但部分地段的拥堵情况仍然存在。对拥堵地段进行疏通，将沟渠的杂物进行清除。对于村民排放的生活污水，要进行适当的现代化改造，通过铺设污水管道来排放生活污水，实现雨污分流。

3.2.3 建筑空间

通过对建筑的建设年代、建筑质量和建筑风貌的综合评价，将村落现状建筑分为文物保护单位建筑、历史建筑、传统风貌建筑、风貌协调建筑、风貌不协调建筑。文物保护单位建筑由明代及以前的建筑构成，历史建筑以清代建筑构成，这两类建筑基本为二层木结构，框架完好、细部保存较好，但由于年代久远，大多建筑质量一般，部分地方出现一定破损。传统风貌建筑多建于民国时期和建国后到八十年代，这类建筑结构完好，为砖木结构或砖混两层结构，建筑质量一般或良好，在风貌上完成了延续。风貌协调建筑为八十年代后建筑，因建设年代较近所以建筑质量好，多为三层建筑砖混结构，布局整齐，整体建制与历史建筑较为协调。风貌不协调建筑多为建国后到八十年代的砖混或钢混结构建筑，层数上以一层为主，基本为附属建筑，这类建筑分散的布置在历史建筑周围，与村落传统风貌有较大冲突。

建筑空间的保护是村落保护的核心，采用“分级保护”的方法，针对上述五种类型的建筑，分别对应保存维护、修复维护、整修改造和拆除重建。保存维护针对罗东舒祠等被认定的保护单位及部分历史研究价值极高的民居，不得改变原有状况，应严格按原样修复。对历史建筑、传统风貌建筑进行修复维护，经批准可以增添与原有型制一致的新装修。对风貌协调建筑进行整修改造，拆除其与村落风貌不符的部分，代以与古村落风貌相和谐的建筑材料，对其进行建筑外观整体改造，如拆除阳台、剥离墙面瓷砖，加砌马头墙、加盖小青瓦等，使其符合古朴的村落环境。对风貌不协调建筑进行拆除，这类建筑通常风貌极差但又处在重要位置，在没有特殊要求下，在原地建设与村落环境相融合的绿地广场。呈坎村建筑较多，若进行全面保护，则着力点分散、保护程度不深，所以要选取最能反映呈坎村特质的建筑进行重点保护，才能抓住关键、保证深度。

3.2.4 历史构筑物空间

呈坎村历史构筑物种类丰富，主要类型有古更楼、古桥、古井、古代水利设施、古树等。更楼结构尚且完整，但都存在被周边新建建筑侵占的情况，严重影响了更楼的完整性。隆兴桥、环秀桥得到了较好的修缮与保护，原潨川河上的獬豸桥、长春桥、社屋桥等三座古桥虽仍为步行桥但已被水泥材质桥取代，下结桥己塌毁。现状桃花坝与大坝、小坝等历史风貌已不复存在。潨川堨及隆兴堨现均为水泥所取代，由于砌筑较高已影响到行洪的需要。水井是过去居民的饮水主要水源，现存古井大多已经废弃，少部分仍在使用，很多井圈出现破损，水质受到污染。村内现存有四棵古树，其中以罗东舒祠内四百年桂花树最珍贵，该树高11 m，树寇面积约160 m2，枝繁叶茂、姿态优美，树旁有保护说明但缺少保护围栏，而其他古树缺少保护围栏及明显的保护说明。

对于历史构筑物所存在的问题，要倡导“抢救性修复”的理念，针对性强有力的止损。将影响更楼完整性的新建建筑拆除，对位于四座位置重要的古桥进行整改保护，按其原有材质及形制恢复其历史风貌，将水泥砌成的潨川堨和隆兴堨等拆除，恢复成条石砌筑。原桃花坝区域沿潨川河西岸补植桃树等乡土树种，恢复大坝、小坝和桃花坝的风貌。对古井井圈进行加固修复，对村落现存古树完善保护说明和栏杆。呈坎村历史构筑物虽然在数量规模上不及建筑，但它对村落文化氛围的塑造有很大影响作用，它的有效保护有利于展示出村落的文化底蕴。

3.3 呈坎社会文化空间的保护

3.3.1 民俗文化

通过对呈坎民俗文化的梳理(见表4)，可以发现呈坎的民俗类型多样、内容丰富。但在它的现状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缺乏市场认同力，如徽州的传统三雕虽然文化深厚，但在市场上产品均质化情况较为严重，没有根据市场进行相应推陈出新，总体经济效益低。二是因为经济不景气和工艺系统学习的时间较长，缺乏后继传承人，很多制作技巧和口述传说逐渐丢失。三是村民对它的关注度不够，村庄留下的村民大多因年纪身体问题致使的精力缺乏和意识性差，使最终的活动组织规模小。

民俗文化的保护是以人为载体的活态文化形态，它的生命力体现在传承力上[19]。首先由村庄能人牵头，对村庄历史、文化传承进行梳理；其次对部分民俗文化及时添加新元素，以保持时代性；然后加大宣传力度，对于这些活动进行记录，并借助新媒体平台进行散播。研究和传承是各项活动的核心保护措施，风水学说有待研究、手工艺技能有待确定传承人。通过投入资金进行培养和给与展示平台，对传承人采取登记入档、财务补贴的形式进行关怀，其它以群体的形式展现、不用确定传承人项目，则加大宣传普及，一方面给予组织自活动经费，一方面提高思想认识水平，来激发村民的积极性。

图3 呈坎历史构筑物分析图

图4 呈坎古街巷保护措施规划图

图5 呈坎建筑保护整治措施图

表4 呈坎村文化遗产评估表

3.3.2 社会生活

徽州宗族通过族规家约的制定为成员处理社会关系提供了规范措施，并积极实践，对徽州社会的繁荣稳定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20]。呈坎村过去姓氏以“罗、金、孙、吕”为主，鼎盛时期有多处祠堂和社屋，其中罗东舒祠、长春社、文献祠、一善之祠堂保存至今。这些房屋虽保存较好，但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宗族活动。留在呈坎村的多为老人，但中华民族天生有一份安土重迁的传统，通过对村民的调研发现，因为旅游开发公司管理的疏忽，外出的呈坎人回家不便，已从主人变成客人，原村中从事耕种的人，因农田集中种植而不再劳作，与原来的生活状态相比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将传统生活延续是对传统村落保护的目的之一。宗族是古徽州的特质表现，可以通过翻修族谱、定期开展宗族活动使在外的呈坎人增加归属感，也能使村庄与外部发生联系，增强村庄存在感，同时也有利于研究者对宗族问题的深入研究。政府和开发公司需要加强管理水平，消除它们所造成的原住民和村落之间的隔阂，让原住民的生活状态不受干扰，让它们在此安居。另一方面，在现代生活的影响下，传统的生活方式不能满足日常需求，以改善村民生活为出发点，在不干扰外部风貌和建筑结构的条件下，进行适当的现代化改造，创造更舒适的生活环境。村民认识到村落对于他们的宜居性后，会有更大的积极性和自发性投入到村落保护当中。

图6 呈坎现状乡土风貌

4 结语

对传统村落的保护，不仅需要自然、村落等物质空间的维护，还包括对社会、文化空间的延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传统村落的完整性。自然生态空间的保护要从整体上考虑保持其乡土性和原真性，而人工物质空间的特点是存在感强、种类多且彼此之间相互交织，对于它要尽可能的划分层次保护，才能更细致、更深入；社会文化空间没有实体，保护较为困难，但它是村落得以延续的核心，是不能忽视的方面，可以从文化区域的角度出发，联合周边发展，产生规模化、避免破碎化。上述三方面是基于村庄本身的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但在此基础上，还需发展产业才能使村庄持续充满活力，形成良性循环。此外整体性保护体系的完善还有待于管理和监控水平的提高，避免村落陷入“开发性破坏”的困境，使保护过程中具体措施得到落实。通过对传统村落的空间解构和后续的措施维护，实现单个村落的整体性保护，才能为后续区域层面上的传统村落整体性保护研究做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