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制度变迁理论及对中国的现实意义

杜宛玥

一、诺斯的制度变迁理论

（一）诺斯的制度变迁理论的主要观点

1、制度的起源

制度的起源是制度经济学家们普遍关注的焦点问题，诺斯从“经济人”的假设出发，认为人都是具有自利性的，总是在追求自身效用的最大化，但由于自身能力和水平有限、获取信息的手段有限、所获得信息的不完整和不对称性等等原因，在交易中就会出现诸如欺诈和搭便车等机会主义行为，使得交易成本和交易后果具有不确定性、人与人之间出现利益冲突，最终损害自己的利益，而制度就是人们为了防止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而缔结的契约。

2、制度变迁的动力

有关制度变迁的概念，诺斯在《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中指出：“制度变迁一般是对构成制度框架的规则、准则和实施组合的边际调整”。制度变迁包括制度创新。诺斯认为，制度变迁的动力是在于经济主体追求获取最大的“潜在利润”。由于生产中的规模经济的要求，以及实现外部性内在化、降低交易成本，经济组织有必要进行创新。诺斯认为大多数经济主体都不愿意面对交易中的风险，如果有能克服风险倾向的制度创新，制度就易变迁。

3、制度变迁的主体

制度变迁的主体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制度变迁的方式和性质，是制度经济学家们比较关注的问题。诺斯从人的自利性这一视角出发，认为制度变迁的主体在本质上都是为了获取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无论是政府、团体或个人。他强调稀缺经济下的竞争导致企业家和组织加紧学习以求生存，并在学习过程中发现“潜在利润”，创新现有制度。诺斯认为个人的行动由共同的协议和制度所约束，正是制度使个体不仅关注个人利益最大化，而且关注个体之间的互动影响，从而构成一个社会的合作与竞争关系。制度变迁的主体主要有两种，即初级行为团体和次级行为团体，分别对制度变迁起主要作用和次要作用。

4、制度变迁的方式

诺斯认为制度变迁的方式分为渐进式变迁和革命式变迁，并且他强调渐进式变迁是制度变迁的主要方式。由于制度变迁中存在收益递增的现象，这使得制度变迁会沿既定方向发展和强化。“人们过去做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可能的选择。”这就是制度变迁过程的路径依赖，即制度变迁既可能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且不断优化，也有可能进入恶性循环。诺斯把制度变迁的路径描绘成一条从边际部分开始，只有量变没有质变的平稳的、渐进的、连续的和谐之路，他看到了现有制度的确立对后续制度变迁的影响，具有合理的成分，但他过分夸大了这种影响作用，片面强调路径依赖对制度变迁的约束。

（二）诺斯的制度变迁理论的主要内容

1、产权理论

产权理论是制度变迁理论的首要基础，诺斯认为产权与经济增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人们发生的经济交易其实也就是产权之间的交易，若产权界定不明晰、产权得不到有效保护，生产和交换活动中就会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导致其进行经济活动的积极性减弱，继而影响到经济活动的频率和规模。低效率的产权降低了经济活动的效率，从而阻碍经济增长。因此，要在制度框架上对产权做出安排，真正地确立产权，进而形成有效率的经济组织，从而推动经济增长。

2、国家理论

诺斯认为国家作为“经济人”提供服务的时候有两个目的：“一是，界定形成产权结构的竞争与合作的基本规则（即在要素和产品市场上界定所有权结构），这能使统治者的租金最大化。二是，在第一个目的的框架中降低交易费用以使社会产出最大。从而使国家税收增加。”但这两项收入并不能同时达到最大化，因为两个目的之间存在内在的矛盾。诺斯认为，成功的国家需要设计出一套有效率的产权安排，以促进经济持续发展；同时，在有效率的产权制度框架下发展出旨在增进绩效和国民收入的法律制度。

3、意识形态理论

在诺斯看来，人都有一种不用付费就能获得一定好处的倾向，即“搭便车”动机。“搭便车”现象的扩大化会使得经济增长缺乏动力，难以实现经济活力的创新。前面两大理论均不能完整解释如何克服“搭便车”行为，因此，诺斯提出意识形态理论，借助“意识形态”这一概念来解释经济人的机会主义行为，以便更好地阐释制度变迁。一个成功的意识形态能够使人们认识到现行体制下的不公平之处，节省交易成本，使人们的行为更经济，使体制更趋于效率和公正。

二、诺斯的制度变迁理论对中国的现实意义

（一）加快推动产权制度改革，促进经济健康增长

我国从改革开放之初就开始着手与产权有关的改革了，并迅速取得了成效，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企业的经营自主权，但也无法避免地存在着弊端。如承包经营责任制是在公有制的基础上，按照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的原则，通过签订承包合同，确定国家与企业之间的责、权、利关系，使企业具有自主权的经营管理制度，但是它实际上默认了政府对企业的直接管理，也阻碍了企业实现自负盈亏。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建立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保护严格、流转顺畅的现代产权制度，我国将持续深化产权制度改革、不断做出新的实质性成果。

（二）加强意识形态建设，突破传统陈旧观念

实践证明，意识形态对社会发展进步和经济持续健康增长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加之在现实的经济实践中，政府在提供服务时并不能保证完美，因此，加强意识形态建设、突破陈腐落后的思想观念也是破解“诺斯悖论”的关键。中国文化深厚绵长、蕴含着无数博大精深的丰富内容，我们要不断在传统思想文化中挖掘优良的文化，摒弃陈腐落后的思想观念，发扬文明古国的思想精髓，在现代社会形成发扬优良传统文化的积极氛围，不断解放思想、与时俱进。

（三）深化政治体制改革，充分发挥政府作用

诺斯认为，国家是制度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也是阻碍制度变迁的因素。中国的改革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由国家主导的制度变迁和创新过程，基于市场的不完善等多方面因素，创新的实现必须要在国家的保护和推动下，且呈现渐进性的特征。要充分发挥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就必须坚持转变政府职能，继续深化政治体制改革，杜绝徇私枉法现象，同时进一步簡政减权，降低行政成本。还要鼓励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政治，强化媒体的披露作用和其他舆论监督形式，使政府对自身的角色定位和职责职守更加明确，更好地处理与市场的关系。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