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专业化分工深化提升制造业效率的路径研究
——基于成本路径的中介效应检验
2018-09-18刘朝阳安亚人
张 璐,刘朝阳,安亚人
(1.长春工业大学 人文信息学院,吉林 长春 130122; 2.吉林大学 经济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3.东北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117)
一、引 言
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乃是源于中间生产环节的分工与交易。产业分工深化的实质是每个企业按自身比较优势配置和管理资源,再通过企业间交易,以己之长换彼之长,以此促进专业化水平提高和福利水平的双向增进。从微观层面来讲,交易机制类似于一种社会“试错机制”,可以使资源通过多次交易最终落入最善于利用它的企业。交易为生产提供多元化选择,自制或外购的选择就是经理们每天必做的功课。自制可看作是企业内分工,外购则可视为垂直专业化分工。同为分工,但后者更容易实现,垂直专业化分工显然是更有利的选择。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趋势来看,社会呈现出市场范围不断扩大、垂直专业化分工不断深化的趋势。
现实中的经济系统并不是一个无摩擦的系统。若企业具备制造所需中间品的比较优势,即选择自制而不是外购,现实中还要解决其内部科层组织的逐层代理问题,正如“两害相权取其轻”,最终企业以较低的内化管理成本取代“偷懒”、“卸责”所造成的较高的租值消散。若企业不具备制造所需中间品的比较优势,就会选择外购而不是自制,但现实中外购能否顺利进行,还要视市场制度完善程度所决定的交易成本的高低。前已述及,外购通常是更有利的选择。因为交易除了能使交易双方的福利水平得以双向增进之外,交易双方之间还有知识、经验的交流与学习。所以,垂直专业化分工比企业内分工更具优势,对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更强。[1]西方学者提出,经济效率提升有三种增进模式:一是“广泛性成长”;二是“斯密型成长”;三是“库兹涅茨型成长”。[注]广泛性成长只有经济总量增加而无劳动生产率提高;斯密型成长有经济总产量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但技术变化不大;库兹涅茨型成长不仅有经济总产量和劳动生产率的明显提高,而且还有重大和不断的技术变革。李伯重:《历史上的经济革命与经济史的研究方法》,载于《中国社会科学》2001年第6期。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实践表明,制造业企业通过国际贸易提高了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使得国内企业不断发展壮大,效率水平也有显著提高。再通过国内企业之间的交易,将技术知识和管理知识在国内企业传播、改良,使国内制造业取得了快速的发展。中国政府又按照市场化改革的步骤,循序渐进地推行制度改革,使上层建筑不断适应经济基础,大幅降低了企业的市场交易成本,创造出了中国经济的奇迹。已有研究利用数据统计较为全面的国家和地区的微观企业数据,就垂直专业化分工对生产率的影响进行分析,尽管分析方法不同,样本的地域属性也不同,但绝大多数学者的研究结论趋于支持垂直专业化分工促进劳动生产率及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如Egger等,2001[2]; Amiti和Wei,2006[3]; Görg等,2004[4]; Liu和Tung,2005[5]; Calabrese和Erbetta,2005[6];胡昭玲,2007[7];刘庆林等,2010[8])。虽然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已是普遍观点,但究竟通过何种渠道和路径提升其效率,这些渠道和路径各自贡献如何却缺乏经验证据。识别这些渠道,确认这些路径并计量和评价这些路径对制造业效率的各自贡献,有利于从理论上更加深入地认识此问题,实践上也有利于中国早日实现制造业2025的宏伟蓝图。我们发现,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作用渠道主要有企业渠道和市场渠道。唐东波(2013)认为,垂直化分工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各生产要素的比较优势,增进生产工人的劳动技能,从而提高制造业的生产效率。[9]刘朝阳(2017)认为,制造业内置的服务环节高昂的固定成本和低使用效率制约了制造业企业的生产效率,迫于市场竞争压力,制造业逐渐将服务环节外包给更具比较优势的生产性服务业。[10]本文提出,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企业传导渠道表现为通过“技术嵌入”提高生产技术水平,降低生产成本;通过“管理和文化嵌入”提高企业管理水平,降低管理成本。另外,现实市场交易均有摩擦阻力,这种摩擦力被制度学派称为“使用价格机制的成本”(Coase,1937),即交易成本。[11]如果企业经内部组织生产的自制总成本高于经市场交易获取资源的总成本,则企业会选择外购,此时表现为垂直专业化分工水平提升。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市场渠道表现为提高市场交易的规模,同时通过“社会制度嵌入”减少交易惠利的租值消散,降低交易成本。上述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两个渠道、四个路径之间的逻辑关系可概括为图1。
图1 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路径
二、中国制造业分行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及其演变趋势
通过交易获取“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深化引起的福利增进是双倍的,相比于企业自制引发的企业内分工而言,通过交易获取的“垂直专业化分工”成本更低、效率更高。以铅笔为例,一支售价非常之低的“简单”的铅笔,其背后的生产是何其复杂,包含了多少“为了生产铅笔”的交易。通过企业之间的无数次交易,使资源最终落入最善于利用它的组织手里。交易使社会零散的知识有效率、有逻辑、适时地被组织起来,分散于各个最适合它的企业中。因为一旦中间环节的某个企业没有很好地掌握这一环节所需的知识,表现为成本更高,在有竞争的交易中,这样的企业逐渐会被善于利用此项知识的企业所取代。关于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度量,国内外学者主要采用零部件贸易数据、加工贸易数据和投入产出表等设计相应的指标进行度量(赵明亮和臧旭恒,2011)。[12]由于投入产出表提供了各个产业详细的中间投入、出口和产出数据,利用投入产出表对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进行测算,相对于其他方法来说能更可靠地反映制造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水平以及不同行业参与垂直化分工的程度和发展趋势。故本文以2002、2005、2007、2010、2012年的投入产出表为基础,对中国工业行业过去十几年来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进行测算。测算结果见表1。
表1 工业部分行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
注: ①作者根据投入产出表(IO-table)数据整理、计算而得;
②计算均值时剔除农林牧渔产品和服务、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建筑业的数据。
如表1所示,2002~2012年,除了建筑业和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业外,其他制造业行业的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均有所提高。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的均值从2002年的0.66持续增加到2010年的0.75,但2012年略微下降至0.73。此阶段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深化主要得益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WTO)和政府的贸易开放政策。对比于市场化改革之前,企业组织结构“大而全”和“小而全”的高度一体化模式,此阶段合作制企业、外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和新兴的私营企业大规模进入中间品市场,为制造业企业提供了专业化生产要素。另外,中国政府坚定不移的市场化改革,消除了早期那种基于生产型增值税的税收体制,逐步破除妨碍第三产业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注]如1994年增值税改革、2009年消费型增值税改革、2011年开始的“营改增”扩围改革。,促进第三产业的发展,进而提高了制造业垂直专业化分工水平。与此同时,市场化改革降低了同时期单位交易的交易成本。当交易成本低于企业内部组织成本时,企业以外购替代自制,专注于核心竞争力,最终提高了制造业效率。
为了反映中国工业行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的演变趋势,本文对上述分行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和对应年份的行业增加值数据作线性回归分析,得到OLS的斜率值(见图2),斜率值越大,表示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增进速度越快;反之越慢;如斜率为负,表示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越来越低。如图2所示,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行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行业,食品和烟草行业,造纸印刷和文教体育用品行业以及电气机械和器材行业最为突出。
图2 中国工业各行业垂直分工程度的增长趋势(2002~2012)
三、研究设计
本文采用温忠麟(2004,2014)[13,14]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受制于统计数据的局限性,本文采用面板数据这一计量方法来检验企业路径(生产成本、管理成本)和市场路径(市场规模、交易成本)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过程中的中介效应。具体做法是,集合所有的截面和时间序列数据进行OLS回归,相当于多个截面数据放在一起作为样本。因时间跨度短,假设制造业所有细分行业的截距和斜率系数保持不变,则OLS给出参数的一致性、有效性估计。检验模型如下:
Eff=cVS+e1
(1)
Mi=aiVS+e2i
(2)
(3)
其中,因变量Eff为制造业效率,自变量VS为制造业分行业垂直化分工程度;根据第一部分的理论分析,中介变量Mi,i取1、2、3、4分别表示生产成本、管理成本、市场规模和交易成本。其中M1、M2为企业路径,M3、M4为市场路径。
制造业效率变量的度量通常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用劳动生产率(行业总产出/就业总人数);第二种方法是用产出率(增加值/产值);第三种方法是利用数据包络分析或随机前沿生产函数估计的技术效率。本文采用第一种方法,选取制造业全部细分行业的劳动生产率(制造业行业增加值/行业就业总人数)来度量制造业效率。自变量VS的度量方法如下:首先,根据2002、2005、2007、2010和2012年投入产出表搜集整理出制造业分行业直接消耗系数。然后,以直接消耗系数和分行业增加值为基础,使用最小二乘法(OLS)估算制造业各分行业回归直线的斜率和截距。而后,利用回归直线估计并补充计算2006、2008、2009、2011、2013、2014和2015年的分行业直接消耗系数作为各分行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最后,整理得到自变量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VS)2005~2015年的数据。在中介变量Mi的度量方面,依据微观会计核算原理,生产成本以主营业务成本度量,管理成本以管理费用度量,市场规模以主营业务收入度量,交易成本以销售费用度量。[15]在具体测算时,将主营业务收入先对数化处理,再中心化处理。本文数据的时间跨度为2005~2015年,Eff、VS数据源于《中国统计年鉴》、投入产出表和EPS数据平台,Mi数据源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为了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对Eff进行了价格平减调整,数据可比。为了体现规模经济效应以及正确测算交易成本,除M1、M2和M4均为除以主营业务收入后的数值,以使成本与收入配比。作中介检验前,已对所有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
四、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与分析
以垂直化专业分工程度为自变量,以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为因变量进行OLS分析,回归系数均在水平下显著为正(表2),说明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深化提升了制造业效率,可以进行下一步中介效应检验。
(一)生产成本路径检验
依照温忠麟(2004,2014)[13,14]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企业传导渠道下“技术嵌入”假设进行中介效应检验,考察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生产成本路径。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生产成本M1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表2显示,生产成本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中的中介效应不显著,理论假设中垂直专业化分工通过“技术嵌入”降低生产成本的传导路径并不成立。且在检验过程中, 值显著为正, 值为负不显著,说明样本期间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的深化,不但不会降低制造业的生产成本,反而会提高生产成本。导致这种现象可能的原因有二:一方面,生产成本由直接材料、直接人工和间接制造费用构成,虽然“技术嵌入”能节约直接材料、直接人工的投入,但作为制造业生产要素投入的外购机器设备以“技术嵌入”的形式提高了间接制造费用比重,导致生产成本总量可能不降反升。另一方面,近年来劳动力成本的大幅提高,对生产成本亦有推升作用。这两个因素共同导致生产成本未通过以劳动生产率度量效率指标的检验。
(二)管理成本路径检验
依照温忠麟(2004,2014)[13,14]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企业传导渠道下“管理和文化嵌入”假设进行中介效应检验,考察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管理成本路径。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管理成本M2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管理成本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中的中介效应显著,垂直专业化分工以“管理和文化嵌入”模式降低制造业管理成本的路径假设通过检验。管理成本能解释垂直专业化分工对制造业效率提升作用的31.1%。因此,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深化对制造业效率提升具有正向作用,管理成本是这种正向作用的传导路径之一。由此可见,中国过去十几年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发展,以“管理和文化嵌入”的方式提高了企业的管理水平,实现对制造业组织的“内部润滑”,整体提高了制造业效率。实证检验结果也与中国的现实相吻合,近年来,制造业企业通过管理咨询服务和技术服务的外包,普遍建立了现代企业制度,提高了管理水平,增强了制造业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整体提升了制造业效率。
(三)交易成本路径检验
依照温忠麟(2004,2014)[13,14]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市场传导渠道下“制度嵌入”假设进行中介效应检验,考察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交易成本路径。结果如表4所示。交易成本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中的中介效应显著,交易成本是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传导路径之一。交易成本能够解释垂直专业化分工深化对制造业效率提升作用的12.8%。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发展促进市场规模的扩大,同时市场交易规模扩大的“经济基础”倒逼“上层建筑”向有利于市场交易的方向演化。中国政府的市场化改革以“社会制度嵌入”的模式,减少了社会租值消散,降低了制造业产品的交易成本,间接地提高了制造业的效率。
表4 交易成本M3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四)市场规模路径检验
依照温忠麟(2004,2014)[13,14]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对市场传导渠道下“市场规模扩张”假设进行中介效应检验,考察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市场规模路径。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市场规模M4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表5显示,市场规模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中的中介效应显著,市场规模是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传导路径。市场规模能够解释垂直专业化分工对制造业效率提升作用的50.85%。虽然劳动分工理论认为,分工程度受制于市场规模,但伴随制造业分工程度的深化,衍生出的细分工行业反过来又进一步扩大了制造业的市场规模。比如,制造业的深耕衍生出生产性服务业,生产性服务业一方面作为制造业高级生产要素的投入,另一方面新兴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也扩大了制造业的市场需求。因此垂直专业化分工与市场规模互为因果,螺旋上升。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发展,扩大了市场交易规模,有利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进而促进制造业效率的提高。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分别从企业渠道和市场渠道,以生产成本、管理成本、市场规模、交易成本为中介变量,研究四者在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中的作用机制。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技术嵌入”型路径假设下的生产成本变量没有通过中介效应检验。管理成本、市场规模和交易成本是垂直专业化分工提升制造业效率的中介变量。说明当下中国制造业垂直专业化分工深化并非以“技术嵌入”模式通过降低生产成本的路径提升制造业效率。近年来中国制造业垂直专业化分工程度的深化,乃是以降低企业管理成本和市场交易成本、扩大制造业市场规模的路径提升制造业效率。垂直专业化分工的深化,不但直接扩大了制造业的市场需求,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管理和文化嵌入”路径提高了制造业企业的管理水平,实现“内部润滑”,节约了管理成本;通过“社会制度嵌入”路径促进了市场化进程,实现了“外部润滑”,节约了交易成本,整体提升了效率水平。
对经济效率的认识应破除传统思想的禁锢,正视管理、制度、文化对经济效率提升的推动作用。从宏观层面讲,社会科学也创造价值。现实社会是存在“摩擦阻力”的,这种摩擦阻力阻碍交易的发生,使企业与企业、人与人之间无法利用彼此的专长。其本质是阻碍了人与人之间的共赢式合作行为,导致共赢的利益无法实现,即租值消散。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增长成就,主要得益于中国广阔的市场范围、中国的贸易开放政策和中国政府适时的制度创新与变革。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有相对充裕的劳动力供给,这是一项重要的比较优势,而缺少的是能满足国民衣食住行的产品和技术。贸易开放政策正是通过国际贸易取长补短,解决资本和技术短缺的问题。一方面,通过进口国外中间品和技术,提升国内企业的垂直专业化分工水平,由此而提升制造业的生产效率;另一方面,利用国内丰裕的、低成本的劳动力承揽国际加工贸易。通过国际贸易提高企业垂直专业化分工水平以获取效率的提升,既简单,成本又低。勤劳、谦逊的中国人民通过国际贸易快速学习和积累了西方的知识和技术,这些产品的基因(知识和技术)又在国内企业之间的交易中遗传、繁殖、创新和进化。中国政府在贸易开放的同时适时地进行制度改革,中央集权的政治模式保证了改革的及时和有效,使得中国的上层建筑不断地适应经济基础,为国际贸易和国内市场交易提供了必要的基础设施和法律制度。正是这些有效、及时的改革,降低了交易成本,中国才取得了经济增长的奇迹。然而,当下中国经济已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推动经济增长的力量也由过去显而易见的“两利相权取其重”转为当下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管理、制度和文化对经济效率作用的方式属于后者。为了解决企业内部“偷懒”、“卸责”造成大的租值消散,需要消耗相对小的管理成本;为了解决市场交易过程中源于信息不对称和交易双方不信任造成的大的租值消散,需要消耗相对小的制度的制定和执行成本。这种以较低的“显性成本”替代较高的“隐性成本”的过程,也能取得经济效率的增进。
虽然“技术嵌入”路径假设下生产成本变量未通过中介效应检验,也绝不能得出中国十几年来制造业企业的技术水平没有提高。从制造业企业角度分析其原因,外资企业由于外资合作方通常保留关键技术,导致国资难以获取核心技术[16];国有企业因垄断地位缺乏技术革新的激励与压力,再者国有企业还担负就业的政治任务;民营企业又得益于过剩的劳动力供给缺乏创新的动力。这都可能使“技术嵌入”路径假设下生产成本变量不显著。在当下获取国外核心技术受阻的大环境下,中国政府应着重引导“技术嵌入”型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发展,支持制造业技术革新,全面提升制造业效率。另外,政府应继续加大财政政策对技术研发的支持力度。同时,给予技术进口更多的优惠政策。以上述三项政策疏通“技术嵌入”路径,完成制造业2025的宏伟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