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还能陪伴我们多久

□张 瑙

德国哲学家卡西尔说：“人的符号活动能力进展多少，物理似乎也在相应地退却多少。”我们越来越通过各种屏幕获取信息，而在物理世界里渐渐后退……我们已经进入“读屏时代”，面对屏幕的时间，远远多于我们面对朋友、面对书本的时间。手机、电视、电脑、电子相框……

我们周围有无穷无尽的屏幕。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在问一个问题：纸质书还能存在多久？书店还能陪伴我们多久？

回答问题之前，我们可以先回答另一个问题：电子书与纸质书有什么区别？感性的读者都会怀念纸质书的可感可触的特性——泛黄的颜色、微微卷起的书角、翻页时的快感、随兴所至的标记……所以，有人认为看电子书的感觉，是一种“空虚”的阅读，它接触不到一切物理特性，甚至美妙的书签，也成了一个键盘操作。遗憾的是，我们已经成为屏幕前的动物。

我们从微信中知道朋友的近况，从电脑和电视中看实况转播，从电子相框中欣赏拍下的照片。要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们习惯先上网找地图、看别人的评论、下载优惠券……当我们越来越依赖屏幕的时候，也意味着我们的物理空间在逐渐缩小。这是一个不可能回头的选择，未来的生活中，会有越来越多的屏幕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所以，更多的人在怀念那些读书与阅读的时光。

钱钟书曾经给“借书”提供过一个非常浪漫的理由：异性之间借书，可以造成两次见面与接触的机会。在无数浪漫的情节中，书本都是至关重要的纽带。所以，书本不只是符号的载体、信息的载体，其本身也是社会的一员。收到一本朋友精心挑选的小书，比起收到一个电子阅读器，肯定有不同的感触。最简单的，如果你要发一份结婚请柬，愿意用电子版还是纸质版？

对于技术恐惧者来说，书本还有一个好处，它永远都不会有信息缺失、没电、机器损坏的问题。今年年初，专门提供交通服务的GoGroup公司进行过一项调查，这项调查发现，尽管电子阅读器大行其道，苹果的iPad也卖得火热，但许多人在旅行的时候，必带的物品还是一本书或者一本杂志。73%的被访者表示，书籍或杂志是他们旅行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对这个结果，GoGroup总裁麦卡锡非常满意，他说：“让人振奋的是，在这个高科技时代，一些传统的旅行物品仍像以前一样重要。”按照我的理解，对大多数现在还在世的人来说，纸质书应该会陪伴他们终身。毕竟，纸质书有它难以替代的地方。既然还有书，书店应该也会继续活下去吧。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