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微小的善意汇聚成暖流

蒋海升

最近，《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火了。这是一部成功的现实主义影片，尽管影片动用了很多喜剧性的元素，也有不少理想化的瑕疵，但它还是近年来少见的暴露生活阴暗处的力作，其所描述的社会深处微弱的挣扎与呻吟，击中了观众最脆弱的伤点。人在伤痛面前是孤独的，伤痛只能自己经受，谁也无法替代。每个人都可能面临重大疾患伤痛而无能为力。影片揭示的中国现实语境中法律与道德的悖论，也使人们陷入纠结与无奈。

法不容情。影片但凡稍懂法律的人都会明白，无论程勇的行为再有益于民众，但毕竟触犯了法律，势必要受到惩处。但他又在客观上，给许多买不起正版药、面临死亡威胁、极度渴望生命存续的白血病人及其家属寻觅找到生的希望。特别是在觉悟到自己的行为会给许多生人能提供活下去的条件时，他从单纯的谋生发财的目的转换成为善意的倾情释放。在这种情况下，影片显示的法律程序对程勇的判罚已经格外宽大，相当有人性。但这毕竟是个案。中国的法律体系应该基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基于中国的现实国情，成为呵护善良的防护屏障。例如，对危急事件中的施救者的善意要予以充分的认可，甚至即便其确实是肇事者。对善良行为不知恩反倒进行讹诈的歹人非常令人痛恨，他们摧垮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条小小的反咬恩人的蛇释放的毒足以剧烈污染、伤害整个社会，最终危及整个社会系统和所有人的安全。法律应该对此类讹诈者予以严惩，但目前对讹诈者的处罚却鲜有耳闻。每一次民意与司法的冲突，固然有信息沟通不畅、民众法律素养不够的原因，但必须指出的是，我们在立法时、司法时对中国国情、对中国传统文化考量不够，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在于欢案、彭宇案审理中已经暴露了这方面的尴尬。

人的生存需要物质的支撑，更需要爱的支撑。促进当下中国社会生态向更美好处发展，除了国家层面对核心价值觀的呼吁，更需要全体民众的努力，需要无数小人物的齐声共振。在历史车轮、时代洪流面前，小人物个体的力量确实难以影响大局。但点点萤火虫般微弱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依然可以达成一片光亮。荒漠生态的改变需要耐心栽培一棵棵的绿植，社会生态的改变也需要每一个人都来播撒善良的种子。不因自己是小人物而不为，勿以善小而不为。把微小的善意汇聚成暖流，用善良的传递温暖这个世界，才能真正推动社会生态环境向更美更好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