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统一（四）

李锡海

在古罗马帝国时代，罗马城是基督教会中心。公元8世纪中叶，罗马城及其周围区域通过丕平献土成为罗马教廷的教会领地，并逐步发展为教皇国。罗马教皇由此成为天主教教会领袖和教皇国世俗君主，导致意大利长期分裂和民族国家迟滞发展，阻碍了意大利统一。

1870年，意大利收复罗马后完成统一。但如何处理教皇的世俗权力以及教廷与意大利国家的关系，成为意大利的棘手问题。教会的普世性和民族国家的排他性难以协调共存。作为宗教领袖，教皇要普世性地仁爱所有国家的教徒，没有国籍，没有民族性;为了保证宗教权威的中立性，罗马教廷也不能具有民族色彩，必须保证对任何世俗力量的独立。因此，意大利统一后，天主教皇避居梵蒂冈，反对意大利人夺取罗马和教皇国，衍生“罗马问题”。

为确定教皇和教廷在意大利王国中的地位， 1871年5月13日王国政府颁布《教皇与至圣宗座特权法》（《保障法》）。《保障法》规定教皇享有种种特权，但该法是意大利政府单方面制定的国内法律，将教皇和教廷处于政府的监护之下。因此，教皇庇护九世（1792-1878）断然拒绝接受，在梵蒂冈城闭门不出，以此表示愤慨和抗议;还发表了《不许可》圣谕，禁止天主教徒参加意大利政治活动。1929年前，庇护九世的不妥协政策为其后继者所延续，教皇坚持保留世俗权力并重返罗马。

“罗马问题”久拖不决，使教廷和意大利两败俱伤。1919年，时任教皇本笃十五世（1855-1922）宣布取消《不许可》禁令;1929年， 教廷与意大利政府签订《拉特兰条约》，规定了意大利和梵蒂冈城国的主权和外交关系：教廷承认意大利统一;意大利承认教皇权威以及教廷对梵蒂冈的主权。至此，“罗马问题”最终得以解决。

圖1-7是梵蒂冈发行的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的邮票，根据1815年维也纳会议决议，意大利被划分为撒丁、摩德纳、伦巴第、威尼斯、两西西里、托斯卡纳、帕尔马以及教皇国等八个邦国和地区。1870年意大利公国进军罗马后教皇避居梵蒂冈。该套邮票的价值在于梵蒂冈承认了意大利的统一这个特殊的政治含义。

图1：罗马人民广场。[梵蒂冈2011]

图2：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撒丁王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3：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摩德纳公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4：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伦巴第-威尼斯王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5：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两西西里王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6：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托斯卡纳大公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7：纪念意大利统一150周年，图为帕尔马公国标志。[梵蒂冈2011]

图8：纪念1870年罗马教皇国并入意大利100周年。地图所示三个地点至上而下分别是都灵、佛罗伦萨和罗马。1743年撒丁王国定都都灵;1861年3月撒丁王国基本统一意大利，改称意大利王国，定都佛罗伦萨;1871年意大利与罗马合并，教皇庇护九世退居梵蒂冈，意大利王国迁都罗马。[意大利1970]

图9：教皇庇护九世，原名马斯塔伊-费雷提，出身意大利贵族家庭，1846年出任教皇，坚持教皇的世俗权力。左图为梵蒂冈城国国徽，右图为庇护九世肖像。[梵蒂冈2000]

图10：图为教皇庇护九世。[意大利1978]

（参考书目：尹建龙、张震旦《意大利民族发展史》，黄牧航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