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任:做群众的贴心人
2018-09-08王燕萍
王燕萍
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根本工作路线,也是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之一。20世纪五六十年代,山西省委、省政府一班人始终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密切联系群众,与群众血肉相连、休戚与共,将全省的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推向了高潮……在众多老同志、身边人的记忆中王大任堪称贯彻群众路线的典范。他在《长书远寄》中写道:“不论大小干部,在同群众相处中,要能做到和大家艰苦共尝,患难与共,平等待人,群众才对你不见外,当作贴心人。”这是他为官数十载的行为准则,也是他作为共产党员与人民群众深厚情谊的真实体现。
重调研,接地气,做实做细解民瘼
“我们当干部就是为群众服务,首先是向群众学习。先当学生再当先生,一时一刻也不要脱离群众,更不要当官作老爷。”王大任常这样挂在嘴边、教育干部。但身教胜于言教,他总是率先垂范,下基层搞调研、访实情解民瘼。
他非常重视调研,总是根据不同任务、情况,采取不同方法,如调查某地时,就把点、面结合起来,先选一两个点,安排工作组蹲下来做细致调研,同时抽调人全面了解当地情况;在调查共性问题时,又把深入群众身边访问调查和听取地县领导的汇报结合起来;有时也采取直接到现场边看边问的形式进行调研。据身边人总结,他下乡搞调研还有两个特点:只在老百姓家或地头边吃饭,还必须付钱和粮票;当天回不去就同群众一起睡土炕、聊家常,与群众同甘共苦。
1952年12月,王大任接任中共太原市委书记兼市长,时年35岁。当时城市工作千头万绪,太原又被国家列为重点建设的工业城市,为取得领导上的主动权和发言权,他半数以上时间都扎在基层调研。一次,他到太原第一热电厂施工工地调研并督查工程质量。从早上8点开始逐一视察,到简单吃过中饭后召集工人、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围绕如何保证工程质量座谈交流看法,晚上又马不停蹄地听取党委书记马子谦的全面汇报。直到晚上9点才驱车返回市委大院,连晚饭都没顾上吃就又投入到工作中。
1956年,山西省委成立文教部,王大任调任省委常委、文教部长。期间,凡是教育厅、卫生厅、科委、体委等调研的成果他都很重视,对其中发现的先进典型和先进人物,一经核实,便上报省委、党中央,并召开现场会议,通报各地市县有关单位予以积极推广。如,万荣县的注音识字运动、稷山县的卫生模范事迹、高平县米山乡首创的合作医疗保健站等,都在全省乃至全国被树为了先进典型。
1965年初秋,时任省委书记处常务书记的王大任带领工作队到太原市郊姚村蹲点搞“四清”。一进村,他就教育工作队说生产搞不好、农民生活没改善,“四清”就不能算搞好了。他还时常告诫队员:“不要光听汇报、看资料,一定要亲自到农民中间了解真实情况。”“到群众中,不要先讲自己的意见,要让大家摆问题提建议,然后把大家的意见集中起来,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再讲给群众。”他让队员叫自己“老王”,不称呼职务,这样一来农民也都亲切地叫他“老王”。近一年里他和农民同住吃、同劳动。他回省城开会,几天不见,农民都会惦记地问:“咱们的老王去哪儿了?”他非常关心村民生活,贫农张海明得了重病没钱治,他想方设法送到太原住院治疗,出院后张海明激动地说:“如果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关心,我这条命早不在人世了。”他带领工作队为姚村制订发展规划、兴办副业、平整道路、建设果园,还创作了凝聚力量、鼓舞人心的村歌《齐心要把富根栽》,把姚村建设得生机勃勃。
1970年,王大任被下放到长治县任革委会副主任。一次,他邀郝家庄公社书记等人到任家庄大队做农村调查。他们先深入一个小队,听取汇报后王大任问:“全队有多少户养鸡,有多少母鸡,能产多少蛋?群众吃的多,还是卖的多?”在场众人答不上来。他没有生气,耐心地说道:“不管是一社之长,还是一村之长,或是一队之长,工作一定要仔细,不能粗枝大叶,光说大概数字不行。”到了秋天,他又专程到这里做粮食秋前核产调查。他亲自到田间选穗,抠下炒干,算出水分,然后和种植面积株数相乘。结果,核算的产量与实收不差上下。群众说:“王书记这样的干部实打实,我们信得过。”在他的影响下,全县核产与粮食分配实实在在,群众口粮人均增加50斤,没吃“空头粮”。
早在1960年山西省委文教部就成立了由王大任担任组长的地方病防治领导小组。至此,他把地方病防治和病人放在了心上,多年来不改此心。1976年,他去和顺县调研,在一个村发现有不少智力低下的儿童,回太原后他当即要求地方病防治研究所派人去当地调查核实,看是否属于地方病。经多方调查,确认这个村是碘缺乏病重灾区后,研究所的同志正准备写报告向他汇报时,王大任又让秘书打来电话询问进展,当得知研究所已有了应对措施他才放下心来。调任吉林省委书记后,他也经常深入地方病病区查访。起初,他挨家挨户送医送药,但很快发现这种做法治标不治本,为了从根本上改变患病者贫病交加的困境,他把治病与治贫、治愚结合起来综合治理,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有了明显改观,受到病区群众的称赞和党中央有关部门的表彰。
重交心,聚人气,礼待各行各业人士
王大任待人谦和有礼、真诚平等、关怀备至。对此,原山西省委书记李立功曾这样撰文称:“他的朋友很多,一般干部、司机、炊事员、教师、医生、演员、工人、农民中都有他的好朋友。文教战线的不少专家、教授,甚至一些护士的名字他都能一一叫来。他常说,交人交诚心,朋友多了好了解情况。”
1950年,中共太原市委统战部成立,时任宣传部长的王大任兼任统战部长。期间,他处事公允、任人唯贤,与很多民主党派人士交上了朋友。曹煥文,留日化工专家,曾在新中国成立前担任西北实业公司工业处处长兼西北化学厂厂长。太原解放后,他被推荐为副市长人选,由此产生了一些争议,有人以曹曾为阎锡山效力制造军火为由否定他,而王大任等则明确表态支持。他们认为,曹焕文是化工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同时对山西工矿企业比较熟悉,且在解放战争后期已将老家的全部房产地产分给村民,特别是解放太原前夕,西北实业公司的经理、协理等高层人员都已逃到台湾,曹却没走,还积极协助太原市军管会工业组接管了西北实业公司及其所属厂矿。因此,经市委考察提名后,曹焕文当选为副市长,为太原市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他后来出过一本专著《太原工业十年》,王大任还专门为他撰写了序言。
担任省委文教部长后,王大任便广泛地和文艺界、教育界、医学界、体育界等各行各业人士交朋友。一到节假日,他或外出访问,或接待来访。许多人都是他家的座上客。
他很重视文学的基础作用,经常深入文学创作单位与大家座谈,马烽曾回忆说:“每当我们在工作中遇到一些难题向他请示时他总是认真听取,并提出他的一些看法和我们商量;每逢戏剧界排出一些剧目请他审查时,他也总是有请必到,认真观赏。对作品的成败得失,他总是坦率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和作者、演员共同研究。他从不以领导自居,指手画脚。”
20世纪60年代初,京剧团在太原成立不久,团里大多数人觉得山西在文艺上与外界交流不多,京剧又是外来剧种,因此对长期留在山西工作没信心。得知此事后,王大任主动关心剧团建设和大家的生活,并当他们的头号观众。京剧团由市团改成省团后,缺乏办公、排演场地,他亲自选定并批划新团址;时值困难时期,但鉴于团里外地人多、有南方人的情况,他还每月特批给8斤大米;为加强剧团硬件设施,他每年都批准投资采购布景、服装、道具等。他的真诚和关心赢得了大家的心,谁也没再提“走”的事。后来有人问他是否特别喜爱京剧,他说:“不,这是我的工作。”简单一句话道出对党的文艺事业的公心。他为山西京剧事业留住了人才,使京剧艺术在山西扎下了根。
王大任还十分关心知识分子,他发现并树立了全国3位优秀知识分子之一的栾茀。当得知栾茀患上骨癌后,他亲自安排治療。栾茀转院到北京后他又前去探视安慰。他有许多知识分子朋友,如山西大学教授郝树侯,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张颔,山西农学院教授、大豆专家王绶,医学专家徐大毅、李运乾等。逢年过节他总要去看望,他们当中若有人生病住院,他再忙也会抽空探视并关照医生精心治疗。“文革”中,他被批判、关押、审查4年之久,但他牵挂和内疚的却是期间未能稳妥地保护每一位朋友。
1973年他复任省委文教部长后,立即着手甄别、平反文教系统的冤假错案并狠抓知识分子的政策落实。“文革”中许多有名望的知识分子被扣上“反动学术权威”“臭老九”等帽子,抬不起头来,不能发挥作用。他就积极与相关人员研究,解放起用他们。如,山大教授姚奠中任省政协副主席;养殖专家张龙志任山西农学院院长;老教授邵象伊任山西医学院院长等。
1979年调任吉林后,每次回到山西他总要询问一些老朋友的近况,甚至不顾自己年老多病要去看望他们。他听说张颔家没安装电话、出门用车不便,当即托人联系有关部门帮助解决。山西儿童医院首任院长张泮生、著名作家孙谦等去世后,他在双目几近失明、双耳几乎失聪的情况下由家人搀扶亲往送别。
重教育,树典型,助力青少年成长
王大任常说,青年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是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我们老一辈打下的江山要靠青年一代来继承,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也怀着阴险的野心,企图通过争取青年一代来演变我们的革命事业。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因此,他非常重视教育工作,心贴心地扶助青少年一代健康成长。
1958年在党的八届二中全会“向科学技术进军”的号召下,王大任深入学校、科研机构、工厂,认真听取了基层领导、科技人员、师生代表等的意见和建议。经汇总提炼,他亲自主持制定了《山西省文教科技事业发展规划》《学校教育的二十五个问题》等文件,为发展山西科教事业和培养青少年人才指明方向。
王大任还经常应邀为团省委举办的会议作报告,为《山西青年报》写稿,号召青年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
李枝荣,偏关县庄子寺村人,从原平农校毕业后响应号召回乡搞科技兴农,创亩产玉米700多斤成绩。在全省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上,王大任得知了李枝荣的事迹。1965年3月,他去偏关走访调查后在《山西日报》上发表社论,推动全省开展向李枝荣学习的活动。正在这时李应征参军了,王大任马上给省军区第二政委张日清写信,希望李留在地方,继续发挥作用。张日清当即答应。李枝荣得知王大任对他的期许和用心后非常感动,又回到家乡继续以自己所长推广农业科技。
张瑾瑶,平定县北庄村人,1946年参加革命,转战南北,荣立两次三等功,在部队里学到文化知识。1952年转业后自愿回家乡山区任教,他针对不同儿童采取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办起半日班、炕头班、山头班等并创办农民夜校,培养了大批有用之才。王大任发现并树立他为坚持山区办学的模范人物。他称张是山西的人民教育家,树立了一批张瑾瑶式的模范老师。他很重视农村教育,强调农村教育必须以普及小学教育和扫除青壮年之盲为重点,下乡调研每到一个村庄,都要抽时间视察当地学校。他认为要彻底改变农村的贫困落后面貌,必须依靠教育,提高农民的科学文化水平。
1963年夏,他路经五台县槐荫村时到当时的东冶中学视察。在校长卢启元的陪同下他在每间教室前都会驻足观察一番,最后说:“教室面积不够66平米,得重建。”为选择新址,他还实地考察,当步行至槐荫村龙山侧畔,看到建筑精巧的槐荫小学时,王大任问:“这是何时建的?”陪同者说,这是解放前由国民党二战区骑兵司令、槐荫村人赵承绶出资修建的。他语重心长地说:“国民党军官可以做的事情,我们要做得更好,我们不仅要建中学,将来有条件了还要在这里建大学。东冶中学就建在这里,以地起名,改名叫槐荫中学吧。”说完他匆匆启程了。不到半年,卢启元就收到16万元建校专款和许多钢材、水泥。1965年初,槐荫中学建成并投入使用,包括学生教室、多功能实验室、仪器室、餐厅和办公室等,成为当时全县、乃至全地区最漂亮的新式中学。
1971年冬,他到临县三交区一个村检查工作,刚进村他径直走到村小学视察。小学坐落在山脚下一座旧庙,3间校舍破烂不堪,墙壁污黑,光线昏暗,屋顶还有个大窟窿。教室内无课桌、板凳,孩子们就搬砖块石头就地而坐,用膝盖当课桌,一位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讲课。王大任随即询问情况,支书无奈地说:“俺们村群众有的连饭都吃不上,哪儿有力量支持办学校!”看到村支书的无奈表情和这样的学校,王大任百感交集。在不久召开的地区领导干部大会上,他谈了这段经历,建议能否从地区经费中拨出部分款项给该村新建一所小学,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
根据山西山区面积大、人员居住相对分散、经济水平不高的省情,他强调,要大力普及小学教育,除办好中心小学和完全小学外,必须创办一些方便山区学生就学的高年级寄宿小学和低年级简易小学。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农村,特别是山区,一批复式小学、巡回小学和白天教孩子,晚上教大人的“一揽子”小学纷纷成立,为普及小学教育作出积极贡献。
此外,王大任把體育称作“三育”(德、智、体)的骨架,格外重视体育教育。当了解到运动员在训练和学习之间存在矛盾时,他果断提议并经省革委批准于1975年成立山西体育运动学校,使全省体育运动人才的培养工作纳入教育序列,在全国率先迈出“体教”结合的路子,得到国家体委的赞赏,不少省市仿效山西建起体校,对培养有知识、有技术的“双优”运动人才起到了积极作用。
“文革”后,王大任更是把办好教育当成头等大事。他对教育部门的同志说:“我们山西是‘三多三少的特点:即资源多人才少;煤多水少;人多粮少。按照中央和省委要求就是要把教育办好,争取多出人才,快出人才,出好人才……你们教育局要好好研究想办法,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怀着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筹措经费设立山大计算机科学系、提议给医学院建图书楼、给山西矿业学院留地皮搞扩建……
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当看到整个社会教育质量亟待提高、教师队伍不稳定、地位低工资少的状况,王大任最早提议由国家规定设立教师节,传承和弘扬尊师重教的民族优良传统。这一建议很快被六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于1985年1月21日通过,确定每年的9月10日为教师节。如今,尊师重教之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也吹进了亿万人心中。
重廉洁,扬正气,彰显人民公仆本色
做群众的贴心人,前提是必须保持人民公仆本色。王大任用自己的一言一行生动诠释出人民公仆为人民的职责所在和使命担当。他在晚年病中曾写下一首自评诗:“少壮奉公勤慎清,晚年安度寿康宁;赤条条来尽所能,静悄悄走无愧心。”为官数十载,他恪守“勤慎清”,不改本色、不变初心。
1951年春《太原日报》创刊后,每天出版前都由王大任最后签审。每晚凌晨,总编辑刘江都要拿报纸大样到他宿舍找他签审,刘江曾这样忆及当时王大任一家居住的宿舍,“真可谓一席之地。要和今天的首长居住条件相比,实在也够寒酸。形象点说,巴掌大一片儿,除了一张双人床,门口摆一张尺把宽3尺长的小条桌,进去3个人就难以转身。显得阔气的倒是有点古旧不堪的一盏破台灯”。
1956年王大任刚调到省委时,他的家庭生活负担很重,靠夫妻俩的工资要供养3位老人和2个弟妹、6个子女,他自己连块手表也不买,却从不向组织提任何个人要求。到了60年代,国家进入困难时期,一般生活用品凭证供应,汽油更是格外紧张。为了节省汽油,节约财政开支,他索性不坐小车,改骑自行车上下班。考虑到他的安全和身体,身边同志建议他还是坐车为好,可他却风趣地说:“人的生命在于运动,骑车上班既能给国家节约开支,又能锻炼身体,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20世纪70年代初,他在长治县工作期间,机关仅有一辆美式破吉普车,众人考虑到他既是高干,又年过半百,体弱多病,每每下乡都请他乘坐此车,但他都婉言谢绝。他给自己定下戒律:“外出下乡不坐车,十华里以内靠步行,十华里以外骑两轮(即自行车)。”一次,他去贾掌公社下乡。途中因身体原因无力蹬上大坡,同行干部郜俊保劝他先回县里再作打算,他执意不肯,硬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推着车子到了贾掌公社。公社领导请他稍事休息在机关吃饭,他却放下车子就到了田间,同老农们边劳动边交谈,中午就在地头吃了派饭——玉茭圪糁酸黄菜。“文革”中后期他恢复工作不久,被下放到吕梁,着手吕梁地区的筹建工作,当时要盖一些领导干部宿舍,他反复告诫地区的同志,要简朴些,有地方住就行,面积不要大了,更不要花公家的钱搞装修。
王大任廉洁奉公、严于律己的同时,治家更严。他时常告诫家属、子女和身边工作人员不能有任何优越感、不能搞特殊,更不能打他的旗号去办个人的事。
爱人师德清的妹妹师祥云从小与他们夫妇生活在一起,中学毕业后想找个工作,这在别人看来很容易,但却很长时间都没被安排,在王大任身边工作的同志私下议论,想请首长给有关部门打个招呼,他们好去给她联系安排个好些的工作,谁知,这事传到了王大任耳中,他把身边工作的同志叫到一起,严肃地批评说:“你们的想法不对,无论办任何一件事都必须按党的政策办,不能搞拉拉扯扯,找关系、走后门,这是一种不正之风。找工作就应到劳动部门登记,根据需要由劳动部门分配。”后经劳动部门登记,师祥云才被安排了个一般工作,在迎泽公园当工人直至退休。
1975年,他大儿子王晨从部队复员后到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等待分配工作,具体承办此事的局办公室副主任李承丕和师德清商量,根据王晨的情况,工作安排可以有两个选择:留在局机关工作或者去迎泽宾馆服务台当业务员。师德清说,根据他父亲的意愿是让儿子到最艰苦的岗位去锻炼,就问还有没更苦重的工作,李承丕为难地说,局里最脏最累的工作要数汽车队维修厂,可王晨有文化,又是党员,到那里工作有些屈才。经再三劝说,王大任夫妇俩最终还是坚持让儿子去了汽修厂工作。王晨也毫无怨言,整天趴在汽车底下修车,一脸油污,满身油腻,获得大家的赞同。1977年恢复高考后,他考取了太原工学院……
1989年在寄给老朋友的信中,王大任这样描述共产党人的生与死:“赤条条一丝不挂,呱呱落地,来到人间,一尘不染;静悄悄万籁无声,悠悠归天,离开大千,两袖清风。”其实,这何尝不是他的人生写照:一尘不染勤政爱民,两袖清风无愧于心。
(责编 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