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围攻长沙第二阶段

王燕曼

摘 要：太平军围攻长沙前后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在湘江东岸进行，第二阶段则是在湘江西岸，并展开穴地攻城。本文着重描写在第二阶段——湘江西岸攻守过程中，清方的军事部署，旨在揭露在这场占绝对优势的战役中，清军的腐败懦弱。

关键词：清政府；军事部署；长沙；湘江西岸；穴地攻城

太平军围攻长沙之役，在整个太平天国运动史中占有重要地位，为太平军后来胜利攻下南京积累了经验教训。在这场长达81天的攻守战中，第一阶段主要在湘江东岸展开攻守，第二阶段则主要争夺湘江西岸，并开展穴地攻城。清政府号称有10万大军，而太平军至多只有3万，从力量对比来看，清政府居绝对优势，但事实是：双方保持均势，清政府只能实施松散的战略包围，不能阻止太平军胜利转移。清政府的腐败懦弱在这场战争中暴露无遗。本文将着重笔墨描述在这场战争中第二阶段，清政府的军事部署，揭露其腐败懦弱一面。

长沙攻守战役第二阶段战局有两个特点：一是湘江西岸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二是太平军穴地攻城进入高潮。1852年10月20日向荣派马龙渡江西进，常存之苗兵也同时西渡，至此，西岸成为第二战场，太平军围攻长沙进入第二阶段。

一、西岸攻守

10月20日，双方在湘江、见家河之间发生战斗，石达开计划诱奸潮勇，由于赛尚阿的增援，計划失败。10月21日，清军集中5000人进犯西岸阳湖一带太平军据点，企图捣毁石达开经营的湘西粮食供应基地。马龙令韩世禧、萧逢春、秦如虎等人，分两路进攻阳湖村太平军据点，朱启仁令“炮船由水路进攻”[]，太平军寡不敌众撤离。清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没有斗志，占领见家河南岸后，就匆匆收兵，没有乘势追击敌人。当天晚上，赛尚阿至长沙，命令向荣西渡，负责西岸军事。10月22、23日，清军各军陆续渡湘，在阳湖、见家河一线与太平军对峙。10月24日，见家河出动太平军2000余人，进攻鱼网洲。清军仓促应战，游击曾正川被击毙。“正在吃紧之时，向荣飞骑赶到，亲率屯兵二三百人接应”。[]10月25日，向荣发现，西岸太平军添扎营盘数处，大为震惊，当天发动进攻，“向荣亲督各兵由排头口、与朱启仁潮勇南北两路进攻”，[]太平军灵活应敌，正当朱启仁惊慌失措，仓皇而逃时，“参将秦如虎等急率广西兵由南岸沿河飞往迎击”，[]增援潮勇，突围反击，结束了战斗。向荣考察了西岸战局，针对石达开分散运动的战略，采用围堵战略。10月28、29日，向荣主动出击，将主力集结于见家河两岸，“将四川、广西兵一律移进，并令潮勇仍由车坛渡过河攻击”，[]寻找机会与太平军决战。石达开看准了向荣兵力部署上的弱点，在江心水陆洲，构筑据点，声势继续，统称为橘洲。向荣在见家河一线盲目出击，未获实效。他发现鱼网市是太平军重要军事据点，于是，10月30日，三路夹攻鱼网市，马龙为主攻，在北路分兵“直攻鱼网市、唐家洲、黑石头贼营”，[]明安泰率屯兵由左家垅迂回侧击，潮勇则过见家河牵制策应，均告失败。10月31日，双方在牛头洲发生一场血战。马龙首先溃逃，所部损失不大，王家琳河南兵在重围中突出，被逼奔投湘江，溺死六七百人，清军“官牟死者四十七人”。[]

从此，西岸战场主动权转到太平军手中，向荣和各部胆颤惊心，谁也不敢发动大的攻势。接着，赛尚阿获旨待逮，军务复归张亮基指挥。

11月7日，朱启仁、张国梁等又会攻浮桥，毫无战果。11月9日夜，向荣组织夜袭，与张国梁上下夹攻，进攻河西太平军营垒，被太平军击退。11月11日，向荣亲自指挥诸军发动夺取浮桥的攻势，向荣、马龙“五鼓出队，从下游担任主攻，明安泰率领突击队乘夜逼近浮桥，虎嵩林、秦如虎等上游接应”，[]太平军组织反击，清军最后空手而归。

军事实践表明，牛头洲战后，向荣的军事活动重心由在西岸歼灭和逐回太平军转变为夺取、破坏浮桥，结果仍无所成。

11月12日，钦差大臣徐广缙磨蹭多日，行抵衡州，但不敢赴长沙，只令广西提督福兴、高廉道沈棣辉赴援。福兴姗姗迟行，对战局无益。

二、穴地攻城

尽管洪、杨不断增兵西岸，但东岸城南防线并未收缩，攻取长沙仍是他们战略考量的重点，清军方面，赛尚阿虽然说要转移重心到西岸，歼灭石达开部，但行动上，保卫长沙城也始终是他们基本战略出发点。因此，城南的攻守情形，实质上是决定整个战局发展方向的关键。

东岸清军一分为二，城内守军专司守城与破坏太平军隧道，城外清军职责是防堵和进犯东岸太平军，并实施反包围。洪杨党的战术决策是：土营在部分太平军掩护下，集中在城南西段继续开凿隧道；其余部队防御清军进犯，并作好攻城准备。

10月24日，和春、秦定三向南门外太平军阵地发动进攻，清军援军开来，太平军不支撤走。获得小胜后，10月25、26日，和春发动牵制性攻势，掩护常禄在金盆岭、新开铺构筑据点。11月1日至6日清军施工，“于各营盘空处赶挖长濠”目的是为了把重点配置兵力的各据点连接起来构成一条弧形防线，使清军“隐成锁围之势。”11月6日，长濠竣工。11月6日、9日，和春主东向太平军营地发动进攻，均无功而返。11月10日，南城西侧魁星楼隧道爆破成功，太平军乘势突击攻城，清军毫无防备，形势危急，邓绍良率领镇筸兵登城堵御缺口，双方发生一场激烈战斗，和春闻讯后，页率队上城防守缺口，张亮基则派人“连夜囊沙兜塞，修补缺口”[]11月13日，太平军第二次穴地攻城，和春亲临南城督守，亲兵2人被炮火击毙，月城被轰出一个缺口，突击队援墙而上，“正仓促间，徐以祥带楚勇数十名，由城西缺口两旁抢下”，[]镇筸兵，和春部也下城反击抵御太平军，太平军攻城无望，撤回。

11月23日徐广缙到湘潭后，借口防堵南线，驻留不进，遥控长沙战局，张亮基、徐广缙再三商请都被拒绝。徐广缙还撤去了和春的职务，以向荣总统诸军。11月13日之后，清军一直未发动攻势，城南战事沉寂下来。太平军致力于穴地，并筹划撤围转移，也不主动出兵挑战，双方处于消极相持阶段。

11月30日，太平军第三次爆破城垣，发起了对长沙最后一次攻坚。也未获得战果。瞿腾龙在击退太平军进攻后，主动追击，中了太平军的埋伏，伤亡170余名。

综观，10月20日后，40天围攻长沙战役第二阶段，清军腐败懦弱，士气低落，一经挫败则伏匿不出，不敢发起主动攻击，只远距离的烂施枪炮，兵勇战斗力低下，不能阻止太平军转移撤离，只敢保持距离地追击。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