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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员工生育二孩问题的博弈分析

2018-08-18王瑾莹林凤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8年5期
关键词:博弈分析二孩

王瑾莹 林凤

摘 要:本文在“全面二孩”政策的背景下,构建了女性员工和企业关于女性员工生育二孩问题的收益函数,用博弈论方法分析了与女性员工生育二孩问题相关的各方行动策略。文章发现女性就业对女性生育具有负面的影响,女性员工由于工作原因而不愿意生育二孩,导致生育二孩问题成为社会问题,需要政府介入才能得到解决。最后,本文提出了对女性员工生育二孩问题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女性员工 二孩 博弈分析 收益函数

一、问题的提出

我国于20世纪70年代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计划生育”被确定为基本国策并写入宪法。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三十多年后,我国已经进入到以成本约束驱动为主导的低生育率阶段[1],开始出现人口结构性失衡、人口红利消失等问题。为了促进人口均衡发展,完善人口发展战略,防范未来的社会风险,2015年,中国十八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的决定》,修改后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法》规定“国家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两个子女”,标志着“全面二孩”政策开始实施。

但是,“全面二孩”政策实施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据生育数量的统计显示,2014年的全国出生人口为1687万,2015年的出生人口为1655万, 2016年出生人口约为1750万,相比2014年和2015年,仅增加了63万和95万[2]。女性作为“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者,面临着新的就业与生育的抉择。在这个背景下,研究女性员工就业与生育二孩的相互关系显得非常重要。女性员工生育二孩问题是多个行为主体参与的博弈过程,本文采用博弈论的方法对此过程进行细致的分析,探讨女性员工在全面二孩政策下不愿生育二孩的原因,并提出针对性的对策,以期提高女性就业与生育二孩的兼容性,缓解未来劳动力市场人力资源不足的困境。

二、文献综述

(一)国外研究概述

西方学者对于生育与女性就业关系的研究开始较早,理论研究较为丰富。从经济学角度来看,Becker[3]将家庭成员收入、育儿成本、工作和家庭的时间分配等因素纳入到女性生育决策的研究当中,当生育孩子的收益越大而成本越小时,女性才会倾向于生育。从社会角色的角度分析,Jennings等[4]认为个体在工作和家庭之间进行时间的分割、行为模式的转变、不同情感的表达时会产生不同的角色,这些角色会相互冲突,也就是说,女性生育与就业本质上是不相容的关系。

(二)国内研究概述

国内对于生育与女性就业关系的研究集中在近几年,因为中国在过去30多年一直实行“独生子女”政策,女性关于生育没有过多选择的余地。自2016年起,才开始推行“全面二孩”政策,这就意味着家庭在生育孩子的数量上有了新的选择,女性在就业与生育之间面临着更多的冲突。从生育对女性就业的影响来看,宋成俭[5]认为雇佣有意愿生育二孩的女性职工将进一步增加企业的机会成本,也会带给女性更大的就业压力。甘春华[6]认为,生育对女性就业具有负面影响,会产生“生育工资惩罚”现象,即对于就业女性而言,在控制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生育女性的工资收入低于未生育女性。从女性就业对生育的影响来看,潘云华[7]认为,由于生育与女性就业的相对机会成本高且生育的边际成本高,所以生育对女性就业存在负面影响,同时女性就业也会降低生育水平。在经历了独生子女政策的生育变革之后,女性的教育水平、主体意识和社会参与意识不断增强,生育意愿更加弱化了[7]。

综上所述,当前学术界对生育和女性就业之间的关系方面已经建立起了较为完备的知识体系,但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这些研究局限于从经济学角度和社会学角度进行研究。本文希望从博弈论的角度分析,说明生育二孩行为是多个行为主体参与的博弈过程,女性为了工作会选择不生育二孩,而二孩是社会的“公共物品”,社会将受益于这些未来的劳动力。为了缓解生育二孩与女性就业的相互关系,本文会提出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三)博弈模型的构建与分析

1.基本假设

本文考虑的情况是女性已经参与工作,且已经生育一个孩子,在“全面二孩”政策下考虑是否生育二孩的阶段。本文的假设前提是女性是否生育二孩企业是知情的,而且企业做出决策是在女性生育的前期阶段。假设女性员工生育二孩短期会给女性员工带来生育津贴和产假等福利,但长期来看,抚养孩子的经济成本不断加大,会加重女性员工的经济负担。假设是否生育二孩信息提供者为女性员工,使用者是企业。

本文构建的博弈模型,博弈双方为女性员工和企业,并做出如下具体假设:

(1)女性员工的收益,包括:

R1:女性员工未生育二孩时,获得正常收益(Revenue)

R2:女性员工生育二孩时,获得额外收益

R3:企业辞退女性员工时,获得额外补偿

C1:被企业辞退、重新找工作成本(Cost)

C2:养育二孩的成本、时间精力的消耗

正常情况下,女性员工的收益函数为:

Y1=R1 (3-1)

女性員工有意愿生育二孩,在生育二孩时会有额外收益(R2),包括法律规定的生育津贴、产假休息、孩子对未来的养老保障以及生育二孩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如果企业辞退女性员工,女性员工会获得额外赔偿(R3),但也会带来负收益,包括可能面临被企业辞退后没有经济收入来源以及重新找工作的成本(C1)。另外,女性员工生育二孩要承担养育孩子的成本、时间精力的消耗(C2)。女性员工生育二孩时,员工的收益函数为:

Y1=R1+R2+R3-C1-C2 (3-2)

(2)企业管理层的收益,包括:

R4:女性员工未生育二孩时,获得正常收益

R5:企业辞退换新时,获得额外收益

F:女性员工向政府部门起诉而造成的经济纠纷(Fine)

C3:女性员工向政府部门起诉对企业造成的社会负面影响,形成的隐形成本

R6:企业不辞退女性员工时,获得额外负收益

正常情况下,企业的收益函数为:

Y2=R4 (3-3)

当女性员工有意愿生育二孩时,企业可以对女性员工生育二孩的行为做出反应。如果辞退女性员工更换新员工,可以带来额外收益(R5),包括年轻的劳动力和支付较少的工资,但是存在女性员工向政府部门起诉而造成的相关经济纠纷(F)和除此之外的负效应(C3)。如果不辞退女性员工,则会对企业带来额外的负收益(R6),因为企业需要支付女性员工工资,却没有获得相应的劳动力。当女性员工选择生育二孩,企业选择辞退时,企业的收益函数为:

Y2=R4 + R5-F-C3 (3-4)

2.女性员工与企业的博弈模型

根据以上假设,女性员工与企业就生育二孩问题的博弈矩阵[8]如下:

对于女性员工来说,生育一孩主要受舆论环境和中国人传统思想的影响,而生育二孩更多地会受市场经济影响,抚养成本和未来收益的权衡显得更为突出。在全面二孩政策下,我国的生育率持续走低,仍未出现“生育高峰”,青年夫妇对育儿成本和生育二孩与就业的机会成本越来越重视[9]。因此,对于女性员工而言,C2的成本是很大的,要大于生育二孩带来的额外收益,即C2 > R2。在此博弈模型下,企业支付给女性员工的辞退赔偿是企业趋于利益最大化作出的决定,会低于女性员工再次面临找工作时所付出的成本,即R3 < C1。而(R3–C1)是短期的一项损失,而(R2–C2)是一项长期的损失,从长远来看(R2–C2)>(R3–C1)。因此,女性员工很大概率会选择不生二孩。

对于企业来说,由于女性员工生育二孩而辞退员工引发的经济纠纷(–F)和除此之外的负效应(–C3)的成本是很大的,但在此博弈模型下,女性员工由于生育二孩被辞退而引起的经济纠纷的概率是很低的,企业极大可能权衡后认为女性员工生育二孩后辞退带来的正效益(R5)要大于负效益(–F–C3)。

但是,由于女性员工的占优均衡为不生育二孩,正常情况下,企业不会选择辞退员工,因此唯一剩下的战略组合就是女性员工不生育二孩,企业不辞退女性员工。

然而,女性员工不愿意生育二孩对社会发展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女性员工由于个人支付成本过高,不愿意去生育二孩,“全面二孩”政策收效甚微,人口结构失衡以及人口红利消失等问题得不到解决,未来劳动力市场将会出现人力资源的短缺,引起市场失灵。生育二孩成为了“公共物品”,需要政府部门介入,通过“政策规定”来调节。

四、结论与建议

通过女性员工和企业的博弈模型可以看出,女性就业会对女性生育产生负面影响,女性为了维持稳定的工作会倾向于不生二孩。基于女性员工不生育二孩的选择,企业也不会因为该问题而辞退女性员工。最后,导致生育二孩问题成为“社会公共品”,女性员工个人由于承担的成本过高,而不愿生育二孩,这将导致未来劳动力市场出现人力资源短缺、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等问题,引入政府干预是解决问题的必然选择。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一是政府应当给予企业和女性员工相应的补贴。政府部门的补贴是针对二孩问题的相应支持,所以应该仅在女性员工生育二孩时生效,即若女性员工生育二孩,则对女性员工进行补贴;若企业不辞退换新,则对企业进行补贴,若企业辞退换新,则不对企业进行补贴。该项政策可以弥补企业因为女性员工生育而承担的经济成本,降低二孩问题对女性员工工作的负面影响,促进“全面二孩”政策的推行。该项政策可以先在局部地区试行一年左右,然后逐渐推广。

二是福利服务和公共福利设施建设需要进一步加强。女性员工会因为养育孩子的成本过高,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过多,甚至导致丢掉工作,而放弃生育二孩。这种情况就需要政府提供更多的福利服务和公共福利设施支持,比如建设公立的儿童照料机构和托儿所、普及生育保险以及提供优惠的妇女保健医疗服务,使政府和社会共同承担家庭养育成本。

参考文献

[1] 李建民.中国的生育革命.人口研究,2009,33(1):1-9.

穆光宗.“全面二孩”政策实施效果和前景. 中国经济报告2017(1):24-26.

[2] Becker G S.A Theory of the Allocation of Time[J].Economic Journal,1965,75(299):493-517.

[3] Jennings,J.E.,& Mcdougald,M.S.Work-family interface experiences and coping strategies:implications for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 and practice.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7,32(3):747-760.

[4] 宋成儉,渠帅,张心仪.预测二胎政策对中国女性职业影响.法制博览,2016(21).

[5] 甘春华.“生育工资惩罚”的表现及作用机理:研究现状梳理.劳动经济研究,2017,(3)120-134.

[6] 潘云华,刘盼.二孩生育与城市妇女就业的“互相关”——一个经济学分析视角.理论导刊,2017(3):80-82.

[7] 康蕊,吕学静.“全面二孩”政策、生育意愿与女性就业的关系论争综述.理论月刊,2017(12):155-161.

[8] 裴雷,薄澜,姚海鑫.保险公司盈余管理问题的博弈分析.金融与经济,2016(7):86-90.

[9] 王军,柏楚乔,黄晓莹.中国城市女性生育二孩的成本—收益分析.青年探索,20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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