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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童年·骆驼队》艺术特色解析

2018-08-13李黄喆琴贝嘉傅小霞

文学教育下半月 2018年7期
关键词:白描意境

李黄喆琴 贝嘉 傅小霞

内容摘要:人教版五年级下册课文《冬阳·童年·骆驼队》作为《城南舊事》的小说序言具有独特的艺术特色。本文将从作者运用的独特白描手法、女童视角、结尾的意境深邃三个方面分析文章的艺术特色。

关键词:《城南旧事》 白描 女童视角 意境

《冬阳·童年·骆驼队》是我国现代著名女作家林海音自传体小说《城南旧事》的序言。因其笔调纯真,语言梦幻,意义深刻被人教版、西师版等小学语文教材收录。因其自身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文化价值在教材多次删减课文的情况下被保留至今。笔者对该课文进行艺术特色方面的解读,为实际一线语文教学提供些许参考。

一.独特的白描手法呈现画面

《冬阳·童年·骆驼队》大量运用白描手法,所谓白描,原指国画的一种技法,即单用墨线勾勒物象,不着色彩,以摄取物象的神韵,使其形神兼备,神情毕肖,收意想不到的效果。后来人们用白描借指文章的一种描写手法,即用极俭省的语言记叙人物的动作、神态、对话,写出人物的特征,反映作者感情,不用或少用浓墨重彩去雕饰、烘托、夸张。[1]白描手法在我国的小说创作历史中占据重要地位,也是我国文学艺术的重要特色。本文中作者在描绘记忆中的童年画面运用白描手法,呈现儿时在第二故乡北京城南生活的画面,目的是将童年回忆次第呈现,更富艺术表现张力。

林海音用极简的白描手法与第一人称描述,课文的第二、四、十自然段是作者描绘拉骆驼队的人与骆驼的画面。描写拉骆驼队的人:“拉骆驼的摘下了他的毡帽,秃瓢儿上冒着热气,是一股白色的烟,融入干冷的大气中。”“拉骆驼的人也一样,他们身上那件反穿大羊皮,也都脱下来了,搭在骆驼背的小峰上,麻袋空了,铃铛在轻松的步伐里响得更清脆。”描写骆驼:“它们把前脚一屈,屁股一撅,就跪了下来。”“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后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它的毛皮一大块一大块地从身上掉下来,垂在肚皮底下。我真想拿剪刀替它们剪一剪,因为太不整齐了。”

白描手法的运用是作者的独具匠心,如果用华丽的词藻修饰,就很难真实的展现作者童年的真实见闻,表达效果也会相对逊色。而白描手法恰恰弥补了这一点,寥寥数笔便将作者儿童时代对拉骆驼人的印象勾画出来。骆驼跪在地上咀嚼食物溢出的白沫子传递出作者的真实感受,人与骆驼冒出的白烟让人真实的感觉到这是冬日的温度。你会发现虽然间隔多年,童年的画面依然清晰的呈现在作者的记忆中,犹如黑白片定格在头脑中。

二.女童视角展现真实童年

女童视角是女性视角与儿童视角的融合。中国儿童的“被发现”乃至中国儿童文学的萌发都与20世纪初的妇女解放运动密不可分。几乎在人们发现“女性”的同时,人们才意识到儿童的地位。[2]课文作为《城南旧事》的序,全文将女性视角和儿童视角融会贯通,借助“我”的眼光讲述童年见闻,画面的呈现过程具有儿童视角的鲜明特色。

《城南旧事》的写作背景是民国十二年的老北京,林海音选择“小英子”作为小说的主人公,用女童视角作为主要的叙述视角,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女孩眼中的老北京,一段北京人的生活。作者选择女童视角作为主要的叙述视角,有深刻的作用。透过英子的眼光,看到了骆驼的真实面孔,骆驼身上的铃铛也带上了梦幻色彩。

骆驼的咀嚼的丑样子、身上系的铃铛都是小英子童年的珍藏记忆,小英子对这些事物的回忆充满着童趣的特征:

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在胡须上。我看得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

“那样……那样……那样”一连用了三个“那样”,儿童描述的童真语气表现的淋漓尽致。骆驼在小英子的面前是高大的,对于之前从未见过骆驼的她来说,骆驼的丑脸、相互磨合的长牙、冒气的鼻孔、沾在胡须上的白沫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所以“我看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

小英子对于骆驼身上系的铃铛的认识不同于成人,爸爸告诉英子因为骆驼怕狼,戴上铃铛发出声响可以防止狼的侵犯,而英子却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要系一个铃铛?”我不懂的事就要问一问。爸爸告诉我,骆驼很怕狼,戴上了铃铛,狼听见铃铛的声音,就不敢侵犯了。

我的幼稚心灵中却充满了和大人不同的想法,我对爸爸说:“不是的,爸!它们软软的脚掌走在软软的沙漠上,没有一点点声音,您不是说,它们走上三天三夜都不喝一口水,只是不声不响地咀嚼着从胃里倒出来的食物吗?一定是拉骆驼的人,耐不住那长途寂寞的旅程,才给骆驼戴上了铃铛,增加一些行路的情趣。”爸爸想了想,笑笑说:“也许,你的想法更美些。”冬天快过完了,春天就要来了,太阳特别暧和,暖得让人想把棉袄脱下来。可不是吗?骆驼也脱掉它的旧驼绒袍子啦!它的毛皮一大块一大块地从身上掉下来,垂在肚皮底下。我真想拿把剪刀替它们剪一剪,因为太不整齐了。拉骆驼的人也一样,他们身上那件反穿大羊皮,也都脱下来了,搭在骆驼背的小峰上,麻袋空了,铃铛在轻松的步伐里响得更清脆。

正如王宜青说的:“儿童视角的运用,通过孩子别一种眼光的观察和透视,易于揭示为成人所难以体察到的生存世界的可能面貌。[3]小英子认为拉骆驼的人害怕沙漠中的寂寞,于是给骆驼系上了铃铛,美好的幻想流露出儿童视角的纯真。

另一处的女童视角的匠心独具是课文后半部分,小英子再次问道,夏天来了骆驼去哪了,妈妈回答不上来认为孩子总是问。小英子作为一个孩子,不明白骆驼不出现的原因,对于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疑惑,于是便问妈妈。夏天来了,再不见骆驼的影子,我又问妈妈:“夏天它们到哪儿去?”

“谁?”

“骆驼呀!”

妈妈回答不上来了,她说:“总是问,总是问,你这孩子!”

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小英子的天真,幼稚的儿童心理特点,与现实社会中的成人认知形成对比,令人触动。天真孩子的想法与成人世界的固定思维形成碰撞,让读者在这里不经生出疑问,正是由于儿童不可能完整地以理性的是非标准来衡量他所遭遇到的外部世界的复杂面貌,所以在此林海音借用小英子的特殊感知,就呼应了儿童经验世界的单纯稚真,隐含林海音可以脱离惯有话语的控制,呈现出很少经过加工和意识渗透的原生态社会面貌。

三.意境深邃统领小说

本文作为小说的序言,文章的结尾处写到“我默默地想,慢慢地写,又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又听见缓缓悦耳的驼铃声。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

结尾表现出意境的深远:骆驼队是童年记忆最深刻的事物,也是童年记忆最清晰最亲切的画面,更是童年美好回忆的载体,把这样的回忆置于冬阳之中,就算北京的冬天是冷的,但有了冬阳的照射,也会给人温暖的感觉。这或许是作者最想表达的情愫,同时,又很好的统领《城南旧事》。

城南的一些街巷,不是旧日京华的遗迹,却是生生不息的现实生活,活的热热闹闹的,它满含着怀旧的基调,将其自身包含的多层次的情绪色彩,以一种自然的、不着痕迹的手段精细地表现出来。作者的思乡之情不同于余光中《故乡》的直白宣泄,而是淡淡的追忆。书中的一切都是那样有条不紊──缓缓的流水、缓缓的驼队、缓缓而过的人群、缓缓而逝的岁月……景、物、人、事、情完美结合,似一首淡雅而含蓄的诗,与《冬阳·童年·骆驼队》深远的意境一脉相承。

参考文献

[1]梁旌.由《我的母亲》一文看老舍作品白描手法的运用[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S2):218-220.[2017-06-18].

[2]严晓驰.《呼兰河传》与《城南旧事》在女童视角中的比较研究[J].宁波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5,28(05):72-78.[2017-06-20].

[3]王宜青.儿童视角的叙事策略及心理文化内涵[J].浙江师大学报,2000,(04):19-22.[2017-06-20].

(作者介绍:李黄喆琴,广西师范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小学语文课程教学论;贝嘉,广西师范学院,研究方向:小学语文教学;傅小霞,广西师范学院,研究方向:小学语文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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