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拜谒马克思墓
2018-08-06■魏猛
■ 魏 猛
2008年2月初,我来到伦敦。办完一些事情,就准备去拜谒马克思墓。马克思墓在哪里,不知道。过去读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知道马克思安葬在伦敦海格特公墓。海格特是个译音,英文地名怎么拼,还得查找咨询。
查问了一下,才知道海格特就是Highgate,是伦敦最北边的城郊,坐地铁再换近郊轨道列车才能到达。
在坚信马列主义的老党员眼里,马克思就是共产党天经地义的祖师爷。伴随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成长,理想主义的旗帜,共产主义的旗帜,一直在高高飘扬。到了伦敦不去拜谒马克思墓,就是不敢表明自己的信仰,而共产党是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的。
我是我党的一个普通党员,也一定要去拜谒马老祖宗。
伦敦的冬天,虽有阳光还是奇寒无比,下了火车还要走将近半个小时。借助军事地形学的基础,根据地铁出口的旅游地图,找到海格特公墓(Highgate cemetery )还是容易的。可到了公墓大门才想起来,要为马克思献一束鲜花。好不容易来一次,鲜花是必须的!
这样折返回来在主街上找了最近的一家商店,进门去买花。这家商店挺大,但只有一个30多岁女士看店,她看上去漂亮和蔼,穿的也很得体。知道我要买鲜花,她就问,你是从中国来的吧?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中国人来这里最多了,都是去马克思墓。听了这话,心里好高兴啊!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好啊,没有忘了老人家。她把我挑的花好好的拿塑料纸给扎了一大束。我捧起来,兴冲冲的走了。
到了公墓,门票四磅,但是说得很清楚,掏钱是自愿的,你也可以不交。
墓园里苍松馥郁,走十几步就看见了马克思的墓了。马克思的墓碑是英国共产党为他树立的。马克思的墓座南朝北,他的雕像座在大理石墓基上,好像他人背对着伦敦,面朝山岗。我献上鲜花,对着伟大的灵魂,致以一个中国共产党员保持几十年的敬意。
2014年5月又一次来到伦敦,我第二次来到海格特。六年没有来了,这里有了很大变化,新盖的房子不少,人流也比过去多了很多。可能是全世界范围的房地产开发热潮吧,这里原来是伦敦比较冷僻的地方,现在也热闹了。买好鲜花去海格特公墓,发现刚走了一批中国人,他们是一个团的,人很多,开了一辆大巴车。在马克思墓前已经有许多鲜花了,中国同志献的吧!我又献上了我的鲜花。
这时,过来了两个人。一聊,知道他们是以色列人。这时注意到,他们两个都戴着黑呢子礼帽,穿着西装,衣着严谨的样子,心想,可能他们还是犹太人吧。
很自然的,其中一个人问我来自哪里?我说中国,北京!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是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国家,他很高兴地说,他是以色列共产党员!哎呦,我说,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我们都伸出手去,两个人很热烈的握手,感觉找到了同志!就像列宁在纪念《国际歌》歌词作者欧仁·鲍狄埃的文章中说的那样:一个有觉悟的工人不管他来自哪个国家,不管命运把它抛到哪里,不管他怎样感到自己是异邦人,言语不通,举目无亲,远离祖国,他都可以凭《国际歌》的熟悉的曲调,给自己找到同志和朋友。在这里,是马克思理论的光芒把信仰者聚拢在了一起!
2017年6月,我在英国仅有三天时间,又一次去了马克思墓。从车站出来,以为来过两次,路很熟了,就往墓地赶。走的时间差不多了,不知为什么,可居然找不到海格特公墓了。我想一定走错路了,一看走到另一处墓地了。这个墓地可不一般。这是一座私人墓地,墓地的大门高大堂皇,中间是两个高大的黑色大理石门柱,显得非常威严,两扇黑色厚重的大铁门紧闭着,一幅凡人莫入的气势。两旁还有两个黑色的小铁门,是供人平时出入的,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这一切显得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就像《共产党宣言》揭示的“我们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社会完全划分为各个不同的阶级”,不但在现实中,人们在灵魂出窍以后,仍然按贫贱富贵,被置于不同的地方。相比起来,马克思所在的海格特公墓,仅仅是一个公共墓地,你不能说它寒酸,但它确实很平凡,很大众。可是在这平凡里面,却存在着一位世人敬仰的最伟大的思想家!而在那富丽高墙里面很可能是一个空虚的灵魂。
大概判断一下,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其实这两个墓地很近,没几步,我找到了海格特公墓。
马克思墓前依然放着鲜花。这次,在墓前,我遇到的是一个老人。老人很朴素的样子。我问他来自哪里?他说他是德国人,他还特别强调他是特里尔人。哦,马克思故乡的人。他说他是个工人。我马上对他敬重起来,是工人来拜谒马克思了。
人们都知道在马克思的墓碑上刻着两句话,其中一句就是,全世界工人们联合起来!这句伟大的名言,既是号召,又是希望所在。想象一下,一但全世界的工人们联合起来了,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他们呢?
马克思的理论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这个理论在某种程度上实际就是工人阶级的理论,是全世界工人解放的理论,是为着大多数人的理论,同样是全人类自由解放的理论!这一理论不管年代久远,时间过去哪怕几百年,它会永远发出真理的光辉!
马克思的一生是探求真理的一生,他在中学作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一文即表明了他的崇高志向。那时他只有十七岁,他写道:“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幸福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的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将洒下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