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POE）研究综述

尹新，龚思婷，孙一民，*

（1．华南理工大学 建筑学院，广东 广州510641；2．深业置地有限公司，广东 深圳518000）

0 引言

在理论与实践高度融合的现代社会，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已经成为一项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不断发展的科学方法。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POE（Post Occupancy Evaluation）是一种用于反馈建成环境评价的方法［1］。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理论研究于80年代初期传入我国，在建筑领域作为新加入的重要环节，排在规划—策划—设计—施工过程之后。通常POE的关注点集中在建筑使用者及其需求上，研究内容包括2个层次：（1）建成环境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包括人们对空间的使用方式、拥挤状况、行为活动、物理性能、交通可达性等方面［2］，着重关注使用者的行为模式和行为过程中涉及的实际空间中的具体因素；（2）建成环境的满意度评价，包括美学评价、舒适度、环境偏好等，着重关注使用者的心理感受和对整体环境的描述性感知［3］。其研究结论提供了对以往设计决策和建筑性能结果考量的回馈，这些数据和信息为未来建造更好的建筑打下了良好的基础［4］。文章对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的国内外研究状况、研究步骤和研究方法进行了探讨，为后续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

1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POE）国内外研究进展

1．1 国外研究进展

POE的理论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的欧美国家［5］，最初是由环境行为学领域的学者从建筑环境设计中拓展出来的，重点关注人们对已建成的建筑物及相关环境设施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态度［6］。之后50多年的发展中，主要经过3个阶段。

（1）理论探索初期（20世纪60～70年代）

POE理论是20世纪60年代初在英美等西方国家的经济建设迅猛发展条件下产生的环境心理学，这一期间受到了社会学等人文社会学科的很大影响。1968年，成立了环境设计研究协会，其成员分别来自建筑规划、心理学、人类学、社会学领域，促进了环境设计研究领域的创新。但当时仅对理论和方法进行了研究，且应用项目也多限于功能单一的建筑类型，如大学生宿舍、住宅、大学附属医院、养老院等。

（2）蓬勃发展期（20世纪70～90年代）

在这个时期，其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都快速增加。发展的进一步表现为不断增长的大量出版物，如评价方法的书籍、案例研究应用和与POE相关知识的新杂志，包括Environment and Behavior、Journal of Environment Psychology以及主要的建筑类杂志Architecture和 Progressive Architecture，同时也开始出版大量的建筑评论文章，把设计要求和模式观念融合进了设计过程。理论研究方面，盖尔从物质环境中人类的活动类型出发，评价城市居住空间和公共空间的品质［7］。Wolfgang从使用者的角度提出了居住满意度模型［8］。实践应用方面，Florida A＆M大学设立第一个POE和建筑计划学方面的硕士点。Preiser创立了国际建筑性能评价协会［8］，在其论述中除了提出了1个实用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模型，还用案例论证了描述性、调查性、诊断性3个层次的POE方法。此后，建筑学科在大量理论研究的推动下不断发展，建筑市场也不断扩大，这一时期的POE应用项目从功能较单一的建筑类型延伸到功能较复杂的城市建筑和大尺度城市空间，如办公室、医院、图书馆、学校、公园景观和政府的建筑设施等。1975年，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对于政府投资建设项目进行了POE程序制定和评价研究［9］，POE理论和方法得到了大量在具体项目中的实践，并成为了项目生命周期中的必不可少的环节，形成了“策划—设计—使用—POE—优化”的循环模式。

（3）理论成熟期（20世纪90年代以后）

受到系统论、信息论、计算机等科学技术发展的影响，POE从定性描述转向精确的系统研究，在研究工具上开始利用信息化手段进行空间分析，如GIS的数据处理、Ecotech计算机模拟技术等，科学技术的支撑使得POE可挖掘的信息量更大。此时POE的研究对象扩展到了广场、绿地、道路、地下空间等各种城市场所。研究对象的增加带来了相关理论的完善，在东京召开的“面向21世纪的环境—行为研究国际会议”上，众多学者对环境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提出了新的观点。同时，POE也开始更多地走向市场，如美国加利福尼亚政府的DGS研究中心，作为以POE研究为主要服务内容的大型咨询机构，通过对评价信息的系统性总结，成为了城市建设管理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英国的建筑设计合作组织 BDP（Building Design Partnership）、建筑研究机构有限公司等机构也提供全面而系统的POE服务。美国总务署（GSA）应用POE的指标来衡量公共建筑的公众满意度。由此可见，POE研究涵盖的信息庞大，涉及的学科和范围越来越广，具有超越建筑学和城市规划层面的意义。

国外POE研究历经50多年的发展，已日臻成熟，从狭义的建筑和环境评价走向广义的综合性评价，目前，随着科学技术的更新和社会形态的变革，POE也在寻求与新理念、新技术的结合，呈现出交叉化、专业化、市场化、规范化的特征。

1．2 国内研究进展

在我国，POE的研究是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国内的发展以深度和广度为主，从最初的建筑项目扩展到城市规划、景观设计和室内设计等各种项目，以城市公共空间（如广场、园林）的满意度评价研究为主，对建筑或城市规划项目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研究较少［10］。

李婉婉引入了POE的专业用语，使得POE的学术研究有了可参考的模式［11］。常怀生介绍了POE的评价方法，这套方法为日本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运用在物质环境的评价上［12］。杨公侠从视觉、心理学、人类工效学和照明工程学等多种角度分析了视觉环境的设计方法和使用者的评价感受。俞孔坚从景观美学、偏好及敏感度等方面对自然风景进行系统的评价分析从评价测量、要素和模型等要素探讨了各种方法的差别和侧重点，并探讨了不同背景的人群主观评价的差异性［13］。陈青慧等将城市生活居住环境分成8条生活序列和3个生活圈，用模糊评价法在单一序列评价的基础上进行居住环境质量综合分析，用定量分析的方法评价居住环境的品质高低［14］。俞国良等利用层次分析法构建了居住区环境综合质量模型，对541户深圳和上海的居民进行调研，并提出了可应用的居住区环境质量评价模型［15］。

吴硕贤等对南京、厦门、杭州及温州的17个居住区共1297户居民进行生活环境质量调查，在计算机上建立了数据库并进行多元统计分析，表明景观、设施、安全和交通因素对居民的评价起着最重要的作用［16］。吴硕贤在华南理工大学设立“建成环境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的博士研究方向。徐磊青介绍了国外有关环境心理学和POE的理论及研究方法，并结合实例调查建立了上海居住环境评价模型［17］。

李道增研究了人在微观、中观、宏观环境中的行为活动，总结了现象环境、个人环境、社会文化环境三者之间的关系，并归纳了行为研究的具体方法［18］。庄惟敏借助语意学解析法对环境评价进行赋值，使得对空间的评价由感性描述转化成理性定量分析，并总结了评价尺度的设定原则、操作的程序、多因子变量分析方法，对环境评价研究有重要意义。此外，还介绍了日本住宅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方法［19］。朱小雷提出了“结构—人文”的主观评价体系，并且总结了5种评价范式（见表1）和10种研究方法，并针对城市设计、居住区、大学校园等不同项目列举了相应的评价模式［20］。

表1 5种评价范式的侧重点、研究方法、优势比较表

我国POE的具体调研实例对象主要为大学校园、居住区环境、城市公园、公共建筑。

（1）大学校园 白雪采用观察法、访谈法、调查问卷的方式对北京大学百年纪念堂广场进行了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21］。李媛琴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调查了315位深圳大学的学生对本校中心广场的环境满意度［22］。张智宏对中国农业大学东校区的校园绿地使用后做了较深入的调研分析［23］。朱益飞对浙江大学月牙楼中庭空间进行了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研究，并提出了一定的改造措施［24］。黄翼以广州地区新老高校为例，采用质化和量化相结合的多种研究方法，对使用者满意度和舒适度进行评价分析，并提出从行为心理需求出发的校园规划设计原则［10］。

（2）居住区环境 徐磊青以上海的延吉新村和深圳的莲花小区为例，对比分析居民的邻里交往和居住满意度的关系，得出邻里关系和社会交往对居住满意度影响不大，居住区规模和品质影响程度较大的结论［25］。尹朝晖等利用POE体系，对伊斯坦布尔某居住区的4种居住单元展开满意度研究，发现起居室的变化、家庭规模、厨房变化、房间数量是影响人们居住满意度的主要因素［26］。傅哲对北京市5个居住区的户外环境展开了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研究，提出了居住区户外环境的评价标准［27］。谢辉以上海万科假日风景项目为例，进行了居住区景观环境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应用研究，提出了一套适合房地产行业景观工作人员使用的评价模式［28］。

（3）城市公园 邓小慧等运用草图绘制、与管理部门沟通、行为记录等方式，分析了广州人民公园改建后的使用后状况［29］。刘文利等对中山岐江公园展开POE调查，量化的调研结果有利于完善岐江公园的管理服务制度［30］。钟琳从人际关系、景观设施、公共厕所、自然生态水池、景观设计维护等5个方面对长沙橘子洲公园进行POE研究，并提出了针对性的改进策略［31］。赵泾钧运用POE理论对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南园人工湿地园区展开详细调研，总结园区设计的不足之处并提出优化建议［32］。

（4）公共建筑 朱小雷以珠海莲花路步行街为例，对其环境进行调查分析，深入讨论了把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应用在设计决策中的重要性［33］。周祥通过现场记录、工作人员访谈、问卷调查的方式对某通信综合楼展开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的实践研究［34］。梁宝燕运用POE方法对长沙市亚大时代广场空中花园进行调研，并提出高层建筑空中花园的设计导则［35］。陈向荣以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方法为基础，全面探讨了我国新建综合性剧场的评价指标因子、设计模式语言和导则［36］。

我国的POE研究起步较晚，理论方面以借鉴国外已有的POE研究模式为主，研究方法越来越多样化和信息化。在实践应用方面，研究对象越来越细分化，几乎所有场所环境都有相关的POE调研成果，这些成果能指导具体的实际设计。不足之处是现有的POE研究大多是高校学者的学术研究，而政府和企业的介入极少，没能像国外一样形成市场化、专业化、规范化的组织机构，市民在城市环境评价中的参与度还不够，研究成果和实际建设存在一定的脱节，科研和产业的结合有待完善。

2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POE）研究步骤概述

POE的研究步骤可以分为前期准备［37］、实施分析、结论反馈3个阶段，如图1所示。

2．1 前期准备阶段

前期准备阶段包括研究对象的背景调查和评价计划的制定2部分，对研究对象的背景调查可以采用文献分析法［38］来了解国内外的相关研究状况、研究对象的历史演变和现状、未来的政策影响和发展趋势；评价计划的制定需要制定POE评价方法模型［39］，选择合适的研究方法、设计合理科学的调查问卷和填写规则、确定数据处理方法、模拟研究过程、发现潜在的问题并加以完善，为调研工作的实施做好充分的准备。

图1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的研究步骤图

2．2 实施分析阶段

实施分析阶段包括信息的收集和信息的分析［40］。信息的收集来源有2个，从研究者的角度出发，对现场情况进行观察和记录，适合运用行动观察法和照片记录法；从使用者的角度出发，通过抽样调查获取数据，适合运用调查问卷法、现场访谈法［41］、认知地图法［32］和模拟优选法。

2．3 结论反馈阶段

结论归纳阶段需要把分析阶段形成的图表转换成共性的规律［42］，从而总结出研究对象现有的优势和存在的问题，揭示使用者的实际需求，并提出相应的优化建议。此外，按研究步骤进行系统化的模型设计，所得的定量数据可以作为反馈信息提交给相关管理部门或设计师，为今后的建设、完善和管理提供基础资料和参考依据。

3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POE）研究方法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中最关键的是真实可靠的调研信息和科学严谨的数据分析，而对信息数据的研究分为2个阶段，分别是信息收集阶段和信息分析阶段。

3．1 信息收集阶段

（1）行动观察法（行为地图法）

从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之间的关系来看，当观察者作为群体中的一员，进行正常活动，称为参与性观察；当观察者作为旁观者，不干扰人群活动，则称为非参与性观察。当展开调查时，必须明确5个要素，即行动的种类、观察的场所、观察的方法、分析的角度和数据的形式。行动观察的结果通常会记录在行为地图上，行为地图法需要结合环境场所的平面图或地图，按照一定规律记录使用者在这个空间内的行为和轨迹。需要记录的内容包括人物、时间、地点、时长、频率、内容等要素，通过不同时间段的多张行为地图的叠加，可以直观反映出使用者的行为活动特征和空间利用状况。

（2）调查问卷法

调查问卷法是最常见的一种方法，问卷中的提问有封闭式和开放式2大类型，封闭式问题又包括选项型的提问（如您在××市的居住年数）和程度型（您对××广场的满意程度）的提问，选项型的提问需要尽可能地涵盖所有答案，程度型的提问通常会做赋值分析。从分析效果来看，封闭式问题答案统一，有利于统计整理和量化分析，但容易因为出题者的主观认知忽略掉可能的答案；开放式问题可以让被访者畅所欲言，发挥想象，但不便进行数据统计。在受访者的选择上，要根据调研目的来筛选，在样本的数量上，可以参考社会学的调查经验来确定。

（3）现场访谈法

现场访谈法是指调查者通过和使用者面对面交谈来了解使用者的心理感受和实际需求。从访谈进程的标准化程度来看，可分为结构型访谈、半结构型访谈和非结构型访谈。结构性访谈需要事先准备好问题和可能有的反应［16］，根据反应进行下一步的提问；半结构型访谈是指在访谈中结合问卷进行提问，作为问卷调查的深度补充；非结构型访谈是指非正式、开放性、自由度高的即兴交流。

（4）认知地图法

认知地图法最早是在1948年由托曼提出的，其用于说明人类对环境氛围的感知。林奇在研究城市意象的过程中使用了这种方法。认知地图需要在纸上或图面上将空间用示意图的方式表达出来。具体形式上，不仅可以在白纸上直接绘制地图，也可以在地图或简图上圈示出认知区域，还包括照片辨别、大数据识图等以图为媒介的方法［43］。通过认知地图的叠加和指认率的统计，可以分析出不同区域的可意象性呈现出的变化。

（5）照片记录法

照片记录法是按照一定的时间间隔对某个空间环境进行拍照取样，根据照片来分析其中的行为类型、统计使用者数量和环境的变化，从而计算出行为活动发生的强度，观测到环境变化对使用者的影响。这种方法的优点是真实、操作性强，可提供充分的现场证据材料，缺点是相机镜头的视角不能全面捕捉到空间全景，照片的局部形变给分析带来一定困难，记录到的行为活动连贯性不足。

（6）文献分析法

文献分析法是先大量收集研究对象的相关资料，包括历史演变、风俗文化、生活习惯、同类型案例等，通过对现有资料的整理、鉴别、分析，了解研究对象的背景情况和可参考的案例。文献分析是所有研究的基础，在POE调研中，文献分析有助于研究者获得专业化的认知，对环境空间的评价形成一定的预判，避免在调研中由于受访者过于主观而产生和现实相矛盾的评价，从而对客体环境和主体认知的关系有更准确的把握。

（7）模拟优选法

为了让受访者更直观地看到具体形式，研究者可以利用照片合成、设计效果、计算机仿真或虚拟现实的技术模拟出目前缺失的情况，对受访者进行主观优选试验。试验形式上可以采取两两对比或多选项排序的方法。根据控制变量法，模拟对象和现实对象最好只在单一参量上变化，从而得到更科学的参量影响结论。

在实际应用中，这几种方法的优缺点见表2。

表2 POE研究的信息收集方法比较表

3．2 信息分析阶段

（1）量表法

量表法主要包括李克特量表法和语意学解析法（SD法）。李克特量表是由一组由强到弱的评价环境的词语组成，例如很重要、重要、一般、不太重要、很不重要，再按照程度的递进赋值 1、2、3、4、5，这种方法把感受转化成数值，成为一个可以计算的量化指标，精确地反映出评价态度。李克特量表法大都为5个程度等级，有时也会分成七等或九等；语意学解析法则通过语言尺度进行心理感受的测定，最基础的任务是要找出形容对象的词对，如开敞的—封闭的，然后给形容词对制定一个评定尺度，如图2所示［44］，如 －2，－1，0，1，2就对应从很开敞到很封闭的感受，之后受访者对空间感受进行评定，最后再通过数据分析形成空间效果评定表，如图3所示。

图2 评定尺度分段图

图3 空间效果评定表图

（2）层次分析法

层次分析法 AHP（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是一种运用多因素分级处理来确定因素权重的方法，即多目标决策的统计分析方法［45］。AHP法的核心是将复杂的研究对象分解成下一级的成分因子，再把这些成分因子继续细分成更下一级的成分因子，然后对这些因子进行权重、赋值、排序，最终解决一开始的复杂对象。

（3）模糊评价法

模糊评价法是建立在模糊数学理论上的一种评价方法，能够在定量分析和评价界限不确定时模拟人类的推理和判断，适用于一些含义比较主观的判断原则，如宜居、理想、灵活这些没有固定标准的特性，这些词语本身带有较浓的主观色彩，引入模糊评价法比传统的多要素综合法、AHP法要更具优势［46］。进行模糊评价的过程为：确定评价因子集—建立模糊关系—得到模糊关系矩阵—模糊综合评价—用等级参数作出综合结论。

（4）数据统计分析法

数据统计分析法建立在数学和统计学的基础上，利用 Excel、SPSS、SASS、SYSTAT等专业统计分析软件可以方便地计算出平均值、标准差、相关性、独立性、因子和主成分等数值，再根据计算结果总结出使用情况。数据统计分析法可以科学地反映出数据的内在规律［47］，数值的多种运算方式也对研究目标有着启示和拓展的作用。

在实际的应用中，这几种信息分析方法都是相互补充、相辅相成的，其优缺点见表3。信息收集阶段的研究方法的一手资料主观性较强，而信息分析阶段的研究方法建立在统计学复杂的数学运算之上，通过计算均值、方差、相关性、加权、归一向量及一致性判断后，其权重及分析结果更加客观。量表法会用数据统计法进行更深入的分析［48］，模糊评价法也需要层次分析法作为辅助。目的都是把主观、感性的评价转化成可量化、可计算的数据，使得POE的研究更具理性和科学性。

表3 POE研究的信息分析方法比较表

4 展望

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大量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是建立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对于特定的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而言，其考察的环境也在发生着持续的变化，人们对环境的要求也在变化之中，所以持续的评价和再评价是建筑界的一个永恒课题。（1）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可引导社会各界对建筑的使用价值获得进一步的认识，成为可反映空间、布局、再利用等积极和消极方面的标志性方法；（2）通过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建筑设计人员可发现现有设计中的盲区和误区，提出相应的优化改进策略，有利于行业的进步与规范化。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在国内实践前景仍待挖掘，希冀建成环境使用后评价在国内建筑学科被予以更多的重视和关注，促进建筑发展走向健康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