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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人物不分大小艺术呈现贵在刻画

2018-08-02朱雪娟

祖国 2018年13期
关键词:姨母表弟表姐

朱雪娟

《花为媒》是洛阳曲剧院移植改编倾心打造的精品剧目之一。该剧根据同名评剧经典剧目《花为媒》改编,是一部具有浓郁色彩的喜剧。讲述的是王少安之子王俊卿自幼与表姐李月娥相爱,难舍难分的故事。王少安从中作梗,命媒婆阮妈去找张家的张五可与儿子提亲。王母支持儿子与外甥女李月娥的婚事,为难之中阮妈李代桃僵,让贾俊英替表弟王俊卿到张府后花园相亲。几番周折,贾俊英与张五可假戏真做,王俊卿与李月娥洞房花烛,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月娥这个角色(属闺门旦)在剧中当属三号四号人物了,但我在人物刻画和艺术形象上用心创造,倾注了对艺术事业的敬重和真诚,终使这个剧中人物的形象栩栩如生的呈现在舞台上。

一、舞台人物塑造的艺术铺垫

当然,这里所说的艺术铺垫,更多的是指人物情感、人物内在的艺术铺垫。来自于演员对剧本的理解、剧情、故事梗概的认识和人物内在的剖析等。首先是依据剧本和导演要求并结合戏曲艺术唱念做表的各种表演程式及音乐、舞美、灯光、音响、舞台效果等进行艺术塑造。剧本的赋予是根本、是基础、是前提。这就要求演员要吃透剧情、把握人物。《花为媒》中李月娥的情感铺垫集中表现在第一场。剧目一开始,首先是王俊卿家,高设寿堂、喜气洋洋、丫鬟家童忙碌张罗的场面。随着幕后一声“李府贵客到”,王少安、王氏匆匆迎出,李月娥随张氏上,李月娥:“参见姨夫、姨母”!一番喊喧后,王俊卿匆上,王氏:“儿呀,你姨母、表姐来了”。王俊卿激动地:“啊,表姐来了,表姐哪里?表姐哪里?表姐——”这时的李月娥也是激动地:“表弟哪里?表弟哪里?表弟——”两人的舞台调度和艺术表演是相互对称靠近,其内在情感是积极一致的。共同向观众交待:这姐弟两有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的情感基础。而到李王氏:“月娥儿,上前替娘代拜,要与你姨夫姨母多磕几个头!”李月娥:“儿知道了!”这一“知道了”,不仅“听话”愿意“多磕几个头”,而且心领神会地随之产生许多美好的遐想,所以就趁此“拜寿”的大好时机抒发情感——表演(唱)了起来。“寿堂上下喜气生,愿姨夫寿活百岁福禄增”,是李月娥感触到寿堂上的喜庆和对姨夫拜寿的礼节。“转面回身再叩首,看见了我的表弟王俊卿”。这其中的“转面”“回身”“再叩首”“看见”都是演唱的重点字眼和表演的重要细节。由此勾起了美好的回忆“幼小时我们两个多亲近,他呼姐我呼弟情深意浓,我们二人篱前窗下把书念,花园里你追我赶喜盈盈”。结合音乐想象到“幼小时”的“多亲近”和“情深意浓”并有“篱前窗下”“把书念”“花园里”“你追我赶”“喜盈盈”的美好画面。通过演唱和表演,要把这些“意境”远的画面呈现在观众面前。而“三年前他还是孩童样,如今是潇洒一书生”,是对表弟王俊卿的夸奖和慕爱,“孩童样”是可爱的,“潇洒一书生”就更可爱了。“听说是他还没有把亲定,若与他鸳鸯成对随心愿,我可是福气不轻”,更是她对表弟王俊卿的爱的坚定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再往后接下来的“祝姨父姨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吉善长久春永驻,子孙绕膝享百龄”,既是对姨父姨母的美好祝愿,又是对自己爱情及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因为她把姨父姨母的“子孙绕膝”和自己的“鸳鸯成对”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了!

戏曲舞台的人物思想往往体现在表演艺术的具体细节上,离不开更多的舞台生活体验和观察思考。在《花》剧第一场中,当王俊卿唱到“俊卿我忍不住上前说出肺腑语——(脱口而出)我爱表姐——”,王少安:“啊,你说什么”?王俊卿:“我——我爱表姐这块手帕五彩绫”时,李月娥(急接)“表弟若爱,就送与表弟吧”。这既是对表弟脱口而出的话的完美补充,又是对姐弟俩相亲相爱的暗示。这里的“送”不仅送“这块手帕五彩绫”,,还送去了两人相亲相爱的“信号”。一直到李王氏:“天色不早,如此我们告辞了,”王俊卿:“俊卿送表姐”,李月娥:“表弟——”就已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难舍难分之感。这在舞台上还有更具体细腻的表演和舞台调度(恕不多述)。

二、舞台人物形象的艺术创造

正如我们常说的:演戏有二重性,一个是演员,称第一自我;一个是角色,称第二自我。演戏则表演于角色,又归结于演员对角色的创造。

针对李月娥的角色创造,通过第一场的艺术铺垫(其实,对李月娥来说,第二场的“阮妈说媒”、第三场王俊卿家的王少安与王氏为儿子婚事而发生的争吵、第四场王俊卿书房王俊卿的“相思病”、第五场张五可“闺房”、第六场张家花园的贾俊英“代替”相亲及赏花、观花、报花名等,在剧本结构的故事情节上,都称得上是“各取所爱——花为媒”的艺术铺垫。)和第二、三、四、五、六场的故事发展,李月娥的人物思想也产生了一定的困惑。

剧情发展到第七场:李月娥家,绣楼闺房,张氏端药汤上唱:“心中只恨王少安,无情要拆好姻缘,月娥为此把病患,俺孤儿寡母谁可怜”,四句唱把“女儿的婚姻”该剧的故事变化交代了出来,“儿啊,快快出来把这碗药汤喝了”。月娥从帐中出:没有考虑自己的病情,也没有回答喝不喝药,开口就问:母亲,姨母可有回信?李王氏无奈地摇头:“儿啊,这件事情咱就不想它了。听说你姨夫又叫那阮妈去说那张家姑娘了,怕你姨母胳膊也扭不过大腿呀”。李月娥失望而惋惜地:“母亲——”,这声“母亲”叫的既让人惋惜、痛惜,又怜悯无奈!

如果说李月娥母女两听到了丫鬟英子的传信,得到了王家花轿“迎亲”的可靠消息“笑了”,那仅只是暂时的“笑”,因为这是“妙计捉放曹”,她两还很忐忑,她们希望笑到最后,也想笑到最后。因此她(李月娥)还有重戏在后头。

这就在第九场里集中体现了出来。第九场幕启“洞房”。王俊卿:“表姐”李月娥:“表弟”两人亲热甜蜜地。突然,李王氏:“大事不好了,张五可闯进洞房来了!”王俊卿:“她来作甚,要她回去,要她回去,她……”王俊卿从上场门下。此时的李月娥表现出更多的是喜悦中的不安。当张五可唱:“怒冲冲走进洞房中”(上场)闯进洞房时,李月娥唱:“李月娥慌忙起身把客迎”,二人对视,张五可也惊奇地:(白)“好一个俊俏的女子啊!”唱:“张五可用目瞅,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这位女流------行动怎么那么风流,猜不着这位姑娘几世修。美天仙女比她丑,嫦娥见她也害羞。见她的人赞不绝口,就是你七十七,八十八、九十九……,年迈老者见了她眉开色悦也得点头,人世间这样的女子真是少有,我见犹怜难启口,满腔怨恨全抛丢。”虽然说这一大段四十多句的唱是剧中一号人物张五可的核心唱段之一,但她有两个特殊的舞台规定情景:一是张五可“怒冲冲走进洞房中”,二、洞房中只有张五可和李月娥,且张无可的“怒”也是由李月娥而来。当张无可惊奇的发现“好一个俊俏的女子”后,突然她的怒气消了一些,她开始“用目瞅”“仔细打量这位女流”,从剧情及舞台人物、表演艺术的要求来说,李月娥得接受并配合“打量”,我想:这应该是“配角”的“配戏”吧。所以,“我”从张五可的每一句唱和每一个表演动作中都给予积极配合的艺术表演。平时的演出中仅这段唱就能多次获得观众的掌声,也有“我李月娥”的一份艺术成就吧。

其实,更重要的是紧接张五可的演唱后,李月娥也有一大段“夸奖”张五可的唱:“李月娥遮衫袖用目打量,打量她貌似天仙、天女下凡、凡间少有这位五姑娘,她气势汹汹她把洞房闯,闯的人、人心乱乱一团团团转转团团、我们团团乱转闹得我是差一点就没有主张。

张五可她虽然有那三媒六证,怎知我我抢了先先来到,到得早早不如巧巧不如恰,恰恰当当我们拜了花堂。俊卿心里只有我,强扭的瓜儿不甜香。我们已并肩同坐红罗帐,你何必再闯洞房自受伤,我们是成对又成双、双双对对对对双双、不慌又不忙我做了新娘”。这段唱是李月娥非常自信、有理、有力的辯解。也是李月娥与张五可“盘根问底”相互体谅、消除误会的重要过程。演唱和表演中,依据剧情、人物思想,结合音乐,“我”巧借极富“洛阳曲子”风格的“扭丝”带躲的(曲调)唱法把李月娥的人物思想刻画的淋漓尽致。

这样,自然而然的消了张五可的“怒火”,她唱道:“问姑娘鹊巢鸠占是何缘故?”我(李月娥)接唱“我与他表姐表弟自幼结鸾凰。”她(张五可)唱道:“怎比我三媒六证样样有?”我(李月娥)唱道:“我也是姨母亲聘拜花堂”——正当张五可和李月娥各自有理、相持不下时,众进,张五可见“花园相亲”的贾俊英上前急抓:“你曾亲自把我相,又托阮妈做红娘,原来你不是王俊卿,为何欺瞒把人诓”戏剧性的尴尬、难堪之时,解绫还需系绫人啊!阮妈:“现场办公!说吧!咋办!”贾俊英:啊,小姐,那日私入花园甚是冒昧,欠恭啊,欠恭!阮妈:(诙谐地)“前功”?前功不能尽弃!再通过张五可与贾俊英:“自那日花园见过姑娘,爱慕心就在我心中暗藏——”的爱慕表达和当面对证,最终,王俊卿与李月娥天生一对、贾俊英与张五地配一双。正如剧中所说:鸳鸯成双蝶成对,各自连翅各双飞,感谢阮妈巧合配,各娶所爱花为媒。

——李月娥这个鲜活的舞台艺术形象呈现在舞台上。

(作者单位:洛阳曲剧院演艺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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