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艺是“一棵菜”

彭立昭

著名表演艺术家蓝天野：这本书是“沧桑加童真”

5月6日当天，当91岁高龄的老艺术家蓝天野老师来到现场时，全场爆发出经久的掌声。这次通过面对面的交流，让我们看到了老一辈艺术家做人与做戏的品格。

蓝老说：“大家是冲着这本书来的，可能更是冲着北京人艺来的。我这人有一个毛病，我喜欢书，还喜欢买书，今天下午就有专门卖书的人到我家里送书。但是我还有一个毛病，买书总比看书多，经常买完搁那，看得很少。《一棵菜：我眼中的北京人艺》这本书我早就知道，子春给了我之后，我没有连夜读，虽然没读完，但是大部分我都读了。”蓝老的诙谐幽默，让大家感到分外轻松。

“我真是看着子春长大的，包括宋苗，她原来住在我们北京人艺宿舍的大院，而且我跟她的公公是莫逆之交，我跟她的爸爸是非常好的朋友。”

蓝老感慨地说，这本书是“沧桑加童真”。未了，蓝老无限感慨地说：“北京人艺曾经漂洋过海，首先在几十年以前先到欧亚很多国家演出，我们的戏，说实在的，在国际上能够站得住脚，在国际上也可以称得上是经典的、一流的。但是在中国千万不要说北京人艺就是中国最好的一个剧院，北京人艺就是中国话剧的龙头老大。因为我看到的，比如像青艺，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大家可能有的知道，有的不一定知道，现在叫中国国家话剧院，是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和实验话剧院合并组成的。几十年以前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我看到又是演员又是导演的金山，他几部戏把我看愣了，我觉得北京人艺好像还没有能够超过金山的，北京人艺有焦菊隐先生，中国青艺有孙维世同志，杰出的女导演……”

戏剧家罗锦麟：北京人艺有我的老师

戏剧家罗锦麟老先生正在排古希腊戏剧家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乌》，能来现场，让大家格外晾喜。

罗老说：“书里这些人物的一生就是这句话——清清白白地做人，认认真真地演戏。他们清清白白做人是怎么做的，子春把他们记下来了，从他们的细节里我们了解了一个表演艺术家，甚至一个舞台工作者，他们是如何创作的。如果没有这种生活，就不会有舞台上的光彩，而且生活和舞台上的光彩也应该是一致的。”

说起北京人艺，罗老的感慨特别多，他说：“我从高中就开始看北京人艺的戏，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后来我在中央戏剧学院上学，北京人艺有我的老师，我最忘不掉的老师第一位就是焦菊隐老师，他教我导演课。我的台词课是郑榕老师，我的课外辅导老师是天野老师等一批老师，子春把这些艺术家给记录下来了。我相信今天在座的诸位都是我们北京人艺的话剧迷。话剧在我们中国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话剧的历史在世界上也有两干五百多年了，为什么时间这么长，就是因为话剧的生命力，观众能够看到自己的生活，就像莎十比亚所说的，戏剧是一面镜子，观众看到了真善美。”

从小在北京人艺大院长大的方子春和宋苗，最近出版了新书《一棵菜：我眼中的北京人艺》，讲述了焦菊隐、欧阳山尊、苏民、蓝天野、朱旭、郑榕、朱琳、濮存昕、杨立新、冯远征、梁冠华、吴刚、何冰等41位北京人艺大腕儿的戏剧人生。方子春是北京人艺著名表演艺术家方琯德的女儿，从小生长在人艺大院中，目睹和见证了无数艺术家的精湛演技和经典剧目的诞生。后来，她成为影视剧演员，在工作之余，笔耕不辍。之前撰写了《谁在舞台中央》和《说角儿》。2018年5月6日上午，记者来到北京大栅栏Page One北京坊店，聆听了几位北京人艺大腕，著名表演艺术家蓝天野、戏剧家罗锦鳞、著名演员濮存昕、方子哥重温、铭记“人艺之魂”。

著名演员濮存昕：通过这本书了解“北京人艺的性情”

濮存昕老师刚到书店门口，就被很多热心的读者围住了。在现场，罗锦鳞先生笑着对他说：“濮存昕是我们话剧的领头人之一，应该请他先讲，我们都亲切地叫他濮哥，濮哥先讲。”于是，濮存昕高兴地拿起了话筒，说：“今天到这来是为了子春这个书，刚才我跟记者朋友讲了一句话，这都是看着子春长大的，我们跟她一起长大的，为什么谁都没写出来，她写出来了。她父亲是北京人艺的老前辈，比天野老师还要年长将近十岁，而且革命资历老，戏剧文化资历也老。子春不像我后来一样因为蓝天野老师的提拔进了人艺，她没有进人艺，就没有了当演员的这么一条康庄大道。后来到了空政话剧团，我们俩在空政住对门，再然后她到了中国儿艺。但是她的演员道路不是康庄大道，她想当演员，她想搞艺术，之后做配音也好，录音也好，拍电视剧也好，总之坎坷、压抑、不顺，积累起一种什么力量？高山平湖，不知道哪个缺口飞流直下，这个缺口就是这本书。了解这个剧院不止是在舞台上看戏，希望读者们通过子春的《一棵菜：我眼中的北京人艺》这本书，了解北京人艺的性情，了解北京人艺老前辈们的生活风采。”

著名演员方子哥：建议妹妹写北京人艺的“菜谱”

著名演员方子哥说：“子春写的这些东西，我觉得是一种传承，是一种北京人艺精神的传承。虽然她写的角度是生活，但是这些生活角度反映了这些艺术家们，什么样的性格做出什么样的事。这些人的所经历、所想，也是对于艺术的态度。”

“子春这本书写得让我特别感动。北京人艺有写不完的东西，还有一个角度我希望方子春在后边的书里面能写到，就是北京人艺的‘菜谱。为什么呢？我父母亲是美食家，我们家当年这些小保姆，从我们家走了以后回去之后都能开饭馆，子春也是极能做饭，做非常好的菜。另外，艺术家们都是非常聪明的人，各家都有各家的拿手菜，如果从这个角度写他们的生活文化，我觉得也有意思。”

[结语]1952年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成立时，戏剧家焦菊隐提出了“一棵莱精神”，北京人艺就是“一棵菜”，有菜心、菜叶、菜帮，每个演员各有所长，互相帮衬，才能为观众奉献出经典之作。“一棵菜精神”就是这座剧院长盛不衰的灵魂。记者一边翻阅新书，一边聆听几位艺术家现身说法，讲解北京人艺的“一棵菜”精神，讨论真正的演员是怎样诞生的。在这些演員和话剧的故事中，深深地感到作为浓缩世间百态的艺术，话剧“魂”是值得被人们重温和铭记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