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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王》的文化寻根意味”之质疑

2018-07-27李瞳

青年文学家 2018年17期
关键词:边缘人棋王

摘 要:作为“寻根文学”的代表作,《棋王》与“寻根文学”相互支撑,相互阐释。《棋王》的名噪一时有赖于“寻根”的主流话语环境,而“寻根”的队伍则依靠着《棋王》等一众作品得以壮大,其意义也得以深远。时过境迁,我们发现,“寻根派”抓住了《棋王》中的看似帶有文化意味的符码加以拔高和过度阐释,潮流的概念化和整体性力量使得文本主题得以重新定义,夸大了《棋王》文化寻根意味。而作者本意想要反映的朴素的物质性生存之道,以及在大开大合的变革浪潮中,由边缘人的生存窘境及知青经历的苦难记忆,而引发的对未来物质生存的担忧意味,反而在主流话语的宣传需要中被遮蔽了。

关键词:非文化;边缘人;物质欲求;追认

作者简介:李瞳,吉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在读。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7-0-04

一.吃与棋的非文化特性

一众学者都曾指出《棋王》主人公王一生在“吃”与“棋”的二元行为中所蕴涵的独特韧性和深远的精神文化力量,特别是王一生对棋的投入与痴迷,映射着广博的民族精神意义和悠悠古国传承的生命力量象征。如旷新年赞誉王一生“处世不惊、怡然自得”,从中体味出了“作者对传统道家文化的向往”[1];陈思和也曾评价王一生“以‘吸纳百川的姿态不断提升着自己的人生境界” [2]。研究者其“吃”与“下棋”的行为具有着高远神圣的文化意味并盖上了文化寻根的“公章”,这种阐释是符合当时主流意识形态需要的。

然而,笔者更倾向于褪去王一生的宏大色彩,“吃”是其的基本生存欲求,“棋”则所属于等同于个人志趣领域,是一种与“吃”等同的最基本精神需求,是一种质朴的生存方式。

小说全文集中写到两次吃的景象。首次是“我”与王一生在火车上相遇之时。这里描写的是王一生作为出身寒门的子弟,对于食物的极度渴望和吃的穷酸、甚至凶残之相。这种对“吃”的精细和虔诚,既没有够得上饮食文化对色、香、味、形的追求,又谈不上对事物烹调过程中的手法、佐料、火候等精细步骤的讲究,更没有对菜肴品尝顺序的先后、用餐工具的精细规定和餐桌礼仪的严格规范,展现在读者面前的王一生的吃相可以用饕餮、粗鄙、丑陋等词汇形容,这是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或是在极度贫困、饥饿经历造成的阴影笼罩和逼迫之下才会呈现的饮食凶相,实在难以与食文化的从容、艺术与风雅挂钩。另一次集中对“吃”进行描写则是蛇宴中的知青群像,对王一生并没有着重的笔墨。写蛇肉碰到铁就会腥,需用筷子撕的吃法也应归于日常经验范围之内,并未够得上文化层面。而“脚卵”对自己家中吃燕窝、尝蟹、品酒,兼带赋诗、下棋的高雅讲究的吃法进行讲述,也只是浮皮潦草地让王一生等寒门子弟模糊而朦胧地知道,原来在解决基本的温饱之外还有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存在,对于从未有过如此体会和接触的人来说,也仅仅是有些触动而已。知青们利用蛇宴在没油水的日子里解馋,这正是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生存的基本欲求的集中体现。无论是王一生虔诚的吃,还是知青们的蛇宴,都是单纯地为了吃而吃,为了填饱肚子而吃,始终与食文化无甚关联,它不过是一种饥饿的经验体会,是对“无以为吃”的可能性的恐惧。

而“下棋”过程中的“定”与“慧”在文革的荒乱背景衬托之下,容易让人将王一生对棋的专注,上升到通过下棋摆脱对世事的关切,进入心无杂念的禅定状态的层面,这也是众多研究者将《棋王》定位为文化寻根作品的一部分原因。在笔者看来,“下棋”对于王一生一方面是出于纯粹个人兴趣,下棋为王一生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这也是少数他能够消费得起的娱乐行为之一;另一方面,王一生下棋更多地意味着自我的封闭和隔绝,是作为时代和生存环境边缘人的无奈的逃避和退让。在开篇送别场面中,王一生如是说:“我他妈要谁送?去的是有饭吃的地方,闹得这么哭哭啼啼的”,并摆上棋盘与“我”对弈。此番话是王一生对自己亲情缺失的落寞和对命运不公的怨恨,是对本该依依惜别之时却无人相送的自卑与无奈,而摆上棋盘找乐子则是故作释然洒脱,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情绪,以及依靠注意力的转移来将自我封闭在个人世界中的无奈。然而,“我”勉强下了一阵后,再无心下棋,生硬拒绝。此时王一生“惊愕地看着我,忽然像明白了,身子软下去,不再说话”[3]。王一生本想在“我”也无人送别的同命相连中找寻一丝归属感,而“我”的回答击毁了王一生为自己铸造的“满不在乎”的堡垒,其内心的虚弱暴露无遗。可见,王一生最初对棋的耽溺并非出于自觉的积极精神追求,而是对家庭的缺席及个人悲剧命运所造成心理阴影的逃避。

王一生对“家庭”的敏感和脆弱心理也十分明显,他对“我”和“脚卵”的家庭状况的态度显然是介意的。王一生明确地将自己与他人划为两个世界,将自己之外的人看作过惯了好日子的“你们这些人”,言下之意即为自己身为贫寒子弟的痛苦是无人能够理解的。即使是后来得知了“我”也有着父母双亡的命运,王一生依旧固执地在两种凄惨的境遇中分出个高下,认为“我”至少经历过家道尚好之时,比起他的对生活最低限度的要求来说,寻求的还是“好上加好”的境遇。王一生出身于一个贫穷、破败,且父权缺失、母亲再嫁后死于贫病的家庭,他的日子有多么不好过是可想而知的。王一生利用下棋“解忧”、“解不痛快”,想必是想借此隐藏和转移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的无奈心情。王一生的“不痛快”,一方面是对饥饿的恐惧,另一方面则源于与周边知青相比的弱势地位。文革期间,知青运用各种方法手段竞争回城、招工、招干的名额,实则充满了竞争与利害冲突,出身好的知青,如“脚卵”之辈,路途显然要比无依无靠的王一生们顺利许多,而没有门路和依靠的王一生,则只有尽量不去关注他人的优越,在下棋之中聊以自慰,寻求可怜的、有限的自我价值认定,下棋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与“吃”相平行的最低限度的精神需求,是作为吃未得以满足时的弥补和内心不安时的庇佑之所,因此,说王一生的棋具有浓重的文化意味是牵强的。

而“棋”最终让位于了“吃”。除了王一生的母亲在临终时给予了王一生“先说吃,再说下棋”的忠告之外,捡烂纸老人的经历也在王一生的内心起到了警示作用。老人棋艺高超,却靠捡烂纸谋生,其看似境界高远的“为棋不为生”之道并未对王一生起到太大影響,相反,王一生逐渐对此转为否认态度。王一生向我解释老人为什么以拾荒糊口时,轻笑了一下说:“下棋不当饭,老头儿要吃饭,还得捡烂纸” [4]。这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表明了王一生在“吃”与“棋”中做出的选择:在温饱问题面前,棋再好,也解决不了饥饿的实在问题,“为棋不为生”实在是被逼出来的无奈之举。《棋王》被删掉的结尾有如下表述:“我从陕西回到云南,刚进云南棋院的时候,看王一生一嘴的油,从棋院走出来。我就和王一生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还下棋不下棋?王一生说,下什么棋啊,这儿天天吃肉,走,我带你吃饭去,吃肉。[5]”正式发表的结尾着重强调了过于执着世俗的乐趣“终于还不太像人”,而阿城当时创作的结尾则又回归到了对“吃”的着重关注,是“为生”而弃棋的最终领会,是以日常的基本问题和生存的基本欲求取代了模糊而暧昧的“根”,这也就与王一生仔细追问我的饥饿经历,从而引发自己的共鸣合拍了。

80年代中期,虚无缥缈的“乌托邦”理论阐释再无法压抑住身体的自由和对物质的欲望。伴随着物质生活的极大改善和欲望闸门的打开,在理论界,对人性、人道主义的关注盛况空前,对自身、对日常生活的关注变得理直气壮,人们既享受着物质带来的优越生活条件,又为通货膨胀及与之带来的飞涨物价而担忧。王一生对饥饿的恐惧也正是阿城对当下物质生活得而又失的忧虑,《棋王》回应的是当时事实,由此看来,小说中的文化意味既不显著,又不深沉。

二.边缘人的知青记忆与后文革语境下的精英想象

阿城与知青文学的关系,较之“寻根”要明了单纯许多。《棋王》的创作基于阿城的下乡经历。较同时期的知青文学中对中心话语纵情逢迎或控诉的极端态度来说,阿城要平和许多。《棋王》以文革为背景,却不以政治为表现对象,知青丰富、驳杂的生活反而令作者更为倾心。王德威先生称阿城“与其说是对于不利于自己的政治因素常怀自知之明,更不如说民间的一切让他了解……他的‘三王作品写知青下乡,没有落难公子式的酸气,也不刻意夸张天真无悔式的青春”[6]他关注的是知青日常的事实性,而非批判意图。

《棋王》反映的是王一生作为边缘者在话语中心外围的生存境况。王一生的经历代表着的是游离于主流话语之外的边缘人对基本生存物质的匮乏感到心有余悸。王一生的“不痛快”来自对“吃”的担忧和对弱势地位的敏感,而“忧”来源于置身于时代漩涡的无所适从。捡烂纸的老人曾说:“天下的事, 不知道的太多, 这每天的大字报, 张张都新鲜, 虽看出点道儿, 可不能究底” [7]。治国安邦,心系大势是知识分子的理想,然而“一旦被置于权力边缘, 对他们而言, 历史的面目就模糊不清, 无以把握方向。这种对世界的“不能究底”使得王一生被排除在主流权力话语的边缘,除此之外,关乎生存的物质欲望也着实难以满足。

在写作《棋王》之前,作者阿城的生活经历并不能称得上如意。“70年代末,阿城从云南边陲回到北京,因家庭政治问题错过高考,在社会上艰难地寻找自己的位置。苦于没有文凭,他辗转于几个杂志社的编辑部,都是干些杂活” [8],而后报考美术学院、加入编辑部、办画展以及合办公司都以失败告终。后结识了李陀才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并靠《棋王》名震天下。王一生“边缘者”的地位也带有着阿城的影子,对王一生如此塑造,想必也由于作者经历了一段并不好过的知青时光。因此,如若将阿城对自己知青记忆的书写和边缘人感受的记录画地为牢地称作“文化寻根”作品,未免有失武断。

之所以有众多评论者对《棋王》的文化内涵着眼研究,很大程度上源自小说高潮部分的车轮大战。然而,文中的“我”作为旁观者和叙述者,展现的是“我”的视角和理解角度。针对众研究者对《棋王》的阐释,阿城曾说:“《棋王》里其实是两个世界,我们只知道他在说什么,再怎么动作,对于一些外物的反应,至于他在想些什么,就是作者自己都不知道……另外一个就是‘我,‘我就是一个主观世界,所以这里面是一个客观世界跟一个主观世界的参照。[9]”言下之意,评论者对王一生的解读更多是从“我”的视角的阐释进行理解,未必准确表达作者塑造王一生的意图。《棋王》一定程度上延续了文革时期作品对英雄的塑造。“我”与王一生逐步建立了信任和友谊,但“我”与王一生终究不属于同一世界,一方面,“我”的主观世界存在着个体视角的差异,另一方面,“我”终究属于“落难公子”的行列,终究是不属于王一生“这些人”的。在权力上受倾轧、物质上贫穷的王一生,通过自己的努力与一技之长受人瞩目,这给了“我”很大的触动,让“我”等占据绝大多数的人感受到了生活的勇气。“我”的表述赋予了王一生榜样力量与英雄光环。车轮大战的反转情节设置使得王一生的弱势心理得到了补偿。我们无法断定作者阿城是否存在自卑的弱势情节,但阿城之前失意的人生经历在王一生身上是有一定投射的,因此,《棋王》中对精英形象的诉求,是对王一生们内心空缺的弥补,是一种在主流话语中得不到认可时,通过另一种途径证明自己的价值所在的精神救赎方式。而“我”的叙述为“车轮大战”渲染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我”所讲述的王一生在对弈过程中稳坐如钟,以寡敌众的“定格”式描写无疑是为突出“棋王”的神圣形象,而其他九位参赛者的运筹帷幄、深思熟虑却丝毫没有显示。而“我”以我的主观话语权力,凭借“我”的视角自由地、选择性地游走于整个竞赛的过程当中,“我”眼中的围观群众成为了“棋王”王一生的衬托背景,成为了非英雄、非精英形象对英雄的陪衬,“我”选择的场景、“我”阐释的感情色彩、“我”所想象的都为王一生赋予了光辉,这是“我”作为知青,通过对知青王一生的高大形象塑造,以及“我”的话语引领控制力量,而站在知识分子立场上对知识分子精英形象的重新设定,这也是阿城在文革对知识分子造成致命打击过后,在后文革语境下对知识分子的时代英雄和启蒙精英形象和地位的认定,从而获得的心理补偿。

不过正如阿城所述,王一生与“我”的视角是两个世界,是混同又分离的,“我”为王一生的故事附着的感情色彩并不代表王一生的主观精神世界,这就给《棋王》的主题埋下了多义性和歧义性的可能。但许多研究者都会错了作者的意,将作者的写作手段误认为是写作的目的,因此,因车轮大战的情节而说《棋王》为文化寻根小说未免有些武断。

三.歧义的寻根与恰逢其时的追认

“寻根文学”的名噪一时,说到底即是对现代意识形态的质疑,这不能不说是另一种对现代化出路的探寻方式。面对文革后满目疮痍的文坛,一种民族本位意识驱动众多作家期望着文革过后文坛的伤痕得以弥补,希图通过对传统文化因素的标榜而提升中国文学在世界的地位,并能够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因此,“寻根派”作家们对文化的提倡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加快摆脱传统与现代碰撞引发的危机和迷茫,从而更快地立于世界之林。“所以拘囿在‘文化的视野来评断寻根文学,自然是有失偏颇的。[10]”

而“寻根”流派无论如何不能称之为系统和完整。南帆曾这样对“寻根”流派进行描述:“‘寻根是 80年代中期的一个重大的文学事件。如今回忆起来,‘寻根文学似乎是一夜之间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寻根文学之称已经不胫而走, 一批又一批作家迅速扣上‘寻根的桂冠,应征入伍似地趋赴于新的旗号之下。‘寻根文学很快发展成为一个规模庞大同时又松散无际的运动;一系列旨趣各异的作品与主题不同的论辩从核心蔓延出来,形成了这场运动的一个又一个分支。[11]”而“寻根”派所标榜的埋藏在传统文化中的根应该具体到什么范围?应该如何寻“根”?“寻根派”并没有明确,因而也无法完成想象世界的现实建构。“根”是模糊而暧昧的,“寻”亦是犹疑的。“《棋王》发表于1984年《上海文学》第七期。随后,《中篇小说选刊》1984年第四期又予以转载,同时附有阿城的 《一些话》。1984年底,阿城应邀到杭州参加第一次文学界小圈子聚会,此后受启发加入文化问题的探讨。1985年韩少功等正式提出‘寻根派文学。[12]”由此判断,先有了《棋王》的发表,后有了“寻根”流派的理论,再后来才有了《棋王》的“寻根”代表作地位。许多“寻根”的代表作品都是后来指认的结果,作品先于流派而存在,而流派总是因其整体化和概念化而遮蔽了作品作为个体单元而存在的个性与多样性,“寻根”的作者多来自于知青群体,他们的创作出自于个人经验,难免带有个人化的风格和记忆,《棋王》就是这样一个例子。而在“寻根”派指认阿城为“寻根”的旗手后,阿城的默认以及对“寻根”各项活动的参与,并且因其迎合了“寻根”空气的创作谈而被大肆宣扬,“弄假成真”,也就误打误撞成为了“寻根”潮流的旗手,其文本也被追授了“尋根”的名号。

正是这种恰逢其时的追认赋予了阿城和《棋王》难以撼动的文学史地位,80年代的研究者们多为了迎合“寻根”的空气而进行了众多“规范化”阐释,这种阐释阻碍了读者对《棋王》的深入和多角度解读,使得研究者们往往依照以往思维的惯性,以《棋王》的文化寻根意识为线索一哄而上地追认阐释,因而失去了独立的品格;而真正将从《棋王》中感知的内涵与“寻根”所倡导的模糊的“根”相比较,实在是有如坠云雾之感,难以对号入座。在这种研究的引导之下,《棋王》的主人公王一生丧失了其性格与社会地位,更多地成为了一个没有个性的“文化”代码和符号,使得原本并无甚复杂的《棋王》难以承受批评之重。

实际上,“寻根派”对文化的过度标榜,有让文化取代文学之嫌,而遮蔽了文学作品中原有的艺术性。与其说《棋王》因传统文化色彩而深刻,不如说《棋王》因人本色彩更能引发共鸣。正如陈晓明教授所言,“文化只能是自然地在文学话语中生成的东西,只能是在历史与现实,在人物的生活与活动中自然积淀下来,刻意去表现文化反倒容易弄巧成拙[13]”,许多“寻根”作品中并没有以文化压倒文学性与艺术性的意图,以“文化寻根”的名义将其一以贯之,实在有失偏颇。《棋王》之所以成为“文化寻根”的代表作,正因其恰逢其时的追认,顺应了语境的大潮。而作为研究者,我们不应笼统地一概而论,毕竟“理论总是把现实适度简化的,千万别太当真[14]”。

四.结语

《棋王》作为“寻根”的代表作,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文化意味,更谈不上“文化寻根”。跳出“寻根”的罗网,我们看到的是王一生表现出的对物质生存基础的执着,处于时代边缘者的心理缺陷,和一代知青对文革的纷繁记忆。“寻根文学”的崛起呈现的是昙花一现的景观,然而其在80年代中期为文学出路探索所做出的努力和对中华生息的地域文化的记录是不容小觑的,也是当时的时代语境所需要的。时隔多年,我们反观“寻根”作品,揭开其整体化、概念化的面纱后看到的是不同作品中鲜活的艺术性和其特有的内涵,早期的规范化叙述和研究者的过度阐释往往遮蔽了作品所固有的内涵,《棋王》正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有必要抛开阐释中的目的,还原文本的本来面目,铲除过多概念化和功利化的负累,这也是本文所希望达到的。

参考文献:

[1]旷新年.“寻根文学”的指向[J].文艺研究,2005,(6):p15-19.

[2]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M].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p282-p283.

[3]阿城.棋王 树王 孩子王[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p5.

[4]阿城.棋王 树王 孩子王[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p17.

[5]马征.“寻根”背后的犹疑—《棋王》与80年代文化意识研究[J].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5):p66-70.

[6]王德威.当代小说二十家[M].三联书店,2006:p305.

[7]阿城.棋王 树王 孩子王[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p20.

[8]陈晓明.众妙之门[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p121-146.

[9]刘伟昭. 文化语境中的补偿[D].华东师范大学,2010.p36.

[10]刘伟昭. 文化语境中的补偿[D].华东师范大学,2010.p45.

[11]南帆.冲突的文学[M].江苏大学出版社,2010:p98.

[12]傅修海.“《棋王》是文化寻根作品”之质疑—从《棋王》叙述艺术说起[J].闽西职业大学学报,2004(9)p45-49.

[13]陈晓明.众妙之门[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p121-146.

[14]韩少功,李建立.文学史中的“寻根”[J].南方文坛,2007(04):p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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