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安全对策浅述<br/>——由从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说起

公共安全对策浅述
——由从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说起

2018-07-24赵阿兴马倩

中国安全生产 2018年11期

赵阿兴马倩

10月28日上午10时8分，重庆市万州区一辆22路公交车与一辆小轿车在万州区长江二桥相撞后，公交车坠入水深70余米的江中。事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国家应急管理部、公安部、交通运输部以及当地党委、政府组织公安、应急、海事、消防、长航、卫生等部门，组织70余艘专业打捞船只，蛙人救援队、水下机器人、吊船等专业力量全力开展搜救打捞、现场勘查、事故调查、善后处置等工作，于10月31日23时28分将坠江公交车打捞上岸。

公安机关对打捞出水的车载行车记录仪及SD卡数据成功恢复，提取到事发前车辆内部监控视频，还原事发当时情况，事故经过令人错愕和震惊。根据调查，乘客刘某和驾驶员冉某之间的互殴行为，造成车辆失控，致使车辆与对向正常行驶的小轿车撞击后坠江，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十五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教训极其惨痛。

瞬间，网络上揭露出近两年来在中国各地出现类似的在公交车上抢夺方向盘，妨碍公共安全的现象，表明这已经不单单是偶发的个别现象。联想到近年来屡次发生的“机场维权，冲击空港跑道”“高唱国歌，要求误机赔偿”“高铁霸座”等事件，引发我们的深思：是什么原因，让为数不多的个别人，以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搅乱了公序良俗和社会秩序，造成危害社会的事件、事故。这些现象看似无足轻重，但是，他们的存在和对其“司空见惯”的容忍，不仅仅对社会环境和国民形象有着破坏性影响，而且影响到公众的生命安全。因此，十分有必要对其产生的根源和预防的方法，进行深入剖析，按律究办，以儆效尤。

（一）认真吸取教训，注重举一反三，全面加强安全生产工作

习近平指出：“防灾减灾救灾事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事关社会和谐稳定，是衡量执政党领导力、检验政府执行力、评判国家动员力、体现民族凝聚力的一个重要方面。”然而，近年来，有些人在面对社会和身边不良现象时，多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而保持沉默，结果就可能导致类似“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事故”这样的惨剧发生。

2013年11月24日下午，习近平考察黄岛经济开发区黄潍输油管线事故抢险工作时指出，各级党委和政府、各级领导干部要牢固树立安全发展理念，始终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各地区各部门、各类企业都要坚持安全生产高标准、严要求，招商引资、上项目要严把安全生产关，加大安全生产指标考核权重，实行安全生产和重大安全生产事故风险“一票否决”。责任重于泰山。要把安全责任落实到岗位、落实到人头，坚持管行业必须管安全、管业务必须管安全，加强督促检查、严格考核奖惩，全面推进安全生产工作。

所有企业都必须认真履行安全生产主体责任，做到安全投入到位、安全培训到位、基础管理到位、应急救援到位，确保安全生产。要做到“一厂出事故、万厂受教育，一地有隐患、全国受警示”。各地区和各行业领域要深刻吸取安全事故带来的教训，强化安全责任，改进安全监管，落实防范措施。

时隔五年，安全工作纳入到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新高度。总体国家安全观把影响国家安全的各要素都纳入战略视野。从风险防范与危机管理的角度，如何杜绝这种“防不胜防”的类似于“抢夺方向盘”的个别人行为？是否有必要修改公交车安全配置标准，明确在道路上行驶的公共交通车辆必须要配备与乘客物理隔离的“驾驶员独立舱位”，以从根本上杜绝和防止“抢夺方向盘”“狂踩急刹车”等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其实，在我国港澳地区的公共交通车辆，以及内陆很多城市的新型公共交通运营车辆，都已经安装了类似于“驾驶员独立舱位”的设施。但是，仍旧有类似于“隔空喊话”方式的语言冲突，攻击和激怒驾驶员，继而引发驾驶员的情绪波动，直接影响到公交车、长途客车行驶过程中的安全。到底应该如何“认真吸取教训，注重举一反三，全面加强安全生产工作”，值得全社会深入思考。

（二）个别人的德行不足成为公共安全的重大隐患之一

何为德行？德行泛指在某个群体里所尊崇的道德品行，是对其仪容、举止、行为、作风等的综合评价。德行从何而来？来自于一个人的教养。辞典里说：“教养”是表现在行为方式中的道德修养状况。是社会影响、家庭教育、学校教育、个人修养的结果。《三字经》里说，“教养”是人从小就应该习得的一种规矩，是待人、接物、处事时的一种敬重态度。并且特别指出，人若没有教养，便是家长和老师的过错。从这意义上说，真正决定一个人的教养，与家境穷富无关，而与他的家风家教密切相关、与他的家庭内成员的亲密关系相关、与其是否能体谅和照顾他人的素养有关。有教养的家庭，即使贫困普通，咿呀孩童也懂得如何接人待物，如谦谦君子、彬彬有礼、温润如玉；没教养的人，即使锦衣玉食，七老八十也仍旧满嘴污言秽语，傲慢无礼。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多次谈到要“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强调“家庭的前途命运同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习近平语重心长地说，“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紧密结合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扬光大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促进家庭和睦，促进亲人相亲相爱，促进下一代健康成长，促进老年人老有所养，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在2016年12月12日会见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代表时的讲话中进一步强调：家庭是人生的第一个课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们从牙牙学语起就开始接受家教，有什么样的家教，就有什么样的人。家庭教育涉及很多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品德教育，是如何做人的教育。也就是古人说的“爱子，教之以义方”，“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青少年是家庭的未来和希望，更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古人都知道，养不教，父之过。家长应该担负起教育后代的责任。家长特别是父母对子女的影响很大，往往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四十年间，中国的“硬件”进步有目共睹，举世称赞。“仓廪实”并非等同于“知礼节”。相比硬件，国民素质和社会文化这样的“软件”的进步往往是滞后的。个别人的德行不足，并不仅仅是凸显其家风家教中缺少崇德向善的社会核心价值观，更是公共安全的重大隐患。

文明和文化并不是抽象的，也并不只体现在行为举止上。文化也是生产力、是社会运行的“软件”、是国家政治和社会管理的基础。有大量遵守规则和理智客观的国民可以极大的降低社会管理的成本。文明融合和文化更新不会自动发生，关键在于社会大众需要认识到教养与安全的有机关联。品德、教养、素质、家风、家教，是细水长流的耳濡目染，安全也是一辈子的风险管理。无论什么时候，都应展现我们的教养，重视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将美丽的样子保持下去，才是应有的姿态。

（三）引入惩罚性赔偿制度，显著提高违法成本，是遏制公共安全事件高发的必要手段

惩罚性赔偿（punitive damages），又称示范性赔偿（exemplary damages）或报复性赔偿（vindictive damages），是指加害人向被害人支付的、超过其财产损害范围的一种金钱赔偿。一般认为，惩罚性赔偿是指法院判令恶意行为人实际赔偿数额超过受害人实际损害数额的赔偿，其目的在于通过惩罚加害人超额赔偿来威慑相关社会群体，以遏制未来类似情形的再次发生。

一项法律制度的建立，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调整社会关系，通过法律适用从而实现社会的正义。惩罚性赔偿制度是一种可以大幅度提高经营者的违法成本，导致其承担破产或倾家荡产的赔偿责任。惩罚性赔偿除了能对不守公德，危害公共安全的公民主体起到制约作用外，也能更多地鼓励受害者通过选择诉讼来维护自身权益，从而显著提高加害者的违法成本，是遏制公共安全事件高发，促进公共安全健康发展的必要手段。

惩罚性赔偿还具有教育功能，即通过惩罚过去的过错行为来遏制未来的过错行为，警醒加害人及社会公众，防止同样行为再次发生。惩罚性赔偿制度独特的心理威慑作用，对维护社会安宁、预防侵权行为的发生与蔓延，防患于未然。

惩罚性赔偿责任具有赔偿、惩罚和制裁的功能。为避免其滥用，古今中外，都是通过立法，确定惩罚性赔偿的主要适用范围，明确限制其部分权利的时间与程度。譬如，英国法律委员会建议在以下情形扩大惩罚性赔偿金的适用范围：（1）不法行为发生之时，当事人立于不平等地位；（2）被告故意实施不法行为，以显示被告傲慢、不尊重原告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