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古埃及南部要塞的功能及其影响

2018-07-23

关键词:努比亚尼罗河王国

葛 会 鹏

(东北师范大学 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吉林 长春 130024)

现代考古发掘表明,在古代埃及,尼罗河流域第二瀑布附近曾有大量要塞建筑。传统观点认为,古埃及南部地区的这些要塞的基本功能,在军事上,是为了防御位于埃及南部的努比亚人入侵而建造的。近些年,随着考古发掘的持续深入,学者们开始对这些要塞建造的规模和发展状况有了新的认知。事实上,位于埃及南部地区的这些要塞不仅具有军事防御功能,而且肩负着埃及与努比亚之间经济文化交往的重任,特别是在新王国时期,它们更是成为了埃及与努比亚文化融合的最好例证。目前,西方学者对埃及南部要塞的构造和分布曾有过讨论[1],但在埃及南部要塞群的功能以及其所发挥的作用上,他们的讨论仍留有一定研究空间;而国内学界对该问题鲜有研究。据此,本文拟从古埃及要塞的建立和演变及其功能入手,梳理出埃及同努比亚关系的脉络,进而对埃及南部要塞在其对外交往中的作用进行探讨,从而为我们研究古埃及文明同非洲其他文明的交往提供一个新视角。可以说,古代埃及南部的要塞是埃及同努比亚地区交往的时代缩影。

一、南部要塞的建立与演变

随着古王国的灭亡,埃及人对外族的防御观念在经历了第一中间期的创伤后变得强烈起来,虽然埃及国王在铭文中大肆宣扬自身的强大而不惧怕任何异族,但是在中王国时期的文献中,埃及人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对外族要采取防御政策,尤其是要针对南部近邻努比亚进行防御。在《美里卡拉王撰写的说教文》中,老国王用如下话语教育即将继任的儿子:“巩固你的边疆,加强你的边境巡逻,这对你的将来有益……”[4]100-101在这样的治国思想下,中王国的国王们则开始采取行动,尤其是在第12王朝国王塞索斯特里斯三世统治时期,埃及在尼罗河第二瀑布地区附近,沿着尼罗河水域建立了布亨、库班(Kuban)、尤荣纳提(镇压努比亚Subduer of Nubia)、东塞姆纳(防御弓箭Warding off the Bows)、萨法克(打击外国Curbing the Foreign Countries)、“击退梅杰”[5]144-146(Repulse of the Medjay)等一系列的要塞[6]184-192。这些要塞的名字也都清晰地展现了埃及人对努比亚地区的防御观念。

除此之外,在埃及南部的塞姆纳要塞还发现了埃及国王强调埃及南部边疆地区重要性的铭文:“我使我的边界向南推进,已经超越我的父亲时代……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我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将确保我的君主设定的边界……我真正的儿子会拥护他的父亲,守卫他父亲创立的边界,如果他遗弃了边界,失败了,那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也不是我所亲生的。”[4]119从铭文中我们可以发现,防御并不断扩大埃及的边疆是埃及国王非常重要的职责之一。来自亚洲的喜克索斯人对埃及三角洲地区的入侵及其同南部努比亚人的相互勾结,对埃及人在军事防御领域和防御思想上造成了一次革命性的更新;喜克索斯人在军事作战中使用了战马,也给埃及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此同时,努比亚地区的科尔玛(Kerma)王朝的兴起及其对埃及南部要塞的占领,还使得埃及人开始更加重视对尼罗河第二瀑布要塞的防御。在埃及完成了第二中间期的阵痛后,埃及国王恢复南部要塞的控制权,并把埃及的边疆向南推进至尼罗河第四瀑布附近。

可以说,中王国时期的南部要塞成为埃及建造要塞的鼎盛时期,但是这些要塞的存在形式并不是静止的,尤其是在新王国时期埃及完成对努比亚地区的完全控制之后,虽然它们仍然继续存在,但随着埃及国王派遣大量的移民来到要塞地区,要塞地区大量建造埃及神庙,这些都使其成为埃及南部繁荣的城镇。在新王国末期,随着埃及国力的衰退,西部的利比亚人、北部的亚洲人都涌入埃及,尤其是南部的努比亚人也攻入了埃及,此时埃及南部要塞建筑的攻击力已大大削弱,逐渐沦为抵御努比亚人的最后堡垒。而要塞地区则被“努比亚总督”牢牢地控制,如阿尼巴(Aniba)、布亨等地都成为了努比亚总督的行政中心,更为讽刺的是,由于远离埃及底比斯地区,这些要塞逐渐成为了努比亚人的要塞,变为努比亚人防御埃及人的阵地,随着努比亚人的不断发展和埃及自身的衰落,最终埃及在第25王朝时期沦为努比亚的臣民。此后,随着波斯人、希腊人和罗马人陆续统治埃及,埃及被外族完全征服。至此,这些埃及南部的要塞彻底被遗弃。古代世界规模如此庞大的要塞不再发挥它们的作用,淡出了历史舞台。

二、南部要塞的功能

若从要塞的发展和演变来看,毫无疑问,古埃及南部的要塞是在对外族的防御观念之下建造起来的,这些要塞也在一定程度上对埃及南部的努比亚人存在防御能力,但从古埃及同努比亚交往过程和实力对比来考量,埃及如此庞大的要塞建筑群几乎都完成于中王国时期,而此时努比亚人建立的科尔玛王朝则位于尼罗河第二瀑布要塞较远的地区,考古发现这些所谓的军事防御要塞,只有在第二中间期时受到侵占和烧毁,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记录显示这些要塞受到过努比亚人的攻击。更为重要的是,驻扎在要塞地区的士兵大多都是生活在其中的埃及居民,埃及国王并没有大量派遣军事力量前往要塞地区驻守。这样的情况不禁使我们对要塞建造的实际作用产生疑问。

埃及国王建造这样庞大要塞的主要功能,我们可以在埃及文献和考古资料中找到一些线索。事实上,埃及南部要塞的建造布局大体分为两类,一类建造在平坦的河道附近,另一类则位于悬崖峭壁之上。古王国时期埃及与努比亚最早建立的要塞厄勒凡汀,则是建造在河道附近,其埃及语名称为Abu[2]7,意为“大象”或“大象出现的地方”。在古王国时期,这里是埃及官吏前往努比亚寻求贸易,获取大量象牙的地方,古埃及人甚至还将这里称为“象牙之路”。埃及国王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十分严格。最早负责埃及同努比亚贸易往来的官员便大多生活在厄勒凡汀地区。此外,象形文字中的“贸易”(swnt)[7]68一词在现代阿拉伯语中指代的是阿斯旺(Aswan)地区,由此可见,这一地区很早便是埃及人十分重视的地区。

不仅如此,要塞布亨同样是埃及与努比亚贸易往来的重要地区,考古发掘证明布亨在古王国时期就存在有炼铜据点。另外,库班(Kubban)和梅里萨(Mergissa)等要塞则都是铜的产地[8]131。

在中王国时期的王室铭文中,埃及国王在第二瀑布地区竖立的界碑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要塞的实际功用:“边界石碑,在上下埃及之王,君主哈考瑞(塞索斯特里斯三世)统治的第八年建立,愿他得到永生;为了防止任何黑人经过,杜绝水路、陆路或者船只通过,除非是前往伊肯(Iken)地区进行贸易或者出使任务。所有上好物品都随他们而来,但是却绝不允许任何黑人的船只通过亥何,来到下游地区。”[9]293-294从中我们可以发现,除非是努比亚人寻求贸易,否则任何黑人都不被允许通过要塞地区进入埃及;而伊肯很显然是埃及同努比亚地区贸易的中心。对此,学者威廉·Y·亚当斯(William Y.Adams)甚至认为,第二瀑布的要塞也关系到亚丁湾和直布罗陀海峡的贸易,而不仅仅是埃及的区域贸易[10]47。显而易见,埃及法老对尼罗河流域的政策不只是停留在防御与保护尼罗河流域的贸易方面。更应该注意的是,埃及南部的要塞是用军事堡垒作为守护尼罗河两翼的沙漠游牧部落对尼罗河贸易航运的正常运转。

在完成要塞的建设后,埃及国王还在要塞地区收编了大量努比亚游牧部落,依靠这些游牧部落来维持边疆地区的治安,同时保护尼罗河流域的贸易畅通。对第二瀑布附近要塞地区的考古发现表明,要塞地区的谷仓是努比亚同埃及之间重要的传送链条。在塞姆纳敕令(Semna Dispatch)中存有往来努比亚的商人带着面包和啤酒前往埃及寻求贸易的记录[11]6。这些要塞中发现的敕令很好地阐明了要塞的经济作用,描述了努比亚人同埃及人之间关于粮食和经济作物的运送活动,并且记录了梅杰为埃及国王查看附近的游牧部落饥饿落魄的情况,可见整个要塞地区成为了埃及边境的一个经济中心地带。

国王塞索斯特里斯三世统治时期,分别于其在位的第10、12、16、19年发动过对努比亚的军事征服。罗伯特·G·默古特(Robert G.Morkot)认为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并不是针对努比亚地区,而是东部的沙漠地带[12]57-58。这一时期,埃及与南部的努比亚地区有着很多的贸易往来,埃及在尼罗河瀑布地区的军事行动并不是要打击南部的努比亚地区,而是为了保护尼罗河商路的安全和贸易的顺畅。或许在努比亚势力上升的时候,它并不具有保护商路的强大军事实力,而是需要强大的埃及出兵,以此确保从贫瘠地区到尼罗河第二瀑布之间的商路畅通。这条商路中的达尔(Dal)地区似乎又完全暴露在来自东部沙漠地区游牧民族的视线之下。可以说,中王国时期建立的大量军事要塞有效地防御了努比亚游牧部落对埃及的骚扰,埃及通过这些要塞成功垄断了尼罗河流域的贸易往来。

埃及南部要塞的经济职能在新王国时期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这一时期,在埃及完成了对努比亚地区的殖民统治之后,只有阿蒙霍特普四世(Amenhotep IV)和塞提一世(Sety I)建立了两座新的要塞,但很明显的是,此时的要塞并不具有军事防御功能。而作为要塞中最为重要的布亨,在国王阿赫摩斯(Ahmose)统治时期,他任命图里作为布亨长官(要塞地区的最高长官)来管理要塞地区。随后,这名要塞长官又被晋升为“努比亚总督”,负责为国王获取努比亚地区的物产资源。

古埃及从中王国到新王国时期经历了对努比亚由防御到殖民统治政策的转变。A.J.斯巴林格(A.J.Spalinger)认为,埃及国王对努比亚政策的转变,源于埃及在中王国时期的势力仅限于尼罗河流域的第二瀑布地区;新王国时期,埃及对努比亚殖民统治政策的实行,则源于第二中间期后,喜克索斯人把战马引入埃及,使得埃及人在战术、战法上有很大提升[13]46。如此庞大的要塞规模起到了震慑南部的作用。这些要塞有着显著的特点,大部分朝向西面,与湍急的第二瀑布形成了很好的配合,有效地控制着尼罗河的水路交通和商业贸易。此外,这些要塞全部建造在船只很难通过的河水湍急的地区,只有布亨是其中唯一不建在湍急水流旁的要塞,它位于所有要塞的最北边,第二瀑布的下游,连接着平坦的下努比亚地区。这也解释了在布亨地区发现的大量建筑石块,布亨被认为是埃及与努比亚贸易往来的中心。而在第二瀑布地区,船只往来极为困难,易守难攻,埃及人控制了这里,便控制了整个尼罗河流域的贸易。由此,显而易见,埃及法老对尼罗河流域的政策不仅仅停留在防御与保护贸易上,同时还体现在对其的控制方面,而界碑铭文也很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三、南部要塞的历史影响

在埃及与努比亚的历来交往中,南部要塞并非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事性防御工事。相反,埃及与努比亚之间的贸易往来、文化融合乃至族群意识都在要塞地区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展现。

首先,埃及国王在南部建造的要塞影响了埃及与努比亚的贸易往来。规模庞大的要塞地区是南部非洲贸易品从当地到埃及乃至亚洲地区的交换中心。在埃及南部要塞产生之初,军事防御功能扮演了绝对重要的作用,要塞体系的完成和不断更新也使得埃及在军事上具备了由尼罗河谷地带向更远非洲内陆统治探索的能力,也是埃及逐渐实现近东地区军事强国的重要策略。

而另一方面,防御体系的建立也是为了寻求最大的经济利益,正是从经济利益的角度出发,埃及国王不断地扩大对要塞的投入,从古王国时期的劫掠流动性发展到中王国时期以要塞作为固定体系,埃及南部的要塞地区是极为重要的黄金产地,那里不仅发现了新王国时期开采金矿的遗迹,而且存在一些反映日常生活的物品,如花岗岩石磨、陶器和碗等[14]305。尼罗河第二瀑布以东是埃及丰富的黄金矿藏区域。控制了要塞地区,古埃及人就控制了从努比亚地区获取黄金的重要通道,不仅如此,还可以通过要塞建造一条从东至西运输贵金属和沙漠物资的重要通道。然而,在新王国时期,这些要塞的功能不断弱化,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神庙的建造,导致了投入过大,埃及国内的财政收入无法维持,而努比亚地区一旦遭遇不稳定,国王便再次起兵南下,进行平复,由此也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见,从要塞到神庙的统治并没有体现埃及国王对努比亚地区统治政策的智慧。

其次,南部要塞是埃及人与努比亚人交往最直接的哨所,影响了埃及同外族的交往方式。除防御功能和重要的经济贸易作用外,考古发现在这些要塞区域形成了小型的以要塞为中心的文化圈。早在古王国之初,以厄勒凡汀为中心就已形成了城镇,作为埃及同努比亚人交往的中心地带,大量的努比亚人通过厄勒凡汀来到埃及,一些人充当了埃及的雇佣兵和中间人,成为埃及同努比亚贸易和文化交流的桥梁,这些人的存在一直延续到新王国时期[15]91-92。不仅如此,大量的努比亚人越过埃及南部的边境来到埃及,并与埃及人通婚,古王国时期的一座雕像就曾展示了埃及人同努比亚人结成夫妻后的恩爱场景。这些情况大多集中出现在埃及同努比亚边境的要塞地区。

虽然在中王国时期的王室文献中,埃及国王强调了要塞地区垄断尼罗河经济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在考古发掘中发现,当时以要塞为中心的埃及同努比亚文化的融合已经渐渐开始了。在第11王朝下努比亚地区的尼罗河谷地带,一些努比亚游牧部落被埃及人收编充当了埃及警察的角色,一些梅杰人(Medjay)在阿蒙奈姆海特三世(Amenemhet III)举行的庆祝仪式上跳舞,还有一些梅杰人在埃及要塞中谋得工作*“梅杰”作为努比亚人的一支,生活在尼罗河谷东部地带,“梅杰”在古王国时期作为一种称谓,更多的是地理概念;中王国时期,随着埃及同努比亚人交往增多,“梅杰”通常被指代生活在尼罗河谷东部的游牧部落;新王国时期,随着努比亚人“埃及化”的深入,“梅杰”一词则专指生活在埃及南部边疆地区的警察。参见:Kate Liszka,“We have come from the well of Ibhet:Ethnogenesis of the Medjay”,Journal of Egyptian History 4 (2011),pp.149-171。

此外,要塞地区的埃及人同样也受到了来自努比亚人的影响。在中王国末期埃及国力衰落之时,努比亚文明却繁荣发展起来,这些曾经被埃及官方文献视为劣等族群的努比亚人建立了科尔玛王朝,随后向北扩张,先后夺取了埃及在南部边疆建造的军事要塞,占领了埃及南部重镇厄勒凡汀,努比亚人不仅盘踞于此,甚至还出现了埃及人为努比亚人服务的场景:一名任职于布亨要塞的埃及官吏在自传铭文中大肆炫耀自己任职于努比亚人的政权,很自豪地描写了他是如何出色完成努比亚长官交给的任务[16]50-58;另一名来自艾德福(Edfu)的埃及人也甘心为努比亚统治者效劳,服役期满后,回到老家,为妻儿买房置地[8]162。我们甚至在埃及考古发现的女性木乃伊尸体上看到了纹身,而这种在身体上绘制纹身的情况明显是努比亚文化和埃及文化交融的产物[17]85-101。要塞充当的文化职能表现最为显著的是在新王国时期,埃及对努比亚实现了完全征服之后,虽然这里的行政中心是以阿尼巴为主的城镇。同样,在这一区域中出现了大量的埃及化城镇,如瑟拉(Serra)和布亨等城镇。在努比亚地区的考古发现,要塞地区形成了很多重要的城镇。很多埃及士兵都来自要塞地区,死后也葬于要塞地区。从墓葬形式来看,大量出土的努比亚风格的陶罐也预示了这里是埃及同努比亚文化交流最集中的地带[18]30-31。

埃及在要塞地区同样没有放弃宗教上对努比亚的渗透,虽然努比亚地区大量神庙的建造发生在新王国时期,但是在中王国塞索斯特里斯三世统治时期,他就曾撰写铭文声称自己亲自来到要塞地区,并在布亨建造了一座神庙[4]118-120。随着新王国时期的到来,要塞逐渐演变为文化融合之地,是埃及人将努比亚人“埃及化”的重要场所。围绕要塞形成的经济、文化圈对努比亚人在新王国时期迅速实现“埃及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要塞地区,努比亚和埃及之间的交往过程也是双方文化的交融过程,这种交融并不是一方强加给另一方的,而是一种双方自然的选择。在努比亚人眼中,埃及文化充满魅力,而对于埃及人来说,其自身的文化就是文明的象征。一些学者甚至认为,上努比亚地区就是埃及的一个哨卡,“埃及化”程度比埃及还要高[19]84。

从古王国时期的初具雏形,到中王国时期的发展壮大,再到新王国时期的由盛而衰,南部要塞规模的演变自始至终均体现着埃及国王对努比亚地区的不同重视程度。总的看来,埃及南部要塞的建立实际上是埃及对边疆地区管理的一种手段,而尼罗河流域也通过要塞得到有效的控制。古埃及南部军事防御体系的形成虽然源于古埃及人的外族观念和防御意识,但是其作用和功能始终随着埃及同努比亚地区的实力对比的改变而发生变化。要塞不仅作为一个建筑实体存在于埃及南部边疆,更是埃及对其南部地区进行探索、防御和征服的结果。在面对外族进攻时,要塞起到了军事防御的作用;而在同努比亚进行贸易往来时,要塞则充当了埃及南部边疆的商贸中心。但实质上,埃及南部要塞的形成和发展根植于埃及人对外族的认知,体现了埃及人对努比亚人和沙漠中的游牧部落的态度;而埃及对尼罗河从主动防御到被动防御的演变过程,则展现了埃及人同外族交往从对立到融合的过程。埃及文明强盛之时,要塞可以有效地抵御外族入侵,但当埃及国力衰退之后,则被蠢蠢欲动的外族接连攻破。由此,埃及国力的兴衰也在要塞的发展中得到了映射。并且,埃及正是以南部要塞为起点,逐渐扩张其南部边疆,并最终在新王国时期形成其文明发展过程中的最大疆域。

猜你喜欢

努比亚尼罗河王国
尼罗河泛滥节,埃及人兴高采烈
气球上的五星期(七) 追寻尼罗河
地下王国
逃离鼠王国
努比亚Z18:无边框+水滴屏
建立新王国
努比亚南昌生产基地
尼罗河上的伊辛巴
努比亚布局全渠道
努比亚欧冠决赛前签C罗 国际化战略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