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公司近10年勘探开发业务发展动向与策略分析

闫伟鹏刘明明王 青赵 喆李浩武张宁宁

1.中国石油勘探开发研究院；2.中国石油大学（北京）

近10年来，全球经济经历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进入长期缓慢复苏阶段，而国际油价在2009年快速下跌之后迅速回升并保持高位，至2014年下半年，发生断崖式下跌后持续低迷。近期，在全球未来经济增长预期上调的形势下，受美国原油库存连续下降、美元指数低位震荡、地缘政治局势紧张等多重影响，国际原油价格整体表现比较强势。面对全球经济动荡与油价突变，石油公司发挥各自优势，采取多种有效举措抓机遇、迎挑战，不同类型石油公司在发展趋势与应对策略上既有共性又各有特点[1-7]。深入研究、全面了解其发展动向，借鉴适用做法，对于我国石油公司国际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选取了7家国际石油公司、10家国家石油公司、17家独立石油公司开展分类对比和典型解剖，深入研究了不同类型石油公司在战略、资产组合优化等方面的发展趋势与对策，在整体分析的基础上对我国石油公司的发展提出了启示与建议。文中数据来自各石油公司年报、IHS Markit、Wood Mackenzie等。

1 国际石油公司坚持核心战略，一体化 突出优势求引领

以英国石油公司（BP）、雪佛龙（Chevron）、埃尼（Eni）、埃克森美孚（ExxonMobil）、壳牌（Shell）、挪威国家石油公司（Statoil）、道达尔（Total）等为代表的国际大石油公司资产雄厚、管理高效、技术先进，抓住了高油价时期提供的历史机遇，并在低油价周期下多举措积极应对，体现出更强的竞争力，保持了行业领先优势。

2008年以来，上述七大国际石油公司储量保持稳定，全部7家公司变化幅度小于±8%，其中埃克森美孚公司因2016年加拿大油砂项目资产大幅减少致使储量相对2008年有所减少，但仍以212×108bbl油当量居于各大石油公司首位（图1）；产量呈现扭降为增的趋势，因项目自然递减、资产剥离等原因，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产量下降，但近几年随着新增大型项目的接连投产，以及低油价下增产的需求，产量止住下跌势头，实现增长，道达尔、壳牌等公司2017年分别比2014年增长20%、19%。储采比总体稳定，平均储采比由2008年的11.74年微降至2017年的11.36年；盈亏平衡布伦特原油（Brent Oil）价格降至较低水平，除BP外，其余国际石油公司2017年盈亏平衡布伦特原油价格已降至50美元/bbl以下（图2）。综合来看，国际大石油公司在油价波动期内，通过资产优化与内部挖潜，巩固了一体化的发展优势，抗风险能力总体更强。国际石油公司始终保持其行业领先优势，与长期坚持核心发展战略并及时调整强化是分不开的。

图1 国际石油公司近10年储量变化对比

图2 国际石油公司盈亏平衡布伦特原油价格对比

壳牌坚持差异化发展战略，注重自主勘探，不断强化深水、天然气业务，通过剥离非核心资产，逆周期收购持续优化资产组合。2009—2016年，公司剥离非核心资产交易97笔，金额超过240亿美元，2015年700亿美元逆势并购BG集团，强化了深水、LNG资产的领先地位，2016年深水产量同比增长37%，LNG增长46%[8]。公司及时进行组织结构调整，配合天然气一体化战略，弱化非常规资产，拆分非常规业务单元，非常规油气不再单独设立管理部门，成立天然气和新能源部门，保障核心战略的实施。

BP坚持“三叉戟”增长战略，即深水、天然气、巨型油气田开发战略。虽然经历了严重的漏油事件，但公司深水战略从未改变，仍然在美国墨西哥湾、安哥拉、埃及、巴西等深水热点和主产区具有领先优势[7]。2017年BP天然气商业可采储量约为44×1012ft3，主要分布美国、俄罗斯、埃及等；拥有包括阿拉斯加的Prudhoe Bay、俄罗斯Samatlor、阿塞拜疆Azeri-Chirag-Guneshli和美国墨西哥湾Thunder Horse在内的5个可采储量达20×108bbl以上的巨型油气田。BP坚持发展大型深水、天然气项目，2021年前计划投产项目31个，其中天然气项目23个，占比75%；2016年11月BP购入埃及海上Zohr大型天然气田10%权益，2017年购入阿联酋ADCO 10%权益[9]。同时，BP在形势低迷和危机时期果断进行改革和战略管理调整，针对重大事件公司及时成立相关部门予以专门应对。2010 年墨西哥湾漏油事件发生后，及时成立墨西哥湾委员会采取一系列措施；成立地缘政治风险委员会，加强资产地缘政治风险预判；同时鼓励全员参与战略调整与风险防控，取得了良好效果。

埃克森美孚一直致力于全球资源增长战略，公司储产量增长强劲，目前油气总储量居各大石油公司之首。公司持续打造高增长性的资产组合，低风险、长寿命的项目增多，低油价期间盈利能力仍位居七大石油公司榜首。长期坚持天然气发展战略，大力发展北美非常规油气，深水、非常规、LNG等需要特殊开采技术的资源类型在其全球产量中的比例已经过半，未来几年还会持续增加。2010年以来，埃克森美孚持续践行“提早布局、全面覆盖、坚定推进”的天然气发展战略，投资430亿美元，收购XTO等北美非常规油气资产，超前布局非常规油气领域；投资55亿美元，收购莫桑比克、巴布亚新几内亚等深水天然气资产，拓展深水领域；投资66亿美元，收购巴斯家族位于二叠纪盆地的资产，继续强化非常规油气储备[10]。公司在全球化运营管理模式构建、完善与创新上的典型特点是标准化的智能管理和集中共享职能服务，即在强大的共享职能支持下的战略控制性管控模式。公司在所有的重要地域（包括北美、南美、亚太、欧洲、非洲、中东）均设立共享服务中心，提供人力资源、IT、财务、客户、采购等共享服务，以帮助集团总部快速准确地了解信息，为战略决策实施提供强大技术支持。

2 新兴国家石油公司加快国际化进程， 迅速成长壮大求拓展

近年来，以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CNPC）、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等为代表的新兴国家石油公司，积极参与国际合作，海外资产不断增长，规模实力和国际竞争力实现大幅提高，这些公司在PIW（美国《石油情报周刊》）“世界50家最大石油公司排名”逐年上升。根据2017年PIW排名数据，相较2008年，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由第5位上升至第3位，俄罗斯石油公司由第16位提升至第7位，中国海油石油总公司（CNOOC）从第48位提升至第31位，印度国家石油公司（ONGC）从第31位提升至第24位（图3）。尽管主要新兴市场国家石油公司近10年来迅速成长壮大并不断拓展，但各公司在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形势变化的调整策略上存在较大差异，效果也不尽相同[11，12]。

巴西国家石油公司拥有丰富的深水油气资源，自2006年以来，相继在坎普斯盆地和桑托斯盆地获得了Lula、Libra等一系列重大油气发现。公司通过学习借鉴与自主创新，实现了深水、超深水勘探开发的大发展，2014年前营业收入与利润保持较高水平，之后遭遇连续3年亏损，2017年实现略微盈利（图4）。这与巴西苛刻的本地化要求、腐败问题、战略调整不及时等原因是分不开的，尽管2017年针对盐下油气藏第三轮招标政策已有明显松动，但反应明显迟缓。该公司近期业务主要聚焦国内海域深水盐下油田勘探开发，通过寻求外部合作、剥离非核心资产、退出部分国际业务、削减操作费用等途径，缓解债务压力。2017年公司油气储量、产量的95%以上来自于本土，2018—2022年的745亿美元投资计划中，以深水为主的勘探生产投资达603亿美元，其中盐下近350亿美元；公司计划将操作费用削减18%，积极寻求第三方合作伙伴，2017—2018年目标实现210亿美元的资产转让[13]；相继退出秘鲁、葡萄牙等多个国家业务。

图3 部分新兴市场国家石油公司PIW排名

图4 巴西国家石油公司营业收入及净利润

图5 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营业收入及净利润

与巴西国家石油公司不同的是，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Petronas）则坚持其全球化发展战略并及时进行调整，助推公司稳健发展，利润率指标长期保持较好水平（图5）。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坚持实施全球化经营，小比例参股，多点开花，资产遍布全球近25个国家，主要集中在亚太和非洲，2009年海外资产就已超过本土，同时也巩固油气业务在国内工业的主导地位。面对国际油价下跌，公司虽然也降低了上游勘探开发支出，但与其他公司相比降幅较小。在2017年投资支出中，有83%投入到了马来西亚本土，同时公司海外上游业务仍不断扩大，2017年公司新签订位于马来西亚的PSC合同6个（3个位于超深水），通过并购获得3个位于墨西哥的新区块，并对乍得合同延期20年[14]。根据制定的跨国综合油气公司的发展愿景，预计公司未来仍将继续通过投资或并购等形式，扩大上游资产的地域版图，增加上游增产在全球的均衡分布。

3 独立石油公司发挥自身专长，聚焦核 心攻关求突破

近10年来，独立石油公司在高油价下发展迅速，但以上游为主的发展模式受到严重制约，新一轮低油价下康菲（ConocoPhillips）、森科（Suncor）、戴文（Devon）等多数独立石油公司陷入严重亏损（图6）。例如，康菲石油公司作为全球最大的独立油气勘探开发公司，2013年净利润一度高达92亿美元，但2015年亏损44亿美元，2016年亏损36亿美元，2017年继续亏损16亿美元。在此背景下，独立石油公司积极发挥业务专长，纷纷选择资产收缩策略，剥离非核心资产，专注于具有核心竞争优势的业务领域，国际业务从扩转收，力图解决低油价下的经营困局。

加拿大森科能源公司业务遍布加拿大、美国、英国、挪威等国家和地区，但核心资产仍是位于加拿大本土的油砂资产。公司持续加强油砂业务，认为虽短期内其贡献可能并不显著，但却能够长期为公司提供稳定收入，因此，即使在油价较低的情况下，公司仍然加大了投资建设，逆势购买油砂资产。2015年购买Fort Hills油砂10%股份，2016年46亿美元收购加拿大油砂公司100%权益，2016年购买Syncrude 5%权益，2017 年继续购买 Fort Hills 2.26% 权益、Syncrude 5% 权益，2017年公司油砂产量所占比例为82.2%，成为全球第一大油砂生产商。同时，公司采取多种措施降本增效，2017年现金运营成本为23.8加元/bbl，较2012年下降29.6%（图7），为逆势突破奠定了基础[15]。公司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仍将秉持“核心资产强化，非核心资产多元”的发展策略，对自身资产进行优化管理。

图7 森科能源公司现金运营成本变化

美国戴文能源公司持续聚焦优质资产，通过技术革新降低成本。公司资产类型以北美页岩油气为主，加拿大重油次之，低油价时期大幅缩减支出，2017年勘探开发支出较2014年降低近66%（图8）。公司不断加强非核心资产的剥离和优质资产的聚焦。2015年投入19亿美元购买俄克拉何马州Anadarko盆地8×104acre（323.76km2）权益面积的资产（即STACK项目），以期为公司带来快速增长的机会；以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怀俄明州Power River盆地25.3×104acre（1023.89km2）的资产；2017年5月公司宣布10亿美元的非核心资产剥离[16]。

图8 戴文能源公司勘探开发支出变化

同时，戴文能源、大陆资源、SM等公司长期致力于非常规开发技术“低成本”革新。通过加长水平段，缩短井、段间距，提高储层改造强度；优化钻完井技术，缩短周期，降低工程作业成本。戴文能源公司2016年10000ft（3048m）超长水平段井试验成功，单井30d初始产能提升至1900～2300bbl油当量[17]，2016年生产运营成本比2014年下降56%；大陆资源公司不断缩短水平井同层井间距，2016年单井最终可采储量比2014年提高45%[18]；SM公司优化钻完井技术，2016年钻井周期比2014年下降49%，单井成本比2014年下降53%[19]。

4 采取三大策略积极应对低油价，初步 实现三级阶段目标

从三类石油公司近10年发展趋势与策略来看，面对油价波动，特别是应对2014年以来的低油价冲击，为了实现“守住生存底线、恢复有序经营、创造逆势增长”的三级阶段目标，石油公司主要采取了三大策略，即“生存之策、调整之策、发展之策”。

4.1 生存之策：以压缩投资、降低成本等应激性 手段降本增效，是石油公司在低油价环境下 的生存法则

低油价下削减投资是石油公司最直接的措施之一，相比2014年，包括勘探、开发、并购储量的上游油气支出大幅削减。2017年，七大国际石油公司支出平均较2014年削减规模近111亿美元，其中壳牌削减幅度高达201亿美元，雪佛龙、道达尔公司投资削减规模均在100亿美元以上。独立石油公司油气支出下降更加明显，2017年平均支出较2014年降低44亿美元，康菲、戴文等公司削减规模超过100亿美元。控制员工规模是石油公司应对低油价的主要做法，近3年石油公司员工总量普遍持续下降。七大国际石油公司2014年平均员工数量为69224人，2015年和2016年分别降低至65969人和64378人，2017年进一步降低至62079人，连续3年削减。独立石油公司（不含Lukoil和Novatek）2014年员工平均数量9757人，2015年和2016年分别降至7563人和6738人，2017年进一步降低至6726人，也是连续3年出现下降。

4.2 调整之策：优化资产、调整战略是适应长期 低油价环境和新市场格局的应对良方

近年来，国际石油公司对资产质量的提升的重视程度逐渐超越了资产数量的增长，通过持续推进资产组合优化，加强公司的核心竞争优势。尤其是低油价下，集中发展优势业务，逐步退出盈利水平较低、风险不可控的非核心资产，实现公司资产结构的优化。例如，重视非常规油气资产，2009年以410亿美元收购美国XTO能源公司，建立了致密油等非常规领域的领导地位；壳牌2016年以约700亿美元收购了英国天然气集团，强化其在LNG和深水领域的领导地位，并提出了300亿美元的资产剥离计划，逐渐退出了高成本的加拿大油砂项目；BP围绕常规油气和深水，2017年获得阿布扎比陆上石油公司ADCO 10%的股份和特许经营权。

4.3 发展之策：坚持技术革新、优化管控模式是 优秀石油公司的可持续发展之道

以埃克森美孚、壳牌等为首的国际大石油公司，历来视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关键技术为核心竞争力，重视对技术的长期持续投入，强化研发管理，提高研发效率。尽管近几年低油价下石油公司投入总额有所下降，研发投入强度却不降反升，2016年平均研发投入强度为0.45%，明显高于2015年的0.4%和2014年的0.32%。尽管各家石油公司的技术战略和定位不同，针对上游领域，依然围绕寻找更多的油气资源为目标，重视提升勘探开发效率、地震成像、油藏评价模拟技术和低油价下成熟油田提高采收率等降本增效技术的研发。

各大国际石油公司也纷纷调整管控结构，配合核心战略的实施。埃克森美孚、壳牌等均实行4级管理架构，总部、业务经营管理公司、地区性公司和作业区，从以职能管理为核心的垂直管控结构转变为由业务、区域和职能组成的多维矩阵结构，并强调业务短期、长期的平衡发展，更高效且兼顾管理的灵活性和响应速度。

通过三大策略的实施，结合近两年石油公司的经营状况，可以看出效果逐步显现，经营业绩开始出现改善。全球主要石油公司初步实现了“守住生存底线、恢复有序经营、创造逆势增长”的三级阶段目标，增长信心逐渐恢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2016年石油公司营业收入下降幅度为5%～38%，较2015年有所收窄（图9），2017年多数公司收入实现同比增长。七大国际石油公司2016年营业收入同比平均下滑17%，下滑幅度为9%～23%，与2015年30%～40%的下降幅度相比大幅收窄，2017年则实现平均增幅25%。国家石油公司中，哈萨克斯坦国家石油公司2016年营业收入同比增加11%，其他公司则仍处于下降通道，降幅为12%～23%，2017年多数公司同样获得显著增长。Anadarko、Apache、康菲等独立石油公司2016年营业收入下滑幅度在5%～38%之间，同比2015年的10%～53%，下降幅度也在收窄，并在2017年实现平均增幅近31%。

图9 部分石油公司营业收入下降幅度变化

二是在降本增效多项措施下，公司净利润状况出现好转（图10），2016年23家石油公司净收入同比增长，比2015年多17家。七大国际石油公司中，2016年BP、埃尼、壳牌、挪威国家石油公司、道达尔 5家公司的净利润较2015年有所增加，2017年则同比全部增加，平均净利润近90亿美元。国家石油公司中，2016年马来西亚国家石油公司、印度尼西亚国家石油公司继续保持盈利，并且盈利进一步增加，巴西国家石油公司2017年实现盈利。独立石油公司净利润情况也普遍好转，绝大多数公司纷纷反弹，2016年盈利4家，2017年盈利11家，其中Lukoil公司以72.5亿美元净利润居首，Suncor公司以34.8亿美元紧随其后。

5 对中国石油公司的启示与建议

5.1 加强全球石油公司分类对标研究，结合性质 特征分析研判

以往我国业内较多关注国际石油公司，较少关注国家石油公司，极少关注独立石油公司，且多直接与大公司对标，忽视各类石油公司的性质特征。应针对国际石油公司实力雄厚、管理高效，资源型国家石油公司资源丰富、技术需求，新兴市场型国家石油公司加速拓展、整体优势，独立石油公司上游为主、积极应变等特点全面选取样本，分类综合对标，进而整体分析借鉴。

5.2 坚持核心发展战略，注重中、短期策略的及 时调整

我国石油公司目前仍处于全球化初期阶段，需要解决海外资产与国内资产匹配、传统领域与新兴领域匹配、自身体制机制改革等问题。需紧密结合自身特点，借鉴有效做法，形成适用对策，走兼收并蓄发展之路。比如，优化勘探作业，强化陆上复杂地形和老油田、浅海油气勘探开发的优势地位；坚持传统陆上、浅海常规油气的优势，尝试进入深海等前沿新领域；利用交易窗口期，择机并购优质资产；加强成熟领域低成本化技术的研究，加强新领域的技术储备。

图10 部分石油公司净利润变化

5.3 加强国内外石油公司合作，协同发展海外油 气事业

我国石油企业自1993年走向海外以来，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目前已有包括中国石油、中国石化等国有企业以及洲际油气股份有限公司等民营企业在内的20多家石油公司，在50多个国家和地区运营着200多个油气项目，形成了中亚—俄罗斯、非洲、中东、亚太、美洲、欧洲六大油气合作区。在各类石油公司以强强联合、抱团取暖的方式不断优化资产组合的形势下，我国石油公司应以更广泛的合作对象、更多元的合作渠道、更灵活的合作方式、更积极的合作态度，与各类石油公司加强合作，协同参与全球油气勘探开发，实现我国石油海外油气事业的新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