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的女性主义思想解读
2018-07-14西京学院710124
(西京学院 710124)
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欧美,西方女权主义运动高涨,对男权的主义社会的批判延伸到文化、文学领域,由此诞生了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女权文学主义批评它要求以一种女性的视角对文学、艺术作品进行全新的解读,倡导整个社会的平等发展,反对家庭暴力和对女性的性别歧视、差异对待以及男女之间的其他不平等。
一、追求自我的反抗意识
千百年来女性的价值一直被男性社会所审视、评判,相夫教子、忠贞柔顺、贤妻良母,女性的自身需求被忽视,自身发展被限定。更重要的是,长久依附的女性,逐渐将男性的这些要求内化,她们自身无法意识到这种看似常态实际上却完全不合理的境遇。
当罗子君决定离婚时,罗子君的母亲“你大嫂碎嘴巴,一传传到她娘家那边去,不知道会说什么话,叫我抬不起头来。”在女性的幸福面前,罗子君的母亲首先想到的是否丢脸,女儿自身的幸福需求无意义可言。罗子君的嫂子则说:“你不走,他能赶你走不成,你手上抓着钱,今天逛中环,明日游尖沙咀,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必便宜他?多少太太都是这样过日子,拖他那么三五年,他也就回来了,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怎么可以跟他离婚?”后面更是直言,“你将来一定会反悔的,你能搬到什么地方去?他才给你五十万,你随便在肮脏的红番区找一层小公寓,一辈子见不到一个上等的人,你这一生也就完了。”
罗子君只觉得与母亲和嫂子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不想成为母亲和嫂子那样的人,她们抱怨自己的生活,但她们仍然在扮演男性要求她们扮演的角色,按男权社会的要求生活,带来的只是不幸和伤痛。罗子君用微笑和行动发出了反抗的声音,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许涓生。
在朋友的推荐下,找到了一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工作,省吃俭用一年,换来了自己的经济独立。当安儿(罗子君的女儿)与许涓生外遇对象的女儿打架时,罗子君勇敢地站起来面对校长的质疑和许涓生的责骂,护全自己的女儿。面对与陈金达、斯科林的纠缠,罗子君发挥自己的能力,坚绝与之绝交来换取自己的尊严。
罗子君走出家庭牢笼,与社会接轨,寻找生命中另一个转折点的过程充满艰辛,但这种艰辛抗争正表明了她对追求自我的坚持。作者更是借安儿之口,大胆而热烈地表达了对女性的赞同:“你时髦、坚强、美丽、忍耐、宽恕……妈妈,你太伟大了。”
二、对女性话语权的争取
从古至今,从西到中,在社会中女性到底处于什么位置?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第二性。这也就表示者女性处于第二位,从属于第一位男性,男性为了捍卫自己的统治地位,剥夺了女性的话语权利,是被书写的对象,是被塑造和被曲解的对象。
《我的前半生》亦舒从追求女性的利益和欲望出发,大胆而热烈地捍卫着女性的话语权。
一是小说以女性为故事主人公。90年代的香港,中西文化交融,传统与现代冲击着人们的思维与生活,罗子君、唐晶、罗子群、安儿,每一位女性都有属于自己的成长故事,在情感生活、事业追求和社会认同等方面每位女性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她们不再是历史上的沉默者,她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罗子君“一年多来我见识与生活都增广,又能赚到生活,他(许涓生)不再是我的主人、我的神,我不必回头,这一仗打到最后,原来胜利者是我,我战胜环境,比以前活得更健康。”唐晶,一个叱咤职场的业界女强人,对朋友真的是两肋插刀,她智慧、独立。罗子群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因为不满家庭父权的霸道,想借助洋人的力量以此逃离。安儿新时代女性的成长者,独立而自信。可以说,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价值体系中,作者把这群可爱的真性情女人置身于文化和历史的高度加以描写和关注,强有力的表达了一种声音,女性作为历史和社会的人应当被肯定。作者借唐晶之口表达了女性逃离家庭藩篱,走向社会,追求自我价值之后的肯定:“以前家庭主妇罗子君像块美丽的木头,一点生命感也没有;走向社会的罗子君,现在是活生生的”。
其次是女性是叙述者。《我的前半生》的故事,由不同的女性女性叙述者讲述,她们从各自的角度主动表达着对这个男权占据中心地位的社会的评价,这种开放视角有力地表达了女性丰富的内在和女性角色的主动性。掌握话语权后,人们看到了一个女性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创造的文本和的世界。面对陈总达的殷勤,罗子君和唐晶看得很透彻:“这老陈原来也是野心的呢,他不见得肯回家与老婆离婚来娶我,他也罗子君知我并不是煮饭的材料。这样说来,他敢情是一厢情愿,要我做他的情妇!齐人有一妻一妾!”面对婚后史涓生,罗子君坚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面对许涓生的求和“实在每个人都有最低限度的自尊,我不是一只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史涓生觉得我笨,身边立刻换新人,史涓生觉得我有药可救,我又爬回他身边。”透过女性的言说,人们看到了一个由女性定义、从女性欣赏角度呈现出的世界,同时也让人们看到了女性丰富的内心和敏锐的感触。
三、罗子君的女性意识对现代女性的启示
《我的前半生》作为一部女性主义小说,它所呈现出的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对女性出走之后如何独立的探索,对现在女性来说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在这部小说中,罗子君刚结婚的时候,许涓生让她不要上班,照顾好家庭“我养你”;涓生对罗子君的嫌弃、坚持离婚,也是他一句话决定。男性决定了女性的人生轨迹。今天中国女性的社会话语权和家庭话语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张,即便不再是“被书写”的对象,仍承受着双重挤压,一面是社会上的就业歧视、职场天花板和生孩子后将失业的危机;一面是被家庭成员要求达成传统和现代双重成功的标准。毫无疑问,罗子君的成功出走给现代女性以启示,启示现代女性勇敢追求自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
参考文献:
[1]亦舒;我的前半生[H].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年.
[2]朱立元;华东师范大学[I].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