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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故事:陈安健的《茶馆系列》油画

2018-07-03了了LiaoLiao

当代美术家 2018年3期
关键词:胡斌批评家茶馆

了了 Liao Liao

陈安健茶馆系列- 太阳升布面油画121.5cm×102.5cm 2012

陈安健茶馆系列—伴儿布面油画48.2cm×50.6cm 2017

交通茶馆曾是川美师生最熟悉的去处之一,位于黄桷坪街上,从1987年开始正式营业,迄今已逾30年,装潢却一如往昔,仍是人字顶棚、青砖立柱,被磨出厚而亮的包浆的木制方桌和长椅,顶棚也已经被熏出好看的焦色。茶馆得名于运输工人们的休息区——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黄桷坪是老重庆一处颇为繁忙的运输中转站,附近的美院、电厂、铁路局都有车队集中于此,为便于职工和工人们休憩,政府出面将九龙坡区交通运输公司原有的会议室和办公室改建为交通茶馆和交通旅馆。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交通茶馆陷入经营危机,作为茶馆的老茶客,陈安健主动向老板提出每月补贴茶馆一千元。几年后又有一家网吧老板看中该地段,意图租下改建成网吧,陈安健找上运输公司,将茶馆的承租权抢到手中。

陈安健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毕业于四川美院77级油画系,班里一共20余位学生,包括罗中立、程丛林、何多苓等多位书写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传奇的艺术家,而陈安健正是这个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之一。

展览开幕当天下午,陈孝信、冯楚、胡斌、冀少峰、贾方舟、金宁、李晓峰、马钦忠、杨小彦、殷双喜、陈锦、陈默、黄效融、康书雅、蓝庆伟、彭肜、吴永强、支宇、查常平、张颖川、陈德洪、冯大庆、兰迪、屈波、王小箭以及同时担任研讨会学术主持的王林和何桂彦等27位批评家在美院黄桷坪校区进行了研讨会,在会上对陈安健从1999年来的《茶馆系列》创作展开了深入的讨论和批评。

研讨会一开场,批评家陈默就概括总结了陈安健从20世纪80年代到现在30多年的创作生涯,他认为陈安健的艺术风格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个阶段大致12年。第一个阶段是被动的记录阶段,后来艺术家在跟踪记录中发现一个小小茶馆,可能折射一个大社会,可能演绎精彩的人生,由此进入第二个阶段,开始主动性介入、有选择性地纪实。近十年是第三个阶段,充分发挥了艺术家的主动性、观念性和戏剧性,把交通茶馆当成舞台,所有的茶客都成为了他的演员,而他成了导演。在随后的发言中,主持人何桂彦也接续陈默“从纪实到戏剧性”这一话题谈到两点,一是艺术家个人在画面中的出现,涉及茶馆背后“人”的主题和“他者”的问题,其中有一种相对复杂的观看关系;二是陈安健的作品该如何放在当代艺术的大范畴中,实现将现实主义创作寄托在写实力量当中的意义。

而批评家陈孝信在具体阐述中,肯定了陈安健的艺术是有质感、有温度的表达,在《茶馆系列》中艺术家始终在场,并乐在其中。画面的质感表现在对细节的瞬间把握,而另一个层次是对底层人文表达的史学质感,具有健康的人文学社会学价值。

关于陈安健《茶馆系列》,杨小彦则有不同的意见:“艺术家在做自己的事,和潮流没有关系。有时候我们是不是太关心潮流了,所以才有‘不合时宜’的说法。莫兰迪也好,佛洛伊德也好,巴尔蒂斯也好,我觉得艺术家其实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是潮流选择了他,或者潮流没有去选择他……画家做事越专心,他的个体感受就越突出。有很多艺术家太聪明了,他们都在选择可能的潮流,或者都在努力通过一种运作,把自己塑造成潮流的领军人物。”杨小彦认为陈安健这样的坚持很好,甚至是对批评家的一个挑战——要求批评家不用套路说话,而是认真去看明白一个艺术家创作的内在逻辑。

陈安健茶馆系列—某日布面油画31cm×39cm 2009

在《退步集》中,陈丹青曾称陈安健是“地方画家”,在此次研讨会上,批评家殷双喜的看法也与此相近,他认为将陈安健的作品直接放入到中国写实主义绘画的三大类型——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和魔幻现实主义中都有点困难。因为前两者都是宏大的命题,而陈安健的作品是微观叙事,透过一个小的茶馆来窥视整个社会,超越了现实主义本身,有足够的戏剧性,但荒诞性又不足,还没到“魔幻”的程度。他认为在接下来的创作中,陈安健是沿着魔幻的路线走下去,让故事和场景都更加荒诞,还是保留现在世俗生活剧和日常剧的场面,这是要面对的问题。

《文艺研究》副主编金宁认为写实主义在中国已经概念化了,实质谈的是造型问题,这种已经被界定的造型概念事实上是主体对客体的腐蚀,这种概念具有了一种话语权力,而陈安健的绘画之所以有趣,在于他没有被概念所塑造,这种“非塑造”是金宁对陈安健作品最直接的感受。

作为本土批评家,来自四川大学的彭肜和支宇则有不同看法。比如支宇认为,陈安健实际上带来了对现实主义绘画语言的断裂和革命。他提出一个新概念——中国20世纪现实主义的易容,或者说变脸,总之是一种革命性的替换,是对作为一种传统的写实语言的内在颠覆。这是在创作意图方面对陈安健作品的高度评价。而彭肜则从社会叙述层面对陈安健有另一种褒扬,比如她认为陈安健和茶馆是一种相互成就的关系——真实的茶馆和画面之间有一种张力,这种张力不仅体现在画面与真实地域空间感受的差异,还体现在戏剧性人物和造型上,这是具象化的真实与拟像。而在画面造型之外,还有另一对真实与拟像,那就是日新月异的现代时尚与画面中陈旧的苦涩的生活形态之间存在的张力。

来自广州的胡斌提出一个比较特别的视角,他把陈安健的现实主义叙事称为“低文学式的叙事”,也就是戏剧化或者是非常世俗生活的叙事。“我觉得这种低文学式的叙事其实也体现在陈老师的创作当中,正好可以构成对以前的叙事的解读。这里面的戏剧化还不完全是现实主义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里面,甚至魔幻的成分在里面,这都是跟这种低文学低艺术相关系。”胡斌提到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而广州有一个艺术家就说艺术“源于生活,低于生活”,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一个转变。

同样来自成都、现在川美任教的支宇则认为陈安健20余年描绘茶馆的历程,也是一个发现自我的过程——他逐渐发现了自己不需要去俯视和怜悯,而是要与众生同乐、与他人同乐。联系到刚才胡斌讲的低文学,我们也许可以在这些画中发现“低人工智能”。陈安健用这种方式和当下讨论热烈的人工智能开了一个玩笑。科学家和思想家在讨论未来的生物工程、半机械人工程和非有机生物工程时,陈安健用这种“低配版的人工智能”,表明了自己近期来描绘茶馆的一种态度。

年轻批评家蓝庆伟认为陈安健的绘画讨论的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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