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与多元——安达组合两张音乐专辑析评

萨出拉

（内蒙古艺术学院 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近些年，蒙古族音乐团队安达组合，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全球公众视野中，且呈轰轰烈烈，享誉中外。于2003年成立至今已有15年的历史了。成员有那日苏、其其格玛、毕力格巴特尔、乌日根、乌尼、青格乐、赛汗尼亚、阿·乌日根、青格勒图等9名蒙古族青年艺术家，那日苏任队长。他们均来内蒙古东部科尔沁、呼伦贝尔等草原牧区、农村地区。通过十多年不懈努力，成功探索出了一条以蒙古族音乐为代表的内蒙古草原音乐的“走出去”新征程，开启了蒙古族音乐在世界舞台上展演、交流的全新模式。安达组合被世界受众视为蒙古族传统音乐，甚至北方草原游牧文化的传承者，演绎者。借民族音乐学家杨玉成教授所言：“安达组合将民族与世界、传统与现代等各种元素糅为一身，在传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走出了一条‘传统为体，自我为本’的民族音乐新道路。”①正如安达组合队长那日苏坦言，“如果说今天的安达组合算是成功走向世界舞台的话，那是因为我们把握住了一点——以传统为基础。我认为创新就是保留传统的精髓基础上把它更加丰富起来。安达组合十多年来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这个。”安达组合在世界音乐舞台上成功占据一席之地，根本在于他们掌握了一个核心问题，即以“传统为体，自我为本”的音乐理念。组合9位成员各个都从小在丰厚的民间传统音乐熏陶中长大，之后在专业音乐院校学习扎实的专业技艺，后来又在专业艺术团体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表演经验。他们对蒙古族传统音乐熟练掌握，积累了蒙古族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多种体裁类型的音乐：史诗、叶克勒、冒顿潮尔、潮尔道、长调、马头琴、呼麦、托布秀尔、短调民歌、好来宝、安代、叙事民歌、阿门·胡尔、打击乐等。

安达组合从2007年、2008年便开始在西方巡演。2010年在英国巡演为开端，从此逐渐进入国际视野。第一张海外专辑《风马》于2011年获世界权威音乐杂志《SONG LINES》颁发的年度最佳唱片奖。于2016年出版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故乡》再一次获《SONG LINES》评选的2016年度世界十大最佳专辑，2017年又被评为亚太地区最佳唱片。这充分体现了安达组合在西方音乐市场上受到高度认可。至今，安达组合在美国巡演7次，共计470余场、英国巡演5次，共计140余场，以及加拿大、德国、日本、韩国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出访演出。海外演出共计1200多场。目前，正在进行英国的第六次巡演。

如果说安达组合的表演形式更符合当代受众的多元审美取向的话，那么其音乐内容则是他们最深沉而坚固的精神内涵的本源。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它枝茂叶繁，并能高耸空中，是因为它深入根基。那么安达组合音乐的源头来自哪里？它又何以能够走向多元缤纷的大千世界？ 对此，主要以如下几方面作一管窥之见。

一、曲目选择原则及途径

（一）民间传统音乐为基础

安达组合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首要条件就是他们坚守了蒙古族民间音乐为基础的理念，并把它付诸于自己的音乐实践当中。那么他们如何做到这份坚守？笔者可分几点来说，首先，组合成员从小生长的环境，给他们提供了天然的优势。他们生长在科尔沁、呼伦贝尔等农村牧区，从小在浓厚的民间传统音乐的熏染中长大。队长那日苏曾向笔者讲述他的“岱日查好来宝情结”，他在小时候拿岱日拉查好来宝跟扎鲁特旗的小伙伴斗嘴吵架。这就是融进他们生活的艺术，后来他们找到蒙古族乌力格尔国家级传承人扎拉森胡尔奇请教的时候扎老把亲自整理的岱日拉查好来宝传授给他们，从而形成了今天展现在大家面前的专辑曲目《岱日拉查》；其次，他们在长期的专业音乐院校和专业艺术团体期间的学习、工作、演出及教学中积累了丰富而多元的艺术经验。尤其在其间技艺得到了急速的提升和发展；其三，这种深厚的民间音乐传统、专业音乐院校和艺术团体的经验，推动他们不断地摸索一种融合民间与专业、传统与当下、传承与创新的新的思想理念。如今，安达组合的曲目选取或创作的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什么样的音乐是适合今天更广大观众的口味？”②安达组合要以当下的眼光去重新选择自己的传统。它是一种既能保留传统又能让它拥有今天新的思维。

（二）创新以保持自己的“声音”为前提

对于音乐本质的认识，学界有多方面的阐释。说音乐是一种情感艺术，也是一种声音艺术。它更是一种有意义的声音。安达组合音乐的创新更多体现在传统曲目基础上的编曲、编配之上。然而无论选取什么样的乐器，保持自己特有的“声响”是他们坚守的基本准则。安达组合追求的声音，它既不能太通俗但要有现代的想法，也不能太古典然而要有传统的关怀。因此，如何把握这一中轴线是安达组合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核心问题。乐队主要以叶克乐、冒顿潮尔、马头琴、托布秀尔、阿门胡尔、大马头琴、奔布尔、沙嘎等民族乐器组成。部分创作曲目还会加入些吉他、特殊音效等。然而对于“保持自己的声音”，队长那日苏如是思考：“我曾跟组员说，弹吉他时候要把它想成雅托嘎，思考的东西是雅托嘎。”诚然，吉他是一把西洋乐器，然而演奏的人赋予它的是一种自己对声音的记忆和理解。安达组合只是使用它的音色，然而它更多被赋予了蒙古族传统的声音记忆，成为安达所诠释的独特的声音。蒙古民族有自己独特的声音传统，蒙古雅托嘎在蒙古族传统音乐中占据重要地位，曾经无论是在王府乐队抑或民间自娱自乐的民俗场景，它都是并不可或缺的一种民族乐器。不仅用于民间器乐合奏、独奏还经常边弹边唱的形式表演。它的声音已然是蒙古族的声音传统。

（三）个体优势在组合音乐中的极致发挥

众所皆知，组合音乐的最大挑战便是如何协作发挥好组合每位成员的特长或者优势。这不仅需要漫长的实践过程更需要互相协作团结的持之以恒的耐力和责任。对于安达组合来说，首先，每一位组员各具自己的特长。如，乌日根擅长科尔沁民歌、好来宝等说唱音乐韵味的表现和马头琴的快奏法等；其其格玛演唱的布里亚特、巴尔虎长短调民歌韵味浓，而且还是高音巧匠；赛罕尼亚的声音清脆、甜美，并掌握阿门胡尔、托布秀尔、马头琴等多种乐器的演奏；青格乐掌握三种不同类型的冒顿潮尔吹奏法，并偏爱图瓦呼麦唱法等。其次，充分带动每位组员的自主探索和创作的主动性。队长那日苏介绍，在筹备第二张专辑的时候，要求每人有原创或编创作品，这不仅激发了每一人的创作热情，更使安达组合的音乐丰富多元而且个性张力十足，而不落为单一的形式和内容。在第二张专辑《故乡》中几乎每位成员都有自己的创作或者自主编创作品。如，其其格玛自己作曲的《布里亚特》；青格勒图的原创《苏和的白马》；乌尼的编曲《江格尔英雄赞》；那日苏的编曲《湖水萨吾尔登》；乌日根的词曲原创《我的蒙古》等。

（四）自我定位与曲目选择的跨地域性

安达组合的音乐不局限于科尔沁蒙古族音乐，内蒙古蒙古族音乐，而是整个蒙古族音乐范围，甚或属于整个游牧音乐文化。这也是他们自我的定位，而且业已让西方观众称之为游牧民族音乐的符号。安达组合的这种自我定位也直接导致了他们曲目的选择原则。在专辑曲目的选取上刻意收录不同地区不同体裁类型的曲目，覆盖了流传于内蒙古、外蒙古不同地区、不同时期、不同的体裁类型的音乐，甚至收录有其他少数民族的曲目进行编曲。《牧马人》是在蒙古国广泛传唱的经典创作老歌；《送你一朵玫瑰花》是新疆维吾尔族民歌改编的马头琴乐曲，还有收录较少传唱的长调曲目《罕达盖河》《乌茶之歌》等。此外，安达组合的大多曲目来自于内蒙古不同的蒙古族部落地区：科尔沁、布里亚特、巴尔虎、昭乌达、乌珠穆沁、鄂尔多斯、卫拉特等。

（五）注重交流学习和采风实践

安达组合每位成员的学习经历即相似又各有不同。就从青格乐来说，他原先是学习蒙古笛子专业，后来到蒙古国学习呼麦期间在敖特苏荣老师的建议下开始学习冒顿潮尔。2003年至2004年间他自制冒顿潮尔并开始自学。起初是通过模仿新疆额尔德希老人图瓦风的冒顿潮尔演奏录音资料学习。2006年开始在与蒙古国的广泛交流中又向那仁朝克图学习蒙古国风的呼麦唱法。他从此逐渐掌握三大不同类型的冒顿潮尔演奏法，即乌梁海演奏法、哈萨克演奏法、巴什基尔演奏法。而蒙古人以乌梁海演奏法为主。他在两张专辑中分别收录冒顿潮尔独奏曲《圣山》《黑走熊》。前者是他一直以来在交流学习和实践当中积累起来的几种短小的独立曲之间的一种重新组织编创而成；后者是在蒙古国、新疆阿拉泰地区广泛流传的冒顿潮尔曲目。最近，他开始对整个潮尔体系中的几种类型即，冒顿潮尔、呼麦潮尔和胡尔潮尔三者关系进行探索，找出最佳的结合方式为下一步创作目的。那日苏曾长期在新疆交流演出，策划音乐会，走进新疆蒙古人民的日常生活和艺术实践中，从而在自己的音乐作品中融入很多民间音乐素材。《湖水萨吾尔登》就是他在新疆采风期间无意中获得的素材基础上创编而成的。《黑骏马》也是在新疆采风期间学来的一首新疆民歌。安达组合每位成员就是在长期的实践中对自己的本源坚定不移，并在其基础上探索出一种多元融合的独特艺术风格。

二、曲目来源及其创作手法

结合统计安达组合两张专辑曲目会发现，26首曲目中几乎含括了蒙古族传统音乐的所有主要体裁类型。它们是短调民歌、长调民歌、呼麦歌曲、马头琴乐曲、好来宝、叙事民歌、英雄史诗、歌舞、宫廷潮尔道、冒顿潮尔、阿门潮尔、叶克乐等。其曲目题材内容丰富多样。同时采用了多种创编、创作手法，不仅有传统曲目的再演绎，也有改编曲目和原创作品。

首先从体裁类型来看，据统计，两张专辑一共收录短调民歌有5首，分别为《苏木如》《奔布莱》《黑鬃马》《万丽》《酒歌》；长调民歌有《小草》《巴尔虎的下夜人》《吉塔拉草原的七彩锦鸡》《罕达盖河》《查干陶海故乡》《乌查之歌》等6首；呼麦歌曲有《祭祀颂》；民歌改编器乐曲《送你一支玫瑰花》，民歌改编歌曲《安达情》《故乡》3首；好来宝《岱日拉查》1首；马头琴乐曲《风马》《万马奔腾》《苏和的白马》3首；宫廷潮尔道《圣主成吉思汗》1首；冒顿潮尔吹奏曲有《圣山》《黑走熊》2首；英雄史诗歌《江格尔英雄赞》1首；萨吾尔登舞曲改编而成的呼麦与器乐演奏结合的作品《湖水萨吾尔登》；创作歌曲有《布里亚特》《牧马人》《我的蒙古》等3首。

其次， 安达组合专辑曲目题材内容丰富，基本涉及蒙古族传统音乐的主要内容题材和思想理念。可分为如下十种题材：

1. 赞颂英雄伟人丰功伟绩题材的曲目有：《江格尔》《成吉思汗颂》《祭祀颂》；

2. 歌颂故乡题材：《我的蒙古》《布里亚特》《罕达盖河》；

3. 歌颂人与动物间的故事和动物体态姿势等：《苏和的白马》《黑走熊》；

4. 思乡曲：《故乡》《布里亚特》；

5. 歌颂父母恩情题材：《献给母亲的歌》《小草》；

6. 情爱婚恋题材：《苏木如》《万丽》《黑骏马》、《送你一支玫瑰花》；

7. 宴会仪式歌：《酒歌》《吉塔拉草原的七彩锦鸡》；

8. 赞美自然风光：《罕达盖河》《圣山》；

9. 时代主题思想题材：《故乡》传达一种环保理念；《安达情》体现一种团结友谊、协作的精神。

10. 游牧生产生活题材：《牧马人》是一首生动展现蒙古游牧生活画卷的创作曲目。

两张专辑所收录的26首音乐曲目中基本含括了蒙古族音乐的主要题材内容和思想理念。可见其专辑曲目的丰富内容和充足内涵。同时体现了安达组合对传统音乐内容的熟知程度和对传统的有计划的选择。

其三，曲目创作手法来看，可分为传统曲目的重新编曲；传统曲目的改编填词、编曲；创作曲目。其中，原创曲目完全由组合成员自己作词作曲或编曲的曲目有：《我的蒙古》《苏和的白马》《湖水萨吾尔登》。合作创作曲目有：《布里亚特》是由那·斯木基德作词，其其格玛谱曲；叶尔克西、乌尼共同为《江格尔英雄赞》编曲；他创曲目有：《牧马人》是由潮·塔巴格道尔吉（蒙古国）作词，由格·却德勒扎布（蒙古国）作曲；《风马》是由作曲家伊拉图为安达组合量身定制的作品。此作品从此也在西方一炮而红。

表1.安达组合专辑曲目库

除此之外，从表格可见，两张专辑曲目来自于不同地区。它覆盖了外蒙古、新疆阿拉泰、卫拉特等多个地区，内蒙古各个蒙古族部落音乐类型，如科尔沁、巴尔虎、布里亚特、乌珠穆沁、昭乌达、鄂尔多斯等多个地方的民间音乐类型。

三、表演形式特征

安达组合的表演是在舞台上的音乐会形式为主。他们注重音乐的律动感。他们的创新更多的体现在音乐编曲和器乐编配之上。演绎语种为母语——蒙古语。从作品的整体表演形式特征来说，以演唱——演奏——呼麦——舞蹈等多种音乐体裁类型相结合而融为一体的综合艺术表演形式为主要特色，兼以采用多样的歌唱形式、演奏形式。另外，也不乏比较单一的歌与器乐伴奏结合形式或者轻唱等的民俗生活场景中的表演形式。从表演规模来说，有一人的轻唱，一人的独奏，到男女伴唱、齐唱再到多人齐唱齐奏、合奏等。这般安达组合张力十足的创新性表演形式使得传统音乐内容获得了更多的展演可能和机会。

从专辑曲目来看，《奔布莱》《湖水萨吾尔登》等都是一种融演唱——演奏——呼麦——舞蹈等多种音乐体裁类型相结合为一体的综合艺术表演形式。民歌、呼麦演唱技法与器乐演奏结合形式在所有曲目表演形式中占有最大分量。从第一专辑的第一首曲目《苏木如》到《祭祀颂》、《安达情》、《奔布莱》再到第二张专辑的《黑鬃马》、《酒歌》的演绎中从始至终贯穿着这一形式。除此之外，呼麦唱法与岱日拉查好来宝、史诗歌等多种多样的音乐体裁类型相结合，形成一种多元多样传统音乐体裁类型的集中体现，一种新兴表演形式。

马头琴伴奏的民歌演唱的曲目有《巴尔虎的下夜人》、《吉塔拉草原的七彩锦鸡》。创作歌曲《布里亚特》伴奏乐中结合民族乐器马头琴、叶克乐与吉他等电子乐器，使得曲目音乐风格即显民族风也不乏时尚性。其其格玛轻唱的巴尔虎长调民歌《罕达盖河》是以无伴奏的流水、鸟叫等的模拟声来衬托之。而像曲目《江格尔英雄赞》在原来的一人一把托布秀尔的演绎基础上重新编配后通过多人的呼麦唱法的结合，形成多声部的表演形式。民歌《小草》《万丽》中以长调与短调唱法的相互结合为特征，突破了民歌演唱的单一表演形式。除此之外，还包括了多种形式的器乐演奏曲，如，冒顿潮尔独奏曲《圣山》《黑走熊》；马头琴合奏曲《风马》；马头琴齐奏曲《万马奔腾》。《湖水萨吾尔登》中叶克乐、托布秀尔等民族器乐与呼麦唱法相结合，使得整首曲目焕然一新。

可见，安达组合的音乐表演形式的多元融合特征。他们不仅注重民族传统音乐的民俗生活场景中的传统的演绎方法，也探索创新更多符合当代观众审美特征的音乐表达形式。使得表演形式张力十足，内涵丰富多彩，赢得社会各阶层和各年龄段的观众或听众的信赖。

正如伍国栋教授所言：“无曲目再生能力和曲目积累更新能力的音乐种类,必然是一个无延续能力或无生命力的音乐类型。”[1]专辑曲目中的三分之二部分直接来自于蒙古族传统民间音乐体裁类型和题材内容，还有部分创作作品取材于民间。安达组合主要从蒙古族肥沃的传统音乐中吸取养分，积累素材。传统民间音乐资源是安达组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宝库。正是因为他们对蒙古族传统的音乐不断发掘和传承创新创造，使得传统得以在更广阔的的时空范围更好的延续、传播、发展。安达组合音乐的来源是本源的，而其表现形式却是多元的。安达组合的专辑曲目的生成从刚开始的选取曲目或音乐素材的来源途径、多元的音乐体裁类型、多种的创作手法及其丰富多元的表现形式等体现了安达组合融合多元音乐文化的艺术视野和思维模式。其二，相对于更早的蒙古族传统音乐曲目，安达组合专辑曲目也是一种“新民族音乐”，它被安达组合赋予了当代多元文化思维，注入时代情感因素。他们开拓了民族音乐的新思路。传统就是在不断地再生中得以保留和传扬。安达组合音乐已经展示在民族音乐舞台,这些曲目自然需要“历时性”筛选，当这些优秀作品被广大听众认可并能够继续传承、传播,那它就是“传统”乐曲,这是从“传统”出发,再迈向“创新”，再经“创新”成为“传统”,再迈向更新“创新”的一个不会休止、绵延不断的艺术发展过程。笔者有感于杨曦帆教授讲座中的一句：“来自生活的艺术并不是一个实体之物，它是一个不断生成着、不断展开着的行为过程。”③每首曲目都是在安达组合艺术家们的行为过程中生成，是他们思想理念的产物。而这一理念和行为是深深地扎根于民族传统音乐文化土壤之中。

注释：

①摘自笔者在杨玉成教授专业大课堂上的听课记录。

②组合队长那日苏在口述采访中的一句话。

③民族音乐名家系列讲坛之杨曦帆博士讲座：《体验澄明之境——现象学语境中的音乐人类学探索》，地点为内蒙古艺术学院教学楼314学术厅，2018.4.26下午 14∶30——16∶00.

[1]伍国栋.江南丝竹曲目类型及来源[J].中国音乐,2007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