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告白(一)
2018-06-26鱼歌
鱼歌
一个是荒唐无稽的不良少女,打架、逃课,不学无术;一个是根正苗红的年轻少将,正直、果敢,权势滔天。
年龄的差异,家庭的差异,阅历的差异,观念的差异,让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停碰撞,闹出了一出出啼笑皆非的有笑有泪的好戏。
第1章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当那个男人压下来的时候,林浅是有感觉的,只是无奈四肢乏力,不能反抗。
一阵撕心裂肺的胀痛让她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守了二十20年的清白就这么被一个恶心的糟老头给夺走了。
大伯竟然为了钱把她卖给一个五十好几的糟老头。
那是她的亲大伯啊。
她不该对他们没有防备之心的。
她恨。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浅渐渐有了意识,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微亮,动一动手指,她能动了。
林浅撑着破败破碎的身子坐起来,利落的短发此刻凌乱得有些狼狈,碎发遮眼,她本能地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微微仰头首,下颌的线条柔和,下巴的下颚线条包裹着清润微翘的下巴,白瓷玉般的精致五官恍若天成。
短发及耳,帅气的肩颈线条一览无余遗,在微弱的光线下,好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哦不,是少女。
林浅用薄被紧紧裹着自己的胸口,薄被下面是她光洁无瑕暇的身子。
昏暗的房间里,她一双似葡萄的眼睛灵动而又明亮,左右扫视侦查着这里。,这里充斥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酒精味、香水味、烟味,还有男人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整个人酸麻胀痛就跟散了架一样,特别是两腿之间,一动就扯着肉一样,火辣辣地疼。
身旁的男子还在熟睡,他是趴着睡的,后脑勺脑袋背对着她,微弱的光线让她只是看到了模糊的背部轮廓。
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声,不大,要仔细听,才能听到。
不要脸的糟老头,待我浅小爷养精蓄锐,一定叫你后悔莫及。
林浅小心翼翼地掀揭开被子,慢慢地滑下床,在地上捡起凌乱的一团衣服,手抖着赶紧穿上。已经顾不得衣服破不破了,她得趁男人醒来之前逃出去。
对,逃出去!
可是,事与愿违,当她刚站起来想要往门口跑的时候,右腿软了一下,整个人朝对着地面一头栽了下去。
“咣当”一声,什么东西被她的手给碰下来了?是他的裤子,裤头上系着皮带,皮带头是金属质地,落地有声。
床上的男人明显被吵醒了,双手一撑要起来。
林浅着急啊,右手握擒住皮带头,左手抱着裤子,心一狠,力一发力,猛地朝男人的后脑勺上砸去。
“呃额……”男子发出了一声闷响,又重重地趴了下去。
林浅没想太多,把裤子丢过去盖住那男人的脑袋,撒腿就跑。
必须,逃出去!
天色大亮,李不言按响了主子房间的门铃,可是里面无人响应,于是,他直接刷卡进入。
一进去,见到眼前的情景,李不言的心都抖了起来:,“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咝嘶……”顾城骁眉头紧蹙,一夜宿醉,前面昏,后面痛,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盖着。
李不言堂堂七尺男儿,吓得都快哭了:,“老大,万幸您终于醒了,您没事吧?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老大喝了酒,他送老大到房门口时,老大明明很清醒,还让他早点回房休息,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送老大进屋,确保他安全了再离开。
李不言扶着顾城骁慢慢坐好,顾城骁看到枕巾上面的血,感觉耳朵上边也有血,他伸手往后一摸,痛。
再看看李不言手里的他的裤子,他的脸瞬间黑了,谁把裤子盖在他头上的?!
李不言仔细打量着皮带头,上面那颗名贵的黑曜石沾染着同样的血迹,他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吧,您自己打的?”
顾城骁深邃的双眸剜了他一眼:,“我又不傻!”他的目光眼神默默地飘到了旁边,果然,洁白的床单上染着一朵大红花,果然!
意识到是被人袭击的,李不言立刻说:“老大,我马上联系联络医院和警方。”
医院,贵宾休息室,顾城骁衣着整齐地伫立在窗前,他颀长的身姿优雅地立着,浓眉如墨,眼如点漆,波澜不惊的面上色间透着沉稳大气,眉宇间的专注又透着几分不羁与张扬。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足以俯视众人,清贵的身影遗世独立。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那点红酒还不至于让他酒后乱性。他脱衣准备洗澡,忽然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白衣少年,窗外皎洁的月光把那少年照得一清二楚,少年面目清秀得犹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顾城骁当下就发怒了,他的床连他妈都不允许碰,更何况是一个陌生少年。再者则,因为从不近女色,许多人都在传说他在部队待呆久了喜欢男人,这一刻,他也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的取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他二话不说,一把揪住了少年胸口的衣领,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才不喜欢男人。
可是,等等……软的?
那一刻,他如遭电击般僵在原地。
近距离地的查看,他看清楚了,这不是少年,而是一个少女,带着清香的少女,触感极佳的少女,令人遐想的少女。
也不知道真是酒精的缘故,还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性取向没有问题,他内心的怒火一瞬间转变成了欲火,一点一点地放松了警惕,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少女。
想到这里,顾城骁皱起了眉頭,平静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怒气,我的自制力怎么可能这么差?!
他执行出任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色诱惑,有御姐,有萝莉,各种类型,可他都是逢场作戏,点到即止,偏偏昨晚那个比较中性的少女,无论是青涩的身体,还是欲拒还迎的姿态,都那么精准地对上了他的胃口。
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顾城骁的思绪,李不言拿着报告喜悦地说道:“老大,您的后脑勺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身体各处也没有其他的伤。”
顾城骁冷漠地直言:,“是你太紧张,我早就说了我没事。”
李不言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大,您的事就是大事,怎么能怠慢?幸亏检查得详细,不然,也不知道您的血液中含有‘柳叶春的成分。”
“柳叶春?”
“没错,那是一种……药物。”
“废话,我当然知道。”顾城骁眸色一深,肯定是顾南赫搞的鬼,他话锋一转,问道:“,“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李不言:“查到了,经过酒店监控比对,她的个人资料都在这里。”
顾城骁接过资料快速翻阅了一遍,他凌厉的双眸突然一觑,“:“你确定是她?”
“确定。”老大啊,是不是她,您还不知道吗么!
——
B大,林浅上课不但睡觉还打呼噜打呼,态度又恶劣,被喊去了辅导员班主任那里。
话说,在学校,“浅小爷”的名号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调皮捣蛋,整人坑人,坏事做尽,她就是让老师最头痛的那种学生,自己不好好学,还要影响其他同学。
要不是那个她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亲爹以她的名义捐赠了学校一座体育馆,她根本没资格进这个大学。
辅导员班主任一见她就头疼:,“你给我站好,把耳钉摘了。”
林浅往另一个方向一斜,换条腿荡浪着:,“我不,我喜欢。”
“你瞧瞧你自个儿,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
林浅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格子衬衫,下面是直筒的长裤,再加上一头短发,远看跟男生无差别,近看就跟二流痞子似的,还是跟男生没差别。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安生一點?站好!”
林浅照旧抖着腿,一副“我就这样,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跩跩拽拽的样子特别贱,也特别的帅。
“你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知道。”
“不知道?你爸的电话号码,你不知道?”
“哈,老师,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
班主任辅导员又气又心疼,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难管了:,“那你妈呢?”
“也不知道。”
班主任辅导员不忍追问了,真怕问下去,她来一句“我无父无母没人管”,班主任辅导员心软,叹气道:,“唉,林浅啊,你说老师该拿你怎么办?你看看你这成绩,不想毕业了?那体育馆可就白捐了。”
B大教学严谨,不管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来的,只要犯严重错误或者成绩太差的学生,一律劝退。
“体育馆跟我无关!”林浅就是不想承认,从来没有因此而感激过那个人。
这时,同班同学楚墨枫拿着一沓叠资料走进了办公室,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他,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三好学生,学习好、形象好、家世好。
看到他,林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吊儿郎当地对班主任辅导员说:“杨老师,我下次不跟高老师顶嘴了,他的课我睡觉总成吧?”
“你再这样,老师没办法管你了。”
“那最好,从来没要你们任何人管过我。”她仰着头,下嘴唇一兜,一口气把盖在眉心的刘海吹开,天下没人能管得了老子,老子也不要你们管!
从班主任辅导员那里出来的时候,林浅快步追上了前面的楚墨枫。
夕阳斜照的校园里,林浅将书包往背后一甩,踩着落叶踏着风前行至此,她一掌拍在楚墨枫的肩上,大声抱怨,“:“楚墨枫,你太没义气了,老高走下来,你怎么不叫醒我?”
楚墨枫一米八的个子身高比她高出了好大一截,他没有低头,只将视线往下一移瞥,不屑地问:“为什么要叫你?”
“晕靠,好歹咱们高中时还同桌一场,你竟然见死不救!”林浅一丢书包,一脚角踩在住路边的台阶,凌空一跃,双手一勾,直接跳上了楚墨枫的背。
“下来!”楚墨枫不悦地呵斥,无奈她就跟八爪鱼似的抱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你属狗皮膏药的吗?”
“你说对了,我还是强力款的。”
楚墨枫也不是真的甩她,要真甩,肯定能甩掉,他弯着腰,跺着脚,语气懊恼地说:“你别把我惹急了。”
“把你惹急了会怎么样?”她双腿箍着他的腰,双手交叉抓着他的胸口的衣领,脸颊紧贴着他的耳朵,说话都是贴着他的脸颊说的,“哈哈哈,楚墨枫,你倒是说啊,把你惹急了,你会怎么样?”
楚墨枫突然停住,双手抓着她的手,不是要扯开她的手,而是在保护她别掉下去,他扭过撇头,细长魅惑的眼睛直视她的双眼。
“林浅,你给我下来!”楚墨枫还没说话,一道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女声传来,他们他抬头看去,只见南音虎视眈眈地堵在前面,她后边还跟着她的一群跟班,有男的,也有女的。
南音是播音系的高才材生,跟楚墨枫一样也是三好学生,学习好、形象好、家世好。
南音喜欢楚墨枫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看着林浅附在楚墨枫的背上疯闹,她是又气又嫉妒,何况,她一向都看不起这个林浅。
“林浅,你快下来!”南音气急败坏地说,“别用你那脏手玷污了楚墨枫。”
林浅真的就不下来了,她双手抱紧了楚墨枫的脖子,故意贴着他的脸,问他,“楚墨枫,她是你女朋友?”
楚墨枫淡定得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不是啊。”
南音钝痛,以这种方式被拒绝,好受伤。
此时,夕阳斜斜地照过来,正好照在林浅的脸上,她趴在楚墨枫的背上,撒娇地垂着头,细碎的头发盖在眼前,葡萄黑瞳里灿灿闪着光,整张小脸精巧而又可爱,还自带柔光效果。
她软糯糯地问:“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在这初秋的校园里,金黄的余晖,斑驳的树影,还有那渐起的凉风,以及激荡不停的懵懂之心。
楚墨枫与对视着她对视着,眼皮忽然一跳,淡定的眼眸中多了一分喜悦。
他刚一张启嘴唇想说好,林浅突然戏谑地用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只手捏住他的喉结,挑衅地对南音说:“我就对他上下其手了,我就玷污他了,你来咬我啊!”
南音抓狂了,指着林浅怒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你爸妈生你出来简直就是浪费粮食,难怪会被他们抛弃,。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人,还活在世上干吗嘛?”
林浅充满玩味的笑容顿时凝固变得凝结,她忽地从楚墨枫的背上跳下来,眼里神都充满了戾气,父母是她的底线。
“楚墨枫,听说她昨晚一夜都没有回寝室,也不知道跟谁出去鬼混去了,别染上些乱七八糟的病。”
谁知,楚墨枫冷冷地说道:“这位同学,我们好像不熟。”
南音脸一囧:“……”
其他人:“……”
“还有,她昨天是回家了,不是跟誰出去鬼混,她是我同班同学,我没法离她远一点。”
当着众人的面,楚墨枫啪啪打脸南音,南音真的是气怄得要死,她喜欢的男生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婆,而伤她的心?
林浅一脸得了便宜就爱卖乖的贱样,笑着说:“嘿,承蒙两位厚爱,你们可真了解我。”
秋风起,楚墨枫迎风而立,他清高孤傲的身影在人群中是拔尖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林浅,突然说了一句:,“我考虑考虑。”
“啊?”林浅一脸发蒙懵逼地杵在原地,他说的啥?
——
顾城骁开驱车回家,一到家门口,母亲叶倩如就迎上来了,低声提醒着说:“儿子,你爸最近血压又高了,你可别顶撞他。”
顾城骁当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进了客厅到里面,顾源在沙发上里正襟危坐,父亲戎马一生,即使退休了,也不失大将风范,顾城骁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抬手敬了一个军礼:,“爸,我回来了。”
顾源话不多,字字是重点:,“城骁,你跟紫琪的事差不多可以定了。”
“我跟郑紫琪什么关系都没有,定什么定?”
叶倩如走过来迎上来说:“紫琪对你的心意,我们做家长的都知道,我们对紫琪也很满意,再拖下去,紫琪年纪也大了。”
“等等,”顾城骁不得不打断,“爸,妈,我们只是同事。”
顾源板起脸:,“我的话,你不听?”
顾城骁诚恳地说道:“爸,我才二十八28岁,不着急结婚。”
“你不着急结婚,人家姑娘着急啊。”顾源已经下定了主意,说,“就趁现在有空,赶紧把终身大事办了。”
顾城骁深呼吸两下,一忍再忍:,“这是不可能的事。”
顾源一听,拍案而起,“:“你别以为我退休了就治不了你,这两年我让你往东,你偏偏往西,其他事情,你忤逆我,我可以不提,但这件事,你要敢不听,我就革了你的职。”
“爸,你……”
眼看父子俩两就要吵起来,叶倩如赶紧拉开两人:,“好了,好了,都少说几句。儿子啊,28二十八岁是不着急结婚,但你这工作连谈对象的时间都没有,好姑娘都要被别人挑走了。”
顾城骁这回算是明白了,原来父母俩这一搭一唱的,目的就是要逼婚啊。
叶倩如挤了挤眼睛,低声提醒,“:“你爸血压高,你别气他了。”
“……”那他还能说什么?
顾源已是胜券在握,悠悠地说:“你自己决定,没人逼你,反正小刘约了我喝茶,正好要谈谈你调度的问题。”
父亲口中的小刘,正是当今全军的最高统领刘闵畅司令,顾城骁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我对象……怀孕了……”这几个字,顾城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什么?”二老震惊不已。
叶倩如一秒变脸,惊喜地问道:“哪家的姑娘啊?先带回来瞧瞧。”
顾源一脸严肃:,“看把你能的,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我找对象,分分钟的事。”
顾源皱一皱眉头,明明心里暗喜着,面脸上却多了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打算怎么办?”
叶倩如还是一脸惊喜:,“赶紧带回来,我们好谈谈结婚的事情。”
顾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微微发怒道:“还是说正事吧,城骁,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敢搞出人命,就要敢于承担责任。”
顾城骁悄无声息地咽了一下口水,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顾源转身背过身去,丢下一句“带回来瞧瞧吧”,就走了。
带回来瞧瞧,让我带谁回来瞧瞧?
——
林浅在回家的路上,还是遇到了南音那一群人。
在学校里,他们不敢动手,可是走出了学校就不一样了。
不过,林浅也不是胆小的人,一个点一个地数着对方的人数:,“一1、二2、3三……八8、九9,南音,你上不上?要不要算上你?”
南音翻了个白眼瞧着她:,“十分钟后我看你还嚣不嚣张得起来!给我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摆平。”
一对九,林浅瞬间被围攻了……
林家,一辆白色路虎停在门口,这是顾城骁私下里最低调的代步车。
“顾大少,幸会幸会,接到您的电话,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林培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握着顾城骁的手就侃侃而谈,这说不定就是他未来的女婿啊。
顾家世代都是军政名门,顾家的长子顾城骁,人称“顶级钻石单身汉”,他是军政商三界的翘楚,权力最高,财力最强,更逆天的是,长了一副绝世容颜。
两年前,顾源司令员因病提前退休,大家都在惋惜,但是,顾城骁当时以二十六26岁的年龄成为全军最年轻的少将,成就足以超越父亲。
如今两年过去,顾城骁的肩上又多了几枚军功章,权势地位又攀升不少。
这样一个神级的人物,突然降临林家,林家上下全都激动不已。
朱曼玉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太卑微,毕竟,唯有娘家强一些,女儿嫁过去才会得到尊重。
“叔叔阿姨好,我的意思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么,她人呢?”
在电话里,顾城骁十分有诚意地表明要与“林小姐”结婚,林培诧异之余,也实在是受宠若惊。
林培激动地说:“在里面,请进。”
林培是一名退伍军人,退伍之后辞去了国家给安排的工作下海经商,当年对顾源司令员的提拔也是心生感激,现在对顾源的儿子顾城骁,也是敬重加仰望。
静坐片刻,朱曼玉带着女儿林潇慢慢走下楼,精心打扮过的林潇宛若山林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粉面含春,红唇轻启,一步一娉婷。
顾城骁依旧坐在那里,不看,不说,不动声色。
不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了年轻女孩的怒骂声,里面太安静了,以至于外面的人說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浅,你有病啊,走路都能摔成这样,眼瞎了,还是脑残了?”
听这声音,是林家的二小姐林渝回来了,后边还跟着默不作声的林浅。
“爸,妈,我回来了。”刚踏进门口,林渝就愣住了,屋里大家都在,大姐打扮得跟仙女下凡似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穿军装的男人。
林渝的目光眼神一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只见眼前的男人五官硬朗,棱角分明,修长的双腿呈直角放着,深绿色的军装勾勒出宽厚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身,最重要的是,他的周身明明包裹着一层夕阳金光,眼中却蒙着一层亘古不变化的寒意,冷傲金矜贵的表情如同宇宙中掌控万物的天神。
顾城骁察觉了女孩窥探的目光,他偏了一下头,面露不悦。
八面玲珑的朱曼玉赶紧拉过小女介绍道:“顾大少,这是我的小女儿林渝,刚放学回来,还在念书。”
电话里顾城骁只说要和“林小姐”结婚,他们也不知道是跟林潇,还是跟林渝,只是直觉觉得应该会是大一点的林潇,毕竟林渝才二十20岁,心智还不成熟。
顾城骁眯了眯眼睛,余光瞥到了林渝身后的小“少年”身上,他微微一怔,正眼望过去。
他要找的人,总算是找到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看到的第一反应,也会觉得这是一个男孩子。
只见少女穿着浅蓝色格子的长袖衬衫,领口倾斜,露出了一边的锁骨,此时窗外夕阳斜照,一道道金光打在少女的侧身上,将她的锁骨照得明暗有致白里透亮。
“你过来。”他说,眼神直直地看着林浅。
朱曼玉反应极快,推着林浅往外走,还低声说:“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今天家里有贵客,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出去,出去。”
“等等。”顾城骁本来就等得急躁,这下看到朱曼玉不善的态度,更加不悦了。
林培见状,以为是林浅的轻浮惹恼了顾城骁他,他赶紧解释道:“她是我弟弟跟前妻生的女儿,唉,从小就没爸爹没妈的,没人管她,。顾大少可别怪罪,她也怪可怜的。”
这一席话,深深刺痛了林浅的神经,她直接顶撞了大妈,“:“我就不出去,怎么了?”
“你……”
“让她进来。”顾城骁说,下命铁令一般的口吻。
朱曼玉恨恨地咬了咬嘴唇,只用林浅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训斥训道:“你个扫把星,搅黄坏了我家的好事,我跟你没完。”
林浅本来不愿意凑这份热闹,但大妈这一说,她今天非进去凑凑热闹不可。
让他们不痛快的事情,她很痛快。
“让她进来。”他又说,冷冽的声音如一道冰刺,让这屋子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几摄氏度度。
林浅肩膀一抖,手不自觉地拽紧了书包带子,她走进去,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前面的那尊大佛。
夕阳太亮闪,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
“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林浅眼珠子一转,弱弱地说:“不小心摔的。”
摔的?这恐怕只有无知的林渝才会相信吧,她眼眶和鼻梁上的伤,分明就是被揍的。
顾城骁低沉的声音犹如暗夜里的低音炮,声音不大,却稳如泰山般不可动摇,他说:“你,跟我结婚吧。”
众人惊愕,此时的林浅,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凌乱的短发跟鸡窝似的,而且,她发育不良,跟一棵个豆芽菜似的,她才二十20岁啊,心性不定,幼稚贪玩,顾城骁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重点是,林浅已经卖给华总了啊,昨天晚上他们已经……而且,这个华总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把她林浅整得这么惨。
朱曼玉使劲地捏着丈夫:,“你倒是说话啊。”
林培刚刚张了张嘴,顾城骁就迈抬步走了过来,人未到及,气势已将他掀翻,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咽噎了下去。
顾城骁无视林氏夫妇,径直走到一脸发蒙懵逼的林浅面前,郑重其事地问道:“林小姐,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就现在。”
“啥?”林浅的脸上大写着一个大大的“蒙懵”字。
“我是说,”顾城骁放缓并且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你,林浅,愿意嫁给我,顾城骁吗?”
林浅眨巴眨巴眼睛,用了三秒钟的时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一个大伯大妈都阿谀奉承的、长得又好看的男人,正在向她求婚。
“我愿意!”她脱口而出。
让他们不痛快的事情,她很痛快!
第2章 人傻钱多的靠山
顾家,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里,顾源和叶倩如坐在沙发的一边,顾城骁和林浅坐在另外一边,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红本本。
谁都没有吭一声,气氛一度冷尴尬到了冰点。
原本异常欣喜的顾家二老,此刻唯有沉默,之前有多期待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
瞧瞧,瞧瞧,这是女孩子吗?衣衫不整,鼻青脸肿,耳朵上还有好几颗个耳钉,虽然时下很流行破洞裤,但这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破得也太狂放了点吧?!
顾源和叶倩如打死都想不到,儿子的审美观竟然如此奇特,他们久久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叶倩如压抑着胸腔内的咆哮,极度隐忍地问了第一个问题:,“真有了?”
“我……”
林浅刚一开口,顾城骁就强势地接过话茬:,“没到时间,现在说,多忌讳。”
“好,不问这个,那姑娘,你多大了?”
又是顾城骁抢答的:,“年龄不是问题,能领证就行。”
顾源阴沉的面色又沉了一点,对于未来儿媳,他没要求对方跟顾家门当户对,但起码的大方得体总得有啊,眼前这个人……简直不堪入目。
叶倩如顿觉胸口憋闷不已,她捶了一下胸口,问道:“小姑娘,你爸妈知道吗?都同意?”
顾城骁不急不缓地说:“她的家人没意见,哦,对了,她的家人,爸应该认识,林培,以前帮你做过事。”
顾源想了想,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战友了:,“林培的闺女?”
林浅倒是想回答,但看顾城骁的脸色,并不想她多嘴,她也就闭嘴了。
顾城骁拉着她站起来,说:“爸,妈,人你们看见了,饭我们就不吃了,走了。”
“你……什么态度啊?”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回来!”
不管生气怒骂的二老,顾城骁拉着弱鸡似的林浅快步离开,能晚上七点走,绝对不留到晚上七点一刻。
从进门到离开,也就短短十分钟,这整个过程林浅都处于发蒙的懵逼状态。
夜幕笼罩着大地,璀璨的繁星在属于它的天空际里绽放着光彩,林浅没有看清楚顾家,却看清了顾家二老的脸色,他们对她很不满意。
他们会满意,就怪了。
“那个……”她实在不知道叫他什么,“咱们这事,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证都领了,还能不成?放心吧,我的事,我能做主。”
“那为什么是我?”
皎洁的皎月光下,林浅转头看着他的方向,却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垂的双眸带着浓浓的疑惑,比那月光还要令人沉醉。
直到很多年以后,顾城骁都没有忘记林浅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时的谨小慎微,他想,那个时候的她太无助太弱小了,以至于随便抓到一棵根稻草,都要紧紧拽住,生怕失去任何可能求生的机会。
顾城骁没有回答她,虽然他是被下了药,但他不可否认当下的意乱情迷,也不可否认侵犯了她的事實,。这件事就跟遮羞布一样,盖着他道德底线上的一朵烂疮,他不愿跟谁提及。
初秋的晚上,夜风带着几许清凉,习习吹来。
凉风,加上顾城骁眼底的凉意,林浅觉得有点冷,她将双手紧紧地抱着前胸。
顾城骁悄悄地放慢了脚步,在林浅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和她走成了并肩走着。
忽地,单薄的小肩头被披压上了一件外套,宽大的军装外套,还带着陌生男人的体温。
林浅身子一抖,手忙脚乱地要把军装拿下来:,“不要,不要,你穿着吧。”在她的眼里,军装是很神圣的东西,给她穿是糟蹋了军装。
男人的手压了一下她的手背:,“穿着吧,晚上凉。”
低沉缓和的声音浸润了她的耳膜,一扭撇头,她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也感受到从由男人指尖传来的温度,她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乱跳。
到目前为止,林浅对顾城骁的了解仅为他是一名军人,似乎有着不错的家世,其他的,一无所知,就连他为何会娶她,她都不知道。
反正她以后不用回林家了,先逃离虎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姑且不说她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大伯一家的虐待和羞辱,就大伯为了让自己的公司度过危机,不惜将她的初夜卖给一个糟老头这一点,她都无法再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今天之所以回去,她其实就是想与大伯一家撕逼决裂的,她的初夜就当是回报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以后生老病死再无瓜葛,。
却不想,遇到了这位顾大少。
顾城骁开车送林浅回家,车行到半路,林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红灯之际,顾城骁附身过去将她的座椅放下,然后拿起军装外套,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车水马龙的马路上,明暗交替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又长又翘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样盖在脸上,她睡得可真香啊。
顾城骁好像看着自己新得到的宠物一般,情不自禁地俯附身下去,性感的薄唇贴在她如白瓷瓷滑的脸颊上,一阵好似婴儿奶香的女儿香顷刻间钻进鼻孔,令他的某处立刻有了反应。
嘀嘀,“滴滴”后面的车子按响喇叭催促着,顾城骁转头一看,已经是绿灯了。
也罢,来日方长,不着急。
下期预告:林浅来到顾城骁家,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壕无人性,几百平米的客厅和像广场一样的车库,震惊之余,林浅却说要和顾城骁谈条件。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下期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