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眼”的概念观出发再探诗文
2018-06-20詹丹丹
詹丹丹
【内容摘要】诗歌的阅读教学便可从核心概念出发,探究诗人是如何把文中抽象的“眼”与诗文中的具象联系在一起的,而诗文中的具象又是如何在“眼”的规定与范畴中凸显中心的,形成对诗作的概念观的完整解读。
【关键词】文眼 诗文 抽象 概念观
在我们的诗歌教学中,如何通过对核心概念的把握,让学生对诗歌情感的载体,及行文脉络有清晰的了解和深层次的体会,这显得尤为重要。众所周知,“诗之有眼,犹人之有目也”,赏析诗文,应从“诗眼”出发,因它能体现作者对艺术对象的精准把握,具有有生动性、鲜明性、概括性的特点,并能统领全诗,即是作者的在创作时的概念观,它界定了每首诗歌创作的特殊性及典型性。因此诗歌的阅读教学便可从核心概念出发,探究诗人是如何把文中的抽象的“眼”与诗文中的具象联系在一起的,而诗文中的具象又是如何在“眼”的规定与范畴中凸显中心的,形成对诗作的概念观的完整解读,下面我就我所上的姜夔的《扬州慢》来谈谈如何通过把握核心概念,来指导诗歌的阅读教学。
一、把握写作时间、地理环境与历史事件的条件关系
把握诗文之眼可抓住体现创作背景的词语,理清“眼”与其产生的写作时间、地理环境与历史事件的条件关系。从小序中不难看出“黍离之悲”正是作者感情的凝炼之词,即是对国家残破,今不如昔的哀叹的沉重的情感。而当时的创作背景是“淳熙三年”,作者到达扬州之时,离历史事件金主完颜亮南犯只有十五年,当时作者只有二十几岁,所以从时间上来探究,此时金对宋还在继续发动种种的战争,战争所带来的记忆是清晰而沉痛的。还有从地点上来探究,此时作者的立足点是扬州,扬州的特殊地理位置也决定了这个城市的特殊魅力,从唐朝开始“烟花三月下扬州”“月中歌唱满扬州”等诗句就可以展现出扬州自古以来的繁华与富庶。即找出诗文中用来描写昔日扬州的文句“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用“名都”、“佳处”凝练的概括出了扬州这座城市在历史上的经济地位及历来成为游人奉为盛景的旅游地位,可谓用词精准。即上文通过对创作时间、地点、历史事件的探究,让我们了解由诗眼所生发、形成出的具象,是要建立在作者写作的典型时间及典型地点的选择及特殊历史事件的条件之上的。
二、探究艺术境界与诗人情怀的关系
再应探究诗文之眼与作者在诗文中所描写的景物、塑造的艺术境界与诗人情怀之间的关系。每首诗歌的“诗眼”是不同的,它带有生动和典型的特点,即使作者的创作背景相同,时间和地点相似,但因思想的高度、情感的浓淡是因人而异的,所以要弄清在作者的独特写作构思中选取了哪几个意象来共同塑造出某种艺术境界来更好的体现“诗眼”。
如何体现悲情?意象的选择就是作者情感的依托,意象不可能脱离情感而独立存在,而产生的艺术境界就能精准地体会“文眼”。如作者在此用了一“空”字,把整座扬州带入了一个空旷的,清冷的,萧条的艺术境界之中。何为“空”?无人为空。如何表现城之为空,作者选取了今日所见之扬州的景象——“荠麦青青”、“ 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清角吹寒,都在空城”等具象,满城的荒草离离,满城的“废池乔木”可见杂草之多,残废之物为多,更衬出人之少,城之空。及黄昏时分,清冷而悠然的清号角之声,打破了黄昏的沉寂,空荡荡的城中寒意弥漫。这是用音响来衬托寂静,可见人之稀,城之静,更衬出了城之空。所以意象与意象,诗句与诗句之间是互相映衬,相得益彰的,共同烘托了“诗眼”,“诗眼”体现了诗歌的整体意境,又深化了诗歌的意蕴。因此,在这里作者通过选取的意象及成就的艺术境界,把国破山河在,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情描写得淋漓尽致,“黍离”之情可谓渗透得润物细无声也!
在这里作者最重要的就是通过“移情”把自己的情感赋予到感的审美对象中去,即有意识地赋予客观事物一些与自己的感情相似的情感,最终使物人一体,我们从中得知,作者构思文作时,也应是从全局的“诗眼”出发,“诗眼”应是建立在完整的诗意境界上的点睛之笔,而反过来整体意境的烘托也才能生成灵动传神的“诗眼”。
三、探究诗文之眼与作者巧妙布局的关系
还应探究诗文之眼与作者巧妙布局的关系,即作者创作的结构观在诗文中的具體运用。如何更好的体现“诗眼”跟作者如何行文思路密切相关,需探究作者通过何种布局来清晰而准确地从内容和结构上形成对“诗眼”的捕捉,对学生的阅读理解诗文的能力也有很重要的促进作用。
如在上阕,通过展示昔日之扬州,“名都”“佳处”“荠麦青青”等昔日扬州之盛况与今日之扬州的情况——空城,从大处着眼,体现了扬州城之萧索,但感情需要更进一步的深化,于是作者在下阕更细致地选取了和扬州关系密切的诗人杜牧,代表性的景二十四桥及著名的花芍药,及 “二十四桥明月夜”,从小处着手,把目光聚焦到更细腻的几个具象上,由整体到局部,由抽象到具象,在谋篇布局中显章法,把情感推向了高潮,当然,在这里,词人还通过对今时往日之扬州的深切对比,更加凸显了伤今怀古之情,也更突出了作者对昔盛今衰、国破失土之痛,黍离之悲实乃贯穿全诗文之情感。
因此,从以上内容的阐述中,我们明白了“诗眼”是古代诗人创作时的概念观,它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能,对我们更好地阅读和理解诗歌产生了很大的作用,而如何把握好这个概念观,从这个概念观出发,需要对诗文的各个具象等方面进行链接,从抽象到具象,了解诗人的创作思路及情感依托,而在我们鉴赏的过程中,也还需明白诗文中那些看似零碎的具象其实都是有所指向的,又需从具象到抽象,即回归到诗文之眼,因作者是通过“诗眼”来统筹规划布局,而“诗眼”同时也限定和约束了诗文的走向和中心,所以,无论阅读或写作,都应有中心词,即从文眼中来并要回归到文眼中去,这样,才能抓住文章的魂。
(作者单位:福建省晋江市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