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聚视角下的乡村旅游发展研究

李静琪 那守海

乡村旅游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其发展成为农村发展、农业转型、农民致富的重要渠道。本文从旅游者和乡村旅游企业角度，分析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动力来源，并根据乡村旅游的特点，探索性地构造乡村旅游产业集聚演进矩阵，提出发展路径，为我国乡村旅游4.0时代发展提供参考。

2014年，国内乡村游客数量达12亿人次，旅游收入高达3 200亿元，全国乡村旅游接待点（农家乐以上）逾200万家。2015年4月底，全国有9.5万个村开展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活动，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经营单位达193万家，农家乐达220万家，规模以上园区超过4.1万家。

随着旅游消费需求的升级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乡村旅游迎来新的爆发点和增长极。我国乡村旅游类型多，总体规模狭小，尚未形成产业一条龙服务，发展阶段基本停留在零散经营的阶段。面对乡村旅游大发展、大竞争的态势，乡村旅游走产业集聚化道路、培育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区是其发展的新思路。本文在分析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可行性的基础上，探讨乡村旅游发展动力机制和路径选择，推动乡村旅游产业转型升级。

一、理论基础

产业集聚指同一产业在某个特定地理区域内高度集中，产业资本要素在空间范围内不断汇聚的过程。地理空间上的产业集聚是产业在空间上的集中，是产业集群的地理基础，反映产业在空间集中过程中成本降低、效益增加的规模经济与集聚经济效应，具有地域性、产业链和竞合特征。

旅游产业集聚是旅游相关行业的集聚，即为了获得规模经济、集聚经济效应，依托核心旅游吸引物及品牌形象吸引力、品牌价值延伸力，围绕旅游消费需求通过专业分工合作而形成的旅游“六要素”产业群及上下游产业链，如“度假综合体”“产业园区”等旅游产业集聚区。

二、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可行性分析

乡村旅游以其参与形式的多样性、参与主体的广泛性、旅游效益的综合性，以及在乡村振兴中的重要性，展现出强劲的发展势头和巨大的开发潜力。相比旅游产业集聚，乡村旅游更具有集聚化发展的特征。首先，乡村的社会网络是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天然资源，以血缘、地缘关系组建的乡村社会网络，成员之间信任度较高，能够更有效地实现乡村旅游企业的资源共享，实现良性合作，减少了产业集聚前期网络成员间因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风险规避问题。其次，乡村产品内容的丰富性，为乡村旅游集聚创造了不可或缺的条件，乡村旅游区别于单纯的观光型景区仅为观赏的目的，它以体验乡村生活的深度游为目标，景点的存在和发展离不开周边乡村旅游及服务配套的支持，这就促进了乡村旅游产业的集聚化。

三、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动力分析

（一）旅游者需求升级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文明的进步，旅游者对乡村旅游活动的需求发生了新的变化，他们不仅要求获得优质的旅游产品和服务，而且追求产品的多样性和体验感。乡村旅游经营者为争夺客源，不得不创新旅游产品、丰富旅游活动形式，但囿于地理区位、文化因素、行业技术等方面的原因，单靠自身的经营能力很难满足。旅游者需求的升级迫使乡村旅游业转型发展。

（二）乡村旅游企业的无序发展难以形成可持续竞争的优势

一方面，乡村旅游企业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进入和退出壁垒低，加之乡村土地分散等的影响，企业数量多，但单体规模普遍偏小且经济效益低下。另一方面，多数地方没有考虑区域旅游开发的大系统，任由经营者盲目投资与开发，个别地方出现遍地开花和重复建设的现象，失去对客源市场的吸引力，且引发企业之间的无序竞争，阻碍了乡村旅游产业链的形成和发展。

（三）集聚经济的成本—效益约束机制

从旅游六要素看，乡村旅游产品和服务的生产需要不同企业之间的合作。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根本动力在于通过集聚降低成本、提升效益，实现资本增值。乡村旅游产业集聚有利于区域内旅游企业间、旅游相关行业间，因智慧化共享平台（集中采购、专业化联营等形式）的建立而降低企业的交易成本、交通成本等，同时这也会降低旅游行政部门的管理成本。另一方面，乡村旅游产业集聚，基于异质资源的集聚联合体，通过资源的互补、规模的扩大带来企业边界的扩张及专有资源（信息、管理理念）的溢出，提升创新经济效益、规模经济效益、品牌效益和社会发展效益，实现“1+1>2”的效果。

四、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发展路径

旅游产业集聚在过程上分为旅游目的地体系完善和相关产业向旅游业集聚两个步骤。结合乡村旅游的特点，分析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演进过程。乡村旅游以本土化的自然和人文资源为主要旅游吸引物，尝试从资源环境依赖程度和产业集聚程度两个维度，构造乡村旅游产业集聚演进矩阵（见图1），探索一条从“农家乐”到“乡村旅游”再到“乡村度假”，并向“乡村生活”转型的乡村旅游产业集聚道路。

图1 乡村旅游产业集聚演进矩阵

（一）完善配套设施，扩大乡村旅游从资源组合集聚阶段到要素配合集聚的范围

乡村基础设施不够完备，其住宿接待、商业购物等主要依托附近的城市城镇，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游客的满意度和忠诚度，客源市场的规模受到限制。因此，乡村旅游应当逐步向乡村度假综合体集聚，依托乡村核心旅游资源及优良生态环境，在游玩的基础上，完善旅游要素—住宿、餐饮、交通、购物、文化、娱乐、户外游憩等配套建设，形成以旅游六要素为基础的乡村度假综合体（见图2）。例如，对于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地区，考虑组建区域内市县乡农家乐协会，成立农家乐车队，实现“家门口接送式”的农家乐一站式服务，延长游客体验的价值链，提升游客的满意度。还可以乡村为据点，以农家乐为“俱乐部”旅游辐射到周边，形成“乡村度假社区”。

图2 资源组合集聚阶段到要素配合集聚阶段

（二）构建共享平台，拓展乡村旅游从要素配合集聚阶段到异业融合集群式集聚的深度

在乡村旅游要素配合集聚的基础上，充分利用旅游品牌形象吸引力和旅游品牌价值延伸力，形成产业链垂直分工和产业内横向整合的布局，实现乡村旅游产业集聚一体化发展（见图3）。一方面，乡村度假综合体横向丰富产品内容，融合区域内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像观光、康疗、民俗、访祖、景观农业等多样化复合型旅游产品，可将嘉年华的娱乐方式融入农业节庆活动中，打造突出原生态主题的现代农业盛会；如在原有农业园区内建设“农技博物馆”，推广农业技术基地，把传统观光旅游活动建成教育培训课堂。另一方面，乡村旅游企业纵向延伸产业链条，从农家乐延伸到农产品种植、农副产品深加工环节，从采摘旅游延伸到创意农产品技术研发普及教育，从旅游购物、文化娱乐延伸到旅游纪念品创意加工等。

图3 基于一体化战略的乡村旅游产业融合集聚

五、结语

研究基于产业集聚视角，分析乡村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和路径选择。动力机制是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形成原因，启发和影响其路径选择。研究从旅游者和乡村旅游企业角度，分析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动力，尝试构造了乡村旅游产业集聚演进矩阵，并有针对性地提出发展路径。研究仍存在不足，如对乡村旅游产业集聚的动力机制研究不够深入，路径选择缺乏必要的反馈渠道。

（作者單位：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