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做强 还是做个锤子？

每当有老牌公司的负面消息，我就会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个时代结束了”这样的感慨。这两周看到的格外多。

因为百度和联想在过去十几天，成为媒体和公众关注的焦点。

百度 all in AI的转型尚未完成，其操盘者陆奇就宣布离任。对于百度来说，这可能是决定其变革成败的巨大转折点。而在陆奇宣布离任后的几天中，各种董事会权力游戏的故事逐渐曝出。

联想则卷入了“卖国”风波。联想在5G标准上站队美国企业、导致华为落败的传言，迅速发酵成舆论危机。这场危机对一向标榜产业救国的联想的打击不难想象，就连联想教父柳传志也在第一时间上阵反击。这几天，在联想集团总部，电子屏幕上滚动的就是他亲自执笔、措辞激烈的檄文《行动起来——誓死打赢联想荣誉保卫战》。

我想那些说“一个时代结束”的人，都看到了新闻背后这些老牌科技公司的困境。《财经天下》周刊本期封面报道中也指出，投票門的事件后期持续发酵，也是因为联想近年业务太不争气，失了人心。

在投票门之前，作为中国科技界曾经的龙头大哥，联想集团正身处另一个尴尬的消息中，联想集团从香港恒生指数中被剔除。彭博社报道称，自从2013年纳入恒指后，联想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56%，市值蒸发了58亿美元。其股价跌幅超过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家科技公司，在过去十年之中被剔除出恒指的公司，在股价跌由的中值是48%。

在“联想怎么了”的追问中，有人翻出了“做大与做强”的历史选择。据说，当年前阿里巴巴参谋长曾鸣，问过柳传志这样一个问题：“未来联想是想做大，还是想做强？”柳传志犹豫了一会，回答道：“那还是做大吧。”

做大与做强，不一定矛盾。在一家公司的初创期，选择做大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大错，在中国这个大市场更是如此。

但先做大，大到不能倒，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会带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企业会出现所谓“内卷化”。这个来自人类学的概念，是指一种社会或文化模式在某一发展阶段达到一种确定的形式后，便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期停留在一种简单重复、没有进步的轮回状态，无法转化为另一种高级模式。

大企业的大而不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内卷化现象。从中国市场的特色来看，规模足够大又差距明显，如果想持续做大，只能向金字塔底部下沉，最终成为没有特色的泯然众人。

确实，在消费电子领域，我们没有出现苹果或特斯拉等定位高端或小众的品牌，如果一定要走这条路，最后创造出来的很可能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锤子。

——王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