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闻名的花园城市

叶治安

摘要：如果从历史的角度去审视，保加利亚的首都索菲亚在欧洲古城家族中属于晚辈，因为她的建城史大约不到800年，一直到14世纪才正式被命名为索菲亚。但建城史不长并不影响索菲亚成为举世闻名的花园城市，市区内绝大部分的街道、广场、住宅、学校、工厂都被花木遮盖着。如果说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是索菲亚的地标，那么位于索菲亚以南的里拉修道院则是保加利亚的地标，它不但是保加利亚国家的象征，也是一个民族拒绝外族奴役和奴化的精神堡垒。在它问世的近千年历史中曾三次被焚毁，但每次都被保加利亚国民顽强地重建。

索菲亚——欧洲古城中的晚辈

我之所以选择去保加利亚，那是因为我对前苏东集团7国的那一段历史兴趣浓厚，在这之前，我已去了5国（俄罗斯、波兰、匈牙利、捷克、东德），就剩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了。尽管我此次赴欧的旅行计划安排得较为紧凑，但我还是硬挤出3天时间去了索菲亚。

如果从历史的角度去审视，索菲亚在欧洲古城家族中属于晚辈，因为她的建城史不到800年，早先的名字叫塞尔迪卡或斯雷德茨什么的，一直到14世纪才正式被命名为索菲亚。但建城史不长并不影响索菲亚成为举世闻名的花园城市，我看到市区内绝大部分的街道、广场、住宅、学校、工厂都被花木遮盖着，马路两旁排列着整齐高大的菩提树和法国梧桐，家家户户的门前窗下、房前屋后，都栽种着红玫瑰、郁金香、石竹花等。就首都城市而言，索菲亚是我见到过的花木种植最多最好的一座城市，180平方公里的市区简直就是一个大花园。欧洲国家的人民有讲究环境整洁的传统，他们不会因为国家体制相异或宗教信仰不同而背弃自己的传统，这是我在欧洲旅行中感触最深的一点。

在50后、60后一代中国人的心目中，上世纪保加利亚具有世界性影响力的名人大概就是季米特洛夫了，当年他的《控诉法西斯》一书在中国大陆传播得很广。我们四处寻找季米特洛夫的墓地，问考古博物馆的门卫、问警察、问商店营业员，三问三不知。最后总算是路上的一位老头为我们指点迷津，原来季米特洛夫（以下简称“季氏”）的墓早已被夷为平地，而且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的只是一块铺着黄沙、二三十平方米的空地。老头告诉我们，1990年保加利亚决定拆除季氏的墓，但这项工程完成得非常艰难，因为季氏的墓建得实在太坚固，所以连续两次爆破都没成功，当时连周围建筑物上的窗玻璃都被震碎了，陵墓居然完好无损，一直进行到第4次爆破，总算是把季氏之墓摧毁了。但我发现，并不是保加利亚全体国民都抛弃了这位原共产国际领袖，我亲眼看到在他墓地遗址不远处的一尊雕塑下，有人放了一幅季米特洛夫的照片以示悼念。

原季米特洛夫墓地对面是原保加利亚皇宫、现在的国家艺术馆，左侧是总统府，不远处是索菲亚女神雕像，雕像下面就是闻名遐迩的古代色迪卡城露天博物馆（原是一处考古遗址，里面展示有古罗马时期的文物），我去时刚开放半年不到。但索菲亚名气最大的地标景点，是坐落在市中心的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它是巴尔干半岛最大、但也是最年轻之一的东正教教堂（百年历史）。为了表示对俄罗斯帮助保加利亚摆脱奥斯曼帝国的统治，大教堂以俄国抗击条顿骑士团入侵的领袖亚历山大二世的名字命名。

在索菲亚碰到的一件趣事令人难以忘怀：我们从机场出来后，在公交车站的站牌下寻找要去的站点，一位小伙子主动上前来问我们去哪儿？我们告诉他借住的民宿地址后（离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不远），他说可以带我们去。如此热情，令我们心生疑虑，因机场到市中心较远，大概有一小时的车程。我问他，你也去那儿？他说不是。看到我们面露狐疑之色，他马上接着说，到索菲亚来的亚洲人很少，怕你们乘公交车不熟悉路，所以他想帮助我们。这样的人和事在中国大陆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旁边有一位与我们同一航班来的台湾老太太，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索菲亚骗子很多的”，这让我们更加紧张，但一时又不能拒绝小伙子的热情，所以我们只好准备着见机行事。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既感动又内疚——公交车到站后，小伙子把我们一直带到大教堂旁，随后憨厚地笑了笑说：“祝你们在索菲亚过得愉快！”就转身往回走了。这让我们自责不已，这么好心肠的小伙子，我们竟然起先还有点相信那神经兮兮的台湾老太太之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索菲亚有两大特点：一是全城极少见到黑人和阿拉伯人，这在巴尔干半岛国家的首都城市中很少见；二是物价超级低，超市里的食品大都是德国的一半价。我们借住的一套民居，是我在歐美国家旅行中住过的最大、最舒适、装潢最高档的民宿，里面锅碗瓢勺、油盐酱醋一应俱全，两晚仅89欧元。我看到一新建住宅小区的房屋出售挂牌价为每平方米800欧元，相当人民币6 000元左右。与我们一块去里拉修道院的几位澳大利亚游客也一致公认，索菲亚的物价确是超级低。

里拉修道院——保加利亚国的象征

保加利亚有句俗语：如果你不到里拉修道院，那就等于没到过保加利亚。这话虽不无夸张，但在某种意义上佐证了里拉修道院在保加利亚的地位。

如果说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是索菲亚的地标，那么位于索菲亚以南的里拉修道院则是保加利亚的地标，它不但是保加利亚国家的象征，也是一个民族拒绝外族奴役和奴化的精神堡垒。在它问世的近千年历史中曾几度兴废，特别是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入侵和统治保加利亚时，里拉修道院曾三次被焚毁，但每次都被保加利亚国民顽强地重建。据说重建时，很多建筑材料还是从全国各地运来的。

里拉修道院因建在里拉山中而得名，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保加利亚建筑、宗教、艺术和教育的中心。整幢建筑很像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坐落在山间一条小溪上，气势宏大，布局严谨，风格别致，里面总共有11座教堂和20座住宅楼。工作人员介绍说，修道院全盛时期有修道士近万人，但现在只有十几个人。我当即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尽管修道院很大，但怎么也容不下万人的吃喝拉撒，而且又地处交通极其不便的山坳里，我觉得大概有近千修道士则属比较靠谱。

修道院的墙上有很多壁画，都是各个时代的大师和名家作品，画的内容多取材于宗教故事，我对此所知甚少，只能是“观”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的里拉修道院不仅是保加利亚国家级的旅游区，同时还是国家博物馆，里面藏品丰富。说明书上介绍，保加利亚的第一架地球仪、盲僧拉法尔的十字架、历代主教权杖、织锦法衣、古代皇室器物、朝圣妇女捐赠的银带扣、修道院卫士用的各种武器以及大量的手工艺品等，有600多件。

拜访里拉修道院时有两件事令我印象颇深：一是这个排列全国第一的旅游景点竟然是免费的，然而在回索菲亚的路上有一座名叫鲍亚那的教堂，虽然也是世界文化遗产，但规模很小（是一座三四十平方米的房子），却要收5欧元门票，这让我甚感不解。二是网上有驴友说从首都索菲亚到里拉修道院是60公里路程，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们在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大教堂旁搭乘旅游中巴，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其中一小时还是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这怎么可能只有60公里呢？我问司机：这路程究竟是多少公里？答曰：120公里。我再问，司机还是回答120公里。所以网上很多东西不能轻信，亲力亲为方能有发言权，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责任编辑：施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