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十二怒汉》电影中的主题诠释及价值观体现

赵彤

【摘 要】电影《十二怒汉》体现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对真相的尊重，以9号陪审员——一位老绅士和4号股票经纪人陪审员为例，对电影主题进行分析。同时展现了美国的陪审团制度，在美国司法体制下，陪审团一致商讨后得出notguilty的结论。

【关键词】《十二怒汉》；生命；真相；陪审团；价值观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8）09-0115-02

美國电影《十二怒汉》主要讲述了12位陪审团成员就一个杀人案在评议室进行讨论的故事。在一个闷热密闭的房间内，12名陪审员需要判断出一个少年是否需要承担谋杀生父的刑事责任。12位陪审员需根据法庭上提供的证据来得出一个统一答案，即男孩是否有罪。整部影片都在一个场景内完成，但并不让人觉得沉闷乏味，影片中精彩的对白和场面调度，以及所设置的巧妙悬念都让人觉得意犹未尽。

一、电影《十二怒汉》中的主题诠释

电影《十二怒汉》主要体现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对真相的尊重，通过一个杀人案及12名陪审员对被告少年是否有罪作出判断。12人中有11人认为少年有罪，而陪审员们必须得出一个一致的答案才有效，如果说12人都没经过对证据的仔细推敲而直接判定少年有罪，那少年年轻的生命就将断送在此。正因生命只有一次且不能重来，才如此珍重，他们的讨论及思辨过程体现了对生命的敬畏。4号陪审员一直认为少年有罪，但当有了合理怀疑后未再坚持自己的言论，而是依据合理怀疑作出无罪决定。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最后也没有揭示，但通过现有的证据来分析男孩是否有罪，只是尊重事实的真相，有合理怀疑就不能说这个少年有罪。以此进行判断，这便是对真相的尊重。

所谓陪审团制度，指从特定社区内的享有选举权的普通公民中选出一定数量的陪审员，作为非法律职业者参与国家审判程序中的一项司法制度。按美国联邦政府和大部分州的规定，在刑事案件中，涉及指控谋杀罪成立的案件一般要求12名陪审员必须达成一致意见，即12票全票通过方可裁定，要求12名陪审员都要进行投票。至于陪审团是如何认定事实以及如何形成裁决的过程都是绝对保密的，因而整部电影都在密室中进行。陪审团的职责是判断被告是否有罪，而不是找出谁犯的罪。

依据美国宪法第六修正案要求：“联邦和州刑事审判中必须从‘社区中有代表的典型人群中选择审判陪审团，禁止将陪审团公职限定于特定人群；陪审团的挑选程序要确保陪审员名单富有代表性和被挑选听审案件的陪审员的公正。”美国的疑罪从无制度，换句话说，疑点利于被告，在《十二怒汉》开头时，法官在陪审团进行评议前说了一段话：“如果你们能够提出合理怀疑，无法确定被告是否有罪，基于这个合理的怀疑，你们必须作出无罪的判决；如果你们找不出合理的怀疑，你们必须基于良知，判决被告有罪。然而你们的决定必须一致。”基于美国司法制度，所以有了《十二怒汉》的陪审团的讨论，是在大环境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有了针对案件的一个思辨的过程。

美国是一个崇尚民主和人权的国家，而且是一个三权分立的国家，司法权独立于立法权和行政权，司法权的运作向民众公开，并让更多的民众参与，进而有了陪审团。

二、电影《十二怒汉》中的价值观体现

（一）以4号陪审员为例阐述价值观。4号陪审员体现的价值观是对真相的尊重。他是一个头发稀疏并且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从事股票分析工作。他自始至终都极为理性与冷静，并自信于自己的智商。他始终试图用理性与逻辑证明被告有罪，但在最后9号陪审员指出他（包括众人）都忽略的一个关键细节后，他被说服并同意被告无罪。

4号陪审员经常举出论据进行分析，在8号陪审员提出许多疑问并加以佐证时，4号陪审员仍然很冷静。他说：“有些地方你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我相信那个孩子有罪，原因有二。一是目睹凶案经过的那位女士在法庭上作出的证词；二是她看到的凶案经过，她说看到那个孩子双手高举过头，拿刀往他父亲的胸口刺下，她看到他杀人了。”正是4号陪审员提出的这一点使陪审团再次陷入僵局。但此时9号陪审员提出了一个关键细节，4号陪审员也有了怀疑。所以说4号陪审员全程都在进行冷静客观的分析。正所谓“有理不在声高”，4号陪审员有条有理的分析，比3号陪审员的大吼大叫更有说服力。在4号陪审员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事实的尊重，不是用主观想法作决定，不因为情绪或着急看一场球赛就随便得出结论，而是根据现有证据进行分析后得出结论，最后发现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被说服后认为孩子无罪。

4号陪审员在极其闷热的房间中，到讨论结束一直没有脱下西装，也一直没有流汗，最后却在与8号陪审员就人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是否能记住所看电影时，从头上滴下了一滴汗珠。4号陪审员刚开始就拿着一张报纸在看有没有股票的消息，对4号陪审员进行拍摄时采用的是平视视角，说明了他的客观性。还有拍摄4号陪审员和8号陪审员的对话时是轴线构图，画面看起来更加直观，二人在同一轴线上进行讨论。在9号陪审员提出了被忽略的细节时，给4号陪审员的特写，说明他内心也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4号陪审员的行为及其观点都体现了对真相的尊重，他并没有盲从，而是相信自己，理智分析，从而得出结论。

（二）以9号陪审员为例阐述价值观。9号陪审员所体现的价值观是对生命的敬畏。他是年纪最大的绅士，也是众人中第一个支持主角的，他所观察到的两处细节成为结果走向的关键。刚开始时，主角以1对11，承受着很大压力，只好提议进行一次投票，若除他以外所有人意见仍不变，那就按有罪处理。这时是9号陪审员在11人中投出了反对票，使得讨论得以进行下去。

在12名陪审员中，他是最具智慧和最具观察力的。他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疑问：“证人的证词真的可信吗？”这种充满智慧的提问向来很讨人喜欢，何况他的回答几乎完美。

他说：“那个孩子或许真的杀了人，但我想听更多的证词，现在的票数是十比二。”其实老人一直强调的是这个孩子可能杀了人也可能没有，认为现在的证据不足以说服自己将一条鲜活的生命送到电椅上。最后大家又一次陷入僵局，是老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女证人说看到那个孩子高举双手杀了其父，可女证人的鼻梁两侧上有和4号陪审员一样的印记，同时一直在按摩鼻子，而这种印记只可能是由于长期佩戴眼镜造成的。一个近视的人晚上不会戴眼镜睡觉，近视的人又怎能在晚上看清对街窗户中的场景呢？也正是这个细节说服了4号陪审员，让他有了怀疑。

拍摄这位老人时更多采用的是仰视视角，仰视说明这个人说话很有分量，是一个能够起到作用的人物，将老人所处的地位表现出来。且给老人很多特写镜头，特写镜头有强调和加重的作用，说明了老人以及老人所说的话的重要性。

从9号陪审员身上体现了对生命的敬畏，正因为他的选择，给了男孩又一次机会，生命是值得尊重和敬畏的，正因为此，更不能不加讨论就直接给一个人定性，老人所找出的细节都是源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找出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对这个男孩作出尽可能公正的决断。

三、结语

《十二怒汉》这部影片囊括了太多东西，个人和集体、个人和社会、真相和怀疑、等级和尊严、理性和情绪、坚持和盲从、法律和良心、激情和冷静，等等。这期间，12名陪审员进行了大胆假设和小心求证，最后得出notguilty的结论。不是说无罪就一定正确，重要的是思辨过程中我们所看到的人性的探讨。

正因美国这样的陪审团制度和疑罪从无制度，在这场思辨过程中我们看到了关于生命和真相的探讨，体现主流价值观的同时让我们对自身有更多反思，重新唤起内心的理智和人性。制度的漏洞尚可补救，但人性上的漏洞就很难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