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留创园建设与区域社会空间分异
——对杭州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的实证研究*

2018-06-01姜海宁丁海龙

关键词:创园余杭分异

姜海宁, 丁海龙

(1.浙江师范大学 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2.南京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 210046)

城市社会空间分异是指城市社会要素在空间上明显的不均衡分布现象[1],它一直是城市社会地理学研究的重要议题.已有研究主要基于不同类型数据与不同的时空尺度,运用不同研究方法,对国内不同类型城市或区域的社会空间分异进行研究,其成果也较丰硕.具体来说,部分学者基于人口普查或其他政府统计的宏观数据,运用因子生态分析、聚类分析等方法对沿海较发达城市[2-4]及内陆重要中心城市的社会空间分异特征进行定量测度[5-6];还有少部分学者通过对研究区域居民或外来人口进行问卷调查与实地访谈等方法获取数据资料的基础上,对北京、上海及广州等城市内部较小空间尺度区域的社会空间分异特征及其驱动机制进行分析[7-9].为进一步细化与深化城市或区域社会空间分异研究,部分学者近年来开始尝试将社会空间分异的某个驱动力作为研究视角,分析其对社会空间分异的影响,如基于交通廊道[10]、开发区[8,11]、社会关系网络[12]、旧城改造[13]的视角分析其对城市或区域社会空间分异的影响.此外,有关留学人员创业园(以下简称“留创园”)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留创园的建设发展与体制机制创新方面的研究[14-16],以及主要以北京中关村、上海张江园及台湾新竹等较具代表性的留创园为例,探讨海外归国人才无论对留创园内产业创新能力提升还是对产业集群形成发展均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17-22],而鲜有针对留创园建设对区域社会空间结构或分异的影响进行研究.

不同于一般开发区,留创园是海外归国人才创新创业的主要载体,是高新技术企业的孵化器,其嵌入必然会加剧原相对均质区域的社会空间分异,而已有研究却对此特殊开发区关注很少.杭州余杭留创园成立于2009年,以余杭经济开发区、余杭生态科技岛2个重点集聚地为依托,以吸引创业初期尚处在起步阶段的留学人员为主,工业基地则重点吸引初具规模且具有一定科研成果转化能力的留学人员企业.因此,余杭留创园的建设必然会逐步吸引越来越多的海外归国人才及国内其他相关从业人员在此创业或就业,从而影响该留创园内及其周边居住区的社会空间分异.借鉴与归纳周尚意等[10]与郑国[22]对社会空间分异研究内容的界定,其中前者将其归纳为人口空间、社会阶层空间、社会地位空间和生活方式空间等方面分异特征,而后者则着重从居民迁居、居住区选择、通勤、购物和从业人员的就业、居住、通勤等.基于此,本文首先探讨留创园建设对区域社会空间分异的影响机理,然后运用问卷调查与实地访谈等研究方法,以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为研究区域,尝试从人口空间分异、居住-就业空间分异和行为-生活空间分异等3个方面,分析初创的余杭留创园及其与周边居住区的社会空间分异特征,这不仅有助于全面深入地认识和把握该研究区域的社会空间分异特征,而且对于进一步合理调控与优化该区域规划与建设提供一定的现实依据.

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鉴于居住区行政区划的完整性,居住区与余杭留创园的空间邻近性,以及其与社会经济联系的相对紧密性,本研究区域包括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的红丰村6组、红丰村7组、都市知音小区和临东家园4个居住区,见图1.其中红丰村6组和红丰村7组于2003年由村建制调整为社区建制,属于典型的外来人口聚居区.都市知音建于2005年,而临东家园于2013年竣工,是东湖街道胡桥、红旗、双林、工农4个社区的拆迁安置房,其居民包括拆迁安置的本地居民、直接购房居民及部分外来租户等.本研究调研时间是2015年12月—2016年4月,问卷调查与实地访谈对象主要包括本地居民、外来从业人员、社区管理人员及余杭留创园内部分从业人员和管理人员等.

图1 研究区域的区位关系示意图

1.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运用质性研究方法,通过简单随机不重复抽样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式访谈的方法,对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的本地居民和外来从业人员进行了数据资料的搜集与整理,其中在余杭留创园发放问卷36份,在其周边居住区发放问卷22份,共58份,其中有效问卷56份(留创园内35份,周边居住区21份),问卷有效率为96.55%.

2 留创园建设对区域社会空间分异影响机制

2.1 政府政策驱动

作为吸引与支撑海外归国人才在此创新创业的空间载体,留创园与一般性区域的最主要区别在于其入驻的企业享有相对优惠、激励性的政策,良好的基础配套设施,以及较高的决策“自主权”等,这使得留创园内的“小环境”显著地区别于且优于周边“大环境”.这必然有利于吸引国内外优秀的人才在留创园创新创业,特别是海外归国人才,该群体与本土一般劳动者相比,具有明显的人力资本优势与国际社会资本优势,其将对留创园内高科技企业创新升级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21].此外,通过政府明确划定地域界线的留创园空间范围相对较小,但其对从业人员的素质要求较高,因而与周边区域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数量较少,而收入、学历及高层次稳定职业人员比例较高,从而影响区域的人口空间分异.

2.2 制度改革驱动

制度改革是促进区域社会空间分异的重要动力,尤其是户籍制度改革与土地有偿使用制度改革两方面.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户籍制度改革政策陆续出台,户籍制度逐渐弱化,这直接导致自20世纪90年代起就出现的乡城人口流动的“民工潮”,促进留创园周边区域形成典型外来人口聚居区.同时,中央及地方政府还陆续出台对吸引海外人才回流的制度政策,强调以制度创新吸引海外人才回流,促进留创园的建立.此外,中国于1988年开始实行城市土地有偿使用制度,使城市土地资源使用由“无偿”转为“有偿”,而留创园内大量工业企业往往正是在此背景下通过用地置换而转移至此,其从业人员居住区位也不得不进行相应的变换,从而加快了城市郊区化的发展进程,进而促进留创园及其周边区域社会的空间分异.

2.3 收入差异驱动

居民收入水平差异是社会空间分异的最直接动力,尤其体现在居住空间分异方面,其直接决定从业人员居住空间选择能力和机会的大小.一般来说,留创园内高收入阶层主要选择居住环境较好的中高档社区,而低收入阶层一般只能选择外来人口众多、居住环境较差的一般住宅小区,从而出现了不同社会阶层的居住分化,甚至社会隔离.此外,居民收入水平差异直接影响其通勤方式,其中留创园高收入阶层出行往往以私家车为主,这不仅极大缩短通勤时间距离,而且也决定其选择居住空间时更为自由,进而可能呈现高收入阶层在距留创园不同距离的区位均有出现的格局,而低收入阶层通勤方式往往以步行、自行车或公共交通为主,往往不得不选择邻近留创园的一般社区.不仅如此,低收入阶层从事职业往往相对不稳定.随着职业的更换,其居住地往往随之改变,主要是一种“被动型迁居行为模式”,而高收入阶层却恰恰相反,其职业相对稳定,但是随着私家车的拥有,以及追求更好居住环境的欲望驱动,也容易出现迁居行为,但这是一种“主动型迁居行为模式”.

2.4 社会关系网络驱动

留创园周边居住区往往外来流动人口占较高的比例,而且该群体由于具有相似的经济社会地位,彼此认同感较强,加之他们借助地缘、业缘、血缘和亲缘等社会关系网络内聚起来,在城市特定区域形成“城中村”,这有利于社会空间结构的稳定.尽管部分外来从业人员属于中高收入阶层,拥有私家车,但也可能并不愿意搬离,因为群体间的亲属和同乡关系,形成了血缘、地缘或亲缘等社会关系网络.这种由较强同质性的群体而建立起来的强烈而亲密的情感关系,是一种强关系,它为外来从业人员逐渐融入城市或区域生活提供一个保护屏障.与之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之间社会网络关系往往相对单一,因而其从业人员流动性比较频繁,其社会空间结构稳定性较差.因此,社会关系网络是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社会空间结构稳定性差异的重要驱动因素.

2.5 知识水平与价值观念差异驱动

留创园内从业人员往往拥有相对较高的知识水平、互联网操作能力及商品需求,加之网购具有便捷性、低成本性及商品多样性的优势,留创园内从业人员网络购物行为可能比周边居住区更加普遍.此外,从业人员选择休闲娱乐行为不仅仅与收入水平有关,更为重要的是与其价值观念与生活方式密切联系.留创园内从业人员往往更加青睐休闲娱乐行为,且为了实现这些休闲娱乐行为,愿意主动克服一定的空间距离,即选择户外时尚娱乐休闲方式概率更大,其周边从业人员往往更加倾向于邻近居住地.

3 余杭留创园建设对区域社会空间分异特征的影响

3.1 人口空间分异特征

3.1.1 外来人口分异方面

据统计,2013年,红丰社区有常住人口2 555人,在册办证的外来暂住人口有近1.91万人,而留创园内外来从业人口约300人左右.此外,调查发现,受访者中,有6人居住在周边居住区,而其余从业人员则居住于留创园员工宿舍或其他地区,这也说明余杭留创园的建设进一步促进其周边居住区外来人口数量的增加.此外,与留创园内相比,周边居住区非本地户籍的外来人员所占比例更高.通过问卷调查发现,留创园内受访者中本地户籍与非本地户籍人员比例较接近,分别达51.43%和48.57%,而周边居住区则分别为9.52%和90.48%.可见,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外来人口数量较少,且所占比例也较低.

3.1.2 收入、学历和职业结构分异方面

在收入结构方面,笔者根据研究区域经济收入的平均水平,把年经济收入水平划分为4万元以下,4~8万元,8~12万元,12~20万元及20万元以上5个等级,其中前3个等级依次划为中低、中等、中高收入阶层,而后2个等级划为高收入阶层.通过调查可知,留创园内从业人员的年经济收入在上述5个等级的人数中所占的比例依次为31.43%,42.86%,11.43%,11.43%和2.85%,而周边居住区分别为42.86%,42.86%,14.28%,0和0,如图2(a)所示.可见,留创园内及其周边居住区人员收入差距均较大,尤其前者更为显著,且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总体收入水平明显高于周边居住区,收入分化现象开始显现.

在学历结构方面,留创园内有62.86%的受访者拥有大专及以上学历,91.43%的受访者为高中及以上学历.与之相比,留创园周边居住区仅4.76%人员达到大专及以上学历,高中及以上学历人员比例也依然较低,仅47.62%左右,如图2(b)所示.可见,余杭留创园建设为较高素质人员提供创业和就业平台,促进了越来越多的高学历从业人员向其集聚,而其周边居住区从业人员文化素质较低,学历结构分化更为突出.

在职业结构方面,因余杭留创园以从事高新技术产业为主,故其往往集聚较高比例的中、高层管理者与白领阶层,其比例达37.14%,且普通劳动工人所占比例也大(最大),达48.57%,而其他类型从业人员所占比例较小(约14.29%),这说明留创园内绝大部分从业人员拥有相对稳定的职业.与之相比,周边居住区以普通劳动工人、个体经营者和自由职业者为主,其所占比例分别为38.10%,28.57%和19.05%,即周边居住区个体经营者和自由职业者数量所占比例(47.62%)明显大于普通劳动工人,且受访者中并未出现中、高层管理者及白领阶层,见图2(c).可见,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高层次职业比例及相对稳定职业比例均更高,职业结构稳定性更强.

图2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收入、学历和职业结构分异

3.2 居住-就业空间分异特征

3.2.1 居住隔离与居住分化方面

通过实地考察发现,余杭留创园内建有专门的员工宿舍,并通过围墙与周边居住区进行分隔,形成一个企业从业人员群体聚居区.该群体除了平常到周边餐馆吃饭、小超市购物外,与周边居住区居民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其内部彼此交流频率也较低;周边居住区居民或从业人员对留创园内部的认知仅停留在空间位置的感知上,对留创园的建设用途及内部从业人员情况等均不清楚,甚至忽视了余杭留创园的存在,这说明该区域社会融合度较低.尽管余杭留创园周边居住区外来人口众多,但外来从业人员与本土居民却无明显的社会冲突,且因外来人口在此居住时间往往长达数年,甚至十几年,便通过与同乡或本地居民之间的血缘、亲缘、地缘或业缘联系,能够很好地融入本地生活,人员之间社会融合度较高.

余杭留创园建设导致居住分化,这主要表现在留创园内外群体的住房类型差异上.留创园内从业人员租赁住房、自购房(包括拆迁分房)和自建房所占比例分别为51.43%,34.28%和14.28%,这说明留创园内拥有私有住房、租赁住房的从业人员各占50%左右,居住分化现象显著.与之相比,周边居住区该比例则分别为95.24%,0和4.76%,见图3.这说明周边居住区超过95%的从业人员不拥有私有住房,而基本选择租赁住房,居住分化不突出,这主要与其经济收入水平密切相关.留创园内从业人员随着收入水平的提升,其租赁住房比例逐渐下降,具体见图3(a).

图3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不同收入水平人员住房类型图

3.2.2 职住分离分异方面

周边居住区通勤时间大多为0~0.5 h,以电瓶车或自行车、步行、私家车的通勤方式为主,尤以电瓶车或自行车最显著(约占52.38%);1.0 h以上达23.81%,说明周边居住区从业人员工作地和居住地较邻近,但仍有约1/4的从业人员“职住分离”问题突出,主要选择电瓶车或自行车.与之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通勤时间大多为0~0.5 h和0.5~1.0 h,比例分别为71.43%和25.71%,而1.0 h以上比例不足3%,且主要选择步行、私家车和电瓶车或自行车为主,尤以前2种方式居多,而选择电瓶车或自行车明显比周边居住区少,见图4.可见,余杭留创园内从业人员职住模式与通勤方式对应关系主要有2种:留创园内部分员工邻近其居住,通勤方式往往选择步行,还有部分员工则选择远离留创园居住,其往往以私家车为主,这说明余杭留创园从业人员职住分离往往是主动选择的结果,而周边居住区职住分离则主要是被动选择的结果.

图4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从业人员通勤方式与通勤时间图

3.3 行为-生活空间分异特征

3.3.1 虚拟购物空间分异方面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从业人员购物空间行为具有诸多相似性:如购买服装途径均呈多样化,并以百货商场、步行街及大型超市等实体商店的购买方式为主,同时中高收入及以下群体随着收入的提升,其“网上购买”的比例均逐渐增大,但高收入阶层却均未出现网购行为,以选择直接到实体商店购买为主.尽管如此,两者在购物行为方式上还存在差异.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网购行为更加普遍.问卷调查显示,留创园内从业人员网购服装比例达41.5%,而周边居住区则为16.0%,见图5.这说明由于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留创园内从业人员已经具有较大的虚拟购物空间,实体购物空间相对较小,而周边居住区则与之相反.

图5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不同收入水平人员购物行为分异

3.3.2 迁居行为分异方面

留创园内未曾迁居的从业人员占31.43%,而周边居住区则为47.62%(见图6),这说明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具有更高的迁居行为倾向或频率.此外,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未有迁居行为从业人员均包括中低、中等收入阶层及较高收入阶层,这说明从业人员产生迁居行为比较复杂,这是受诸多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而经济收入水平仅仅为重要影响因素之一.这往往由于低收入者居住地因其工作地的变化而不得不进行迁居,进而降低交通成本,提升生活便捷度,而高收入者往往由于有私家车,区域之间时间距离急剧下降,居住地选择相对更加自由,行为空间也更大,主动迁居意愿更强.

图6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不同收入从业人员迁居行为分异

此外,对低迁居率群体来说,留创园内发生1次、2次和3次迁居行为的从业人员分别占28.57%,20.00%和5.71%,而周边居住区则相应为23.81%,19.05%和9.52%,均包括中低、中等、较高或高收入阶层等;对于高迁居率群体来说,留创园内发生4次、5次及以上高迁居率比例分别为2.86%和11.43%,且集中于中等收入及以上阶层,而周边居住区则为0.这说明不同收入阶层群体均会出现低迁居率行为,而高迁居率群体倾向于中等收入及以上阶层,且无论是低迁居率群体还是高迁居率群体,留创园内均显著高于周边居住区.这不仅与从业人员工作变更有关,而且还与经济收入、社会关系网络等因素密切相关.通过问卷调查研究区域从业人员对当前住房的态度时,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分别有40.0%和66.7%的从业人员选择“基本满意,但想寻求更好的住房”.这表明他们均有较强的迁居意愿,但因收入水平限制,中低收入阶层不具备改善居住条件或迁居的能力,故迁居次数偏低,而中高收入阶层能够承担住房费用较高,其迁居更频繁;周边居住区诸多从业人员除了社会经济地位、价值取向相似外,还因血缘、亲缘、业缘及地缘等社会关系网络,使其形成内部集聚性,社会空间结构相对稳定.与之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工作变动频率高,且社会关系网络较单一,迁居行为更频繁.

3.3.3 休闲娱乐方式分异方面

余杭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从业人员选择“在家休息”和“逛公园及超市等”休闲娱乐方式比例均较高,尤以前者更显著,见图7.这表明邻近居住地的休闲娱乐方式是研究区域从业人员闲暇生活的主要内容.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从业人员更倾向于“商业中心购物”“运动健身”“旅游度假”及“去咖啡馆酒吧或KTV”等户外时尚休闲娱乐方式,而这些场所并非邻近居住地.可见,留创园从业人员由于具有较高的经济收入与休闲娱乐需求,因而为实现这些休闲娱乐行为,往往愿意主动克服一定的空间距离.

图7 余杭留创园内及其周边居住区休闲娱乐行为分异

周边居住区从业人员随着收入的提升,其“亲朋邻居家串门聊天”比例呈升高趋势,同时“商业中心购物”“旅游度假”“去咖啡馆酒吧或KTV”等户外时尚休闲娱乐方式仅被中等、中低收入阶层所选择,而非较高收入阶层,这表明经济收入水平并非周边居住区群体选择休闲娱乐方式的决定因素,这还与其价值观念、生活方式有关.与之相比,留创园内不同收入阶层均比较青睐户外时尚休闲娱乐方式,尤其高收入阶层,其选择邻近居住地简单休闲娱乐方式急剧减少.可见,与周边居住区相比,余杭留创园从业人员更倾向于户外时尚娱乐休闲方式,加剧研究区域休闲娱乐方式的分异.

4 结论与讨论

本文在分析留创园建设对区域社会空间分异影响机制的基础上,以余杭区留创园及其周边居住区为研究区域,对其社会空间分异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因余杭留创园的嵌入,吸引了越来越多高素质人才,尤其海外归国人才,进而使其与周边居住区出现收入分化、居住分化、学历结构分化、职业结构稳定性分化,以及网购、迁居和休闲娱乐等行为的分化.此外,与周边居住区相比,留创园内从业人员职住分离程度较低且选择更为主动,社会融合度较低.可见,在加快余杭区留创园发展的同时,还应加强对留创园内及其与周边居住区的公共空间建设的支持力度,增进彼此交流与理解,进而利于城市或区域的健康和谐发展.

参考文献:

[1]冯健,周一星.转型期北京社会空间分异重构[J].地理学报,2008,63(8):829-844.

[2]宣国富,徐建刚,赵静.基于ESDA的城市社会空间研究——以上海市中心城区为例[J].地理科学,2010,30(1):22-29.

[3]顾朝林,王法辉,刘贵利.北京城市社会区分析[J].地理学报,2003,58(6):917-926.

[4]周春山,胡锦灿,童新梅,等.广州市社会空间结构演变跟踪研究[J].地理学报,2016,71(6):1010-1024.

[5]张利,雷军,张小雷,等.乌鲁木齐城市社会区分析[J].地理学报,2012,67(6):817-828.

[6]李传武,张小林.转型期合肥城市社会空间结构演变(1982—2000年)[J].地理科学,2015,35(12):1542-1550.

[7]冯健,王永海.中关村高校周边居住区社会空间特征及其形成机制[J].地理研究,2008,27(5):1003-1016.

[8]孔翔.开发区建设与城郊社会空间的分异——基于闵行开发区周边社区的调查[J].城市问题,2011(5):51-57.

[9]刘云刚,陈跃.广州日本移民族裔经济的形成及其社会空间特征[J].地理学报,2014,69(10):1533-1546.

[10]周尚意,王海宁,范砾瑶.交通廊道对城市社会空间的侵入作用——以北京市德外大街改造工程为例[J].地理研究,2003,22(1):96-104.

[11]王慧.开发区发展与西安城市经济社会空间极化分异[J].地理学报,2006,61(10):1011-1024.

[12]刘润,杨永春,李巍,等.基于社会关系网络视角下宗教旅游地社会空间演化研究——以甘肃郎木寺镇区为例[J].人文地理,2014,29(2):41-47.

[13]田艳平.旧城改造对城市社会空间分异的影响——以武汉市为例[J].人口学刊,2012(6):72-80.

[14]杨晓春.关于留学人员创业园建设与发展的初步思考[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1,22(2):56-58.

[15]张酉水.留学人员回国创业及创业园蓬勃发展——留学人员回国创业调研综述之一[J].研究与发展管理,2001,13(2):42-46.

[16]许涛,李璐.基于三螺旋理论的科技企业孵化器创新工作思路[J].科学管理研究,2015(2):1-4.

[17]赵建吉,曾刚.技术社区视角下新竹IC产业的发展及对张江的启示[J].经济地理,2010,30(3):438-442.

[18]艾少伟,苗长虹.技术学习的区域差异:学习场视角——以北京中关村与上海张江为例[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9,30(5):40-46.

[19]Saxenian A,Hsu J.The silicon valley-hsinchu connection:Technical communities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J].Social Science Electronic Publishing,2011,10(4):893-920.

[20]张云伟,曾刚,程进.基于全球通道与本地蜂鸣的张江IC产业集群演化[J].地域研究与开发,2013,32(3):38-43.

[21]Filatotchev I,Liu X H,Lu J Y,et al.Knowledge spillovers through human mobility across national borders:Evidence from Zhongguancun science park in China[J].Research Policy,2011,40(3):453-462.

[22]郑国.开发区发展与城市空间重构[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99-127.

猜你喜欢

创园余杭分异
读迷作品
陕西关中农业现代化时空分异特征
山西农谷青创园次第花开迎春天
“你好亚运!余杭@未来”
阆中市撂荒耕地的空间格局分异特征探析
留创园发展有了“操作手册”
成都黄龙溪景区旅游环境舒适度评价及其时空分异
杭州余杭 “三位一体”推进殡葬改革
《杭州余杭径山》《晨曲》
住建部考察园林城市的创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