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文史系列之二
——徐玉诺:中原现代文坛第一人
2018-05-30石随欣
┃石随欣
(作者系鲁山县政协文史委主任)
青少年时苦求学
清光绪二十年(公元1894年)十月,徐玉诺出生于鲁山县徐营。徐家几代务农,其父徐教芳有三子,徐玉诺是家中长子。
徐教芳精明能干,为人直正,常受富人欺侮,又不愿任人宰割,曾与人合谋抗缴官府苛捐杂税。怎奈家底绵薄,生活一直非常艰难。
徐玉诺自小家庭贫困,曾跟随长者做小买卖赚钱补贴家用,饱尝生活艰辛。
祖父和母亲经常讲述流传在鲁山的民间故事传说,特别是祖父,给他灌输了很多当地及周边地区的史实故事。徐玉诺也喜欢戏曲,经常观看鲁山地区流传的曲剧、鱼棱山小调等,劳作之余,喜欢拿腔弄调地来上一段。这些,都给了幼时的徐玉诺艺术的滋养熏陶。
父亲在农闲时做工的油坊主人徐名贤是徐教芳的本家,他饱读诗书,很有学问,除经营油坊外,还在家中开办私塾。徐教芳吃够了世代没有文化的苦,看着村里的孩子在这里读书,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家的孩子也能够有书读,将来也好出人头地。
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徐教芳央求徐名贤收徐玉诺在私塾读书,并表示,可以少要些工钱,以折抵玉诺读书的费用。徐名贤痛快地收下了这个后来名扬中国现代文坛、也许是他一生中最有成就的学生。这一年,徐玉诺11岁。
玉诺聪慧机敏、读书用功,深得先生器重。他半天读书,半天在田地里干农活。晚上,母亲纺花时,玉诺便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奋读书。7年私塾,他不仅熟读了四书五经,更阅读了《庄子》《文选》《唐诗别裁》及野史笔记、小说、唱本等所谓的闲杂书。这奠定了他坚实的传统文化基础。1912年,徐玉诺18岁时,进入鲁山县城的县立小学继续攻读。
五四运动时期与开封师范学校同学合影,左一罗绳武,后一徐玉诺
1916年7月,徐玉诺从县立小学毕业,顺利考入开封河南第一师范。师范学校虽是公费,供给食宿、课本,每年还发放两套制服,然而其他开支还是有的。父亲忍痛卖掉了两亩地,好容易凑足了盘资,送玉诺去省城读书。
也就在这年秋,玉诺与农家女张澄臣结婚,学习之余,开始挑起生活的重担。
接受新文化影响
1917年,徐玉诺在河南第一师范读书期间,接受了较系统的中学、西学知识教育。
河南省立第一师范位于开封前营门,其前身是河南师范学堂,1913年改称河南第一师范学校。玉诺读书的五年间,也是社会思想大变动、大变革的时期。其间,新文化运动蓬勃开展,五四运动爆发,玉诺理所当然受到莫大的影响,这也促使其民主思想的萌动、形成和发展。
1915年9月,陈独秀主编的《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新文化运动正式兴起。运动很快波及河南。开封城内的几家书店经营有《青年杂志》(后来的《新青年》)等进步报刊。后来,为适应学生之需,第一师范设有新书报贩卖部,经营《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国民》等进步报刊,徐玉诺是贩卖部的常客。玉诺一接触到这些进步报刊,即如饥似渴地学习阅读。受鲁迅、刘半农、沈尹默、周作人等文章影响,他倾向新思想、新文学,开始对外国文学产生浓厚兴趣,并逐渐开始崇尚民主和科学。课余闲暇,玉诺经常和罗绳武等同学一道出游,铁塔、龙亭等地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他们经常推心置腹地倾诉对国计民生的担忧,畅谈唤醒民众、以身报国的远大志向。他侠肝义胆、同情弱小、乐于助人,自然很快成为学生中的领军人物。
其间,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外国文学作品,特别喜爱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的小说,泰戈尔诗歌等。徐玉诺省吃俭用,用节省下的费用,购买了不少文学读物。徐玉诺原本非常喜爱桐城派古文,曾被国文教师郭任夫誉为“能文高手”,并多次将其所做古文张贴于教室。然而,新文化所倡导的以白话文代替古文的主张强烈地冲击了玉诺的内心认知。1918年,嵇文甫从北大毕业后来第一师范任教。他和另外几位从北京(后来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心)来的教师,给当时的第一师范带来了新气象,与旧的思想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斗争。在激烈的大碰撞中,徐玉诺不顾第一师范保守派抵制打击,坚定地选择了新思想,他产生了创作的冲动,开始尝试用白话写作诗文。中师还没有毕业,玉诺便显露出出众的文学才华,发表了一些白话文作品。嵇文甫先生非常赞赏玉诺的作品,有时还会在课堂上作为范文讲授。
五四风暴中成熟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汹涌的革命浪潮很快影响到开封。学生们异常激愤,纷纷行动,声援响应五四运动。各中等学校组织“学生联合会”,徐玉诺积极投入其中,他与同学们参加游行示威,并被选为学生代表,在政法专门学校开会,决议致电北京政府、各省议会和教商会,并决定与各省一起抵制日货。会后,开封15所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学联) 成立,徐玉诺被选为“学联”理事,参与了5月31日的开封中等以上学校总罢课,并使爱国运动逐步推向全省城乡。徐玉诺负责联络官印所,工人们连夜赶印了《青岛失败》 《英雄泪 国事悲》《日本亡韩史》等宣传材料,发给同乡同学。这年暑假,玉诺回到鲁山,他联络母校鲁山高小师生,组织“救国十人团”,并推动召开各界群众大会,在鲁山这个闭塞的小县城里掀起了声势浩大的革命浪潮。
学生的爱国热潮,遭到了反动势力疯狂镇压。热情的青年学生中出现了分化,一些意志薄弱、立场不坚定的学生对革命思想产生了动摇,有的甚至背叛自己的追求,投靠了旧势力,另立“同志会”与学联分庭抗礼。玉诺坚定地追求革命新思想,对于一些人的动摇和背叛,他十分气愤,哀其不争,玉诺甚至打算卧轨,决心以死唤醒同学同胞。后经嵇文甫先生苦苦劝导,方打消了以死抗争的念头,并决心以笔为武器,向黑暗的社会势力发起斗争,思想渐趋成熟。
钟情文学显才华
玉诺青年时期,家乡连同河南战火连天,匪患频仍,疫病频发,而封建官僚贪腐堕落,趁火打劫,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穷苦大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耳闻目睹此种惨象,徐玉诺内心受到极大触动。再加上五年的师范学习生活,接受到很多新思想。他富有反帝、反封建思想,同情黑暗中受苦受难的人民,加上革命力量的分化使徐玉诺悲愤万分。1920年开封学生运动失败后,忧国忧民的强烈冲动,唤起了他内心的创作欲望。他把郁积在胸中的怒火,对黑暗现实的愤愤不平,全流泻于笔端。他以难以遏制的激情创作了小说《良心》,得到了时为《晨报》特约撰稿人郭绍虞的赞赏。郭先生将《良心》推荐给《晨报》,1921年1月发表。这篇处女作成为玉诺迈上文学道路的起点。
创作《良心》的同时,他还创作了新诗《夜》。此两篇作品,是他控诉和诅咒黑暗社会的力作。
玉诺叔父徐教海,有一次给他送粮出城返家,恰遇土匪袭击中弹身亡。死后尸体又被野狗撕吃,玉诺和父亲只找到叔父的一只破鞋,后来他以此事为背景写成短篇小说《一只破鞋》,被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一只破鞋》以叔父徐教海为自己送粮返回途中惨遭土匪杀害为原型,叙写河南社会惨状,揭示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遭受兵匪戕害的惨痛社会现实,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他的《到何处去》,从小孩子的眼、耳、口中叙写乡民所受的伤痕、一切苦难。关注社会底层生活,以艺术的手法为平民叫苦,成为他早期小说的代表作。
徐玉诺早期的作品,多摹写社会的黑暗现实,是一种不平则鸣的呐喊。对如何改变这种现状,出路究竟何在,他还是看不清楚的。因此,玉诺成为当时“为人生”派小说的作者之一。1923年周作人在《寻路的人——赠徐玉诺君》一文中说“玉诺是于悲哀深有阅历的”,以此,玉诺的痛苦生活处境和精神状态可见一斑。
中原文学第一人
1927年6月徐玉诺(左一)赴吉林途中与诗人于赓虞(左二)等在北京合影留念
1920年~1924年,是玉诺文学创作的爆发期。他兴之所至,可一日数章,甚至在十几天内写成一本诗集。五年间他写了300多篇作品,陆续登载于《小说月报》《晨报副刊》《文学周报》《诗》等报刊。其中绝大部分是新诗,约260首;小说散文次之,约20篇;另外有少量剧作和古籍研究文章。
1921年,新文学进步团体文学研究会成立,由郭绍虞、郑振铎介绍,徐玉诺也加入了文学研究会,成为较早加入的一员。其间,他创作的大量作品,多发表在文学研究会主办的《诗》《文学周报》《小说月报》上。1922年,他与文学研究会的同仁朱自清、周作人、俞平伯、郭绍虞、叶绍钧、刘延陵、郑振铎合出诗集《雪朝》,其中收录玉诺诗48首。不久,他又单独出版诗集《将来之花园》,收诗105首。
徐玉诺的诗在当时曾引起众多读者和评论界的关注。文艺理论家王任叔曾不无过誉地称颂他是“绝大的天才”诗人;叶圣陶为其写了万言长篇评论《玉诺的诗》,称玉诺的诗有“奇妙的表现力、微妙的思想、绘画般的技术和吸引人的局调”。此外瞿秋白、郑振铎、朱自清、闻一多等人,都对他的诗表示过赞赏和评论。一位评论者指出,玉诺的诗“以愤怒地诅咒黑暗现实与执着地希求美好未来为内容,表现出粗犷如黄河怒吼般的格调,和月亮女神般的梦想者那种期望美丽花园的情趣,从而初步形成了他满带泥土气息、豪放而又清新的艺术风格”。
此外,瞿秋白、王任叔、郑振铎、朱自清、闻一多、冯雪峰、于赓虞等著名作家诗人都对玉诺表达过关心或者赞赏过他的诗。
玉诺的小说也颇具自己的特色。茅盾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言中称玉诺作品主要的特色和贡献,是取材于苦难的故乡农村生活,具有扩展新文学题材领域的作用,在艺术上“有向更高阶段发展的基本美质”。他是继鲁迅之后较早写乡土小说的作家,形成了自己热烈粗犷的风格。其作品大多带有自叙传的意味,描绘河南农村生活,倾诉农民遭受兵匪蹂躏、官绅残害的苦难。这期间玉诺的小说主要有《祖父的故事》《在摇篮里》《认清我们的敌人》《一只破鞋》《到何处去》《一个不重要的伴侣》等,这些以故乡民众深受剥削压迫、遭受匪患为主题的作品,不但引起了读者的广泛注意,也引起鲁迅先生的关注。鲁迅三番五次嘱咐孙伏园(《晨报副刊》编辑) 给徐玉诺写信,让他“把发表在《晨报副刊》等的20来篇小说收集出版”,并表示“自愿作序”,但却被玉诺婉言谢绝,这又成了数十年后玉诺的一桩憾事。
《一个不重要的伴侣》清新婉约,以柔美的笔调,写出了一个痴情的旧式女子在新时代的爱情悲剧,凄婉忧伤,感人至深。
这些诗文迥然有别于他人,因此他便鹤立于“五四”新文学峰头,并成为中原大地一步跨入全国新文学殿堂的第一人。
辗转流离为良师
玉诺先生生活的时代,正是大动荡的时代。更因为他性情率真,卓立独行,往往让人难以理解而时常碰壁,因此一生辗转流离,多地任教。总结他的教育教学生涯,两次出任鲁山小学校长,创办鲁山中学,曾任鲁山民众教育馆馆长。此外,还在福州英华书院、临颍甲种蚕业学校、吉林毓文中学、厦门大学、河南大学、洛阳省立第四师范、烟台山东八中、鲁阳中学、商丘中学、南阳中学等学校任教。
1931年徐玉诺(右一)在信阳省立第三师范任教时与友人合影
1921年暑期,徐玉诺从开封省立第一师范毕业,即回乡任鲁山县公立小学校长兼国文教员。这是他初为人师。1922年~1925年,他从东南到东北,又折回中原,任教的学校多由文学界的朋友介绍。这期间,他的文学活动是主要的。
1926年~1931年的六年间,失业的威胁时常袭来,他颠沛流离,奔走四方,谋划生计,自是苦不堪言。家虽安在淮阳,任教的地方却时常变化,涉迹河南洛阳、淮阳、信阳、鲁山,山东曲阜等地,并同文学界的多数朋友中断了联系。虽为生计所迫,但他还是怀着一颗教育救国的心,颠沛流离间,教书一直是他工作中最主要的部分。
在淮阳和信阳期间,教书之余,他主编校刊,创办《申女》月刊,主办《太平车》杂志,为《明天》撰稿,与李俊民、夏来蒂、张默生等进步青年作家交往紧密。夫人开有一间成衣店,玉诺屡将衣服送与穷苦学生和朋友,办杂志又不善经营,以致债台高筑。玉诺先生一家经常陷于贫病交加的困顿境地。
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中国处于生死存亡的危难之秋。这种国破的威胁,时时让徐玉诺感到沉重的压抑。他频频更换学校,在信阳、烟台、鲁山和淮阳之间迁徙。他的内心充满爱国救民的豪情,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又不能洞悉未来,找寻不到救国救亡的道路。此时的徐玉诺对曾经坚信的文学救国、教育救国理念产生了动摇,不再安心教育,而是开始潜心研究数理、天文、兵法,并于1935年办师资训练班,以为抗日做准备。他甚至于失业流浪中上书蒋介石,慨言救国、强国方略,然石沉大海,并未得到只言回复。这一时期的徐玉诺,迷惘,失落,犹如一个夜行者,在沉沉暗夜里,苦苦思索、探寻着前行的方向。
观其教育生涯、教育层次,涉启蒙教育、中学教育、高等教育;类别涉普通教育、师范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他的教育实践全面而丰富,是现代有成就的教育家。他一生以天才的童心、智者的诚实、仁者的宽容,为文学、为教育、为国家的存亡、为民众的疾苦奔走呼号。即使“九一八”之后的徐玉诺不再安心教育,他也以积极投身救国救亡的似火热情,诠释了为人之师的真谛。
一生是篇好文章
徐玉诺一生的创作经历,既有如岩浆喷发的旺盛期,也有似静水流深的沉寂期。1925年之后,他基本搁笔,偶有文章发表。整个20世纪30年代,几乎见不到他的作品。茅盾感叹:“徐玉诺是一个有才能的作者,然而他在未充分发展之前,就从文坛上退隐了。1926年起就没见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尚在人间)。”鲁迅先生也惊奇,他在给萧军的复信中写道:“现在久不见他的作品,不知道哪里去了?”徐玉诺何以如同一颗流星,虽然耀眼,却快速地从文坛上消失了呢?对此,许多学者进行过研论。
王予民、谢照明的论述颇有代表性。他们在《徐玉诺的一生》中指出:其原因一是由于徐玉诺在20世纪20年代后半期,远离革命运动中心,没跟上时代步伐,思想偏于消沉。徐玉诺在五四时期产生的民主思想,未及向更高的阶段发展,正义感犹存,使命感不足,因而一受挫折,易于消沉。二是由于在旧社会,家庭生活的重压,迫使他为谋生路而到处奔波,不能安心创作。三是由于1929年~1936年之间,他接连害了几场大病,又遭遇失女、殇子、父母相继亡故之痛,使他悲痛欲绝,心灰意懒。二位先生的评价是较为客观的。徐玉诺1949年后的日记中曾透露他的消沉:1925年5月上海工人反英反日大罢工以及香港总罢工,这场反帝大革命运动,却也“并未打动”他的“心绪”。其因生活所迫,颠沛流离,不能安心创作也是实情。
然而探究徐玉诺的人生轨迹可以发现,徐玉诺停止创作,其实另有深层的原因。
前文已经论及,玉诺先生似火的热情并未泯灭,只是从写作、教书转移到如火如荼的爱国救亡中罢了。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帷幕拉开。正在烟台商务专科学校任教的徐玉诺再也难抑他的激情,忧国忧民,救国家民族于水火的冲动,促使他应时而动,上前线杀敌报国,这是他最强烈也是唯一的愿望。他动身赶赴抗日前线。从烟台过济南时稍作停留,闻听凄厉的防空警报不时响起,但见火车站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向南的列车,篷顶上都爬满了人,津浦线北段下来的伤员,来到此地,无人过问。有的伤兵蜷伏在地,呻吟不止,有的沿街乞讨。徐先生不由紧蹙眉头,潸然泪下。他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大步跨上高台阶,摘下帽子挥了几挥,放开那洪钟般的嗓音,即席演讲。他从华北的局势,说到同胞们要动员起来,投入抗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当亡国奴,不作奴隶种。然后,他用手指着那些啼饥号寒的伤兵大呼:“这些伤兵是为保卫祖国而流血的!我们难道能忍心看着他们受罪而无动于衷吗?每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都应该救助这些在抗战中流血负伤的同胞,请为他们捐些款,为他们买些医药和吃的东西吧!”演讲一毕,在场的听众向他投来的钱像雪片一般,不一会儿便捐到一千多元。徐先生当即将捐款及自己所带现金悉数分发给伤兵、难民。
1947年鲁山解放,徐玉诺为人民迎来了“将来之花园”而欢欣鼓舞。他应豫西军区司令员韩钧邀请,积极参加老区建设。1950年,他出席河南省各界代表会议。1954年,当选为省人大代表。1955年,任省政协委员,还曾任省文联筹委组联部主任、省戏剧改进委员会委员等职,后调入省文史馆。
新的生活,又一次激发了徐玉诺的创作热情,他写出了《地主捣粮》《大张旗鼓斗匪霸》《好汉要当志愿兵》及河南坠子《狼牙山》等作品,发表在《翻身文艺》《河南文艺》和《河南日报》等报刊上。1953年,诗集《土地改革与抗美援朝》由开封市文联出版。195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是年,中篇小说《朱家坟》由长江文艺社出版;与别人共同改编的剧本《红楼梦》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1958年,玉诺已65岁,但他仍坚持深入农村,搜集素材,积极从事创作。遗憾的是先生心愿未遂,于是年4月9日病逝,归葬故里鲁山徐营凤凰山下沙河之滨。7月,短篇小说集《朱家坟夜话》由河南出版社出版。1983年7月,河南出版社又出版了《徐玉诺诗集》。1987年11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徐玉诺诗文选》。2008年8月,秦方奇编校的《徐玉诺诗文辑存》出版。这是一部收录较全的徐玉诺文集。
1994年11月2日,时值徐玉诺先生诞辰100周年之际,平顶山市文联在其墓前立碑,以表达对这位“五四”诗人的敬慕之情。2009年,徐玉诺被评为“河南省6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2014年8月,被评为鲁山县十大历史名人。同年11月,首届全国徐玉诺文化艺术研讨会的召开,把徐玉诺文化研究推向了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