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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际学习的国际研究进展与动向*
——兼对中国代际学习研究的审视

2018-05-24刘奉越陈

远程教育杂志 2018年3期
关键词:代际研究

刘奉越陈 醒

(1.河北大学 教育学院,河北保定 071002;2.天津大学 教育学院,天津 300350)

一、引言

基于新时代社会发展理念的引领,完善教育生态、建立各行各业人才终身学习体系、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已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1]。代际学习(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IGL)作为一种融合正式教育与非正式教育的新型学习方式[2],在缓解人口老龄化、改善代际关系和促进终身学习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功能与作用。国外高度重视对代际学习问题的探讨,相关研究肇始于20世纪80年代。有研究者将其界定为 “发生在不同世代之间的学习过程和体验”[3]。近年来,随着实践项目的开展和研究程度的加深,代际学习受到更为广泛的关注,研究范围逐渐向多学科领域拓展,其内涵与模式也得以不断深化与发展。

当前,“我国正经历人口年龄结构持续而深刻的变化,预计到2050年,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比将超过30%,将处于深度老龄化状态,劳动力数量大幅度减少,且老年劳动力比重将大幅度提升”[4]。与此同时,伴随信息化程度的加深,对人们的信息素养和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由此引发的代际隔阂与鸿沟日益加剧[5]。因此,加强代际学习理论与实践研究,促进代际沟通与交流,缓解人口老龄化和信息化所带来的冲突与挑战迫在眉睫。

近年来,国内有关代际学习的研究日渐兴起,如林娜认为,代际学习理念的推广促进了博物馆教育与家庭教育的有机融合,并重点探讨了代际学习在家庭关系中的实施与开展[6];史昱天等认为,传统代际学习模式以线下交流为主,随着数字化产品的普及和信息化程度的发展,代际学习逐渐向基于技术驱动的信息科学领域扩展延伸,并提出基于ICT技术的代际学习内容与具体模式[7];徐孝娟等采用文献计量法,分析了境外代际学习的研究进展,阐述了“互联网+”环境下代际学习内涵和模式的嬗变[8];崔一先认为,老年福利院是促进代际交流的重要场所,指出“老年福利院应强化社会连带意识,成为促进世代间沟通与协作的中心”[9]。

虽然国内代际学习研究业已开展,但是总体而言仍处于起步阶段,缺少系统、深入和具有本土化特色的研究。在此,我们通过运用内容分析法,探讨代际学习的国际研究情况,有助于整体、全面地认识和把握相关进展与动向,进一步提高国内对于代际学习研究的关注度和重视度,促进研究广度的延伸与研究深度的拓展,为切实增强国内代际学习理论研究与实践水平,提供一些有益借鉴。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内容分析法,对已经公开发表的相关外文文献,进行梳理与分析。内容分析法是“一种对具有显性特征的传播内容进行的客观、系统和定量描述的研究方法”(Bernard Berelson,1952)[10]。它界于定量与定性研究之间,主要以各种文献为分析对象,旨在对研究问题的本质性事实和发展趋势进行清晰地挖掘、梳理、把握和预测[11]。基于“互联网+”时代背景下,数据挖掘和知识发现技术逐渐成熟,从而为充分利用数据库系统和网络信息资源,实现内容分析的自动化奠定了技术条件,并有助于提高研究效率和分析结果的准确性。

本研究遵循的研究步骤如下:其一,提出研究问题,明确研究目的;其二,界定目标总体的范围并进行筛选,梳理样本,收集数据;其三,定义研究的分析类目与分析单元;其四,制定编码计划,选择编码方法,进行预编码;其五,检验编码的稳定性与准确性;其六,分析统计数据并得出研究结论。

(二)研究对象

本研究主要以收录多种世界高影响力学术期刊的Web of Science数据库和美国EBSCO公司与南京大学数图实验室合作的本地化产品EBSCO Discovery Service(以下简称EDS)资源发现系统(Find+版本)为数据源;以“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代际学习)”、“Intergenerational Practice(代际实践)”为关键词,检索期刊论文、会议论文和报告等类型的文献资源,检索时间截至2018年1月30日。在对文献进行相关性处理之后,最终确定272篇有效文献作为研究对象。

(三)研究编码体系

本研究从研究历程、文献来源、研究内容和研究动向四个维度进行统计分析,将每一篇独立的论文作为分析单元,通过阅读与总结,将其按照内容编码体系进行分类。结合国内外对代际学习的研究现状,以及相关研究者在综述类文献中的类目设计[12],将代际学习的内容分析编码体系分为:代际学习的基本理论、适用范围、资源建设和实践效果四个一级类目。为便于细致、深入地把握每篇文献,在一级类目下设定二级类目,具体归类方式见表1。

表1 代际学习研究内容编码体系表

(四)交互信度检验

在实施内容分析的过程中,为避免受到研究者主观偏见的影响,需对编码一致性、分类准确性和方法稳定性进行信度检验,以鉴别内容分析机制、编码计划和分析类目,保证分析的流程和结果[13]。信度检验的关键点在于两个以上参与内容分析的研究者对同类目判断的一致性,且一致性与信度成正比。

本研究采用的内容分析信度检验公式为:R=n×K/[1+(n-1)×K], 其中R为信度,K为平均相互同意度;K=2M/(N1+N2),M 为评判员完全同意的栏目,N1和N2分别为评判员所分析的栏目数[14]。第一作者为主评判员A,第二作者为评判员B,另邀请一名教育学博士为评判员 C,两两一组(AB、AC、BC)分别进行归类划分,通过计算得出 KAB≈0.836,KAC≈0.927,KBC≈0.674,R≈0.928,信度大于 0.900,因此可以采用主评判员的分类栏目。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研究历程分析

国际上代际学习的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显现,相关研究文献年度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

1.起步萌芽期(1980-2001年)

我们从搜集到的相关文献发现,较早的代际学习研究成果为美国研究者Price和Bromert刊发的Huron College:An Intergenerational Program(1980)一文。在2001年前,有关代际学习的研究成果数量极少,且主要集中于美国。相关研究侧重于介绍代际学习项目的实践情况,分析代际学习在家庭教育、老年医学中的必要性与重要性等。

图1 代际学习相关文献年度分布

2.初步奠基期(2002-2008年)

此阶段代际学习研究取得了一定进展,研究者就代际学习的基本理论问题进行明晰,并对其影响因素、促进策略有所探讨,研究范围扩展到企业管理、社区管理等领域。但研究规模仍然较小,研究成果数量也相对较少,研究程度还有待加深。

3.快速发展期(2009-2014年)

此阶段代际学习的研究重心逐渐向欧洲转移,欧盟先后成立了欧洲代际学习地图(EMIL,2009)、欧洲代际学习网络(ENIL,2011)、团结老年人和年轻人(TOY,2012)等研究机构和组织。相关研究得到快速发展,研究成果数量明显增多,研究内容更为丰富,国际合作研究日益频繁,理论体系也得到较大完善。同时,呈现出一些新兴的研究视角,如,利用ICT技术创新代际学习方式等。

4.深化拓展期(2015年-至今)

此阶段代际学习的国际研究热潮已然掀起,相关研究涉及更多国家或地区,研究进程稳步推进。研究者致力于重新理性审视代际学习,完善研究方法,拓展研究领域,丰富研究成果,不断促进代际学习研究的成熟和深入发展。

(二)文献来源分析

1.期刊来源

研究样本量化统计显示,272篇与代际学习相关的论文发表在132种期刊,其中载文量排名前20的期刊如图2所示,这些期刊的载文量已超过所有相关研究文献总量的1/2,主要涉及社会学、医学、教育学、管理学等学科,期刊所用语言包括英语、德语、瑞典语等。载文量排名第一的为Journal of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hips,这是唯一专门研究代际关系的期刊,所刊载的与代际学习相关的论文共计46篇,占据样本总量的16.79%。以老年医学研究为主的期刊Gerontologist和Educational Gerontology也较为关注代际学习,所刊载的相关文献都在20篇以上。此外,其他文献则散见于不同期刊,代际学习也是教育学类期刊较为关注的主题。

图2 国际期刊载文量分布

2.作者来源

通过对文献作者来源的分析可以发现,第一作者共涉及31个国家和地区,具体分布情况见表2。从作者的国籍分布来看,发文量最高的是美国(91篇),其次是英国(30篇),中国籍作者以台湾地区(16篇)和香港地区(5篇)为主,大陆地区的作者较少,说明中国大陆地区的代际学习研究尚未引起广泛关注,仍有待加强。从作者的洲际分布情况来看,欧洲地区的作者较多,占样本总量的46.32%,其中来自英国、德国、罗马尼亚和瑞典的作者较多,这说明代际学习研究受到欧洲多个国家的重视与关注,且已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美洲地区的作者占37.87%,以美国和加拿大为主。亚洲地区的作者相对较少,相关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大洋洲和非洲分别以澳大利亚和南非的作者为主,代际学习研究的关注度还有待提升。

表2 第一作者国籍分布

综上可知,代际学习的研究者主要集中在欧洲和美洲。我们通过比较可以发现,在2003年前以及2004-2008年两个时间段,美洲地区的作者居多,研究成果明显多于欧洲地区;在2009-2013年和2014-2018年两个时间段,来自欧洲地区的作者逐渐增多,研究成果反超美洲地区,详见图3。这说明美洲的代际学习研究起步较早,但欧洲进展迅速,成果丰硕,已成为代际学习研究的主要阵地。

图3 欧洲、美洲作者年度发文情况比较

从作者间的跨国合作情况来看(见图4),英国、美国、荷兰与其他国家的合作最为紧密,分别与4个以上的国家有合作关系,成为主要的合作阵营。西班牙、德国、澳大利亚、希腊和芬兰与其他国家也有着较为紧密的合作关系;爱尔兰和加拿大的作者跨国合作程度次之;乌拉圭、法国、比利时、挪威、韩国、瑞典、意大利、罗马尼亚、新加坡和中国香港虽然有跨国合作,但是相对较弱。此外,还有1/3的国家未存在作者跨国合作关系。与欧美国家相比,中国在代际学习领域的跨国合作研究还有待加强。

图4 作者跨国合作情况

(三)研究内容分析

1.代际学习的基本理论

相关基本理论是代际学习研究的逻辑起点,主要包括代际学习概念、意义与功能、理论基础等内容(见图5)。对此,研究者进行较为深入的探讨,从不同维度进行划分与界定。国际代际问题研究网络指出,“从人口学角度来说,世代(Cohorts)是最重要的结构单位,它指在某一特定时间段内出生的所有人;在机构或组织的情境中,世代是指在某一特定期间成为某一组织成员的所有人”;“代际”概念主要分为“与亲属关系、祖先和家庭角色相关的宗族代际”、“与学校、公司(如指导)及社会、文化方面的教育关系相关的教学代际”和“由于战争、经济和政治动荡产生集体认同或具有不同时代特征的社会历史和文化代际”[15]。

图5 代际学习基本理论研究内容框架

欧洲代际学习网络认为:(1)代际学习是“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们之间相互交流,彼此摄取不同领域的知识,共同学习的过程”;(2)代际学习实践必须包含 “多于一代成员的参与”、“具有计划性和渐进性”和“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学习”等特征;(3)代际学习能够促进不同世代间的相互学习,有助于在老龄化社会中发展社会资本和社会凝聚力,这是加强代际团结、解决人口变化问题的重要方法之一。

Cambrid等认为,代际学习是年长者与年轻者在正式或非正式的情境中,通过具体经验、反思实践、抽象概念和主动实践四个学习阶段,是一个提高知识、技能和态度的过程[16]。Bachmann提出,代际学习是促进不同年龄和生活状况的人们实现人力资本、生活技能、文化、价值观和知识等的传输与交换,是培养积极代际关系的重要途径[17]。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者一致认为,代际学习是两代及以上人们之间的双向学习现象,这是经常强调的事实[18]。

鉴于“代际”一词内涵的多样性,代际学习的类型也较为丰富。Franz等认为,代际学习研究主要涵盖两个领域:一是重点关注家庭内部知识传播的研究项目,主要通过定性研究方法,分析家庭知识、习惯和成功经验的传播;二是评估家庭关系之外的代际学习项目,旨在加强学校和社区中的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的联系[19]。目前,研究者主要将代际学习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其一,基于宗族关系的代际学习。“宗族”是由家庭或家族构成的模式,主要以血缘、姻亲或共同姓氏为基础,目前,基于宗族关系的代际学习多体现在范围较小的家庭内部,相关研究也主要以此展开。从这个角度来看,代际学习的对象是家庭成员祖父母、子女和孙辈的遗传演变。

Cambrid指出,几个世纪以来,代际学习一直是家庭内部几代人之间系统地传递知识、技能、能力、规范和价值观的非正式交流工具[20]。Hoff也认为,代际学习是一种在家庭代际之间十分普遍的、非正式的,能够给下一代传递知识、技巧、技能、准则和价值观念的过程[21]。

其二,基于教学关系的代际学习。20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非家族式”的代际学习模式,不同世代的人以学习为目的聚集起来,担任教和学的角色。这一类型的代际学习“去家庭化”特征明显,多发生在学校、企业等情境,如大学中的代际学习项目、职场辅导计划等,呈现出教育正式化特征[22]。在这样的情境中,影响“世代”划分的因素不仅包括年龄,还包括工作经验。如对教师而言,年龄和职业生涯发展阶段都是划分其所属世代的影响因素[23]。

其三,基于社会历史和文化特征的代际学习。Karl Mannheim认为,世代是按其集体共享的政治和文化经验分类的,同一世代的人具有相同的时代特征与时代印记。这一划分较为宏观,其中一个例子是“世代之歌”(Songs of Generations)项目,波兰和德国20至99岁的参与者聚集起来,讨论他们最喜欢的政治歌曲、历史和传记,以反映一代人对特定社会时代的观点。在这一类型的代际学习中,博物馆是提供学习机会的重要机构,因为它提供了作为前代人代表符号的物品等[24]。

代际学习的理论基础相对集中在社会学、教育学和心理学等学科,具体包括社会认同理论(Social Identity Theory)、 情境学习理论 (Situated Learning Theory)、代沟理论(Generation Gap Theory)、心智模型理论(Mental Model Theory)、终身学习理论(Lifelong Learning Theory)、建构主义理论(Constructionist Theory)、社会学习理论(Social Learning Theory)、转化学习理论(Transforming Learning Theory)和认知学习理论(Cognitive Learning Theory)等。

2.代际学习的适用范围

代际学习的适用范围,主要涉及家庭、学校、护理中心(儿童或老年人看护中心)、企业和社区等领域(见图6)。除此之外,图书馆、博物馆、公园和游乐场,甚至共享的在线空间(如,博客、社交网络等),都是发生代际接触,进行代际学习的场所。因此,有研究者认为,上述地方是重要的“代际接触区”(Intergenerational Contacts Zones)[25]。

图6 代际学习的主要适用区域

其一,家庭。Whitehouse认为,人们与父母和祖父母之间的关系是生命中最为基础和最有益的,家庭中嵌入的这些关系,可以被认为是社会文化传播与进化的开始。即使家庭结构形式不断发生变化,多代同堂的活动仍然普遍地存在于所有文化之中,因而,家庭是代际学习最容易发生的地方。Lenka等探讨了家庭农场中的代际学习,并认为这是发展可持续农业的工具,以持续参与、讨论等为主要的方式[26]。

Thalhammer等认为,家庭中的代际学习看似是日常生活中的休闲与互动,细加考量,却是具有目的性、针对性和一系列复杂决策的过程。基于“家庭教育成就模型”,他们对32位老年人进行了定性访谈,认为由于信息和知识社会的技术变革,家庭代际之间的支持和交流,在老年人获得媒体素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27]。

其二,学校。Whitehouse认为,代际学校是促进不同年龄和生活经验的个体相互作用的一种手段,包括多种类型(私立、公立、宗教),服务于不同年龄的学生(初等、中等、高等教育)[28]。教师间的代际学习也较为普遍,Polat等以小学教师为例,对他们的代际学习展开调查,发现探究式学习和观察式学习是不同世代教师代际学习的主要方法,年老一代教师将课堂管理经验传达给年轻一代,而年轻一代帮助年老一代解决技术问题[29]。

Bratianu从罗马尼亚的高等教育体系中选取四所试点大学,对助理、讲师、副教授和教授四代教师进行调研,发现代际学习广泛存在于他们的学术生活中,并提出促进大学这一学习型组织开展代际学习的具体策略[30]。

Rubio等介绍了西班牙卡斯蒂利亚—拉曼恰大学人文学科学生与昆卡校区老年大学学生之间的代际培训经验,认为能够反映老年人生活的小说,是促进代际学习的重要工具,并且文字与图像的结合具有强大的传播力,通过观看电影和小组讨论的方式,能够促使学生反思老龄化过程,促进跨代融合[31]。

其三,护理中心。在护理中心开展的代际服务学习项目,是研究者最早且重点关注的问题。早在1985年,Newman等就强调代际服务学习方案与老年医学领域之间的适切性,认为作为志愿者的年轻人能够缓解老年人的心理问题,帮助其康复,同时也促进年轻人对老龄化问题积极看法的形成[32]。

Andreoletti认为,代际服务学习通常用于老年学和成人发展与老龄化课程,强调服务与学习两个方面,同时关注提供者和接受者双方的利益,以创造更有意义的服务与学习体验,既可以让学习者将课堂所学用于实践,又可以为老年人提供所需的服务[33]。

Spiteri运用定性研究方法,调查了马耳他16-17岁的年轻人与“日间中心”的老年人之间的代际学习情况,结果表明,通过服务学习帮助学生与老年人建立联系是非常重要的[34]。

其四,企业。Gerpott指出,代际学习是工作场所中常见的代际现象,是人力资源开发部门特别关注的问题。他认为,企业内资深员工与年轻员工之间的代际学习内容包括显性知识传递和隐性知识传播,具体分为专业知识、实践性知识和元认知知识;代际学习过程主要经历熟悉、同化和分离三个阶段,且每个阶段的学习内容都有所不同[35]。

Wang将企业中年长和年轻员工之间的知识转移称为代际知识转移(Intergenerational Knowledge Transfer,IGKT),认为这是维持企业知识连续性的重要方法。代际支持氛围、高层管理支持和组织机构,被认为是代际知识转移的三种重要因素,年长员工应学习年轻员工接受新思想和新技术的能力,年轻员工应学习年长员工长期积累的经验和知识[36]。

其五,社区。Hake强调,代际学习被理解为社会组织的学习活动,是嵌入当地社区的一种有意识的持续过程,由不同世代的成员通过参与非正式和非正规的学习活动,来交流和获取知识、技能、价值观,涉及相互尊重、批判性反思、关怀和团体参与,通过这种方式,缺乏同等资源的人可以获得更多资源并加以控制。他还认为,社会福利和教育政策越来越重视城市公园作为“服务性学习空间”的作用,如,基于服务的园艺项目,旨在为年轻人和老年人提供了互动机会,城市公园作为共享的社交空间,扩展了非正式和非正规学习环境,将代际学习与社区文化紧密联系,构成社会和文化中心,有助于发展不同世代居民的社区意识和社会资本[37]。

Allen指出,长期生活在同一宗教社区的不同年龄组的人们,会通过互动交流、分享经验等形式相互学习[38]。Broecher等人采用定性访谈的方式,对德国威斯特伐利亚南部地区的农村社区进行调研,认为以代际叙事形式为主的代际学习,是帮助当地社区年轻一代获得生活经验、政治思想和见解的有效方法[39]。

3.代际学习的资源建设

代际学习的资源建设研究,主要是基于代际学习理论进行的技术开发与资源整合探讨。技术开发主要是指利用新技术创设新平台,拓展代际学习形式,提高代际学习效率。Patrício等认为,基于社会媒体和新技术支持的代际学习活动,更具有创造性、刺激性和表现力。将ICT用于代际学习,能够营造弹性的学习环境,促进世代间的经验和知识分享,也有助于弥合年轻人与老年人之间的数字鸿沟[40]。

Wang等致力于开发“线下-线上”平台交替融合的学习形式,认为离线通信 (非ICT)和在线通信(ICT)方式,对代际知识转移都很重要。前者如面对面会议,对于隐性知识转移更为有效,但成本更高;而后者如电子邮件、即时通讯或手机文本消息、音频或视频会议、在线社区等,有助于克服代际学习的时间和空间的障碍。他们通过实证研究,考察了员工的离线和在线学习情况,分析了影响代际知识转移的因素,并提出促进代际知识转移和知识管理的方法[41]。

数字游戏也是促进有意义互动的文化工具,近年来,研究者尝试将游戏化元素融入代际学习设计开发理念中。Whitehouse认为,学习行为应建立在多代互利的基础上,通过游戏和互动式学习来增强愉悦感和效率[42]。Zhang等探讨了世代间数字游戏对促进老年人和年轻人情境学习的重要性,认为数字游戏具有吸引老年人和年轻人进行有意义互动的潜力,能够创造一个自由、安全、平等的环境,让参与者进行代际技能实践。相关实证研究也证明:数字游戏可以提高老年人的身体和认知功能,提升他们的社会生活质量[43]。

整体而言,代际学习相关技术开发研究起步较晚,还有待进一步深入。除此之外,研究者也关注代际学习的资源整合。如,提出“协助组织”概念,引入社区居委会、高校社团、图书馆、博物馆等机构,协助开展代际学习项目,以此来提升代际学习效果。Hake认为,社区应秉承平等性、互惠性和包容性的“代际团结”原则,营造支持个人和社会福祉的良好互动环境[44]。Pstross则提出,实施代际学习是高等教育机构的使命和目标所在,应发挥高校的优势资源,为年长和年轻的学习者提供代际学习机会。同时,他认为应加强大学与社区的伙伴关系构建,协同促进代际学习项目的开展[45]。Dauenhauer认为,有大量高等教育教师与社区合作开发校外代际教育机会的成功案例,应加大推广学校与社区的合作[46]。Franz等人介绍了德国成人教育机构代际学习项目的发展情况,指出成人教育中的代际学习研究是一个新兴领域,代际学习过程应得到其他教育组织的明确支持[47]。

4.代际学习的实践效果

代际学习的实践效果研究,主要包括对代际学习领域探索过程中形成的独特性学习模式介绍,以及对实践案例的评价(见表3)。

Newman等探讨了加拿大、南非、澳大利亚、西班牙、瑞典、美国等国过去10年的代际学习项目,提出与“社会资本”相关的代际学习范式,并分析了代际学习的全球影响[48]。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对10个国家代际学习实践的比较研究得出结论,“无论在世界的哪个地方,年轻人和老年人之间的接触和沟通的质量,都与我们所有生活的质量息息相关”[49]。

Gallagher等则基于“TOY项目”研究,评价了爱尔兰的代际学习实践及其可持续性发展情况,认为代际学习实践对年轻人和老年人而言是一项双赢的活动,它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强大的教学法和社区网络支持[50]。Kaletka等对2011-2013年英国、德国、西班牙等国的部分社区开展的,旨在增强年长一代数字能力的“EScouts项目”进行研究,并提出改进与增强代际学习效果的手段和方法[51]。Grignoli等基于欧洲 “GUTS 计划”(Generations Using Training for Social Inclusion in 2020),对7个欧洲国家的14个代际学习实践项目进行评析,认为这些项目有效整合了老年人和青少年的优势,使他们能够相互学习,提高技能,以应对社会中的日常问题[52]。

表3 部分代际学习实践案例

(四)研究动向分析

我们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与分析发现,代际学习已逐渐受到各国研究者与实践者的广泛关注,国际相关研究取得了阶段性进展,同时,也呈现出以下动向。

1.合作研究态势渐趋明显

合作研究既有助于实现资源的优势互补,也有助于研究者研究能力的提升。从已有的研究来看,代际学习的合作研究态势逐渐明显,除本土化合作之外,跨国合作进程也日益推进。

一方面,多学科合作研究。代际学习研究逐渐突破社会学、教育学、管理学和心理学等单一学科领域的合作局限,开始注重跨学科领域的交叉与合作。如Withnall提出,“教育工作者、神经科学家和从事数字技术工作的人员未来的密切合作,有助于研发更加契合学习者不同生命阶段的代际学习方案,促进代际学习的发展”[53]。

另一方面,跨国合作研究。当前,以促进代际关系、缓解人口老龄化压力为目的的代际学习研究重点,聚焦于微观或者中观层面,而未来的代际问题涉及可持续发展以及对后代公平问题的宏观关注。如Bottery认为,关于人口变化、气候变化、资源消耗、全球污染以及资源公平分配等方面的全球性代际问题,将是代际学习的重要领域[54]。这些区域性和全球性社会问题的加剧,使得各国研究者在代际学习研究方面的长期合作变得越来越重要[55]。未来会有更多潜在的代际关系形式,需要各国研究者的大力开发,由此,代际学习的跨国合作研究态势,将会持续并更加稳固。

2.辅助技术研发不断涌现

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信息技术已渗入社会的方方面面。一方面,信息化程度的普及与发展,考验着人们的信息行为与信息能力,对不同代际人群提出了新的要求;另一方面,信息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为人们的代际学习提供了更多便利与支持。

近年来,研究者尤为重视代际学习的辅助技术研发,例如,Dickinson“尝试将信息通讯技术、计算机协作工作技术等各种智能设备,融入到代际知识的传递过程中”,开发了“线上-线下”交互配合的代际学习模式[56]。Hera等致力于设计以数字技术为手段、以数字化设备为平台的代际数字游戏,强调在设计数字游戏时,应考虑以玩家为中心和以游戏为中心两类因素[57]。Withnall认为,当前缺少神经科学和认知心理学视角的代际学习研究,而新的数字技术,如神经影像学的发展,则可以为“认知老化如何影响个人执行与学习有关任务的行为能力和心理结构”,“日益老龄化的过程如何影响人们参与不同阶段的代际学习活动”等前沿研究问题,提供准确、精密的科学辅助[58]。

总之,基于信息技术驱动的代际学习研究,仍有较大的探索空间,未来研究仍将致力于更为完善的代际学习在线平台建设,以及结合具体的ICT工具和实验应用研究,开发更具智能化、精准化和个性化的代际学习模式。

3.效果评价研究逐步兴起

效果评价是检验代际学习实践有效性的重要依据,也是提升代际学习效率的重要保障。早在2000年,研究者就已开始关注代际学习的实践效果,多项研究也已证实代际学习在改善代际关系,促进积极老龄化发展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已有研究多采用访谈法对代际学习实践进行直观评价,对具体的技术支撑与实践评价方案探讨较为欠缺。如Rabusicová等梳理了捷克共和国的社区和代际学习背景,并列举了四种典型的代际项目,指出代际学习是社区学习的主要手段,当前的代际学习效果评价多关注参与者态度、情绪和健康的变化,还应开发相应的评价工具,深入探讨代际学习在社会、政治等方面的作用效果[59]。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关注代际学习的效果评价,而代际学习作为融合正式教育与非正式教育的新型教育形式,对其评价相当复杂,因素多变,且在某种意义上评价标准多为软指标[60]。因此,制定科学化、具体化的评价方案和标准,完善代际学习评价体系,仍然任重而道远。

四、对中国代际学习研究的审视

在学习型社会建设及“互联网+”与教育深度融合的时代背景下,代际学习的理论与实践价值愈加彰显。对于我国而言,代际学习理念已逐渐得到传播与认可,但仍局限于国外经验介绍和碎片式的零散研究层面,系统、深入和具有本土特色的研究暂付阙如。我们基于上述对国际代际学习研究进展及动向的分析,认为中国代际学习研究的开展,可遵循以下基本路径(见图7)。

图7 代际学习研究路径

(一)多方合作,助益代际学习的环境支持建设

目前,国内尽管缺少大规模的代际学习实践项目,但是潜移默化的代际学习行为,在不同场所时有发生。为促进代际学习的实践,充分发挥代际学习的意义及作用,应加大环境支持研究方面的力度:一方面,加强政策支持研究,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代际学习的广泛开展与相关政策的支持密不可分,进行相应的宏观政策和具体政策分析,做好顶层设计,是推动代际学习实践与理论研究发展的重要制度保障。另一方面,集聚多方力量,促进合作研究。“现代科学研究表现出既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的双向发展态势,科研活动依赖于多学科集体攻关”[61],代际学习的发展依赖于社会合作氛围的支持。

如何发挥家庭、社区、学校、企业等主体的合力,构建代际学习中心,并将其作为价值传递链,实现各方利益最大化,这是研究者与实践者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此外,研究者应融入国际研究环境,树立国际合作意识,积极参加相关国际会议,依据国际组织的统筹和协调,加强宏观方面的代际学习合作研究。

(二)多元探索,助推代际学习的智能化高效发展

“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催生了学习资源传播方式和学习样式的革命性变化”[62],《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强调,要“综合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技术,探索未来教育教学新模式”[63]。近年来,国际代际学习研究尤为重视基于ICT驱动的代际学习模式开发。“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创造出更加个性化、适应性、服务于终身学习的智能普适学习环境”[64],“神经网络、机器学习等人工智能关键技术的发展,使得学习者学习过程中产生的海量图像、语音、文本数据、个性化特征信息等的挖掘,更为精准”[65]。

基于这一时代背景,我国应致力于推动代际学习的智能化高效发展。在代际学习内容方面,未来将不只局限于数字产品、社交媒体的使用等基础知识与技巧方面,应重视游戏化元素与信息化元素的融合,尝试开发数字游戏等兼具娱乐性和益智性代际学习内容,以增强学习者的合作度、体验度与趣味性。在代际学习模式方面,应进一步拓展研究思路,探索并搭建智能化的代际学习平台,研发适合多代人交互学习需求的普适性载体,创设基于交互活动、合作任务的代际学习模式。

此外,还应加强神经影像设备、虚拟现实技术等其他辅助设备,在代际学习项目中的应用研究。随着代际学习实践的发展和研究程度的加深,可以开展现场实验或实验室研究,深入探讨信息技术对代际学习的作用,促进代际学习的科学化、智能化发展。

(三)多维深入,助力代际学习效果的长效保持

一方面,代际学习评价机制具有评测、监督、引导和管理等功能,有利于代际学习效果的长效保持。但如何有效地衡量代际学习是否发生,效果如何;如何构建科学的、认同度较高的评价指标体系;如何开发相应的测评工具,准确把握学习者在心理和行为上的变化;如何构建完善的评价体系,促进代际学习的可持续发展,这些都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另一方面,专业化的代际学习服务队伍建设有助于学习效率的提高。“学习者学习策略的运用与其学习效率存在显著关联,应加强学习策略的指导”[66],而具备一定资格与能力的服务人员,可以作为“协助者”角色嵌入代际学习项目,参与整个代际学习流程,为学习者提供更具有主动性、针对性和专业性的服务,如跨代电子学习协作平台的有效运转,需要强化对教师的培训,提高他们的数字技能。

因此,科学化的服务队伍建设在代际学习领域同样重要,有效干预代际学习活动、营造良好的环境、保障代际学习的顺利进行,是教育工作者、社会工作者等代际学习服务人员的重要职责。他们应具备何种专业资格与素养,如何促进科学化的服务队伍建设等,应是日后值得关注的研究课题。

五、结语

综上所述,代际学习已经受到国际学界的重视与关注。虽然代际学习研究起步较晚,但是发展迅速,国际研究者已就代际学习的基本理论、适用范围、资源建设和实践效果等方面做了相应探讨,并在合作研究、技术开发和效果评价等方面进展明显。中国代际学习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均滞后于国外,但已开始崭露头角。我们认为,基于时代的引领、社会需要的助推与国际经验的借鉴、本土化研究路径的探寻,我国代际学习必将迎来发展的契机,相关研究也将日臻发展、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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