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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不惑:40年改革造就国家治理现代化之定力

2018-05-14李效东李丹

知与行 2018年1期
关键词:中国方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李效东 李丹

[摘 要]20世纪80年代是改革的年代,英美、苏东、中越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类型的改革。英美从凯恩斯主义回归古典自由主义,苏联东欧从社会主义转向资本主义,中国和越南则坚持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进行市场经济改革。苏联东欧改革导致国家政权和经济发展的双重崩溃,英国美国改革曾经取得了相对苏联东欧的压倒优势,但最终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也把美国欧洲带入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的泥沼,而中國改革取得堪称人类奇迹的长时间经济快速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自由放任资本主义为目标的改革带来了严重恶果,这使中国更加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自信。中国决心继续坚持通过改革开放促发展稳定,坚持发展是解决所有问题关键的战略判断,坚持生产力发展是社会进步最终决定力量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也使中国人坚信能为人类探索更好的社会制度而提供中国方案,使中国共产党对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有了强大的定力,那就是吸纳苏联模式社会主义和美国模式资本主义积极成果,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关键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生产力;中国方案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18)01-0026-06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我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序幕正式拉开。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党中央做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2014年2月17日,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在中央党校开班,习近平总书记在开班讲话中强调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就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我国国家治理体系需要改进和完善,但怎么改、怎么完善,我们要有主张、有定力。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本文的目的是通过总结40年改革开放经验,探讨党改进和改善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定力。

一、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自信

20世纪80年代,不仅中国在推进改革开放,同是社会主义国家的苏联、东欧、越南也都在进行改革开放。与此同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同样陷入了发展的困境,英国、美国、欧洲大陆和日本也都在进行改革。这些改革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即以英国和美国为代表的从凯恩斯主义回归古典自由主义的改革、以苏联和东欧为代表的从社会主义转向资本主义的改革,以及以中国和越南为代表的在坚持社会主义基础上学习资本主义搞市场经济的改革。

(一)英国和美国从凯恩斯主义回归自由主义的改革

以英国和美国为代表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改革,是在70年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面临通货膨胀和发展停滞并存的“滞涨”背景下发生的,它被认为是盛行几十年的带有国家干预色彩的凯恩斯主义造成的恶果,改革的基本思路是“重申自由主义”,也就是以私有制和市场经济为特征的“古典自由主义”,而不是强调通过国家干预来保障福利与平等的“新自由主义”,哈耶克、弗里德曼等人是旗手人物。号称“铁娘子”撒切尔夫人的改革,彻底扭转了英国此前的国有化倾向,并使工会势力和福利主义的倾向受到限制,私有经济和自由市场的力量得以博兴。1980年当选总统的里根则颠覆了推崇国家干预的凯恩斯主义,使得以私有制和自由市场为特征的自由主义重归正统。

撒切尔夫人和里根的改革,确实一时重振欧美雄风,完全扭转了60年代以来苏联咄咄逼人的势头。80年代末东欧剧变和1991年苏联解体,美国西欧取得了与苏联东欧竞争“冷战”的最后胜利。西方发达资本主义一片欢腾,在这一背景下民主自由政体终结历史之类的浮夸论调出现了。90年代初,在老布什总统领导下美国取得了第一次伊拉克战争的胜利,在克林顿总统领导下又实现了互联网经济开始蓬勃发展,美国迎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再次辉煌。小布什因此把里根当作自己的政治偶像,进一步把自由主义的理念推向顶峰。但是,到2008年小布什总统离任的时候金融危机爆发了,美国、欧洲甚至世界经济旋即陷入衰退之中。以里根总统为榜样的小布什把新自由主义与共和党一起带到了黑暗的深渊,奥巴马以罗斯福总统的新政为模范,试图迅速改变美国,但是直到2018年的今天,美国仍然没有完全走出衰退。2013年,“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去世了,英国竟然有人为此而欢庆,整个国家陷入了对撒切尔夫人政治遗产的争论之中。2014年,美国议会选举,共和党赢得了参众两院多数席位,奥巴马试图以罗斯福新政为模范的努力也归于失败,而后民主党也失去了总统宝座。

2016年,共和党人特朗普以“让美国再次伟大”为口号当选美国总统。特朗普总统的政策重新强调“减税”和“降低财务赤字”,强调“美国制造”和“再工业化”,国际交往中推行“美国优先”和推卸国际责任。同时赢得国会和总统竞选胜利的共和党人,看起来要重新走上里根总统的自由主义老路。但目前来看,美国经济仍然没有明显起色,政治分歧则日渐扩大,国际政策受到普遍指责。

(二)苏联和东欧从社会主义转向资本主义的改革

苏联东欧社会主义改革的呼声,可以说从20世纪50年代就有。1956年发生在波兰匈牙利的人民抗议政府的“波匈事件”,1968年捷克斯洛伐克爆发的“布拉格之春”,都提出了改革东欧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体制的要求,也提出了改变东欧国家和苏联关系的愿望。与此同时,苏联内部也一直存在着改革的意愿,从苏共二十大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开始,苏联和东欧之间改革社会主义制度和共产党领导体制的呼声,有时候彼此呼应有时又相互抵牾。到了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东欧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波兰在70、80年代就开始了市场化改革,苏联以及其他东欧国家也差不多在酝酿或试行类似的市场化改革。

从1985年开始,在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新思维”倡导下,苏联东欧也开始加快改革的步伐。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开放给了东欧巨大的推动力,再加上此前的“渐进式”改革效果不够明显,而且带来了双轨制造成的经济混乱,东欧改革开始走上激进道路。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聘请了美国哈佛、哥伦比亚等著名大学的著名经济学家做指导,在新自由主义思想指导下,大力推进国有企业私有化、经营市场化和价格自由化。但是,除了在少数国家,改革的结果是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工人大量下岗失业,整个社会民怨沸腾。然而,当时主导改革经济学家们坚持这是必要的代价,一旦私有化完成、政府管制推出、价格实现自由化,企业、政府和个人就会进入良性运转,这就是所谓的“休克疗法”。“休克疗法”的结果被戏称为有“休克”而没有“疗法”,其实它的效果远不止是“休克”而是“死亡”。1989年东欧共产党政权瓦解,1991年社会主义的领头羊苏联解体,大多数苏联东欧国家进入“失去的十年”。美国和西欧资本主义好像取得了对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的彻底胜利,90年代的西欧北美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纷纷预测中国将尾随苏联东欧走向崩溃的时间表,畅言资本主义自由民主政体对历史的终结。

(三)中国和越南坚持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改革

中国的改革和东欧苏联、美国西欧的改革,开始的时间差不多,改革的内容也有很多相似性,比如允许私营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发展。西方很多人把撒切尔夫人、里根总统和邓小平相提并论,认为他们都是强有力的改革者。确实,邓小平、撒切尔夫人和里根总统的改革,开创了中国、英国和美国80年代的经济繁荣和国家治理新模式。但是,邓小平的改革显然与撒切尔夫人、里根的改革以及苏联东欧领导人推动的改革都有根本不同,最明显的不同是邓小平并没有推进完全的私有化、市场化和自由化,更没有去改变共产党领导的政治体制。实际上,中国的改革和1986年开始的越南改革比较相似,都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学习资本主义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当然具体做法又有很大不同。

时间进入21世纪,尤其到了中国改革40周年的2018年,回过头来再看上个世纪80年代世界各国的改革,可以说中国的成就是最大的。欧美都已经陷入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甚至政治和社会危机也越来越严重。苏联东欧经历了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崩溃,至今仍然没有找到持续健康发展的道路。中国不仅没有尾随苏联东欧走向崩溃,而且经历了十年的高速增长。关于中国崩溃的声音确实还有,但全世界关于中国讨论最多的话题是“中国崛起”或“中国复兴”,以及“中国超越美国”和“中国统治世界”。

2008年美国引爆的金融危机是一个转折点,它让所谓的“华盛顿共识”不再成为共识,而成为普遍的质疑。反过来,2008年之后,中国经济发展则展现出从产量和速度增长到质量和结构提升的新常态。2010年中国超越德国成为世界最大贸易国,2011年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涌现出阿里巴巴、华为、百度、京东等大批有国际影响的民营企业,中国石油、中国石化、中国工商银行、中国电信等国有企业也在国际上影响力越来越强大,“一带一路”、亚投行、金砖合作组织、上海合作组织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基础建设优先发展现在已经成为经济理论和实践的伟大创新。中国成为带动世界经济发展的火车头,西方却陷入长时间的经济低迷,“华盛顿共识”越来越受到质疑。“阿拉伯之春”的悲剧、乌克兰的政局动荡、欧美自身的政治困境,使得西方“自由民主政体”也名声扫地。与此相反,中国的国家治理能力和制度优越性则越来越受关注。

习近平指出,现在,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1]35-36。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2]36。只要我們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自信,就能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新胜利。

二、坚持发展仍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这一重大战略判断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关系的先进性和上层建筑的优越性,最终只能通过推动生产力发展得到体现。不论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如果不能推动生产力发展就要被改革甚至抛弃,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就是不断推翻旧的制度和不断解放生产力的历史。

(一) 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制度的失败归根结底是发展的失败

苏联东欧有一种倾向,就是把一切问题归结为“制度问题”,也就是认为所有问题都是社会主义制度内部的基本矛盾造成的,进而要求改变社会主义基本制度,这是苏联东欧改革的出发点,也是东欧剧变发生的根本原因。毫无疑问,苏联东欧的制度都存在严重的弊端,这是需要推进经济、政治、文化体制改革的根本原因。但是,经济、政治、文化体制改革也同样必须紧紧围绕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而不是为改革而改革,或者为了照搬西方所谓“先进”的制度。如果说朝鲜没有搞经济、政治体制改革,没有争取到和平的环境,所以没有实现国家的快速发展。苏联和东欧可是进行了市场化、民主化改革的,而且也放弃了和西方对抗的立场,为什么苏联东欧也没有实现国家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呢?事实上,苏联东欧的改革非但没有实现生产力、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且还导致了经济倒退、政治崩溃和生活恶化,这是世界各国普遍认为苏联改革失败的根本原因。

对于共产党人来说,他们应该坚信社会主义制度是好制度,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制度,问题是如何建设具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人们之所以向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首要的原因是它们是富裕的国家。反过来,人们之所以认识不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社会主义国家普遍比较贫穷。所以,社会主义改革必须始终以发展生产力和改善人民生活为出发点,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苏联东欧因为长期没有把生产力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这一问题解决好,苏联东欧的社会主义制度被认为是失败的,而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则被认为是高度集权的社会主义体制彻底失败的明证。

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已经随着1991年苏联解体而失败了,把中国社会各种各样问题一概归结为“制度问题”的人,仍然认为改革就是学习西方的“制度变革”,具体地说就是经济体制上的市场化改革、政治体制上的民主化改革、文化体制上的自由化改革。总地来说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从专制向民主、从不自由向自由的转型,说到底就是从社会主义制度向资本主义制度的转型。然而,实践告诉我们这种改革最终结果就是共产主义政权的垮台,以及苏联、南斯拉夫等社会主义国家的解体,这是中国改革一定要汲取的教训!

(二)目前美国西欧资本主义制度深陷发展困境

苏联东欧的改革因为没有坚持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没有致力于发展生产力和改善人民生活,才最终导致了东欧剧变的结果,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却借机大肆宣扬资本主义自由民主政体的优越性。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特别强调了除去军事和经济为主的“硬实力”以外,以文化和意识形态吸引力为主要内容的“软实力”[3]107-108。然而,正如亨廷顿说的:“软权力只有建立在硬权力的基础上才能成为权力。”[4]88-89如果美国霸权可以证明自由民主政体是最好的政体,2008年从美国爆发金融危机以及由此造成的世界经济衰退,也必然有力地证明了民主自由政体的失败。

确实,连一贯鼓吹西方制度优越性的《经济学家》杂志,也在2014年4月17日发表题为《西方民主的病在哪儿?》的长篇封面文章,文章不无遗憾地承认“民主正在经历艰难时世”[5]254。该文认为民主遭遇困境的原因有二:一是2007—2008年金融危机;二是中国崛起。中国崛起主要表现为过去30年间每10年生活水平翻一番,而美国需要30年才能翻一番,受金融危机影响前景更加不乐观。这至少会让中国人自己相信,中国的选贤任能比西方的民主竞选效率更高[5]255-263。英国学者斯坦·林根则在《民主是做什么用的》一书明确提出,民主的目的不是民主本身,而是更好地为公民服务。强调民主的程序与过程是不够的,民主制度必须更好地为公民服务[6]序2。英国前首相布莱尔也认为:“民主的价值是正确的,但民主制度往往无法兑现这些价值。在风云变幻的世界中,国家、社区、企业都必须不断调整自己去适应这些变化,民主制度显得迟缓、官僚而又脆弱。”[7]182。正如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迈克尔·波特说的:“在国家层面上,‘竞争力的唯一意义就是国家生产力。国民生活水平的提升,需要企业不断提升和创造符合时代需要的生产力。”[8]6世界各国人民都将用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来评价各国的体制,西方的经济衰退已经带来了制度困惑。

目前,西方国家尤其是特朗普领导的美国,开出的改革方案仍然和当时苏联东欧改革如出一辙,也就是消除政府干预扭曲市场的“市场化”和企业经营管理不受政府管制的“自由化”竞争,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华盛顿共识”或自由放任资本主义。在过去“华盛顿共识”是问题,今天它就会成为答案吗?

(三)中国要紧紧围绕解放生产力和推进制度改革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确实和西方发达国家之间存在“发展差距”,这种差距主要是科學技术水平和经济发展质量的差距,不能简单地说存在“制度差距”“民主差距”“法治差距”和“文化差距”。社会主义制度、社会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文化从一开始就是对资本主义弊病的超越,与资本主义相比非但没有差距而且还具有相对的优越性,只不过它是新兴的事物尚待发展完善。西方的学者往往把“发展差距”这个概念“充实”为“全面差距”,归根结底是为改变中国社会主义制度准备理论基础。

中国当然也是要学习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积极、进步的方面,社会主义制度作为新生的制度也不可能对资本主义制度具有全面优势。邓小平承认“要发展生产力,靠过去的经济体制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们吸收资本主义中一些有用的方法来发展生产力”[9]149。但是他也明确告诫说: “我们要向人民特别是青年介绍资本主义国家中进步和有益的东西,批判资本主义国家中反动和腐朽的东西”[10]167-168。什么是进步和有益的东西?什么是反动和腐朽的东西呢?只有以生产力发展和人民生活改善才能作为标准,资本主义先进经营方式和管理方法,只是中国发展生产力和改善人民生活的手段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赢得相对资本主义的优势。邓小平说:“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9]373归根结底,学习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先进经营方式和管理方法,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和实现中国人民脱贫致富。1984年邓小平设想我国经济在30到50年时间里接近发达国家的水平,他特别强调“不是说制度,是说生产、生活水平”[9]89,他认为“社会主义优越性最终要体现在生产力能够更好地发展上”[9]149 。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是社会发展进步的最终决定力量。制度属于生产关系或上层建筑范畴,它由生产力决定并且服务于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束缚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中国人民通过革命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这是对生产力的解放。尽管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是好的,但仍然存在解放生产力的问题。事实上,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基本制度也曾经是好的,封建制度曾经解放了被奴隶制度所束缚的生产力,资本主义制度曾经解放了被封建主义制度束缚的生产力。社会主义制度解放了被资本主义制度所束缚的生产力,但是,社会主义制度也不会一劳永逸地解放生产力。人世间没有完美的制度,任何制度都有可能不适应社会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只有通过不断深化改革,才能不断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才能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共产党人不论领导人民闹革命还是搞改革,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和人民幸福。中国的改革开放之所以能取得赶超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效果,根本的原因是中国既借鉴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成功经验,又坚持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中国不像朝鲜和古巴长期处于与西方对立斗争,也不像苏联东欧试图照搬美国西欧资本主义制度。对比同时社会主义国家的苏联东欧和朝鲜古巴的命运,我们不由得感慨: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如果中国没有进行改革开放,中国的命运可能和朝鲜古巴类似,如果中国的改革走了与苏联东欧类似的路,中国也很可能在上个世纪末就已经崩溃了。

三、坚信中国人能为人类探索更好的社会制度而提供中国方案

中国人民历经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的百年屈辱,是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炮火硝烟中步入20世纪的。但是,经过百年抗争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了,在总结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经验和借鉴资本主义文明成果的基础上,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了。进入21世纪,中国人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充满信心地朝着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而奋勇前进。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中国共产党人提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一)从国家治理能力的角度来评价制度优越性

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一个具有重大理论意义的概念,它意味着改革的目标不只是学习“西方先进制度”,而是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更重要的是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国改革不仅走出了1989—1991年东欧剧变后的社会主义低潮,承受住了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带来的各种冲击,抵挡住了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影响,彻底打破了西方长期叫嚷的“中国崩溃”的预言。而且,中国始终保持快速的经济增长,国际贸易量、外汇储备量都达到世界第一,经济总量世界第一并将超越美国,中国的科学技术创新和运用能力突飞猛进,人民生活水平持续提高,到2020年将消除贫困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中国正确处理了改革、发展和稳定的关系,不断提高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社会主义中国的综合国力和人民的生活水平。中国认为只有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综合国力的增强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才是衡量国家治理能力的最佳标准,从这个标准来看,西方国家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呈现出明显的治理能力不足。

毫无疑问,中国目前确实急迫需要加快政府简政放权、加速民营经济发展,需要加快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提升经济发展质量,但是,这些改革并非是要走向彻底的市场经济体制和民主法治政体。中国改革再也不会像辛亥革命、戊戌变法一样简单地模仿西方民主宪政,也不会再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一样照抄苏联经验。今天的中国人致力于探索具有优越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是靠理论争论、辩论和斗争,而是靠国家治理的实际效果。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

2017年党的十九大明确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毕竟历经磨难的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也由此诞生。

其实,在此之前欧洲对外关系委员会(European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ECFR)就曾出版《中国3.0》(China 3.0)一书,文集编者马克·伦纳德提出,毛泽东执政的近30年是中国1.0,邓小平开展的市场革命是中国2.0,随着十八大的结束,很多人预言,中国不久将开始一个新时代:中国3.0[11]。他认为中国1.0是混合了计划经济、列宁主义政治制度和世界革命外交政策的烈性鸡尾酒,中国2.0带来出口导向型增长和经济外交。但是,中国3.0尚未出现,但可能具有同等的变革意义[11]。十九大之后,我们可以说中国3.0已经出现。之所以说中国进入3.0时代,是因为中国进入了一个新时代。就像毛泽东超越了苏联十月革命中心城市起义一举夺取政权的道路,探索了符合中国国情的农村包围城市道路,夺取了中国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并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使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就像邓小平超越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的道路、理论和制度,探索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使中国人民富起来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的中国实际上不仅超越了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也超越了美国模式的自由资本主义道路、理论和制度,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新时代,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确立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指导思想。

中国将不仅不会出现像苏联东欧一样的共产党政权崩溃,也不会出现美国西欧一样的金融债务危机。中国既能够继承苏联模式社会主义的优点,比如政府宏观调控的职能;也能吸纳美国模式资本主义的优点,比如市场经济配置资源的效率。归根到底,这是因为中国充分发挥了自身“中庸和谐”的文化传统,实现了公有制和非公有制、政府和市场、民主和集中、个人和集体等矛盾对立面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统一。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中国方案

如果说苏联模式是社会主义以高度集权的计划经济为特征,美国模式是资本主义以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为特征,那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以民主集中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对高度集权的苏联模式社会主义和自由放任的美国模式资本主义的超越,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中国方案,体现了中国文化独特的中庸智慧。

毛泽东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社会主义改造完成后所做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中就指出,民主实际上“只是一种手段”,“是为经济基础服务的。自由也是这样”[12]321。西方把民主自由看作是最高价值目标,中国在完成民主革命任务后主要把它们看作是推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手段。不仅如此,民主和自由也不能说是最重要的手段,与此对立的集中和纪律也同样重要,关键是要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原理把它们统一起来。毛泽东曾说:“我们的目标,是想造成一个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一种政治局面,以利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较易于克服困难,较快地建设我国的现代工业和现代农业,党和国家较为巩固,较为能够经受风险。”[12]543邓小平搞改革也是秉持同样的思路,他说:“中国正处在特别需要集中注意力发展经济的进程中。如果追求形式上的民主,结果既实现不了民主,经济也得不到发展,只会出现国家混乱、人心涣散的局面。”[9]284邓小平明确提出评价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政治结构和政策,也就是评价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有三条标准:“第一是看国家的政局是否稳定;第二是看能否增进人民的团结,改善人民的生活;第三是看生产力能否得到持续发展” [9]213。

总之,习近平同志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表示,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完全有信心为人类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国方案。中国历史上就曾站在世界文明的顶峰,当它吸取了人类当代文明的一切积极成果时,它必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英国哲学家罗素20世纪20年代曾预言:假若中国人能自由地从我们西方吸收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抵制西方文明中某些不良因素对他们的影响,那么中国人完全能够从他们自己的文化传统中获得一种有机的发展,并能结出一种把西方文明和中国文明的优点融合成珠联璧合的灿烂成果[13]!

[参 考 文 献]

[1]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3] [美]约瑟夫·奈.硬权力与软权力[M].门洪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4] [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2.

[5] 西方民主怎么了[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4.

[6] [英]斯坦·林根.民主是做什么用的[M].孙建中,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2.

[7] 西方民主怎么了(第3卷)[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5.

[8] [美]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李明轩,邱美如,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

[9] 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0] 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1] [英]吉迪恩·拉赫曼.《中国3.0》:中国式辩论[J/OL].何黎,译.(2013-01-10).http://www.ftchinese.com/story/001048393.

[12] 新中国成立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六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

[13] 岳健國.罗素20年代对中国未来的预言[J].炎黄春秋,1998,(3):7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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