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解围“围城”

2018-05-14刘佳宁

参花(下) 2018年8期
关键词:人想方鸿渐围城

刘佳宁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围城》

《围城》诞生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背景之下,以主人公方鸿渐的人生如入“围城”的窘迫、可悲的境况,讽刺了国政时弊与“新儒林”(伪文化人),亦由此引发对人生、命运的哲理性思考。

社会的基本组成元素是人,一个个“小团体”的群相亦众生万象,因而所谓《围城》之围实乃人生之围。

初读《围城》,只顾悯叹方鸿渐人生之可悲——为“光耀门楣”而出国留学,却花天酒地,终因家人催促而匆忙办一纸假文凭回国。而他回国后却在人际、爱情、事业、婚姻上连栽跟头,最终迷茫,这是怎样的人生啊!半生不乏仓促匆忙,却空耗那光阴岁月,徒留碌碌无为的颓废和连念想都没有的空洞的灵魂,这又何苦呢?又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人生?

尽管钱钟书的《围城》开篇即点明时间,不一而足的评论里,却普遍认为“围城”无关乎时代,我亦认同方鸿渐的人生之围是由于其性懦弱所致。

《圍城》着力于嘲讽伪文化人的可笑、可怜、可耻,写出了中西方文化冲突中的尴尬、窘迫和困境。然而,倘若方足够坚定,不随波逐流,勇于在时代巨变的猛烈浪潮中站稳脚跟——诸如不在留学时为西方文化的“缤纷”所蛊惑,不在前途未卜时因热血冲动而贸然辞职,在婚姻抑或人生抉择上做一个主动者,那么无疑可以避免被“围城”所困扰的窘境,更不致独步街头的无望与迷茫。

然又何止是方鸿渐一人为“围城”之境所扰!“围城”之讽,基于对人性的解剖,如韩学愈的“假博士第二”,李梅亭偷吃烤地瓜,陆子潇以国防部、外交部信封唬人,范小姐用不通的英文假冒作者赠书给自己……钱钟书对“伪儒群相”的描摹将众生人性中的庸俗、无聊、虚荣、争斗等劣根性剖出来给人看,也正是这许多人性丑恶的无限膨胀而导致了那个如被虫蛀了的、岌岌可危、乌烟瘴气的没落社会,人们拖着污泥在浑水中“疯子领瞎子走路”式的摸爬滚打,使自己在“围城”之围中愈陷愈深,无法自拔。

继而扪心自问,做过这些事情的,似乎不止这些人,有时也包括自己,就好像我们在阿Q的脸上看到自己的相貌特征一样。

杨绛在剧版《围城》中写道:“《围城》的主要内涵是: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小说中亦多次点明“围城“的含义,它告诉人们,人生处处是“围城”,结而离,离而结,二者之间的矛盾与转换,存在着永恒的困惑和困境,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所提出的问题,涉及整个现代文明的危机和现代人生的困境这个带有普遍意义的问题。

钱钟书借《围城》的俗世揭露了追求终极理想的虚妄。正是这虚妄使得是否能够在乱世之中站稳脚跟,拥有坚定的人格和自我显得尤为重要,唯有坚定的人格、不随波逐流的品性,才有可能使追求的过程不再仅仅成为一种手段,洞悉追求与希望的无止境而义无反顾,不再堕入“方鸿渐式”的虚无与迷茫。

性格决定命运,而性格——你将向社会所展露的人格,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对于健康的天真的耳朵,从来就不会有什么暴风雨,只会有埃俄罗斯式的音乐”,梭罗之言所蕴含的真理至今仍常青于世,适用于此:唯有你的人格才是能够解围人生“围城”的决定性因素。

固言,解围“围城”,事在人为,旨在其心。

(作者系大连市第八中学高三一班学生)(责任编辑 王玲)

猜你喜欢

人想方鸿渐围城
追忆黄蜀芹:敢拍《围城》,尽情绽放
晨早
跳槽
孤岛
社交电商的“围城”
浅谈《围城》中方鸿渐的围城人生
围城之外
打破无形的围城
简化
方鸿渐与贾宝玉的围城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