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歌剧选段《恨似高山仇似海》的艺术特征

王万鹏

【摘要】歌剧《白毛女》从诞生到现如今已有70年的历史，它是中国歌剧史上的里程碑，它反映了当时尖锐的社会斗争和阶级矛盾，讲述了旧社会如何把人变成“鬼”，新社会如何把“鬼”变成人的现象。

【关键词】歌剧；《恨似高山仇似海》

【中图分类号】J676 【文献标识码】A

《恨似高山仇似海》是《白毛女》当中的经典咏叹调，是整首作品的高潮部分，大概内容为喜儿在深山老林的荒庙里见到仇人黄世仁，心中涌出无限愤恨时所演唱的，歌词诉说了喜儿在山洞里痛苦煎熬三年整，由人變成“鬼”的悲惨遭遇，使喜儿复仇的信念更加深刻，笔者将对选段《恨似高山仇似海》的艺术特征进行分析，进一步研究演唱技巧、艺术风格和歌曲向人们传达的意境和情绪，使之在表演时能够熟练驾驭这首声乐作品的表演风格和演唱技巧，感受主人公演唱时的真正意义，从而更好地诠释作品。

一、艺术风格

这首唱段借鉴、吸收了河北地方民族音调和戏曲的音乐特点，具有较为典型的河北梆子音乐调式特征。其旋律音程起伏大，粗犷、奔放，曲风特点十分鲜明。演唱时，要注意情绪控制和演唱技术的掌握，通过速度、力度的变化刻画人物形象，做到以情代声，以声传韵。

如谱例所示，唱段一开始就是喜儿用尽全身力量的宣泄，全句运用戏曲的“紧拉慢唱”，由弱到强，由高到低，层层递进，深刻地表达了在黑暗社会和地主阶级压制下使造成喜儿强烈的憎恨，点出全曲的思想主题，接下来“路断星灭，我等待，冤魂不散，我人不死，雷暴雨翻天，我又来”这句中三连音的运用，音域由低到高，节奏紧凑，给听众渲染了一种急促、紧张不安的气氛，更加体现了喜儿心急如焚、报仇雪恨的坚定决心。

“路断星灭我等待，冤魂不散我人不死，雷暴雨翻天我又来。”这段当中音乐节奏紧凑，速度明显加快，高音部分旋律持续进行，音域高亢明亮，层层推动人物内心发展，内心的愤怒上升到了极点。“我吃的是树根野果庙里的贡献，苦撑苦熬天天盼，老天爷睁眼，我要报仇”这一句吸收借鉴了西方歌剧中的“宣叙调”表现手法，音乐富有了张力，随着伴奏音乐的发展，速度变快，音节大幅度下降，使喜儿的憎恨程度也不断加强，更加激发了她报仇的信念。旋律句句紧逼，铿锵有力，极其富有戏剧色彩，充分体现了喜儿的悲惨命运。

如谱例所示，这是全曲的一个高潮部分，同时把喜儿的仇恨推向巅峰，间奏出现时三连音和下行音节的运用，推动主人公情绪的大爆发。

这一部分的音乐“你你你你……”重复一个字的旋律，体现了喜儿内心积压的怨恨一时无法全却说出来，情绪带动声音，速度逐渐加快，通过语言叙述的方式道出了喜儿面对旧社会恶势力的无能为力。句中采用反复的反问句，从而更加强调了喜儿冤屈悲惨的苦难形象，使得听者为之动容。

最后，“好，我就是鬼，我是屈死的鬼，我是冤死的鬼，我是不死的鬼。”这一句的出现，让喜儿的内心迸发出了无尽的仇恨。独白句的加入展现了喜儿既无奈又忍辱并坚强地活下去与现实社会作斗争的信念。

二、演唱技巧

（一）吐字

本曲开头第一句“恨似高山仇似海”给人强烈的震撼视听效果，所以，唱好其中的“恨”和“仇”字是非常重要的。在演唱“恨”字时不能过于用力，而是要把字头“h”咬好，同时声音由软变硬，加强舌根力度，归韵到“en”音，气息始终支撑，这样的处理方式使听众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但是要比强有力的唱法更加感人。演唱“仇”字时，字头“ch”要运用真声，尽力把自己的音色修饰得饱满浑厚，结实低沉，在归韵到“ou”时可以借用喉音加强戏剧效果。

如上谱例所示，作为作品的另一个高潮部分，对它的处理也尤为重要，“白”字采用了京剧里的甩腔，声音要集聚爆发力量，字头“b”是一个爆破音，这时要注意嘴唇上的力量，并且迅速归韵“ai”音，保证口腔的饱满状态，此时此刻喜儿的情绪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时我们应该跟从情绪的走向，确切地让人感受到撕心裂肺的咆哮。

（二）情感表达

如下谱例，这一段是喜儿对着天地哭诉，希望老天爷能睁开眼助她一臂之力，替她报仇。两个动词“撕开”和“劈开”强烈地表达了喜儿内心无比的愤恨委屈与痛苦无助，演唱时要注意咬字的速度，要准、要狠，声音做到极具穿透力，让听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演唱时一定要做到心里节奏和演唱节奏的统一。

（三）声腔

“恨似高山仇似海”中的“海”和“雷暴雨翻天我又来”中的“我又来”，“我要报仇”的“仇”字，运用的是京剧中的拖腔，演唱时一定注重咬字位置和气息的支撑，额外加入鼻腔共鸣，听着有一点哼鸣状态，音量上可以做出由弱至强并真假声的多次转换的处理，这种声音的伸缩张力更让听众感受到喜儿的内心，使戏剧色彩得到充分体现。“白了头”中的“头”字旋律先上行再下行，体现了自己对凄惨命运的抗争。因此，演唱时要注意真假声的转换，运用哭腔带出真声。

综上所述，歌曲《恨似高山仇似海》是一首极具戏剧色彩效果的声乐作品，它的出现标志着中国歌剧的一个新的高峰，为中国歌剧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一选段是整部歌剧的重要组成部分，掀起了全曲的高潮。我们通过对作品的艺术特征和演唱技巧进行深入分析，从曲风特点、人物性格、语言叙述，吐字、唱腔、情感表达等进行系统的研究，才能在演唱中更好地完成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