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周边外交观的内涵及方法论意义
2018-05-14王庆忠张荣华
王庆忠 张荣华
[摘要]习近平周边外交观是国际、地区、国内因素影响下的产物。这一外交观的内涵有三个层面:宏观层面是时代观、文明观;中观层面是安全观、利益观;微观层面是近邻观、义利观。这些层面的内涵在方法论上表现为:理念上倡导以“命运共同体”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思维上摒弃冷战思维的桎梏;方法上坚持系统论的哲学方法;政策上积极推进“一路一带”建设,让地方政府更多地参与到周边合作中。
[关键词]习近平;周边外交观;背景;内涵;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 D822[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4479(2018)02-0023-06
在我国的对外交往中,周边国家占有重要的位置,是我国对外战略的重要依托。2013年10月24日,中国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在北京顺利召开,习近平在会上特别强调:“要让命运共同体意识在周边国家落地生根”[1],并具体阐述了对周边国家“亲、诚、惠、容”的外交方针。习近平总书记在对外出访中,特别是对周边国家的访问中,提出了中国要与周边国家建立命运共同体的倡议,这被普遍认为是新时期中国外交理念和实践创新的一面旗帜,是构建中国周边战略的重要抓手。
一、习近平周边外交观形成的背景
习近平周边外交观的形成是国际、地区、国内因素相互作用下的产物。
国际层面:美国重返亚太企图利用周边遏制中国。随着美国奥巴马政府“重返亚太”战略和“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实施,标志着美国全球战略重心实质性地转移到了亚太地区。“美国政府采用军事、政治、经济多项‘重返亚洲,重新巩固亚洲盟主地位。”[2]中美关系“正在变成越来越具有地缘战略、地缘经济、地缘政治竞争为导向的关系。”[3]美国认识、谋划和处理中美关系的重点放在了中国周边的“投资布局”,目的在于抑制中国的和平发展、防范中国战略力量的扩张和维护美国在亚太的影响力。美国此举加剧亚太地区业已存在的“二元结构性矛盾”,挤压中国的地缘战略空间。所谓的“二元结构性矛盾”是指亚太地区的国家经济上依靠中国,而安全上则倒向美国、寻求美国的保护。美国利用其自身强大的军事、政治、经济实力吸引亚太地区的国家向它靠拢,巩固和重塑其亚洲盟主地位。如果亚太地区国家倒向美国,特别是中国的周边国家倒向美国,这将给中国的地缘政治空间带来巨大压力与挑战,严重干扰本地区的正常国际秩序。“综观古今战略史,任何大国崛起,都存在一个如何经营战略依托带的问题。”[4]周边国家乃至亚太地区都可视为中国的“战略依托带”,只有经营好这一战略依托带,才有利于中国的和平发展。美国重返亚洲的客观现实,迫使中国不得不从战略、策略上做出回应,为中国的地缘战略谋求发展空间。
地区层面:南海问题、钓鱼岛问题等周边问题凸显。当前,南海问题、钓鱼岛问题的兴起,是多方因素作用下的产物,但主要是由南海、东海的地缘战略价值和资源价值刺激引起的。首先从地缘战略价值上看,南海扼守西太平洋至印度洋海上交通要冲,是国际重要航道之一,极具地缘战略价值。而东海对于中国,一是具有“近海防御”的国防价值,二是东出太平洋的必过“关口”;对于岛国日本,东海则是其海上运输的“生命线”;对于美国,则是其重要的军事设防区;对于俄罗斯,则是其南下的必经航线。其次从能源角度看,南海和东海都蕴藏着丰富的油气、礦产资源。在世界能源日益紧缺的今天,如此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巨大的能源价值,刺激了周边国家非法侵占我国岛礁的野心。目前,这些“海上纠纷”逐步呈现多边化、复杂化、国际化的特点,加剧了解决南海问题、钓鱼岛问题的难度。同时,应该注意到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实力对比结果是“一大对群小”。在明显的实力差距面前,与中国存在海上领土纠纷的周边国家容易“抱团取暖”,互相“声援”。再加上在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支持下,与中国存在海上领土纠纷的周边国家普遍怀着“有恃无恐”的心理。这增加了解决“争端”的难度,给域外大国伺机介入提供了契机。针对这种不断变化的周边态势,我国亟需一个稳定的周边战略,以便在周边外交中占据主动,化解各种矛盾和纠纷。
国家层面: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需要稳定的周边环境。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到2020年我国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只有统筹好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才能为这一伟大目标奠定稳定的国内、国际环境。我国与周边国家山水相连,能否正确处理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关系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现。我国的和平发展始于周边,特别是在“一大对群小”的格局下,只有将周边国家团结在自己周围,才能充分释放周边“战略依托带”的潜力。随着我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的加深,双方的投资和贸易额不断攀升,在与周边国家的贸易中我国的一些传统产业得到了发展,边境贸易让我国沿边城市有了新的经济增长点,这突显了周边在我国发展大局和外交全局中的重要地位。所以,无论从地缘战略还是经济发展、人文交流等方面来考虑,与周边国家的关系都是我们要认真对待的。同时,我国周边外交的战略目标,就是要服从和服务于“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现这一战略目标,首要就得保持和谐稳定的周边环境。要实现和谐稳定的周边环境就要积极推进“周边命运共同体”建设,实现中国与周边国家“互联互通”、“同呼吸,共命运”。为此,应做到“三个坚持”即坚持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坚持睦邻、安邻、富邻;坚持“亲、诚、惠、容”的理念。这是党深刻总结历史上我国与周边国家交往的正反两方面经验得出的真知灼见。
二、习近平周边外交观的内涵
习近平周边外交观是从宏观到中观再到微观三个层面的有机体,并用科学的方法论意识把三个层面的内容有机地结合起来。宏观层面主要是时代观、文明观,中观层面主要是安全观、利益观,微观层面主要是近邻观、义利观。这三个层面相互递进相互联系,共同体现了我国周边外交的理念、制度与实践,构成了习总书记周边外交观的统一体。
(一)宏观层面:时代观、文明观。
时代观。习近平的时代观内涵囊括四个维度:时代潮流、时代变化、时代格局、时代挑战。首先,关于时代潮流。习近平认为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是时代潮流。其中,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主题,合作与共赢是时代的“生存之道”。这由于旧的殖民体系早已土崩瓦解、冷战时期的集团对抗已不复存在,“丛林生存法则”失去其继续存活的“土壤”。与此同时,人类面临的“共同课题”与日俱增,任何国家无法单独主宰世界事务。唯有顺应时代潮流,坚持合作共赢才能“顺之者昌”。其次,关于时代变化。习近平认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继续增长,国际力量对比继续朝着有利于世界和平与发展的方向发展。这是由于世界的发展中心不再是单一的,多个发展中心在世界各地区逐渐形成,发展中国家的整体崛起将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强柱石,中国也将适应时代的变化,坚决维护世界和平,做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再者,关于时代格局。习近平认为世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超越了现实主义理论对国际格局的分析,对当今时代格局作出最恰当的诠释,显示了中国领导人的博大胸怀和对世界未来发展趋势的关怀。最后,关于时代挑战。习近平认为人类依然面临诸多难题和挑战,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依然任重道远。这表现在:安全上传统安全威胁与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现实上国际经济政治秩序依旧不合理;思維上“零和博弈”的冷战思维方式仍束缚着人们。很多威胁已经超越国界,成为全人类共同的敌人。所以,人类应该团结一致,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努力。
文明观。习近平的文明观内涵包括三个维度:文明是多彩的、文明是平等的、文明是包容的。2014年3月,习近平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演讲时,向我们昭示了这个真理。首先,突出文明多样性的价值。习近平认为人类文明具有多样性才有交流互鉴的价值,并通过回顾人类的文明发展史和用形象生动的比喻向我们展示了这个真理。其次,强调文明的平等性。习近平认为人类文明因平等才有交流互鉴的前提,文明在价值上是平等的,没有高低、优劣之分。实现文明交流互鉴,主观上我们要摒弃傲慢与偏见,将不同文明置于平等的地位。再者,突出文明是包容的。习近平认为人类创造的各种文明都是劳动和智慧的结晶,每一种文明都是独特的,并运用历史知识告诉我们只有交流互鉴一种文明才能充满活力。所以,每种文明都是人类文明的精神财富,相互交流借鉴才是文明发展的出路,刻意强调文明之间的冲突,只能让不同文明的国家之间相互戒畏,甚至以维护独特的文明为借口发动战争。因此,习总书记的文明观就是突出文明多样性的价值,强调每一种文明都是独特的,不同的文明之间应该相互借鉴学习。我国周边地区几乎汇集了世界的主要文明,这要求我们面对不同文明时,应有颗包容的心和善于学习的精神。
(二)中观层面:安全观、利益观。
安全观。习近平的安全观在2014年5月亚信第四次峰会上作了详细完整阐释,提出“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目前,“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是处理我国周边安全的指针,也是习近平周边安全观内涵的集中体现。首先,“共同”就是要尊重和保障每一个国家安全。为此,这种安全应该是普遍的、平等的、包容的。只有安全是普遍的才会“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也只有安全是平等的才能筑牢彼此安全的基石。因为面对全球化的冲击,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单独应对挑战,特别是随着非传统安全问题的凸显,国家之间只有合作一致才能维护共同的安全,只有某些大国独享安全的世界恰恰是最不安全的,安全是包容的,安全各方才能妥善解决分歧,维护安全才具有可行性。其次,“综合”就是要统筹维护传统领域和非传统领域安全。面对传统安全威胁和非传统安全威胁相互交织,我们应该通盘考虑亚洲安全问题的历史经纬和现实状况,多管齐下、综合施策,协调推进地区安全治理,携手共建亚洲命运共同体。再者,“合作”就是要通过对话促进各国和本地区安全。为此,这种“合作”既强调亚洲国家自身要加强团结合作,同时也欢迎各方为亚洲安全和合作发挥积极和建设性作用。最后,“可持续”就是要发展和安全并重以实现持久安全。发展是安全的基础,安全是发展的条件,只有发展才是解决地区安全问题的“总钥匙”。
利益观。习近平的周边利益观是以维护国家核心利益为中心。其周边利益观的具体内涵如下:首先,坚决维护国家核心利益。习近平曾多次强调:“我们要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但绝不能放弃我们的正当权益,决不能牺牲国家核心利益。任何外国不要指望我们会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不要指望我们会吞下损害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5]因此,西方国家或者周边国家不要把我国和平外交政策错解为我们会拿自己的核心利益做交易,会吞下损害我国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苦果。在面对国家的核心利益时,我们应该有理有据,对侵害我国核心利益的行为做坚决的斗争。其二,突出利益交融性。“亚太地区应该寻求联动发展。亚太各国经济利益交融,命运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6]所以亚太各国应该牢固树立亚洲命运共同体意识,以自身发展带动他人发展,形成各经济体良性互动、协调发展的格局。其三,突出发展的惠及性。中国与各国的经济交往不仅强调互利性,而且突出惠及性。所谓“惠及性”,是指中国欢迎周边国家搭中国的经济“便车”实现经济增长,同时中国也从其他周边国家的发展中获得裨益和助力。中国的发展需要世界的和平,世界的和平也离不开中国的维护,中国的发展将惠及周边国家,这是大国责任和大国担当精神的有力诠释。
(三)微观层面:近邻观、义利观。
近邻观。习近平的近邻观可从行动与理念两个角度进行诠释。行动上:中国与周边国家要做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首先,我们要坚持世代友好,做和谐和睦的好邻居。其次,我们要坚定相互支持,做真诚互信的好朋友。其三,要大力加强务实合作,做互利共赢的好伙伴。我们要全面加强务实合作,将政治关系优势、地缘毗邻优势、经济互补优势转化为务实合作优势、持续增长优势,打造互利共赢的利益共同体。理念上:突出体现“亲、诚、惠、容”的理念。首先,“亲”是指民心相亲。为此,我们要“常见面,多走动;多做得人心、暖人心的事,使周边国家对我们更友善、更亲近、更认同、更支持,增强亲和力、感召力、影响力。”[7]巩固和不断扩大我国同周边国家关系长远发展的社会和民意基础。其二,“诚”是指诚心诚意对待周边国家,争取更多朋友和伙伴。即正视现实存在的分歧和冲突,明确划定自己的立场和底线。本着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精神加以妥善解决。其三,“惠”强调发展的惠及性。表明中国以自身的发展带动周边国家的发展,欢迎周边国家搭上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便车”。其四,“容”是指包容共进,和谐发展。只有怀着一颗包容的心,才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中国与周边国家组成的大家庭才会“家和万事兴”。
义利观。习近平的义利观于2013年3月访非期间首次提出,被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誉为新时期中国外交的一面旗帜。关于“义”与“利”,习近平指出:“义,反映的是我们的一个理念,共产党人、社会主义国家的理念。这个世界上一部分人过得很好,一部分人过得很不好,不是个好现象。真正的快乐幸福是大家共同快乐、共同幸福。我们希望全世界共同发展,特别是希望广大发展中国家加快发展。利,就是要恪守互利共赢原则,不搞我赢你输,要实现双赢。我们有义务对贫穷的国家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有时甚至要重义轻利、舍利取义,绝不能惟利是图、斤斤计较。”[8]这落实到我国同周边国家的交往中,就是欢迎周边国家搭乘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便车”,这充分体现了中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坚持这种义利观,就要有原则、讲情谊、讲道义,多向发展中国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时,要找到利益的共同点和交汇点,让周边国家得益于我国发展,使我国也从周边国家共同发展中获得裨益和助力。总之,正确的义利观继承了中国“义利之辨”中的精华,辩证地看待国家之间的“利”与“义”,摒弃了西方国家“利益至上”的观点,把互利共赢提升到了“命运共同体”的高度。
三、习近平周边外交观的方法论意义
习近平的周边外交观及外交实践以“命运共同体”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充分体现了世界主义的情怀,摒弃了各国之间零和博弈的冷战思维,树立了新型的国与国之间和谐共赢的外交理念;坚持系统论的哲学方法,坚持全面、辩证、联系的观点看待我国周边外交问题;树立了大周边的外交理念,把国内因素和国际因素联系起来,让地方政府更多地参与到周边合作中,推动了新的周边合作模式的形成,对我国今后的外交模式创新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理念上:以“命运共同体”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体现了世界主义情怀。习近平的“命运共同体”国际秩序观,是“去西方中心主义”色彩、否认强权政治的合理性,倡导一种和谐共生的新型国际秩序。这一理念超越了“近现代国际关系是‘社会达尔文主义为价值理念,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以大欺小、以强凌强为基本的行为模式。”[9]它的提出,是基于“今天,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进程空前加深,国际社会日益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10]“命运共同体”理念运用到周边外交中,就是不因国家大小、贫富、强弱而“以大欺小”、区别对待,而是一视同仁、充分尊重周边国家主权平等。正是在这样的理念指导下,“弱国无外交”的历史才会真正走进历史的博物馆。所以,中国在构建“周边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政治上主张平等、相互尊重,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经济上互帮互助、合作共赢,反对以“掠夺”为特征的西方经济观;文化上强调包容互鉴,否认“文明冲突论”;生态上主张绿色发展,共建一个生态美好的地区环境。总之在基本理念上,习近平就积极主张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并以此为指导,构建一种和谐共生的新型周边秩序。
思维上:摒弃了零和博弈的冷战思维,树立了和谐共赢的外交理念。近年来,随着我国综合国力日益增强。有些人开始担心并认为中国发展起来必然是一种“威胁”,认为中国的崛起不可避免地要把強大的经济实力转化为军事实力,从而构成对他国的威胁,“修昔底德陷阱”就是这种论调的典型代表。国际社会关于“中国威胁论”的“怪论”时常见诸报端,究其根本,其实是冷战思维使然。某些西方国家不愿意看到中国的快速发展,他们怕中国的发展挑战他们既有的国际利益,所以千方百计从言语和行动上对中国加以遏制。同时周边国家由于大多数都遭受过被殖民、被侵略之苦,这一段“落后就挨打”的悲惨历史如同魔咒般挥之不去。如今中国的崛起,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周边国家很容易陷入西方某些大国设计的圈套中,惧怕中国像历史上的西方列强般国强必霸,谋求势力范围。所以,我们必须以合作共赢的新理念、新思维重构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让这一理念在合作共赢的实践中获得周边国家的认可。
方法上:坚持系统论的方法,全面、辩证、联系的观点看待周边外交问题。首先,“全面”,体现了习近平善于统筹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习近平善于用世界的眼光来审视周边外交,使我们有更广阔的视野来谋划和布局我国周边外交工作。其次,“辩证”,体现了习近平善于从“冲突”中谋合作。在美国“重返亚太战略”实施后,我国的周边环境立即变得复杂和紧张起来。周边热点问题不断,给我国周边外交带来不少麻烦和压力。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周边环境中,习近平仍能准确把握住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的主题,善于把我国与周边国家间的“矛盾点”化为“合作点”,使周边紧张局势渐息,保持了总体稳定的周边环境。再者,“联系”,体现了习近平辩证联系的实践观。其一,习近平根据实践的发展提出其治国理政的顶层设计。这种顶层设计既关注国内发展,也关注国际动态,把国内和国际联系起来。在外交中既关照到现存的定势,又恰到好处地提出近期和远期的追求。其二,习近平把现实与历史、未来联结起来,不仅尊重历史,而且善于从现实看待历史。他的周边外交思想是在重新思考我国与周边国家的历史恩怨基础上,正确认识和主动适应我国与周边国家新的交往需求。总之,习近平坚持全面、辩证、联系的观点看待我国周边外交问题,使我国周边外交实践有充分的科学方法指导,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局势中化解各种矛盾,充分显示了高超的政治智慧。
政策上:把国内因素和国际因素联系起来,让地方政府更多地参与到周边合作中。习近平的周边外交思想落实到实践上,就是积极推进“周边命运共同体”建设,其战略支撑是“一带一路”倡议。中国这样做,力求在经贸合作的同时,让共同利益“外溢”到政治安全领域,最终使“周边命运共同体”由蓝图变成现实。这是基于“一带一路”是合作共赢的产物,是以“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扬弃了“西方中心主义”和损人利己的利益观。因此,“一带一路”倡议不是地缘政治的工具,我们要用合作共赢的眼光来看待它。在推进“一带一路”倡议上,中国政府综合了国际和国内因素,充分发挥地方政府在周边合作中的作用与积极性。为此国内布局上,把地方政府以及企业作为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关键力量。其次,充分考虑中外企业之间生产的互补性,把最好的资源配置到最优秀的企业中。同时,国内各地区、各部门之间协同互动,避免地方保护主义,形成跨区域发展的经济圈,以经济圈为轴心,把发展能力辐射到周边区域。“一带一路”不仅可以带动国内区域的联动发展,而且是使“周边命运共同体”由蓝图变成现实的重要抓手。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我们充分统筹利用了“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充分发挥地方政府的积极性,让地方政府等次国家行为体在对外交往中不断增长见识,自我加压,共同为实现周边战略目标而努力。
四、结语
习近平的周边外交观是其一贯倡导的“命运共同体”思想在周边外交的阐释与实践,充分显示了中国特色、中国气派、中国风格。习近平周边外交观的形成是国际、地区、国内因素交织在一起影响下的产物,具有从宏观到中观再到微观三个层面,这三个层面相互递进相互联系,共同体现了我国周边外交的理念、制度与实践。这一外交观对我国开展外交活动具有方法论层面的意义,是从理念上、思维上、方法上、政策上对于我国的外交活动的顶层设计,充分显示了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方略。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第299页。
[2] 何良:《美国重返亚洲战略评析》,载《理论月刊》2015年第2期,第178页。
[3] 朱峰:《中美战略竞争与东亚安全秩序的未来》,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3年第3期,第7页。
[4] 林利民:《未来5~10年亚太地缘政治变局与中国》,载《现代国际关系》2012年第4期,第14页。
[5] 《更好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夯实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基础》,载《人民日报》,2013年1月30日。
[6]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第350页。
[7]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第297页。
[8] 王毅:《坚持正确义利观积极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载《人民日报》,2013年9月10日。
[9] 饶世权:《习近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及其时代价值》,载《理论前线》2016年第4期,第18页。
[10]《弘扬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建设合作共赢美好世界——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发表6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载《人民日报》,2014年6月29日。
责任编辑:梁一群